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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儿听风灵说到她怀孕了,但估计风灵这孩子肯定没生下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痛苦了。
“我怀孕了,我很高兴,我觉得有了孩子,他肯定能对我好点了,起码不至于打我了,可我没有想到我错了,开始的时间他还挺高兴的,出去喝酒也少了,我以为我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可慢慢的他又开始出去了,我怀孕四个月的时间,他有天喝到半夜回来,我等了半天他没回房,我以为他喝多了,倒在那里起不来,就点了灯去找他,结果、结果发现他和他嫂子在一个炕上。”
风灵说道这里手背冒起了青筋,眼内也露出疯狂之色。
谷儿诧然,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可谷儿不怀疑风灵的话,在屯子里真有这样的事。
“我哭着问他们为什么,可他却不当一回事,说他大哥死了,本来他嫂子要改嫁的,可孩子还小,离不开娘,他嫂子就留下来了,他照顾他嫂子,他嫂子为了报答他,自愿和他在一块的。”
“他说他是有次去我们屯子看到过我,觉得我长的不错,才起心娶了我,要不是因为我长的好,他根本就不用花钱娶媳妇,有他嫂子给他暖被窝。”
“我觉得他们无耻,我骂了他们,可他竟反过来打了我,让我有点眼色,别管他的事,让我乖乖听话,要不然没我的好日子过,我怕他打我伤了孩子,就是心里再难受,再憋屈,我只能忍着,我看他们天天滚在一个炕上,我听他嫂子骂我,我快疯了,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逼着自己忍着,跟自己说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生下来就有个念想了。”
“可是……”风灵说道这里眼内带了血色,表情也微微有些狰狞,厉声道:“可是他们却不放过我,有天我睡到半夜,我房里进了人,那人满身的酒气,我以为是他,等那个人压过来我觉得不对劲,还没有等我喊,门却被人踹开了,他和他嫂子进了屋,我才发现先前进屋那人就是那次想占我便宜的那个畜生。”
“我不知道那个畜生为什么会进我的屋,他拽着我的头发问我,我不知道怎么答,他嫂子在旁边说那个人总来找我,说她发现了,却没有证据,今个终于堵住我了,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老张家的种,不是他张锯的,而是那个畜生的,他急眼了,揪着那个畜生的衣裳问他是不是真的,那个畜生竟然承认了,说是我勾、搭他的,说他和我好多次了,说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老张家的,说今天也是我让他来的,说我守不住。”
“他听了以后打了那个畜生,接着二话不说对我也开始动手,我求他,我说我没有,是他嫂子和那个人害我,可他不听,看我护着肚子,他还踹我肚子,他嫂子也动手,我晕了过去,等我醒了以后,我身子底下都是血,孩子掉了,都七个多月了,是个男孩,我的身子也受了重创,我像是傻了一般,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没等我回过神,那个畜生要带我走,说张锯和他嫂子把我卖给了那个畜生,以后我就不是张家的媳妇了,是他的人了,我不想被他糟蹋,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我撞了墙。”
“等我再醒来,就是我快十五岁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梦还是什么,还没有等我想明白以后,爷爷他就被大爷他们赶出家,我很害怕,我怕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我跟着爷爷出来了,哪怕外面的日子再苦,只要别让我过上辈子那样的日子,我都愿意。”
风灵说到这里,也许是因为讲诉完了,她反倒有些冷静了下来,她看着谷儿,认真的道:“当初周梅找我,开始我没怀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个苦命的女人,可后来我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但我想到了我自己,我恨张锯和他嫂子,是她想和自己的小叔子在一起,诬赖我,害我,所以我听周梅说你逼着她把孩子弄掉,又弄得她不能生,我就把我梦里的命运加在了周梅的身上,我同情她,才会想着让你见见周梅,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风灵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谷儿点头,她相信风灵的话,上辈子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深,她深有体会,刚重生的时间她什么样?想起外孙女,她连孩子都不敢要,多少个夜晚都难眠,都做噩梦,那日子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风灵上辈子才活到不到十九岁,比自己更不如,听到周梅的故事,风灵代入进去是正常的。如果换成是自己,怕是也会和风灵一样。
只是这个故事她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她确定这辈子没人给她讲过,那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呢?谷儿努力回想着。
“你男人,不,你梦里的那个男的叫张锯,那他嫂子是不是叫菜花?”
谷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着风灵。
风灵一抖,像是见鬼了似得看着谷儿,颤抖着问:“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谷儿靠在了椅背上,上辈子张大找女的给他生儿子,找了两个,其中有一个女的就叫菜花,那菜花还找上过门来,让她滚出家去,说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住进来,气的她背后哭了好几次。
不过后来菜花并没有住进来,因为她没给张大怀孩子,再后来张大找了别人,菜花还找上门来骂,让张大给她钱,可张大不肯,有两个钱,他还喝酒呢,他骂菜花,说她不要脸,跟小叔子睡,和小叔子一起害死了媳妇,为了和她小叔子在一起,说弟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硬生生把弟媳妇打死了,后来他们在屯子里过不下去了,就跑了出来,到了城里没两年,她小叔子也不要他了,她就跟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她不干净,也不能生了,还想要他的钱,没门。
当时她听到了,觉得菜花不是个东西,但她那时间绝对没有想到这辈子和菜花的弟媳妇,也就是风灵会认识,合着这辈子风灵会出现,是上辈子她和菜花有过交集,这命运还真是巧妙,你怎么也猜不透它是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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