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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你要有信心
一对小年轻在一起谈恋爱是真的让阿根廷后腰给操了很多的心，尤其是在联系上来说，虽然他以前一直都是对这些事情不假辞色的，可是那两年的养伤让他想了很多。
——他有自己的坚持，他也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年代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接受一些新的思想和内容，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更能理解一些感情上的事情。
一段已经被一方默默维持了十年的感情，值不值得他为之伸出援助之手，他已经给出了回答，不过很显然，另一方似乎还是处于一个很懵懂的状态里，他已经给了他们俩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帮助（胡安：帮助就是拿着棍子威胁我打电话？tvt），现在也就看他们俩自己的了。
自觉自己已经尽善尽美的阿根廷后腰低头一看，他的弟子举着手机还在观察着他，衣服担惊受怕的样子，雷东多失笑放下手中的棍子：“今天的加训待会儿就要结束了，你有什么话还是回去说吧。”
胡安点了点头：“啊，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雷东多很是耐心地回头，胡安表示：“大佬，您先放下手里的棍子，我们好好谈。”
雷东多依言将棍子放好，转身站了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是关于下场比赛的事情。”胡安一笑，“关于巴塞罗那，您有什么看法？”拉科鲁尼亚所有人里有很多的人都和巴萨作战过，有的就是刚从巴萨里出来的，而雷东多上次和巴萨作战的时间？
那差不多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批人走的走换的换，雷东多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歉意地道：“抱歉，关于现在的巴萨，我给不了你任何的建议。”
胡安一笑：“但拉科鲁尼亚需要你，尤其是关于人员上的配置问题。”说明白一点，现在拉科鲁尼亚的中后场，除了雷东多之外，大将之风是一个都没有——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胡安·贝莱隆，胡安·索林，以及里克尔梅和艾马尔。
胡安·贝莱隆缺少了比赛的那种攻击性，他是很虔诚的基督信徒，在比赛对抗中的动作很是优雅空灵，而且对球队很是上心，可就是缺少了那种可以带领全队破釜沉舟的气势，这可能还是和他有着那样不喜争斗的性格有关吧。
而胡安·索林，在国家队的时候虽然他的号召力也是有的，然而那也只是在国家队里，在俱乐部里有雷东多，他怂得像什么一样，根本就没二话。
里克尔梅和艾马尔也是如此，而且他们本身的球风就已经限定了他们本身的气质，算起来的话，雷东多之后还真没有能扛起拉科鲁尼亚的。
可以说现在的拉科鲁尼亚能在前几场比赛里表现得那么强势，和阿根廷后腰的存在是有着必然的联系的。
雷东多自然也知道现在拉科鲁尼亚的境况其实没外界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挑眉。
“拉科鲁尼亚几个年轻的里面都有不错的苗子，里奥梅西就挺好的。”
“梅西？”胡安差异挑眉，“您想拿他当最后一个弟子吗？”
“不算是弟子吧。”说到弟子雷东多就开始头疼了，他教过的几个小孩个个都是倔脾气，很对他的胃口是真的，可是每个都这样他就有点吃不消了啊。
“只是稍微带他两年，能带出来就更好了……他又不像你们仨能言善辩的，容易吃亏。”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外，雷东多带出来的人，每一个都能成为队伍的核心，尤其是劳尔，在星光熠熠的伯纳乌他都能占有一席之地，这不得不说也是厉害。
“不过说到弟子，我对加戈还是蛮有兴趣的。”雷东多沉吟一会儿道，“也可以带在身边带两年，出来就是一个好苗子……至于梅西，他更适合成为艾马尔那样的角色。”
“那下场比赛，他上场会不会有什么差错？”胡安很是严肃，拉科鲁尼亚缺少一个未来的核心，这只是一个长久性的问题，慢慢走下去总有解决的方法的，可是现在，对阵巴塞罗那的比赛迫在眉睫。
“有，但是不会大。”雷东多沉吟一会儿，“也许你该和他谈谈。”
和梅西谈谈？胡安静默了一会儿无奈：“老大，我和他谈过很多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的确算起来，胡安在整个拉科鲁尼亚里面，谈心最多的人就是梅西了，如果不是怕叫小孩太多次造成逆反心理的话，胡安恨不得有什么就把他叫过来开导一下心理。
阿根廷小将闷不吭声，有什么话都不往外面说，就算是平时聊天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可是一旦想要深入一点交流，他就开始装傻充愣，这小子看着老实，实际上心眼儿也深着呢。
“但这个时间点不同嘛。”雷东多冲着他一笑，“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胡安把玩了一会儿手机，下意识叹了口气。
的确，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是什么让他能犹豫的时候了，回头还是要好好和这个人谈谈，关于比赛上场的事情。
然而胡安还没有个头绪呢，就听到外面雷东多的声音：“梅西？”
他一愣站起身，外面站着的人的确是梅西，也不知道阿根廷小将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抬起头看了看雷东多，又看了看胡安，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心中难得起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是挺尴尬的啊……他俩还在里面对人家品头论足呢，结果一回头一看，这人居然就在门外，简直是醉人。
“大佬，前面叫你有事儿，要进行中场的组织进攻加训了。”梅西开口，声音平淡，听到他这么说，雷东多一愣：“好，我知道了。”
眼见着雷东多快速从他身边穿过走出球员通道，现在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胡安就更加尴尬了，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就听梅西先行开口：“我们能谈谈吗？”
胡安诧异挑眉，这还是梅西第一次主动和他提起要谈谈，也许这是一个让他敞开心扉的好时机？“好，进来吧。”
两个人坐定，胡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阿根廷小将就已经先行开口了：“我听到了你们的聊天，但我不是故意的。”
他果然听到了！
胡安掩饰住自己脸上的不自然，点了点头：“然后？”
“我想说的是，我愿意跟在前辈的身边，好好学习关于踢球的任何一切事情……”梅西深吸一口气，“还有就是，就算我不适合做核心，我也会为了自己而做到最好的。”
胡安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会这么说，毕竟他真的以为梅西会对他们两个人的评价有意见呢：“所以你是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什么问题咯？”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梅西直截了当说道：“能学到东西才是最主要的，我知道其中的关键点，我并不是傻瓜……而且，下场比赛，我是真的很想上场。”
“我还以为你会特意要避开巴塞罗那呢。”胡安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一支球队的青训出来时，这个球员对自己的球队一定会有一种下不去脚的为难感觉，而一般为了这样的情况做预防，很少是有球员在刚离开的时候就和自家的球队对上的。
“我……我是那么想过。”梅西这么说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很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在拉玛西亚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的小伙伴们，他无微不至的前辈们，还有那里的草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怀念。
可是他也是一个职业球员啊，必须要有职业球员的觉悟，不是吗？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胡安轻轻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下场比赛你上场，要是进球了准你吃一包薯片。”
一瞬间，阿根廷小将的眼睛就变得闪闪发亮，在没有了头发遮挡的情况下，他嘴角的酒窝看起来真的很甜……
“那我要是进了个头球呢？”
喂喂，为什么他们家小孩一点都不为要对上旧主而难过，反而在这里为了一包薯片而激动万分呢？
“你要是进个头球就升级成中包薯片，要是进两个就换成大包薯片！”胡安直接给他拍板了，梅西西一下子就开始雀跃起来，就像自己已经将薯片吃到嘴里一样：“那要是三个球呢？”
“家庭装等着你。”胡安很是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一下子就被激励了的梅西“噢”了一声，那是久违的激动和开心，对此胡安真的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才好……
这小伙子也不是说穷吧，只是现在谁都不让他吃，他就更想吃了，要胡安来说，堵不如疏，如果现在压迫得太紧了，以后这人一旦失去管教，放开了肚皮吃这些东西，那危害就更大，他还不如一点点用奖励的方法让这个人先吃上一点，好歹以后不要像饿死鬼一样专门吃这些垃圾食品。
在激动过后，梅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剪了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小蘑菇一样，而这顶小蘑菇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呆萌呆萌的可爱，看得胡安忍不住就想要感叹。
这不就还是一个小孩嘛？
爱吃零食，爱玩闹，被家长给管教着的小朋友，他和其他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差别的，除了他的踢球技艺要更加精湛一点。
“教练。”梅西看过来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只是胡安能看得出来，其中有什么在摇曳着，“教练，离开皇马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
梅西一问出这句话，胡安就了然轻叹。
这个小孩踢球的确是很厉害，可是因为他的疾病，无数的球队都将他拒之门外，就在这个时候，巴塞罗那对他伸出了自己的救援之手，即使这只手很轻，很随意，可那也是他们一家当时唯一的希望。
而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在绝望中给了人希望，然后又将这点希望全都拿走。
对于梅西来说，可能当时巴塞罗那点头同意要卖他时，就是自己所有的希望被全部拿走的时候吧。
其实转会的话还是要遵循球员本人的意见，他当然知道皇家马德里有个著名的钉子户叫何塞·古铁雷斯，也就是古蒂，那个十四号有着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威风模样，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只为了留在有皇马队徽的地方。
梅西一直闷不吭声，他是希望自己就这样留在巴塞罗那的，死皮赖脸留着，将自己的所有职业生涯都奉献给巴萨，也算是偿还了他们的恩情，不过在巴塞罗那看来，出售他可能要比让他留下值钱多了。
作为监护人，他的父亲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同意签字，而他所有的教练都很惋惜，毕竟他们是最了解胡安的人，青训队的教练为此而差点拍碎主席办公桌，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既然他们认为自己只有这个价值，那他就来吧。
“我离开皇马的时候，比你的境况要稍微惨一点吧。”胡安微笑了一下，随意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笔，他的手指很是灵活，笔在指尖上下翻飞，如同蝴蝶在灵动飞舞。
“当时我车祸初愈，复健了一个半月，无论是队医还是医院的医生都诊断我已经没有了连续踢比赛的能力，而我的朋友们心系我的情况，在比赛中频频失误，所以俱乐部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个，自己自觉退役，第二个，‘被退役’。”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安还有一种世事难料的感觉，毕竟谁能想到呢，他不仅仅回到球场上踢了一段时间，而且现在还走上了一条属于教练的路。
“什么意思？”梅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
“就是说，我是自己选择申请退役呢，还是俱乐部直接帮我宣布退役，这是两码事，如果是俱乐部宣布退役的话，我可能就没有在曼联的那个赛季了。”胡安轻轻松松一笑，有些感慨，“而且，这个消息，皇马高层还是让我的朋友来向我传达的。”
“……”梅西张了张嘴，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里奥，你知道吗？做人不能没有底气，无论其他人觉得你怎么不行，你都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无论对手是谁，又或者无论你是怎么想的。”胡安轻叹了一口气。
“我21岁退役，同年在曼联俱乐部踢替补帮助球队反杀皇马，22岁在国家队捧起欧洲杯的桂冠，也正是这一年，我成为了拉科鲁尼亚的主帅，和皇家马德里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这就是我所有的底气。”
“那么你呢，你的底气在哪儿？”
阿根廷小将似乎是一下子被问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的底气……我踢球很好？”
“有点自信！”胡安又是一巴掌，差点没给人打背过气去，“要知道，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不出几年，后悔的一定是巴塞罗那！”
梅西被他拍呛住了，一直弯腰在咳嗽，胡安也没说什么，只是顺手帮他顺顺气，也不管这个人咳得眼泪都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阿根廷小将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显山露水，他和克里斯蒂亚诺是两个极端，一个什么事儿都摆在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说什么耿直到不行，而另一边则是一切都放在心里，心中有沟壑，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可胡安知道，这两个人在心里都有着一份脆弱。
名为“自尊”的脆弱。
“我告诉你，以后他们一定会后悔的。”胡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所以要更加努力啊。”
“嗯。”阿根廷小将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的胸膛都快要爆炸了，里面郁结满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封存着的感情，现在即将破肚而出。
看着梅西眼眶通红的小可怜模样，胡安忍不住还是叹息一声：“巴塞罗那啊……”
此时此刻的球场上，有人也在感叹着同样的词汇：“巴塞罗那啊，真的是要命了。”
“怎么？”艾马尔将球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的里克尔梅，他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感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没有，我只是在感叹而已啦。”里克尔梅摆摆手，“你也知道，我之前加盟过巴萨，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
“对，然后你被租借到比利亚雷尔去了，要不是拉科鲁尼亚截胡，估计你这会儿已经被黄色潜水艇买下了。”艾马尔自觉帮他补充了接下去的故事情节发展。
“说起来，我也差点就到比利亚雷尔去啊。”索林感叹一声，惹得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他。“看什么看，那时候我的确是已经收到了比利亚雷尔的报价了，我只是在犹豫一会儿而已……要不是那天下午和你们一起出门，估计我现在已经是黄色潜水艇的球员了。”
哪天下午？艾马尔和里克尔梅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恍然大悟——他说的是他们仨被雷东多一个人围殴的那天吧！
三个人一起惆怅了一下那天的修罗场，随即将话题转移了回来：“那么，巴塞罗那怎么就要命了？”
“你也知道，我算是巴萨他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换了个主席然后我就被租借出去什么的……”这点倒是和雷东多很像啊，不过弗洛伦蒂诺不是将人租借出去，他玩得更狠，直接把人给卖掉了。
“虽然这个原因占了一部分比例，不过说起来的话，还是我的实力不济。”一说到这里，里克尔梅也是各种感慨，他不仅仅是出身比不过人家拉玛西亚自个儿出来的，连身手都比不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和我争位置的人里面，哈维、罗纳尔迪尼奥、范博梅尔，说实话，这三个人里面我谁都没有把握能直接赢，哈维在巴萨的中场虽然才四年时间，可是他已经对这支球队了然于心，罗纳尔迪尼奥就得了，我和他连一个世界的人都不是，范博梅尔……”
说到这里的时候，里克尔梅都快哭了：“那家伙是荷兰的顶级中场，你们也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就侵略性方面我简直是渣到不行。”
“仔细这么一想，伙计，你还是挺弱的哦。”艾马尔很是诚恳地说了这么一句，里克尔梅怒瞪他：“废话，要不弱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被租借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在场的几个人都陷入了茫然中，毕竟中场听起来就是很可怕了，后场更是有普约尔、巴尔德斯等健将在，这一茬不好打啊。
全场一下子都开始愁眉苦脸起来，雷东多此时回来了，一看到他们这样就下意识挑眉：“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他，几个中场就纷纷围了上来，虽然对于伯纳乌的王子他们每个人都抱有敬畏之心，可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乱想的时候了！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后，雷东多很是诧异挑眉：“然后呢，这就是你们紧张的理由？”
“难道这还不够吗？”几个人目瞪口呆，“对手很强诶，真的很强，万一我们输了怎么办？”
雷东多揉了揉额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场景居然有些似曾相识：“然后呢，因为可能会输球，所以你们就不比赛了？还是因为你们怕输球，所以比赛就不会开始了？”
所有人相顾无言，雷东多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叹口气。
怪不得现在没有人能撑起拉科鲁尼亚的脊梁骨呢，现在总归是需要一个人来站稳了，带着他们继续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