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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开,人影闪,浮光掠影中倒下一地护卫。

    当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打开的时候,布卢克老皇帝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怒,紧接着又浮现出一点惊异,然后就不动如山的坐在原位,再也不动分毫。倒是他身边的一位老者反应迅,第一时间挡在了老皇帝身前,左手里的地图向来人砸去,右手顺势去抽腰中短剑!

    “呛!”的一声,才抽出三分的剑刃被外力压回鞘中,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站在老者身前,面无表情的说:“再抽剑,他就死。”

    “亚提律亲王,让开吧,”老皇帝声音中略带沙哑,“让朕看看客人是何等模样。”

    老亲王怒视着近在咫尺的白衣人,慢慢的移开了身子,当老皇帝看到来人的脸时,安坐的身体却禁不住一抖,口中惊呼:“你?!”

    白衣人左手一挥就将亲王打飞,右手的长剑直接抵到老皇帝的喉头,让老皇帝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语咽了回去,然后才阴冷的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确实听说过斯比亚皇廷有一位穿白衣的豪杰,戊技举世无双,人称乌鸦。”

    老皇帝两手紧揣攥着,显然是在压抑心中的无尽愤怒:“阁下是要刺杀朕么?”

    “你?”白衣人冷哂一声,侧身退开两步,他这个动作自然是将老皇帝的目光引向门口。

    谁知这一看,已经有几十年专业经验的老皇帝完全有违一国之君的气度,又惊呼了一声!

    不是他心中有鬼,也不是他目光锐利,而是门口那人的特征太过明显——长如墨,眼瞳似镜,脸上带点玩世不恭的笑容,但在老皇帝看来,

    这笑容却是喜怒无常的标志。

    今时今日,满大陆的这些皇帝们谁会想到,谁又敢去想有一天斯比亚皇帝会亲自登门?如果真的去考虑这个问题,那就意味着自己离亡国灭族不远了!

    “科恩·凯达!”老皇帝的手颤抖着,后面的话已经说得不太利索,“你……你居然……你欺人太甚!我布卢克帝国的儿女是有血性的,你不怕走不出去吗?”

    “朕刚才这一路走来,布卢克贵族儿女的血性嘛,已略有见识。”科恩起脚把身边一张沙踢到老皇帝桌前,慢悠悠地走近坐下,“现在不妨来领教一下布卢克皇室的待客之道。”

    “科恩陛下不远千里而来,只是想戏弄朕吗?斯比亚帝国虽强,但我布卢克从没有怕过谁。”一般来说,皇帝的修养与年龄成正比,两句问答下来,老皇帝好歹恢复了一些风度。

    “就像老陛下说的那样,斯比亚是个强国,很强,非常强。”科恩点了点头,说,“朕有这强国之君的身份,难道就不能来探望一下同道前辈?都是当皇帝的人,不用这么紧张吧?”

    “当然可以,相信魔属神魔之地还没有科恩陛下去不了的地方,但两国皇帝这样见面,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听了老皇帝的话,科恩笑说:“推陈出新,正是朕的风格。”

    不去理会科恩的笑语,老皇帝终于正色问:“科恩陛下为何而来?”

    “朕已经说过了,斯比亚是强国,强国自然有强国的担当和义务。关心、维持现有大陆的平稳局势是朕不可推卸的责任,”科恩也正色说,“布卢克帝国近来不太平,已经影响到了斯比亚。派使臣来问拖延时日,派军队又显得小题大做,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朕来最合适。”

    “皇帝对皇帝的直接交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科恩进入正题,“在运河沿岸,布鲁克帝国与南条约商团排兵布阵,这是想干什么?”

    “斯比亚以战立国,科恩陛下居然看不出这是一场即将开始的战争吗?”老皇帝拿不准科恩的用意,所以在回答时只能避重就轻,“不知这样的状况怎么会妨碍到斯比亚帝国?或者说,斯比亚要插手全大陆的所有事务,布卢克国内这一场小小的战争都需要向科恩陛下报备?科恩陛下什么时候成了全大陆的皇帝了?没错,魔属联盟是与斯比亚签订了协定,但我们至少保留动内战的权利。”

    “斯比亚不想插手全大陆的事务,朕也干不来全大陆的皇帝,”科恩心平气和地说:“老陛下不知道吗?在目前局势之下,任何一点动荡都会损害斯比亚帝国的利益。”

    “如果科恩陛下真的关心斯比亚的利益,那么就应该祝愿布卢克皇室早日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说起战争,老皇帝显然对自己信心十足。

    “这样说来,老皇帝认定这场战争很有必要?布卢克皇室已经是非打不可了?”

    “布卢克皇室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动战争,”老皇帝说,“南条约商团不过是一群乱臣逆子,自以为攀附上了斯比亚,又有赔偿条约在手,行事就可以无法无天,他们搞得魔属联盟天怒人怨,这可怪不得朕!”

    “乱臣逆子,老陛下这样形容亲侄子是否有些过分?朕听说他父亲可是因为救你而死。”

    “朕不否认这点,但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莫测。”说这句话时,老皇帝的目光在乌鸦背影上一瞥,又立即回到科恩身上,“就像科恩陛下这样的豪杰,也怕难以调和家事吧?听说几位斯比亚亲王就很让科恩陛下头痛啊!”

    “老陛下这是在怪朕了?”科恩轻轻卸下关于自己的话题,“南条约商团是因为战争赔偿条约而诞生,但却不在朕的管辖之下,黑暗魔殿才是它的直接上司。”

    “是谁在豢养商团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南条约商团已经成了一条恶犬!如果布卢克现在不动它,未来必然被其反噬!”

    “布卢克战意澎湃啊,”科恩的话很直接:“可在朕看来,布鲁克皇室赢不了这场战争。”

    “胜利绝对是属于布卢克皇室的!”老皇帝愤然而起,“无论兵员、外交、物资,朕都一力周全,三线攻势一起动,不出三月必将让南条约商团覆灭!”

    “朕能在瞬息之间让老皇帝你永垂不朽,一天内屠尽布卢克皇室子弟,两月内踏平福克斯堡!”以科恩的性格,这时候怎么会放任老皇帝的气势高涨起来,“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黑暗魔殿不会有不利于斯比亚的举动,魔属联盟也不会有一兵一卒来救援布卢克!”

    “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布卢克也将坚持信念!”听了科恩的话,老皇帝心里异常悲苦,因为科恩的每一句,甚至每一字都不是威胁,而是真切的事实。但老皇帝心里知道,科恩这次来绝对不是向自己下战书那么简单,所以也不敢把话说绝,以免真的把科恩的暴戾秉性引。

    “老陛下请坐吧,我们现在没必要剑拔弩张。”科恩的语气缓和下来,“斯比亚帝国虽然以战扬威,朕却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战争是最后的手段,而且效果并不怎么好,这个道理朕早就明白了。”

    “那科恩陛下因何而来?”老皇帝真是有点弄不懂科恩的来意了。

    “朕来,是因为朕的仁慈,”科恩笑了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算布卢克皇室现在已经铲除了南条约商团,但因为魔属与斯比亚的条约依然在,那么就会有其他人来负责执行。会是谁呢?黑暗魔殿的下派官员还是外面舞场中的那些肉虫?在老陛下看来,他们会比你的侄子做得更

    好?会比你的侄子更具善意?或者布卢克皇室能在他们身上获得安全和利益?”

    “无论以后是谁来重新组建新商团,布卢克皇室必然会在其中占据相当份额。”老皇帝正色回答,“当然会比今天的状况好。”

    “是这样吗?怎么朕的看法恰好与老皇帝相反呢?”科恩只是冷冷一笑,“新商团建立之后,第一件事必然是纠集其他帝国灭掉布卢克,将老陛下你刨心挖肝以平息民愤,并将级飞呈斯比亚待城,以求得朕的宽恕!”

    “你这是危言耸听!”这个瞬间,老皇帝脸色大变,居然忘记了面前坐的是科恩·凯达。

    “朕并不清楚是谁在推动这件事,也不清楚别国与布卢克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但朕清楚这是个一石三鸟的阴谋。”科恩并不生气,反而显得耐心十足,“先除掉朕肯的南条约商团脑,然后颠覆容不得商团的布卢克皇室,顺便再给朕一个下马威。之后他们就顺风顺水了,正所谓升官财各得其所……如果不被朕识破,倒真是个好计谋。”

    “你……你……科恩陛下……你有何依据?”

    老皇帝的脸色一变再变,几乎口不能言,想来经过科恩这一指点,他也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凶险,只是一时还无法完全确定,更为可能的是他不想在科恩面前失了这份应有的“气度”,所以还有些不愿承认。

    “需要朕再多说什么吗?”科恩摇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老陛下你也是几十年的皇帝了,仔细想想各方的前后作为,难道还得不出答案?”

    老皇帝顿时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斯比亚帝国就是这样一路过来的,陷害、圈套、阴谋、朕的生活里怎么会少得了这些?至于说到看破,老皇帝你只是布卢克的皇帝,而朕却是斯比亚的皇帝,这两个皇帝之间是有差别的。”科恩淡淡一笑,“这结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你总该知道目前对布卢克最友善的人,是朕,只有朕才不想看到这场战争。”

    “斯比亚与布卢克的差距,正是从这里开始的吧,”良久之后,老皇帝才出一声叹息,“今天才知道科恩陛下不是只凭勇武立世,可笑我等还一直腹诽陛下年轻冲动,不善谋划!没想到被仇恨和恐惧蒙蔽住双眼的,却是我等自己!”

    “经历不同而已,如果朕有一个优秀的侄子,而这个侄子又在朕身边展起一个足以制衡帝国的势力的话,朕大概也会被仇恨的愤怒冲昏头脑,”科恩脸上并无得意,“加上身边的人一味唆使,也会有杀机吧!”

    “多谢科恩陛下提点。”

    “归根结底,这是两种体制、两种思维的冲突。布卢克帝国其实已经病得很重,而条约商团就像是稚嫩的希望之树。老陛下还没有明白,事情的起因并不这么简单”科恩说,“布卢克帝国并不是没有适应变化的能力,但需要搭配一个好机会才能有所作为。为什么不把条约商团看作是一个自我改变得好机会?说到底,斯维斯的志气并不在布卢克,老陛下非要把他当成绊脚石,这算是怎么回事?”

    “科恩陛下此来,想必就是因为这件事了?科恩陛下为什么会如此看中斯维斯?朕当然知道他志不在布卢克,但科恩陛下真能容得一个以斯比亚为目标的人吗?”老皇帝考虑一阵,终痛下决心,“好吧,无论怎样,科恩陛下既然已经开口,那么布卢克皇室可以罢战!”

    “罢什么战?架子已经拉开,布卢克要是不打,怎么向其他势力交代,之前与你签订协定的人会放过布卢克皇室?”

    “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科恩陛下这是在消遣朕吗?”

    “老陛下已经了解真相,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朕是不希望看到另一场不受控制的战争。为了避免更大的悲剧,朕一向是动战争、控制战争!”科恩又一笑,“朕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所以从不替别人拿主意,但既然战争是在布卢克与南条约商团之间展开,那么相对于朕,老陛下不是有更合适的商议人选吗?”

    “这……”老皇帝当然知道科恩在说谁,只是难以想象科恩会这样说。

    “总算是一家人,能维持还是维持下去的好,老陛下你是长辈,细微处忍让一下又不损颜面。打仗嘛,只要是自己说了算,消耗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说到

    这里,科恩站起身来:“朕话尽于此,老陛下好自为之。”

    “科恩陛下这就要离开了么?”布卢克老皇帝还在思索着科恩的上一句话,闻言不禁一惊。

    “一个舞会已经让朕大开眼界了,还要留下来吃早饭吗?”科恩的手一挥,老皇帝的身体软倒在椅子上,已经昏睡过去。

    出了大门,科恩在楼前的花园里吐了一口长气,远方的舞场上依然成双成对,与这边的清冷形成强烈对比。

    “我越来越迷惑了,”乌鸦开口说,“你今晚的举止很奇怪,与往常绝不一样。”

    “你迷惑算什么?连我本人都很迷惑,今天分明只是想来杀个把人,结果却变成说客了!”科恩用指头点点自己的额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这里萌芽,要破土而出。”

    “既然已经注定要成为头上长东西的妖孽,”乌鸦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就要祈祷上面结出好果子来。”

    “你才是妖孽!”科恩呸了一口,“这边走,再从舞场里过,我怕你把持不住!”

    “你确定?”乌鸦说,“从这边过去是毁在上次战争中的宫殿废墟,都还没有翻修,你现在心绪起伏,最好不要从这种乱成一团的地方过。”

    “就算是废墟,也比不上我现在的心情,”科恩摇了摇头,“或者还能让我的心情好点。”

    “随便你了。”乌鸦无所谓地耸耸肩,跟在科恩后面。

    经过几栋楼宇,穿过一片树林,再向前几十步,福克斯堡皇宫的废墟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在那一场战争大火后,这片宏大的皇宫已经没有翻修的可能,只能择日重建——这可能就是布卢克皇室不去翻修皇宫的根本原因,因为修筑宫殿是一项耗资巨大的工程,在这个战争前夕,老皇帝的腰包里哪还能掏出闲钱来?

    “这就是了,”乌鸦在夜风中抱胸而立,“你还满意吧?”

    “满意。”科恩点了点头,目光从身前的地面扩展出去,近处的路面龟裂凹凸,远方的梁柱斜倒如刺,间中瓦石一片狼藉,再向前去,真是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前一次来福克斯堡,我也站在这里看过宫殿,当真是堂皇大气,冠盖魔属。你看,我们脚下就是分化这宫殿的中轴线,前面不远,是被成为‘敛威阁’的大殿。”

    “中轴线么?”乌鸦取笑说,“我可没见过蚯蚓模样的。”

    “我知道这条道路现在应该是蚯蚓模样,但你知道我眼中看到些什么?”科恩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我还看到这宫殿之前的繁华堂皇,这往日景象与今天废墟重叠在一起,两幅画面,相互交错,我怎么分都分不开……”

    “你想说什么?”

    “有些事会突然改变,而有些东西却永远也不会变,”科恩说,“或者是我们不希望某些东西产生变化。”

    “比如说呢?”

    “比如说?比如说这宫殿、这帝国,甚至这大陆,一切总是在变化。而你眼中的我,或者我眼中的你却不会变,或者说,是我不希望我眼中的你改变,你也不希望你眼中的我改变。”

    “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些?”

    “我对这个世界本来是漠不关心的,”科恩看了乌鸦一眼,“我没有开玩笑,在某个时刻之前,我从来没有当这个世界是‘我’的世界,我只是当这是‘你们’或‘他们’的世界,这里生什么,将来会怎么样,我认为与我无关……即使有一点相关,那也是与我身边的人,所以我需要照顾的、考虑的事情不会太多。”

    “果然,”乌鸦点头,“这点我们一样。”

    “但是在某个时刻之后,我认同了这个世界。那个人,菲谢特·夏麦,他是引领我走进这个世界的钥匙,从此之后这世界就与我息息相关,悲喜与共。”科恩又说,“我也希望自己成为引领你走进这世界的钥匙,让你也如我一样去关心这个世界……”

    “坦白地说,这有点难。”

    “我希望你明白,你在我眼中永不会变,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是未来,相对于我,你永远只是单纯的朋友和知己。”

    “你……能不能说明白些?”

    “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记住我这句话,你会明白的。”科恩顿了一顿,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语调,“大地及日月,时至皆归尽,未曾有一事,不被无常吞。你明白吗?”

    “不明白。”乌鸦摇头。

    “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科恩又问:“你明白吗?”

    “如果你要我杀人的话,你就直接说好了。”乌鸦的五官几乎扭成了一团,剑鞘微微抖动着,“别跟我说这种谜语!”

    “是你要问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科恩莞尔一笑,回过头说:“你说的对,这其实就是谜语,不只是你,我也想不通,更别说去做选择……”

    “有标靶送上门来了。”一声轻鸣,乌鸦长剑出鞘,“只杀人多方便,非要搞出些花样,现在只能希望你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有能力自保。”

    “那就要试试看了。”科恩笑意不减,一步向前踏出,皇袍边角无风飘起,鞋底下的沙粒滑开,但他的身姿却凝固在脚踏地的那个瞬间,远远看去,十分诡异。

    “嗷。”的一声,两人身后的地面炸裂,一只黝黑的巨爪探出,向着乌鸦腰间抓来!

    乌鸦反手一剑斩去,月华下寒光如练,先将巨爪无声无息的断为两截,跟着回身一脚,把一颗巨大而丑陋的脑袋踩回地下,然后再冷笑一声,沉肩回肘,与另外几道扑来的黑影战成一团!

    “魔族降临,翼下无尘!”

    “恩威浩瀚,凡人跪伏!”

    “科恩·凯达——你束手就擒吧!”冷喝声中,一组组黑影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更远处,声势浩大的魔法吟唱猛地响起,无数道明亮刺眼的魔法光芒冲上夜空!

    科恩从凝滞状态中回醒过来,面上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踏下都缓之又缓,脚周围的碎石残瓦受到无形力量压迫,都是无声滑开,而乌鸦却杀得畅快淋漓,让突袭者始终无法完成外圈合围。

    “结阵强攻,分隔对方!”见一时无法拿下乌鸦,远处有声音指挥说:“三位魔将与长公主大人将至!诸君还不趁此时建功?!”

    话音一落,几十道快逾闪电的影子轻忽忽的“飘”了过来。

    “终于舍得自己上场了吗?黑暗魔族的的阵势,吾也算久违了!”乌鸦一剑劈开六只魔兽,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已布满一层红芒:“让我来看看尔等的长进!”

    然后手臂一震,剑锋上附着白芒,乌鸦纵身向对方的攻势反扑过去——霎时,黑白轨迹撞在一处,刺目的剑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