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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离实在是饿坏了,平日里一日仅仅两顿,还难以吃饱,今日被林绯叶一折磨,更是不堪,何况晚膳与平日一样,一层不变,早已吃腻了,今日难得开荤,再也顾不上矜持。
“慢点吃,不急。”段傲阳声音冰寒,目中带着讥讽。
“好吃,没事。”
段子离并未主意到自身的狼狈,也未察觉段傲阳语气中的寒意,他的眼中唯有眼前的食物,胡乱的回了一句话,又开始与满桌的菜肴战斗在一起。
段傲阳也不催促,似乎极有耐心,段子离也不问,为何对方突然如此,如今的他已经没什么值得失去,破罐子破摔。
良久,段子离才一手撑着桌子,心满意足的打嗝,满桌的菜肴,扒拉的到处都是,看起来狼藉一片,他却一动不动。
“吃饱了?”段傲阳依旧冷冷的开口。
段子离默默点头,道:“你是有事要说吧?”
段子离并不傻,自然看出段傲阳别有所图,只是形势所迫,他如今也没什么顾忌。
段傲阳点点头,他自然看出段子离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他同样无所谓,冷声道:“本王知道下午绯叶来找过你,只是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说了什么,老实交代吧。”
“嘿,你现在才问,不嫌太晚了吗。”段子离冷笑一声,幽幽道:“有些人眼里是揉不进沙子的,尤其是女人,有些事终究会真相大白的,尤其是越想去隐瞒它,就暴露的越早。”
“看来你不愿老实交代?”段傲阳讶然。
“皇叔觉得呢?如今我落到今天这地步,我棋差一招,我认栽,横竖不过一死,莫非皇叔还有能打动我的筹码?”段子离同样冷笑,知晓正事来了,他同样丝毫不含糊,再也没了刚才的狼狈与慌乱。
早晚都要死,他对活下去已经没报多少希望,只希望哪怕死,也会让仇人焦头烂额,甚至最终如他一样,落个凄惨的下场,为此,他愿意最后在推一把。
段傲阳似乎早料到对方会如此,眯着眼,冷笑着开口道:“你终究是太嫩了,有时候想死不是坏事,有勇气去死,更让人惊叹,不过最可怕是活下去想死也死不了,这点你不会怀疑吧?”
说着段傲阳语气顿了顿,道:“本王随时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折磨人的法子,本王手下知晓的不比你少,莫非你真愿意尝试尝试?”
“你打算对我用刑?”段子离眉头挑了挑,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这要看你是否配合,皮肉之苦,也不是不可以免。”段傲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行了,别废话了,老实交代吧,拖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何必自找苦吃。”
林绯叶的狠辣手段记忆犹新,段子离依旧心有余悸,而段傲阳的手段,他更加清楚,知晓如今自己最终难逃一劫,沉默良久,不得不妥协,有些无力地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对绯叶说了什么!”段傲阳目光明锐如刀。
段子离心头一跳,冷笑道:“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段子琛不过是你和太后的孽种罢了。”
“你说什么!”
段傲阳面色震惊,陡然一拍桌子,杀气腾腾地道:“此事你如何知晓!”
容不得段傲阳不震惊,他如何都未料到,段子离竟然知道这样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要知晓此事除了他和太后,满朝上下,恐怕再无一人知道,没想到竟然被段子离得知,这也太恐怖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下了这等不伦之事,自然会有人察觉!”段子离冷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还有浓浓的怨毒。
“恩?”
段傲阳目光阴森,一手探出,掐住段子离的脖子,狠声道:“说,你到底如何知晓此事。”
这件事关系太大了,若是传扬出去,不仅王府,甚至整个天下,都会因此反复,饶是段傲阳有惊天的能力,到时候依旧无力回天。
与太后有染,甚至将自己儿子扶上皇位,这不仅是谋朝篡位,更是违背人伦,哪怕是在蠢的人,也不会支持他的,这关系名节大义,各自利益取向,谁愿背负这样的千古骂名,与他为伍。
段傲阳不得不慎重对待。
段子离疯狂大笑,道:“皇叔,此事瞒不住的,至于如何得知,不过凑巧罢了。”
说道这里,他有满是快意地道:“本来,我还打算等合适的时机,将此事彻底公布于众,这样,无论是你还是太后,包括小皇帝和摄政王府,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背负千古骂名,别说皇位,就是想活着,都没希望,只可惜没料到一切都被林绯叶给凑巧破坏了,还未来得及实施计划,我自己就已经与皇位无缘。”
说到此处,段子离面色有遗憾,有怨毒,还有不甘,最后咆哮道:“不过就算我死了,你以后也别想好过,你诺达的王府,往后也别想安生。”
“就凭你这废物,还想登上皇位不成,真是可笑!”段傲阳冷哼一声,放开了段子离,阴狠地道:“不过,你还未告诉本王,此事你从何得知。”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此事我也是偶然得知,不过你得感谢我,帮你扫了一些尾巴,只是还有没有其他人得知,就不关我事了,你最好小心点。”
段子离冷哼一声,看着段傲阳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道:“当然,我也没有对林绯叶隐瞒的必要,如今你该考虑,如何安抚林绯叶吧,以她的性子,知道此事之后,你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不会那么好过的。”
空气陷入凝滞中,段傲阳脸色出奇的难看,他没料到,段子离竟然将此事告诉了林绯叶,难怪林绯叶今日如此反常,甚至连他都摸不着头绪,想到林绯叶的折腾劲,段傲阳同样极为头疼,更重要的事,还有没有知情人。
他不担心段子离身后会有人可以安排,毕竟以段子离最近的那些举动,一环扣一环,显然是个极为细心谨慎之人,如今既然说没有留后患,定然是不会留的,聪明人办事,也有各自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