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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这态度,摆明了,是在跟她挑衅了。
若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免不了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只是,季小姐又哪里会是个对随随便便一个不认识的人就会发脾气的人呢。
轻咳了声,她再次要求道:“这位xiao姐,麻烦把电话交给钟守衡,我找他有点事,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
听听,连“你们”这二字都用上了,这真是退让到底线了……
季子期显然还是没猜到跟自己不同世界中的那个女人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有多好欺负,让随随便便个人听了,都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一番。
“季小姐,那个,不太好意思哈,衡少现在没时间呢。”小姑娘尽量表现出一种“我很抱歉”的那种语气来,倒是显得颇为惆怅:“你也知道,男人嘛,都是这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总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
“衡少今天很早就过来了,季小姐,我跟你讲两句掏心置腹的话。”她的语气变得严谨起来,由衷奉劝道:“对于男人呀,我们女人要给予他们一定的自由空间,这样,说不定他对你的保鲜期还能长久一点,可如果你让他感到太大压力的话,那两人之间迟早要分道扬镳,你说是吧?”
“……”
小姑娘这一席信誓旦旦的话说下来,季子期顿时没了辩解的念头。
人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日,她也总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特么,这哪里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分明就是应了那四个字——对!牛!弹!琴!
季子期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把玩着放在电话前的笔,无聊的转圈。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继续说。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那边的人终于止了声,也不知道是说够了还是说累了,听到季子期这边连一丁点儿的怒火都没有,没了说下去的激情,喊一句:“季小姐?”
“啊,”季子期应一声,笑眯眯道:“我在呢,你继续说,我听着。”
“……”这次,倒是轮到对方无语凝噎了。
这特么,有一点作为女人的自觉性么?
都被别人挑衅成这个样子了,这人居然还这么淡定。
非我族类啊。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劝的我也都劝了,听不听在你。”那人没了继续挑衅的欲|望,兴趣缺缺的说了句,“总之呢,一句话,对男人呐,不要用力过猛,这样才能收放自如。”
说着,也不等她再回应的,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传来。
季子期把话筒放回到机座上,感受着这屋子内空荡荡的气氛,叹息般喘了口气。
这么空荡的气氛,要说是没点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多少,心里有点失落。
只是,她的失落,却不是因为某人现在在欢场玩,而是因为,自己难得亲手下厨做菜,做了这一大桌子,居然没人来吃。
季小姐抬手,揉了揉因为打电话太久而有些泛酸的脖颈,眼神有些怅然。
其实,刚才那个女人的口气中所包含着的意思,她不是没有听出来。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对她的挑衅。
按理说,换作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都是应该生气的。
可偏偏,她却是个例外。
有爱,才有恨,投资感情,才会产生生气。
可她不是。
对那个男人,无爱,也无恨,从没有在他身上投资感情,所以,不管他在外面怎样玩,她都不会生气。
这一刻,讲真,她倒是有些庆幸了。
庆幸自己的不爱,所以,才让他没机会伤害到她。
凭良心讲,她这心里,其实是一直有种愧疚的情绪的。
从最初的相见开始,就是他在爱她,而她在伤他;到后来的一年前,他在帮助她,而她在利用他;直到这一刻,也依然是他在尽全力爱她护她宠她疼她,而她,却只是拿自己当成了偿还他的工具。
因为不爱,所以愧疚。
年少时,钟凌锐给了她最纯真最疯狂最冲动最不顾一切的感情,后来,他又给了她最刻骨最铭心最难忘最撕心裂肺的伤害,直到现在,他们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位置。
谁都不再是谁的谁。
但是,与此同时,却也谁都是彼此心里最无可取代的人。
做不成情|人,也当不了朋友,但是,他们在对方的心里,都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
自那以后,她就懂了,一个人一旦动情,是一场多么可怕的覆水难收,从此,她学会了不再去爱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无论是谁。
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自己远离情伤带来的伤害。
季子期抬眸,视线在餐桌上落定。
脑中,无意识的浮现过他上午给她打过来的电话,“下午六点,在家里等我。”
一句“家”,一句“等我”,让她即便没有爱没有眷恋,却也缓解了她心里面因为工作而产生的疲惫。
她笑一笑,道一声:“好。”
可现在,在距离他所说的那个时间点上,分针又悄悄的溜过了一个圈。
晚上七点。
他终究是没回来。
跟他纠纠缠缠将近一年,她自认对这个男人也有着几分了解,她知道钟守衡的性格,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向来不会让它成空。
可今晚,是个例外。
钟凌锐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她看着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柳眉轻挑了下,然后接起来。
“依心,生日快乐。”
淡淡的一句话,淡淡的几个字,若不细听,怎么听出其中心酸之意。
她动了动唇,艰涩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
情|人之后,不再是朋友。
挂了电话,耳畔忽然响起刚才那个女孩子说的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不如野花香。
她不是她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更不是家花,但是这句话,放在他们两人之间,却又无比适合。
想着,她勾了勾唇角,选择笑一笑,让这件事情过去。
那笑容,像是一种自嘲。
其实,从最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早晚会面对今天这一幕,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她觉得,钟守衡不会是一个例外。
早在选择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亦没有资本去控制住这个男人。
比如现在,看,她打过电话去,接电话的人,却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眼角眉梢晕染上一层淡淡的乏意,她看向那一桌子菜。
她自认厨艺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但好歹也是自己亲手做的,见这些东西,此时安安静静的摆在这里,都没有人来动,她心里来了不快,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将那些菜一盘盘的全部倒进垃圾桶。
直到最后,一盘不剩。
然后,将餐盘收拾进厨房里。
没有清洗,从厨房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上显示着的时间。
七点,十八分。
敛了心头的不悦,她回卧室拿了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然后找出钥匙,放入到口袋中,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自怨自艾,向来不是她的所作所为。
每一份不好的情绪,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
尊爵。
晚上七点半。
华灯初上,夜色已入阑珊。
这个地方,是西城内最豪华的夜|店之一,所以,里面生意火爆的程度,可想而知。
今晚,同样是不例外。
只是,顶层某个包厢内的气氛,却不知为何,静的出奇。
就连这个夜场的高层经理,都迫于某人的压力,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别说是为那个女孩子辩解什么,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凉意,从脚底处蔓延上来,绕过周身。
钟守衡半倚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手机,目光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那个女孩子,唇角的弧度讥诮又冷漠。
好歹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又是自己人,总经理见这架势,一股怜香惜玉的本能涌上来,脸上堆砌出天衣无缝的笑:“衡少……她是刚来的,不懂这儿的规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