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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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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喝花酒(作者有话说赠送内容)

    卫封气得眼冒火星,到底脑子却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把事情揭出来,不然外头没法说。

    只是眼睁睁地瞧着小丫头穿着自己的衣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妓子们调笑,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按着屁股揍一顿!

    好好让她长长记性,什么能玩儿,什么不能玩儿!

    卫封如何生气不提,皎月正玩儿得高兴,早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

    这也不能全怪她。

    小时候这丫头就是个爱玩爱闹的,下河上树哪样没试过?为此没少挨她娘削。

    后来家里出了事,她娘一伤不起,小丫头要照顾娘亲,看顾爹爹和弟弟,还操心家里的杂事,几乎是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许多。她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爱玩儿的天性就那么抑制下来了。

    后来习武练功不说,还得扛着仙锄种地,加上花费大把的时间修炼,根本就没有时间玩乐了。

    其实在去灵级界的时候,她爱玩儿的天性就冒了头,一时没注意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而眼下天宽地阔,根本没有人认识她,也没人能管着,可不就玩儿大发了?

    ***

    此时皎月正笑眯着眼儿喝花酒呢。

    “柳公子,吃了奴家这口嘛~”穿橙红色衣裙的女子夹了一筷子雪白的鱼肉送到皎月嘴边儿,人也倾身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

    皎月拿扇子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吟吟地道:“我若是吃了你的,可有什么好处?”

    人家嫖/妓都是给妓子好处,她嫖/妓反倒要人家出好处,还真是少见。

    这时那穿了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也举了一筷子闷鹿肉过来,甜腻腻地道:“公子不能偏心呀,人家也要嘛。”

    皎月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戏谑地道:“哦?水蓝儿想要什么?你不说出来,公子我怎么知道?”

    两个女子齐齐哀怨地轻嚷道:“公子,你可真坏!”

    “本公子若是不坏,你们岂不失望了?”皎月笑得开心,“橙红你说,你这鱼肉可有什么好处,不然公子可要吃水蓝儿啦。”

    水蓝立刻美开了花,一手攀住皎月的肩头,另一手赶紧把鹿肉往皎月嘴边送。

    “凉了凉了,你们就这么伺候本公子,可见是不走心呐,唉!”她还学着人家捧一捧心,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看呆了。

    我擦,这小子人不大点儿,这狎妓的水平可不低。比起他们这帮子粗鲁灌酒摸肉的,人家那境界他么的好高远啊!

    这边惊叹中,那边水蓝和橙红已经连声地唤了伙计去热菜了。

    皎月也没闲着,她从绣囊里摸出一枚亮闪闪的银制钱来,轻轻往上空一弹,“叮”的一声清响后再用扇子接住,伸到两女面前。

    她道:“喏,咱们抛钱儿猜正反面,谁猜中了,公子我就吃谁的,这样岂不是公平?你们觉得如何啊?”

    两女纷纷要求验看银制钱,皎月让她们看,然后把银钱儿快速一抛,立刻用扇子压在桌面上。

    “奴家猜正面。”水蓝轻轻摩梭着柳公子的衣裳料子,真是上好的锦缎啊,比要塞绸缎铺子里最好最贵的货色还要好呢。

    橙红的指尖则轻摸着下面的扇子,嗯,看着像玉,摸起来又不像,晶莹润泽却不透,扇面儿也不像纸的,这柳公子绝对是个大贵主儿。

    想到这里,两女越发的殷勤起来。

    皎月哪里知道她们心中所想,还笑嘻嘻地道:“你们可都猜准了?要不要再想想?不然可别后悔。”

    两女一个猜正,一个猜反,总归有一个是对的,当然不变了。

    只皎月把扇子轻轻一扬,那银钱儿却稳稳当当地立在桌子上,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两女齐齐“啊”了一声,立刻扑到皎月的身上发泄,“公子太坏了,你怎么能这么骗人家呢。你赔你赔。”也不知道赔什么。

    皎月哈哈笑了几声,摆脱两人,又摸了一枚银制钱儿出来,两枚钱儿往两女身前一抛,“赔,赔,本公子定然是要赔的。”两枚凉冰冰的制钱顺着两女胸前的敞开掉进了胸口里。

    “公子~您可真是。。。。。。”

    皎月的举动又换来一阵轻嗔嬉笑。

    卫封隐在暗处只觉得气得肝肺疼,连饭局都丢下了,只管悄悄盯着媳妇,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

    酒楼的二层视野好,装修豪华,因此相对来说消费也总是高一些。虽说酒楼菜单价钱都一样,可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绝大多数荷包不那么丰厚的客人都尽量不上楼,能上楼的自然是不差钱儿的。

    此时这一片灯火辉煌的夜色中,得胜楼的二楼不管是雅间还是敞厅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吆五喝六,穿红着绿的妓子媚眼乱抛、坐腿偎怀,热闹销金的夜晚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在敞厅的另一处窗边,几位穿绸着缎的汉子时不时地瞄一眼斜对面那只玩儿得开心的黑袍小肥羊。

    一个棠脸的汉子低声朝对面的人嘀咕着:“大哥,你看那小子玩儿的都是银制钱,指定是只肥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今晚就拿下他,正好过个肥年咋样?”

    “六弟别忘了,咱们可是来打狼的。”另一个汉子小声动了动唇。

    那汉子又瞄了一眼,不在乎地道:“四哥就是胆子小。我看那小子也没啥内力,拿下他不过是三拳两脚,又不耽误咱们的事。”

    大哥白了老六一眼,嘿嘿一声:“你当就你长眼睛了?别人都是瞎子?”

    同桌的几个汉子立刻环顾整个敞厅,老五当即小小爆了句粗口:“我操,看来今天晚上还得争一争了。”

    “争个屁!你眼瞎耳朵也瘸了?”另一桌的客人也在悄声争论着,其中一个汉子狠狠敲了一个小

    弟的头,低声骂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哪来的货就敢动心思。”

    “韩三爷,难不成您知道?”被打了一下的汉子心有不甘地顶了一句。

    那人得意地道:“三爷我行走江湖多少年,要是没这点眼力见,早不知道投胎几回了。”

    说着,他凑过头去,用手挡着嘴朝几个人道:“听喂马的伙计说,那人的马可是大将军府上的军马。你确定要去打劫他?”

    在人家大将军府的地头上还想打人家的主意,不是活腻味了是什么?

    另一个人砸砸嘴道:“咱们是来发秦家的财的,可不是来找麻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人心有不甘,又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瞧着这里头有好几个都是道上的,看样子都是冲着

    秦家打狼的银子来的,这小子保不准也是。到时候要是有机会,也不妨试试。”

    韩三爷眯着略带精光的眼睛,抿了口酒,辣得“嘶哈”一声,直呼过瘾,待缓过一口气来,才“切”了一声,不屑地道:“谁想试三爷我都不拦着,只别拉上三爷我去送死就成。”

    说着他扭了脸跟另外一个没出过声的人道:“齐老道,我听说秦家的打狼队今个儿又没成,你说说这北山的狼还真是邪乎了?”

    那齐老道抬手抿了口酒,往后一靠,淡笑道:“邪乎不邪乎老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瞧着‘关外七煞’来了四个,‘双峰山’的来了三个,‘浑江帮’也来了四五个,到底谁是狼,谁是羊,还不一定呢。”

    听他这么一说,在座的几个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往四下看去。那齐老道的心里暗骂一声:“蠢货!”自己却起身往皎月的桌子走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大将军府的远亲。所谓远亲不如近邻,管你什么人,来往少了都是两方世人,谁还拿你当回事不成?不过这小子应该不差钱,引诱引诱说不定有攥头。

    他来到桌前,略弯了腰,笑眯眯地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叨扰了。”

    皎月收回正要抛出的银钱儿,闻言抬头打量对方一眼,见是个精瘦的汉子,四十上下,几缕飘逸的山羊胡子倒是有些飘逸的气质,只那双眼睛却笑不见底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皎月虽不大乐意被打扰,也还是略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是?”

    “在下姓齐,人称齐老道,在关内外倒腾点小买卖。今日见小兄弟人品清俊,心生欢喜,才冒然前来打扰。”

    皎月立刻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他道:“怎么着,你还想倒腾人不成?想倒卖小爷我,你也得有哪个本事!”

    “噗~”

    “噗嗤~”

    此话一出口,顿时笑喷了好几个看热闹的。

    这敞厅里认识齐老道的人不少。

    这齐老道据说早年被一个落魄的道士给化了去修道,只不过后来道没修成,学了几手功夫和粗浅的道术就下山回家了。

    后来他便凭着这点本事在江湖上行走,倒也混得风生水起,在关外颇有些名气。他功夫虽不咋

    地,可冲他那几手道术大家也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此间如此被一个小子给冲了头,还是他成名了以后的第一次,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或者有恩怨的,不免乐得看笑话。

    齐老道抽了抽眼叫,暗骂自己运气差,他就说这人说不定是个二货,没想到二到这份上。

    他来试探未必没有‘倒腾人’的意思,但被人一言钉在当下还是第一次,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台啊。

    他干笑了两声,拱手道:“小兄弟说笑了,齐某是诚心想跟小兄弟交个朋友。”

    皎月歪着头看着,直到看得齐老道都快忍不住了才道:“我祖爷爷说,人家要是朝你笑多数是好意。”

    “那是,那是。”这还像句人话。

    “我祖爷爷还说,要是皮笑肉不笑就得小心些了。”

    “噗嗤~”又笑喷了好些人。大家见齐老道冷着脸扫视过来,有的人低头掩饰,有的则满不在乎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姓齐的冷哼了一声,对看热闹的人,也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他收起笑容,再次打量皎月一回,心道这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不知道他的名声也是有的,便忍着气道:“还未请教小兄弟贵姓?”

    皎月“哗啦”一声,潇洒地把扇子洒开,摇了几摇,昂着头道:“我祖爷爷说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认识的人还是不要随便搭讪。”

    说完她又上下打量过对方,补了一句:“不过我看你也没什么威胁,就告诉你了吧,本公子姓柳。”

    居然用她娘的姓!

    姓齐的咬牙,道:“柳兄弟不是本地人吧?不知在哪儿发财啊?”看我不整死你个小崽子。

    皎月翻着白眼,道:“是不是本地人有什么要紧,又不耽误喝酒。至于发财更不用说了,你看我这身打扮,还用特地发财么?”她得瑟地扯了扯衣襟上的金银绣花。

    真是要把人气出内伤了。

    韩三爷瞧着齐老道被个二愣子给杠上了,赶紧过来打圆场:“柳兄弟请了,我这老弟向来爱人才,方才话赶话,多有得罪了。”说着他朝皎月抱了抱拳头算是赔礼。

    齐老道连酒都不喝了,一脸阴婺地下楼去了,同桌的还有个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皎月却趁人不注意,扇子一挡,弹了一点‘迎风臭’在他胡子上。

    死老道,敢打小爷的主意,看不整死呢。她也暗搓搓地想收拾对方呢。

    ***

    “咳咳。”韩三爷还站着没走呢,他见状赶紧清咳了两声,朝皎月陪笑道:“在下韩老三,替齐兄弟给柳兄弟赔个不是。请小兄弟海涵。”

    皎月翻了他一眼,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了。

    见她这般傲慢,在座不少人都有些不大满意。小子,年岁不大,架子不小,千万别被我碰上,不然有你好看的。

    江湖人就这样,看不顺眼就是理由。

    皎月才不在意,她招呼了两个女子继续喝花酒呢。

    韩三爷却不气馁,他知道这人的背景,倒也有心相交,便试探着道:“想来柳兄弟也是出来玩儿的,咱们眼下有一桩好玩儿的事,不知道柳兄弟有没有兴趣啊?”

    皎月长腿一搭,把扇子在手里转了转,瞟了韩老三两眼,道:“好玩儿的事?你倒说说看。”

    韩三爷搭上话便自来熟地拖了一把椅子坐过来,朝水蓝和橙红看了看,两女有些不大乐意,便装作不明白,只管坐在边上吃东西。

    柳公子也不出声撵人,韩三爷只得挡着嘴,凑过头去低声道:“柳公子可听说了牧马谷闹狼灾的事?”

    皎月放下扇子,手里弹着银币听响玩儿,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好玩儿的。”

    “那柳公子指定是不知道,秦家出了高额赏银,参加打狼队上山打狼的话,每人能得八十两银子?”

    他特地把‘银子’两个字咬得重一些。在市面上本来就少有银子流通,大家平日里使的都是铜钱,手里有银子那可是硬货,一两差不多能换一吊半制钱儿呢。

    皎月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她虽然喝着花酒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小肥羊,可五感却没有关闭,早发现这屋子里有不少人都是练家子。

    虽然她不走江湖,可也知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江湖人不正常。此时有正巧有人搭讪,少不得也要试探试探,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只不过听韩三爷的意思是为了打狼的赏钱?

    她好奇地问道:“先前我听人说是五十两的。”

    韩三爷顿时笑了,他道:“那是今天之前的事。在下没别的本事,就是消息灵通了些。”

    他又悄声道:“听说第一回的打狼队连狼的影子都没摸着,秦家马场又受了不小的损失。”所以才增加价码的。

    “找不到狼又不是打不着狼,增加价码有什么用?”

    “柳兄弟到底还年轻些,兄弟我倚老卖老就啰嗦几句。你当他们怎么找不到狼群的?那些人不过是些猎户,说起来也算是乌合之众,又想拿钱又想保命,耗上一个月五十两银子也到手了。换成兄弟你,你会拼了性命去招惹狼群去?”

    皎月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合着秦家着急打狼,给人家钻了漏洞了。

    这就难怪了。

    她乌闪闪地眼睛盯着韩三爷,也小声地道:“你们也是去混着几十两银子的?”

    (作者有话说赠送几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