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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女人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来了,是谁呀?”
乔锁脸色剧变,站在门外,看着从门后露出的一张青春活力的笑脸,猛然之间有些昏眩,而屋内的女子看见她时也是脸色一变,两人同时僵硬如石,站在那里没有动。
“是谁来了?”乔谨言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过来,他从屋内走出来看见乔锁目光一凝,没有说话。
乔锁看了看乔谨言,又看了看那女子,有些颤抖地说道:“谈溪,你在这里做什么?”
谈溪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低低地喊道:“姐。”
她转身看了一眼乔谨言,然后走到他身后没有说话。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乔锁眼前一黑,她的身体隐隐颤抖起来,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乔谨言示意谈溪进去,看向她的目光陌生而淡漠,声音不带一地的情绪。
乔锁只觉得内心不住地冷笑,多少天,这才多少天,她却感觉似乎过了好些年一般,这个男人在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公寓里带进了别的女人,更可恨的那是她妹妹,是她妹妹呀。
乔锁没有看向乔谨言,咬牙进去,拉住了谈溪的手,声音微微尖锐,道:“你跟我出来。”
“姐----”谈溪声音有些颤抖,不自觉地看向了乔谨言。
乔锁将她拉出了公寓,站在楼道间,只觉得浑身颤抖的厉害,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问什么,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你怎么会认识乔谨言的?”乔锁深呼吸,见谈溪倔强的站在那里,突然之前发现她长大了,眉眼都是少女独有的青春活力、清纯美丽,穿着素白的裙子,乔锁看着她手腕上的女式手表,那只表少说也是十几万,她不可能买的起的。
“我哥庭审的那一日,我去找你,遇见了谨言,姐姐,你忘记了吗?”谈溪抬眼看向她,双眼微微复杂湿润,“是你带我回了乔家,你说帮我去求乔先生,那一天谨言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
谈溪说的是“谨言”两个字,这个名字她都没有喊过,她一贯喊得都是“大哥”,乔锁只觉得嘴巴发苦,心脏被人紧紧地攥住,无法呼吸。是她,是她带谈溪回了乔家,让他们认识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乔锁有些艰难地问出来,她是那般地辛苦,没有跟大哥在一起,为什么小溪能这样坦荡地住进来?
谈溪看向她,轻轻地说道:“我不在乎他有没有结婚,我只知道他愿意要我,那就足够了。”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感,那种神色她也曾经在自己身上看见过,小溪是爱上了大哥吗?
乔锁身子发冷,不自觉地拽住她的手,指尖紧紧地掐进她的肌肤里,喃喃地说道:“你这样是不道德的,女人做什么都不能做小三。”
谈溪突然之间脸色一变,甩开她的手,有些不耐烦地冷笑道:“别跟我谈道德伦理,我哥入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病的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因为没钱读书去酒吧坐台的时候你在哪里?乔锁,那时,你在乔家享清福。你要是真的当我们是家人就不会对我们不闻不问,你今天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小三的问题,是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伸手带我回家的,我爱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你不是快要嫁入豪门了吗?我还没有祝福你呢。姐姐,我的这段姻缘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怎么会认识谨言这样的人。”谈溪皱了皱眉,见乔锁呆滞的表情,说道,“今天你就当没看见,你知道这事说出去对你没有好处的,他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乔锁突然之间生出了一股恨意来,她看着谈溪有些悲凉地笑出声来,他们认识才多久,就谈爱说喜欢,她知道乔谨言是什么人吗?他为了报复乔家能一忍多年,那个男人没有爱情。
乔锁猛然之间转身走向公寓,她走的急,公寓的门是虚掩的,没有关,她冲进去,乔谨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咖啡,见她来了,淡淡地说道:“我以为你订婚了,多少会沉稳一些,没有想到还是这样的毛躁。”
第一百零七章 原来是我造成的(二)
乔锁见乔谨言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想起昔日这男人的缠绵炽烈和冷漠无情来,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来,她拿起他面前的咖啡尽数泼到了乔谨言的身上。
乔谨言脸色有些暗沉,眉眼冷峻起来,谈溪正好进来,看见了,尖叫一声,急急忙忙地走过去,擦着乔谨言身上的咖啡渍。
乔谨言站起身来,看向谈溪,淡淡地说道:“你先去看汤煲好了没有,我跟你姐有话说。”
谈溪点了点头,看了看乔谨言,又看了看乔锁,进了厨房。
“是我早些年没有教育好你,我不怪你,不过阿锁,没有下次了。”乔谨言沉声说道。
乔锁气的浑身发颤,沙哑地问道:“全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妹妹,你能给她幸福吗?你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一个。”
“小溪说了,她什么都不要求,只希望能呆在我身边,阿锁,幸福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不会知晓的。”乔谨言淡淡地说道,“她很像刚回到乔家时的你。”
乔锁见他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廉耻,想起这些年她的痛苦和纠葛,只觉得满身心的都是怨恨,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按捺住想要嘶叫的冲动,是她看错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乔谨言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
“大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突然低低地哀伤地问道,她不相信,大哥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牵扯进小溪来,她应该有她自己单纯快乐的小生活而不应该牵扯进这些豪门恩怨,这些人远不如外表那样光鲜亮丽。
乔谨言见她表情悲伤,双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和受伤的情绪,瞳孔微微收缩,他偏过头去,淡漠地说道:“我想通了,阿锁,既然你要嫁入夏家,我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过去的那些不提对错,就让她过去,大哥祝你和夏侯幸福。”
乔锁的身子僵住,这便是乔谨言的答案?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擦了擦面容,感觉有些昏眩,她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咬紧唇无声地大哭,她怕乔谨言看见她的泪水,有些慌不迭地往外走去,快点,再快点,可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絮上,她走的那样艰难,走出公寓时只觉得浑身都是汗,脑袋生疼生疼的,她想等电梯,可是电梯一直不上来,她推开楼梯道的门,脚步有些虚浮地往下走。
她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她往下走去,一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突然之间就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痛哭出来。她想哭出声音,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原来痛入骨髓,连声音都显得是那样的多余。
她坐在楼梯道的角落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才有些茫然地起身,她擦了擦泪水,遮掩着红肿的眼睛,继续往下走,她什么都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乔谨言跟小溪在一起时的模样。
她在爱情里曾经肆意、骄纵、凭仗着乔谨言对她的好给他甩脸色、冷战,甚至答应嫁给别人来逼迫他,伤害他,来完成所谓的报复,那时她以为乔谨言是喜欢她的,她那样聪明,从这个男人对她的渴望和宠溺的眼神便能看出来,可是如今都没有了。
他有了更年轻漂亮、单纯的小镇姑娘,他们那些高门子弟、公子哥不就喜欢这样单纯天真的少女吗?未经世事,年轻漂亮,百依百顺,甚至不求名分,她再也不是唯一。乔谨言告诉她,他有钱有权,可以拥有无数个这样的女人,他不在乎她跟谁结婚。
原来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不,夏侯是不一样的,他不会伤害她。
乔锁如同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那根光亮,她想到了夏侯,她冲出大厦,在下班的人潮里满目荒凉地找着夏侯,她沿着道路一条一条地找,她相信夏侯总会找到她的,他以前总会在路边将无家可归的她捡回去,这一次也一定是这样。
“小姐,你的手机响了,一直响个不停呢。”有路人拦住她,指着她的包说道。
那声音迟缓了五六秒才进入她的耳中,她慌乱地去找手机,手机摔下来,她蹲下身子去接听,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好像是大哥的声音又好像是夏侯的声音。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锁,你在哪里?”
她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电话别挂,我来开定位系统。”电话里的男人说道。
乔锁如同流浪猫一般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仰起头看着模糊的环境,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路边的路灯都亮了起来,路人对她指指点点,才有人急急赶过来,一把抱住她,焦虑地摸着她的脸,说道:“小锁,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摸着他的脸,看清他是夏侯,突然抱住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夏侯见她哭的小脸都成了花猫,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抱着她,也不顾路人的目光,将她抱上车,柔柔地说道:“走,小花猫,咱们回家咯。”
乔谨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脸色沉郁,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谈溪将手上的手表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那只表是你的报酬,你不用还给我。”乔谨言没有回头,声音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谈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和乔谨言只见过几次面,乔家是初见,那时乔谨言很是彬彬有礼,见她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便给了她一张名片。
她那时感激这个男人,因为他没有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她离开乔家后,乔谨言的助理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劝她离开帝都。
她原本是想拿那笔钱在家乡做个小本生意的,一边做生意一边照顾母亲,可是后来母亲病了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她没有办法只得重新来了帝都,那时候她立誓要在这座城市活下来,活的出人头地,乔锁能活下来,为什么她不能?
她去找乔锁,出来的人依旧是乔谨言,那是第二次见面。乔谨言站在乔家的院子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脸色冷峻,不带丝毫的感情。
她对这个男人心生好感,颤颤巍巍、语无伦次地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乔谨言淡漠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要来找阿锁了,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说了那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开,没有多看她一眼,她感觉骨子里都冒出了羞耻感。她作践了自己,她没有接受乔谨言的施舍,她进了帝都的酒吧和夜场,开始坐台,可是就算是坐台,她初来驾到也被人四处欺凌。
第三次相见,乔谨言的助理带她来到公寓,乔谨言孤身一人站在窗前,莫名地看着远方,说:“你开个价。”
她渴望靠近这个男人,她狠心说了一个自己认为很多的价格。乔谨言面不改色,下一秒便让助理给她开了发票,然后叫她回去,甚至都没有说要她做什么。从始至终那个男人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却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因为三面之缘,三句话,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乔先生,下次我什么时候过来?”谈溪鼓足勇气问道,越是寒冷的男人,一旦进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