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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嘛,你总要惯着她。
朴承哲觉得自己很绅士,甚至把钢铁女王都当做了女孩子。(你见过有女孩子家家胡乱拿水果刀开玩笑的?)
于是,他酷酷的,头也不回地当着老板的面,翘班了。
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从这赶往到首尔特别市.中区小公洞差不多刚好半个小时。
和以往不同,这次无论是踩点还是计划,朴承哲统统没有。无非就是去走个过场,权当哄女孩子玩了。
朴素妍今晚的兼职是SWAROVSKI乐天店的珠宝导购员,乐天的营业时间是九点半至二十一点。
下了班,这小丫头鬼鬼祟祟地就找了个桌角猫着。也亏得她运气好,清场时工作人员巡查了两遍都没注意到她。
她掐着表,在寂静的夜色中计算时间。
二十一点到二十二点,完全是抠着手机熬过去的,但随着预告时间二十三点的临近,她的心情却开始无法再淡定下去。
整个人俱都像是绷紧。
紧张、期盼、惶恐、不安……还有悲痛与沉重。她的小拳头攥得很用力,指尖发白,指甲钉进了肉里。
要抓住怪盗,她无数次这么想过,做梦都想。
她不知道怪盗今晚究竟会不会来,被朴承哲提醒了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那方法简直愚笨至极。
可她还是选择了猫在这里。
她害怕怪盗不来,她也害怕怪盗来。
……
二十三点零七分,朴承哲有些郁闷,他是个很守时的人,但今天却迟到了。
他压根没想到,本来在乐天十楼的人气珠宝品牌“SWAROVSKI”竟然搬到了十一楼,害他在十楼瞎逛了两圈,这不是坑爹么?
毕竟,除了盗窃之时外,珠宝这种奢侈品从来不曾和他有过一点儿关联。
站在SWAROVSKI店的门口,朴承哲老老实实地开始了撬锁。没有事先做好准备的怪盗,不过是个技艺娴熟的小偷罢了。
毕竟,他不会魔法,你并不能期待他的每一次登场,都花哨华丽到超乎所有人想象。
不过,撬锁也要撬得比其他小偷帅,这关乎怪盗的尊严。
只见他一翻手,钢丝像是凭空变出,手指翻动间银白色的丝线闪了两闪,就听到“咔嚓”一声锁开的声响。
喝口水的时间都用不着,朴承哲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店里,双手插兜,单片眼镜在月色的逆光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任何时候都张扬帅气的白色身影。
来了!
朴素妍有些惊慌,竭力地控制起自己紊乱的呼吸与心跳。
她忽然一下子无措了,自己要怎么办?抓他?怎么抓他?抓住他以后又能干嘛?
期待了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回,这样绝佳的机会真实的摆在了她眼前,她却动摇了。四肢僵硬,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能做什么。
原来,做什么都挽回不了。
当两年前,那份贷款来的,关乎到奶奶与舅舅生死存亡的医疗费,在她手中被怪盗偷走时,就已经注定了,做什么都挽回不了。
什么都好,什么都一样,什么都没有用。
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奶奶与舅舅相继离世。没有人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装作坚强的样子,退出少女时代企划,退出经济公司,退出自己的梦想。
明明是她的错,却没有人责怪她。哪怕是骂她一句、打她一下,都好啊!
“去做歌手吧!奶奶和舅舅,都最喜欢听你唱歌。”
明明都这样了,明明自己都犯下这样的疏忽了,明明自己永远都不该被原谅了,妈妈还是抱着她,柔声地对她说。
听得鼻头一酸,然后就是声嘶力竭地哭嚎。
就像是被手遮住的太阳,从指缝间漏进阳光,温暖却不刺目,她被这样的力量拯救了。
朴素妍,变坚强、坚强、更坚强,直至穿上盔甲。
她重新唱歌、练习、生活,一天打十几份工,看起来就好像走出了阴影一样。
在她需要坚强的时候,她伪装出了另一个人格替她坚强。她不坚强,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制造了坚强的假象。
只要穿上盔甲,就是钢铁女王!
她要成为钢铁,因为钢铁最最坚硬。哪怕在低温时,脆得离谱。
硬与脆,仿佛黑与白般的对比鲜明,构成了朴素妍。
……
朴承哲的视线捕捉到了朴素妍,在第三张桌子的桌角下方,黑色的高跟鞋锃亮反光。
他是小偷不错,但他是个有素质有节操有职业道德的“优质小偷”。听起来就像是惯犯被抓住后用来狡辩的混账话,很荒唐但的确也就是事实。
很可笑吧,朴承哲做小偷就做小偷,却总是要标榜自己为行侠仗义。
两年前,他看见一个迷迷糊糊的女孩被同行扒窃了之后毫不犹豫地出手,换来的结果是一直被记恨到现在。
他至今忘不了,当他把失款追回交还给女孩时,女孩看他的眼神,就像泛着寒光的玻璃碎渣般,一路顺着眼眸刺痛他。
背了两年的黑锅,姑且算是心甘情愿吧。如果怨恨也能作为一种鞭策人去坚强的力量的话,这黑锅就不算背得毫无价值。
反正他心不甘情不愿也没办法,用狗血的事实来辩解,不会有人听也不会有人信。那就干脆乐观点顺其自然呗。
一直被怨恨着,有时连你自己都会生出种事实本就该是这样的错觉,然后面对那个女孩心生愧疚。
这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啊?
朴素妍说想要怪盗来,所以朴承哲就来了。
※※※
见到面就够了吧,我是不能被抓到的,至少现在还不行。朴承哲看了角落的女孩一眼,心下想到。
他很想说些什么,比如——“美丽的小姐,期待我们下次月光下的见面”之类。
但他没有,最终也只是当作没有看到似的。
落地窗被他打碎,玻璃渣子在月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这次来,朴承哲什么都没有拿走。他静静地站在他打出的那块有一人多高的缺口处,夜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吹得披风与发丝尽皆凌乱。
来时慌乱地迟到了,那至少在离开时,尽可能的、显得帅一些吧。
他一手压低帽檐,一手插兜,潇洒看起来却又危险之极的,身子渐渐向后仰倒而去,这里可是十一层的高楼!
“Bye~”他极为细声地道别刚刚脱口,被夜风呼啸着带走。
整个身子暴露在十一层楼外的高空,衣襟猎猎作响,只剩脚尖还没离开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边沿。
在月光下,高空上,白色披风与张扬的晚礼服,像是一场华美寂静的坠楼盛宴。
隐约间,在单片镜与落地窗折射出的倒映中,他像是看见了一个女孩,奋不顾身地朝他冲来。
“我发誓我会抓住你!所以,别想逃!”
气势汹汹的语气、气势汹汹的步伐,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