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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如期开始,率先落座的是各国的使臣,从位高者到位低者一次排列,坐垫由红至黑表示权位。
随后的是朝中一品大臣和大将军葛长君,他们的位置紧紧的依靠着使臣,但是坐垫不同,上面绣了盘锦,象征着辅国之用。
再往后,各家世子等一并排开,而各宫女眷则在一帘之隔后落座,唯一可以露面的无非是皇后和华妃罢了。
白起聪起先靠着明朗正谈着一些似有似无的话,却突然被眼前出现的表演者惊住,这时离国宴开席还有片刻,皇后特地安排了有人朗诵本国之功劳,而那人原本是她宫中的一灵巧姑娘,可如今却换成了言九。
这事情可追溯到言九几人吃饭那时,若水的侍卫悄悄到来,说是皇后的那个朗读者今日嗓子不舒服,且换成言九代替,至于为什么是他来说他也给了解答。
言九本是不愿,可韩辜推了推她说道:“去吧!国宴不比寻常,皇后娘娘不会怎样。”
旁边的言大也帮着说着,笑道:“也许朗诵的好,会有更好的前景。”他说着笑的憨厚。
而后,言九同意之后,便跟着侍卫径直去了若水所在的宫中。
那门一推开,胡发花白的大佐正在和若水下着棋,若水微微笑着说着技不如人,拿起手中的白子缓缓的放下,言九看的出来,她此局并无胜算,但是也不会输的太惨。
“回公主人带来了。”
若水并未回头,挥挥手那人退下,连着大佐也缓缓的跟了出去,整个屋子就剩下了若水和言九。
“九儿!”若水向前走着,眼睛里满满的泪水,似乎是生死离别之后得以相见。
“公主?”言九有些茫然,稍稍退后了几步,若水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太好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放心,这回我一定会护好我的一切的。”她说的,言九似乎懂,似乎也不懂,呆呆的看着她一句不说。
若水拉着她走到了那烛台下,静静的看了好久噗嗤笑道:“原来你小时候竟然这样可爱,胖嘟嘟的,来把衣服换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套羽翼锦袍,上面的刺绣精致而绝伦。
“伸手,记得一会儿上台好好读就是,无论他人是何眼光你就当没有看见好了。”若水说着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给言九穿上,还不忘提醒她一会儿朗读完去哪里,在哪里等她之类的。
衣服换完,若水的侍卫是时候的来接走了言九。
言九回头看去,她似乎懂了,她跟若水的人生竟然是相似的。
国宴上,言九在一群手拿卷稿的人中间缓缓登上那准备好的台子,一声声的开始朗读起来——天佑我庆,四洲牧满,百里清澈,君与民乐,民以君尊……
“喂!你娘子声音是真好听。”明朗自从上次白起聪说了要迎娶言九之后,经常对着白起聪说言九,都是你娘子。
“对,你嫂子声音很好。”两人哈哈的笑着,这简单的玩笑怕是也只有他们两个才会肆无忌惮的聊起。
此时突然整个宴席都安静了下来,言九专心读着倒是什么也没注意。
只听见太监高呼一声——皇上,皇后,太子殿下驾到!
她微微抬头,只见皇帝一身龙袍威武有余,皇后跟在右侧优雅大方,太子的九蟒加身也是霸气十足,一行人缓缓的走向高台,而今日却并没有看见华妃,似乎是因为华妃的家兄前来宫中两人被皇帝特许可以见面之后再去。
“读得好,这女娃儿声音跟小翠鸟一般。”皇帝说着,走上高台在龙椅上落座。
太子对着言九笑着,也落座在靠近大廖大佐的位置。
这里只有皇后似乎有些不满,可是,看了看这满朋之势她也敷衍的夸赞了几句。
言九那边读完,就看见帘子后的若水缓缓的走了出来,她与后宫女眷不同,所以在太子身边加了个座。
皇帝看后默默的笑着,原本这两人的婚事就是他极为看好的,大廖经济繁荣,他庆元军事发达,两者结合才是最为好的。
而皇后偷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大学士,大学士只是微微的笑着,半句话不说,但是这不言不语的倒是让皇后心里不舒服许多,太子无论娶哪一个都是好事,只是这太子妃只能有一个,而那李离独独的不想当侧妃,到时候李离要是嫁给了华君晨,对于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大廖虽好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今日恐怕皇帝会有一个决断,所以她要学会领先。
“皇上可否留这小姑娘,让她坐在我的身旁?”若水问着,皇帝看了看,觉得也无妨,便同意了。
若水挥手,言九在加的那个座椅上坐着,时不时的和若水闲聊几句,两人笑着。
宴席一开,那红衣舞娘寥寥几人,翻腾飞跃好不热闹,看的在场的人都极为激动。而这时台下便有了好事之人,兴致勃勃的说道:“李大学士家中的那个千金上回在您家宴的时候,可是看了一次惊艳的舞艺,此次国宴是不是也要来展现一把?”
李大学士似乎很是害羞,但是也掩不住的自豪笑道:“哪有皇上的四公主舞艺好。”
皇帝听见笑了笑,招手停下了正在舞蹈的几人淡淡的说道:“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各国,各位臣子家的姑娘们都是如何?大家可愿意?”皇帝明白李学士的意思,本来他也听皇后说过那李学士之女和太子订亲的事情,这一次给她一个展现的机会,让她和这若水争上一争,输了也怪不了谁。
这国宴上能带家属来的都是一顶一的大家世族,那些个女子各个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要不琴棋书画要不骑马射箭,总之各有所长,鲜有拿不出手的。
大家倒是也不扫皇帝的兴致,纷纷答应了。
率先出来的便是刚才提及的四公主,她本就长得小巧玲珑,生而骨软,掌上起舞也是时间的问题。
当看见四公主的舞艺进展到如此时,李大学士倒是觉得自己刚才时不时吹过了。
“愿我庆元屹立百年,愿我父皇万岁长寿。”四公主跳完整首依旧气息平稳缓缓的说道。
而后几个女孩,一个是绣工一个是诗画,各个让全场惊艳。
“臣女李离,有一舞,但是需要熄掉整屋的灯,不知皇上是否同意?”
皇帝点头,几个太监连忙去熄灯,当一片黑暗后,之间一律白影在空中飞舞,袖子呼呼的声音倒是响亮,但是黑暗中谁又看的见什么那,一个个倦意惺忪的样子。
“这舞没什么趣味,是吗?公主?”言九问道一旁的若水,若水笑着,缓缓的说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的确,正当大家困倦之时,突然殿内灯火通明,仔细一看,那李离竟然的戏火,一身的青衣早早也变成了火红的衣裳,她巧笑着,霎那间,那光又失去,黑暗之中缓缓露出几个大字——庆元永盛,我君永生。
顿时皇帝的掌声响起,这殿内的光也缓缓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