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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山公园篮球场处在一个凹地中,一面有五级石阶,可供人休息闲坐,另外几面是草地,几株大榕树郁郁葱葱,每个时段都有阴影罩着篮球场,所以地方阴凉静谧。
白桦、韩晓晓坐在石阶上,居高临下,草地人三三两两的人聚坐聊天,老人小孩情侣密友。
场中打球的人不多不少,多是附近的青年居民。
两人都没说话,看了好一会儿,白桦忽然听到韩晓晓长长吸气声。转头过去时,韩晓晓缓缓站起来,道:“这里真僻静,我们下去玩一会儿。”
“好!”白桦笑脸绽开,一蹦而起。
韩晓晓走到三分线外,一个球正好打在筐上直蹦而来,他举手去接,双掌抓在篮球后半部,稳稳拿在手中。
白桦心里一喜,这家伙拿球很稳,姿势很正规。
韩晓晓随手拍两下,感知篮球与手掌的摩擦,往里靠近两步,跳起投篮,篮球脱手飞出,弧线优美顺滑。
“唰”,擦网声,球没进,从篮筐下飞了出去,刮到了白色篮网。
韩晓晓脸上微微一红。
白桦哈哈一笑,“轨迹很正嘛。”
刚才那球去路笔直对着篮筐,只要力量再大点,弧线稍高点,绝对就进了。
韩晓晓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对力量的把控力下降了,但出手的稳定性还在,出手线路很稳,如果再好好练一下,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间把手感找回来。
但是……他眉宇间掠过一丝无奈。这时又捡到一个球,随手抛出,一个高抛球,弧度很大,唰一声钻入筐中。
白桦鼓掌叫好。他也接到一个球,胯下运球后退,与篮筐拉开五六米,不跳,随手投出,球在篮筐前沿颠了一下。
韩晓晓看出端倪,问:“手指还痛?”
白桦摇头不说话,手指有些僵硬,发力时有刺痛感。
众人投篮热身,有人点一下人头,道:“十二个人,我们分三队打吧,这样投来投去也没意思。”
众人当然是一拍即合。
韩晓晓略有迟疑,他身上背着禁球令,但想若少了自己一个就凑不成三组,他还未一下子拒绝过这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来来来,四打四”的声浪中也就没说不。
白桦、韩晓晓和两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一组,白桦叫韩晓晓代表己方投篮。韩晓晓在罚球线投篮命中,争得先上场权。有一组投篮没进,先下场休息。韩晓晓再罚进一球,将开球权也拿下。
白桦道:“很准啊!”
两个中年叔叔一个白净些,一个黑些,白的那个道:“小伙子投得好,一会儿都给你投。”
韩晓晓道:“别吖,我体力不行。”
黑些的叔叔道:“小伙子一看就行。来,我们先赢一局再说。”
对方一组四人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其他三个都是中年汉子,身高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在这里,白桦倒有些身高优势了。
比赛开打。
三分线外开球,白桦传球给韩晓晓。
韩晓晓往里运了两步,防守他的是那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应该也是高中生,跟着韩晓晓的脚步退后两步,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防止被突破。
韩晓晓微微一笑,突然收球,一跃而起,迅速出手。
那人见他收球,马上逼上来封盖,不过终究距离有点远,虽然尽力伸手,但高度不足。
球优美地飞向篮筐,线路平和舒缓,不疾不徐,像拿着画笔在纸上仔细涂画一般。
白桦一看篮球轨迹就知道这个球必然会进,场中几十只眼睛看着球,都有这样的感觉。
“唰”一声,球落入筐中,1比0。
两个叔叔在篮下卡位抢篮板,白一些的叔叔接住从篮筐中掉落的篮球,甩给站在三分线外的白桦。
白桦开球,再传韩晓晓。
韩晓晓在左侧60度角位置接球,运球往底线方向走了两步,防守球员还是谨慎地离他一米,放投不放突。
韩晓晓见他不逼上来,再运一步,到了零度角,突然跃起,又一记跳投射出,球路依然柔和平稳,唰一声又进了。
对方一名精瘦叔叔沉不住气了,喊道:“他投得准,逼近一点,别让他投篮。”
那男生点点头,不敢再放那么远,目光紧盯韩晓晓。
相隔半米多,韩晓晓无法随意出手,这么短的距离,对手完全可以扑上来封盖。
白桦见状,干脆将球传给了黑些那个叔叔。
那个叔叔运了两下,传给在篮下卡住位置的白叔叔(暂且称他们为黑白叔叔吧)。
白叔叔背身单打,抗了两下,突然往后一撤,单脚起跳投篮。
防守他的中年汉子身子颇为健壮,被他顶两下,却没失去位置,猛扑过来,一下子把他给盖了。
球唰一下改变方向,直射外线。一道人影闪出,迅速无比,球还未落地,他一冲而过,从膝下高度捞起球。
是韩晓晓,趁着防守球员视线转移到篮下持球人时,他突然加速,摆脱防守。
那男生大惊失色,急忙大叫:“补防!”
韩晓晓哪里会给他们靠近的机会,接住球,顺势往后弹射而起,左手扶球,右手托球,大臂与肩膀呈九十度,小臂与大臂呈九十度,以非常标准的投篮姿势将球射出。
防守白叔叔的精瘦汉子勉强跟上一步,封堵而来,但还是晚了一线,球翻飞着从他手指上空飞了过去,唰一声脆响,又进。
三投三中,场上齐喊好球!
这球出手迅捷,倒射而出的姿势更潇洒飘逸,不少人马上将韩晓晓定义为“射手”。出手三中三,看他出手的姿势,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标准,然后是快,除非千锤百炼,否则难有这种效果。
白桦道:“扮猪吃老虎啊你!”
“运气好。”韩晓晓脸色微红,不知是兴奋还是害羞。
再次开球,对方低声交流了几句,显然对韩晓晓加强了防守,除了一对一单防外,旁边还有一人随时准备补防,男生死盯韩晓晓,不给一分出手空间,被突破不要紧,后面的人补上。
韩晓晓一个斜插,绕着防守人的身体突破进去,另外一人马上补防上来。
韩晓晓没有往陷阱里跳,马上传球。
白桦在九十度角位置接住球,往右斜冲两步。
右边那人马上补防回来,白桦并不畏惧,强行靠上去跳起,那人也急忙跟着跳起封堵。
白桦却突然将球往下一放,右手往外一递,黑叔叔正好插进来接住。
白桦落地,当即一个转身,墙一样隔开了黑叔叔与防守队员,黑叔叔见机不可失,急忙跳起一个打板,球沿着篮筐内圈转了半圈,掉入筐中。
一个漂亮的配合!
开场没几分钟,白桦一方马上取得了4比0领先,场下那一队欢声叫好——越快淘汰这一队,他们越快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