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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陈设朴素的小房间里。
有几个人坐着。
左边那个人喝下一口茶,问道:“现在年轻弟子中,好的种子有哪些?”
右边那人想了一下,小心地回答道:“有一些不错的孩子。林云城,李草根,朱欣冰,铁三飞,乔小丰,孙小强。这几个都很好。”
左边那人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冷湖,他现在怎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房子里的几个人脸上都有了一丝奇异的表情。
过了半盏茶工夫,第三个人道:“他已经呆在南楼五年了,做各种杂活,很久没跟人动手,估计那种残酷特性已经受到很好的压制。”
左边那人陷入了沉默,然后,他轻轻啜了口茶,道:“他是禀赋特异的人,派个人去查看一下,如果还是野性未除,就继续放在底层。若是情况好转,可以适当使用。现在规模越来越大,急需特殊人才。”
右边的人默默点头,又道:“宋茗杉跟‘金护镖局’要一名保镖,派谁去?”
其他人还未开口,他已经接着说道:“我推荐李草根,让这个小伙子去锻炼一下。”
有人问道:“宋茗杉出什么事了?”
右边人道:“深圳那边暗流涌动,宋茗杉这次回来,想雇用几个手脚过硬的人一起上去,出价挺高的。他联系了几家镖局,要了好几个。”
他接着说道:“李草根这年轻人,值得培养,你们怎么说?”
众人沉默了。
随后,左边那人拍板道:“这件事你做主吧。”
……
在志平街一家小饭店里,方冬正在热炒粿条,一个中年文士走近,叫道:“方师傅!”
方冬瞧了他一眼,道:“咦,你怎么来了?”
他抓起几块肉片,扔入炒鼎里面!
那人笑道:“有客人指定你做保镖,老板叫我跟你说一声,下午去总部。”
方冬没有回答,紧紧盯着炒鼎,用钢勺翻动着里面的粿条,蔬菜,瘦肉。
中年文士笑了笑,不等对方回答,转身离去。
……
寨头悦来五星客栈。
李草根走入大门,一个秀丽的女服务员带着他来到一个大房间,道:“请先到里面等一下。你是第二个到的,姜先生已经来了。”
李草根微笑道:“谢谢。”
那个女的向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草根走了进去。
房间里,四十岁的姜薯禾正在吃着葡萄,撕开薄皮,送入嘴里,咬嚼。
他生来一副凶相,满脸横肉,虽然只是在吃葡萄,却像在吃人肉一样,狠相毕露!
李草根看着他,微笑道:“您好!”
姜薯禾快速瞟他了一眼,立即转开头,没理。
李草根又微微一笑,道:“您好!”
姜薯禾脸上露出不愉之色,对这个毛头小子的啰嗦有些厌恶。
李草根讪讪坐下,又微笑道:“我叫李草根,韩逸学派的弟子,第一次做保镖,请多关照!”
姜薯禾干脆把身子转到另一边,面对墙壁,只是手上还是不停地剥着葡萄皮,口中没闲着。
过了一刻钟,有第三个人进来,那是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人,叫陈训岛。
李草根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时,忍不住浑身一震。一袭蓝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长眉,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外表颇为出类拔萃。
陈训岛进来后,谁也不说话,直接坐到一张椅子上。
李草根对着他笑道:“您好!我叫李草根!韩逸学派的弟子,请多关照!”
陈训岛瞧了他一眼,神色冷漠,没理睬。
李草根搔搔头发,尴尬笑了笑。
随后,方冬走了进来,坐在姜薯禾身边。
李草根对着他微笑道:“您好!我叫李草根!韩逸学派的弟子。”
方冬没反应,转头看着姜薯禾道:“最近怎样?”
姜薯禾脸上挤出笑容,道:“老样子。”
方冬道:“很久没去那边吃炒粿条了?”
姜薯禾笑道:“六十五天。”
方冬淡淡一笑,道:“嗯。”
这时,有两个中年人同时走了进来,汪儒和吕肃。
他们进来后跟方冬点点头,随后坐下。
李草根向他们微笑说道:“两位好!我叫李草根,韩逸学派弟子!请多关照!”
他们看向李草根,直直盯着他,却一声不发。
李草根被看得有些心底发毛,只是尴尬笑着。
之后,房间陷入深深的沉默。
过了一刻钟,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他妈的!三个六!就是三个六!”
话声中,一个五十岁的青衫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众人一眼,叫道:“三个六!就是这么巧,输了一百两!”
房子里六人看着他,直直看着他,但是谁也没说话。
青衫男子又道:“昨晚我赢了五十两,今天,一下子就输光,还倒贴了五十!”
方冬六人还是没开口,只是盯着他。
青布男子哈哈一笑,想了想,道:“走吧!”转身向外面走去。
房子里的人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客房,客房里有一个长须人坐着,一米六八高度,结实较胖。
青衫男子道:“掌门,他们来了。”
这长须人便是深圳“益声会”的掌门宋茗杉,那个青衣人是他的助手韩瑟。
“益声会”是深圳武林的有名帮派,由唐前过、宋茗杉、钱板三人创办,现在宋茗杉是掌门人,唐前过和钱板是副掌门。
方冬等人走入后,相继叫道:“宋先生!”
宋茗杉站起,微笑着走近,一一握手。
助手韩瑟介绍着:“方冬,姜薯禾,‘兴顺保局’的汪儒和吕肃,河浦的陈训岛,韩逸学派的李草根。这李兄弟年纪虽小,近年来做的事挺抢眼的。”
宋茗杉亲切地跟几人打招呼,道:“多谢,辛苦了!谢谢帮忙……”
随后几人坐下来。
宋茗杉道:“收到消息,有人出钱买我的命。哪帮人做的还在查?大家小心点!”
方冬几人静静听着。
宋茗杉道:“方冬经验最丰富,接下来这段时间,大家配合一下,听他的,没意见吧?”
没人开口。
宋茗杉缓缓环视众人,笑道:“那就好。”
又谈了一会,方冬几人离开。
一出了门,方冬道:“李草根,姜薯禾,今晚你们两个守夜!”
李草根点了点头,道:“是!”
姜薯禾嘴里还是咀嚼着葡萄,没有出声。
那天晚上,姜薯禾与李草根就守在宋茗杉的房间外。
李草根偶尔跟姜薯禾搭讪,对方没理。
李草根只是笑着。
这一夜,无事而过。
第二天早上,李草根和姜薯禾吃了早餐后,睡了两个时辰。
午餐后,方冬叫醒他们,道:“宋先生要出街。”
李草根和姜薯禾穿好衣服跑下楼。
宋茗杉去了一趟澄海,沿途上方冬等人紧紧跟在他后面,眼睛不停扫动,寻找可疑人物。
这一天,顺利过去。
跟着,一个星期过去了。
那天黄昏,宋茗杉参加了一个集会,然后一伙走回歇停在大榕树下的马车。
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好,空中乌云颇多。
宋茗杉道:“还好,没下雨。”
方冬笑道:“很难说,看这样子,随时会大雨倾盆。”
宋茗杉哈哈一笑,道:“说得也是,那快点——啊——”突然飞起,重重摔在地上!
他是被方冬一掌打飞的。
宋茗杉一落在地,方冬,姜薯禾,陈训岛立即抽出兵器,围在他身边,满怀戒备,张望着。
李草根、汪儒、吕肃三人站在外围,四周快速扫望。
地上斜斜插着一支银色的利箭!
刚才利箭突然射来,闪电般暴刺宋茗杉!
方冬无法及时截住,只得发出一掌,把宋茗杉推倒在地!
宋茗杉也因此逃过一劫。
方冬看着爬起来的宋茗杉,道:“宋先生,你先上马车。”
宋茗杉道:“好。”在方冬三人的环绕下,缓慢向马车挪动。跟着,打开车门,宋茗杉钻了进去。
方冬六人围着马车,冷静地站着。
有刀,有剑,有枪,有斧头。
突然,无数飞箭犹如蝗虫般爆射而来!
快!急!狠!凶!
方冬六人神色不变,迅捷舞动手中兵器!
他们全力施展,挥舞疾速,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兵器网。
铮铮铮铮!
当当当当!
那些飞箭一批一批射来,又一批一批被挡住,被击飞!
整整持续了一刻钟,飞箭转少,随后消停。
空中恢复平静。
四个方向都有埋伏,东边的桃林射出的箭最密集,估计敌人最多。
方冬大喊道:“李草根,姜薯禾,你们两个去桃林,把敌人赶出来!”
桃林是最危险的!
听到这个指令,李草根和姜薯禾脸色一变,有些发白。
他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手持钢刀,缓缓地,谨慎地向桃林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一米,两米,三米。
与桃林的距离在缩短。
突然!
飕飕……
凶狠的飞箭爆射!
李草根和姜薯禾忽地向左右闪开,绕了个半圆,飞插入林。
林中立即响起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吆喝声,惨呼声,怒喝声……
方冬道:“陈训岛,你去帮忙!”
又叫道:“汪儒,吕肃,你们两个和我留在这里,无论什么情况下不准离开马车!”
陈训岛手持紫色铜枪,闪电冲前,窜入林里加入战斗。
方冬叫道:“汪儒,你赶马车,回去!”
他钻入车厢内,道:“吕肃,进来!”
吕肃钻进车里。
汪儒问道:“他们呢?”
方冬没回答,喊道:“回去!走啊!”
汪儒吆喝一声,挥拍长鞭,马车快速奔驰起来,瞬息之间绝尘而去!
李草根三人在林里浴血奋战,四周的敌人越集越多,向他们围拢。
血肉横飞!
整整打杀了半个时辰,敌人才被完全解决。
李草根、陈训岛、姜薯禾三个人走出来,全身都是血,血水溅满上下。
看到马车不在,三个人静静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姜薯禾道:“有人带钱吗?”
没有。大家都只带着兵器,其他累赘的东西一分也没有。
何况,附近也没有车辆。
姜薯禾道:“走回去吧。”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只有星光陪着。
三人在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回到了客栈。
客栈里,方冬、汪儒、吕肃正在吃火锅。
红木大桌上摆满新鲜的蔬菜和干净的禽肉。
三人进来后,汪儒和吕肃还是低着头吃东西。
方冬飞快瞧了他们一眼,道:“这么晚才回,快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吧,然后下来吃饭。”
他提高声音道:“伙计!”
客栈伙计很快就来。
方冬道:“再摆三副碗筷。”
伙计道:“是!”转身要出门。
方冬喊道:“还有——”
伙计返身道:“是。”
方冬道:“再要三斤牛肉,三斤羊肉,两大盘青菜!”
伙计道:“是!”出门打理。
陈训岛三人没说什么,上楼洗了澡,换了衣服,重新下来,各自找个位置坐下,夹起大锅里的肉片吃起来。
方冬对门外的服务员喊道:“喂!再来两碟沙茶酱和两碟辣椒酱!”
门外服务员应道:“是!”很快送上。
方冬夹起一大块牛肉,重重蘸了沙茶酱,又再塞入辣椒酱里,跟着,塞入嘴里,大咬大嚼。
陈训岛吞下青菜,看向旁边的李草根,道:“背上那一刀怎样了?”
李草根吞下口中的羊肉片,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陈训岛道:“嗯,那是完璧无破功吧?”
李草根道:“是的,还没练到家,遇到利器或者功力深厚的,还是挡不住。”
他笑了笑道:“年初中了人家一记‘修魂掌’,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惭愧!”
陈训岛倒了一杯茶,递给李草根,道:“谢谢,谢谢为我挡这一刀!”
李草根伸手接过,笑道:“客气了!”一口喝下。
他们两人交谈时,其他人都在静静吃着东西,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方冬大口咬嚼牛肉,又大口吃咬羊肉,随后,他盛了整整一碗空心菜,在上面浇淋了不少沙茶酱和辣椒酱,低头吃起来。
吃完后,方冬抬头道:“汪儒,吕肃,你们两个今晚守夜!”
他站起来,大步迈了出去,洗完澡后,回自己的房间熟睡。
第二天,宋茗杉去了一趟南澳岛,回来时已经是半夜。
宋茗杉道:“明天早上回深圳。”随后进房睡觉。
次日,几个人一起吃早餐。
李草根对伙计道:“我不想吃粥,给我四个粽子,一杯牛奶,和一杯豆浆。”
伙计点头应是,很快送上。
早餐后,一行人上了马车,驶往深圳。
中午,在汕深大道的一家小店吃午饭。
突然,在店外望风的李草根叫道:“有人!”
大家连忙起身出店。
前面有几十个黑衣人正大步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
方冬马上扶着宋茗杉进入车厢,同时叫道:“汪儒,你赶车!陈训岛,李草根,姜薯禾,吕肃,你们开路!大家硬冲过去!汪儒,无论什么情况下,不要停车!”
他大喝一声:“走!”
汪儒立即挥舞长鞭,驾车直冲!
方冬和宋茗杉留在车厢里!
李草根、陈训岛、姜薯禾、吕肃手持利器,闪动身子冲入黑衣人群,大砍大杀,硬硬劈出一条血路!
汪儒赶着马车,从撕开的血路挤了过去,大声吆喝,眨眼间把马车赶得奔出老远,很快便甩掉众人,踪影全失,只留下李草根四人浴血奋战,生死相搏!
……
大深圳是珠江三角洲最重要的武林地带,在那里,有不少武林帮派。在过去几十年里,帮派之间为了利益,明争暗斗,造成了好一些流血事件。
最残酷、最血腥的就是二十年前的“深圳武林大洗牌”。它波及整个深圳,大多数的门派都被卷入,是深圳武林史上破坏性最强的战争之一。
那次战争对深圳武林有着深刻的影响,许多本来称霸深圳的庞大势力在战争中覆灭,而新的势力乘机崛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飞鹰派”。
“飞鹰派”的掌门人叫做沈盛易。
沈盛易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人欺负。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他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与伤害,打击和羞辱,多年的挣扎后,他还是一无所有。
然而,当一个强人彻底迷失方向时,上天就会在这时出来指引。
于是,沈盛易开始发展,乘着深圳血战时的混乱,他快速崛起,建立深圳最有影响力的门派。
成功之后,深韵人事的沈盛易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大力帮助他人,他出资送许多有前途的孩子到各个优秀的学堂接受教育。
沈盛易知道人生有起有落,每个人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人生,并不是孤军作战,人与人互相依赖,当一个人成功时,其他人会受益,当一个人跌倒时,旁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当这些优秀的孩子从各个学堂毕业后,无论他们去到天涯海角,作出何种成绩,心中永远都记住是沈老爷子扶助他们的。只要沈老爷子一声呼唤,他们就会冲来支持!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
在深圳,沈盛易尽力散播人情种子。当许多人在建立帮派过程中需要帮助时,这个深圳第一号人物会过来关心,送上温暖和实质支持。
在深圳,有不计其数的人受过沈老先生的恩惠,只要轻唤一声,便有一大批有力人士站到沈盛易后面。
桃李满天下。
门生旧史遍四海。
是当之无愧的深圳最强者。
沈盛易下面有几块大石头,可以说这几块石头是他能在深圳稳固兀立的基础。向桥来和汪松塔,被人成为沈盛易的左右手,自从出道就跟着他,一起流汗,一起浴血,一起奋战,立下无法描述的功劳。
沈老爷子还有一块特殊的大石,那可能是最重要的一块。
一个人,一个退休人员。
虽然只是单独一人,却被认为是沈老爷最强有力的支持。
最令仇敌闻风丧胆的人物!
他,就,是,蓝水寒!
蓝水寒和沈盛易是朋友,一起拼搏,把“飞鹰派”建立成深圳第一势力,随后,这个可怕的人物退隐了。他隐居在深圳郊外,过着清淡无为的生活。
沈盛易尊重蓝水寒的选择,他一直不敢把蓝水寒当成下属,一直给他小心翼翼的尊重。
虽然蓝水寒退隐了,但人们都知道,如果有人胆敢对“飞鹰派”不利,如果有人胆敢冒犯沈老爷子,蓝水寒一定会穷追不舍,把他碎尸万段!
深圳并不是沈盛易一个人的,每个地方都有竞争对手。
除了“飞鹰派”外,深圳还有其他武林帮派。
深圳第二大的帮派叫做“六角楼”。
“六角楼”的主人叫做西门少语,西门少语六十岁了,年纪比沈盛易小,但却处于基本退休状态。为了建立“六角楼”,这位强者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身上的伤病数不胜数,无法再太过操劳了。所以,他越来越远离公众视野。
现在的“六角楼”掌门人是西门先生的女婿苏学知。
苏学知是他那一代受教育最好的人之一。这个人精力充沛,有头脑,有机变,志向很高。他留过学,吃过苦,忍过气,受过辱。留学回来后,苏学知白手起家,在深圳建立了一个帮派:流水门。“流水门”在他的管理上,一日千里地发展。西门少语很欣赏他,主动跟他接近,随后成为一家人。
二帮合一,强强联合,更添实力。
西门少语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大儿子外,其它的能力一般。大儿子西门强虽然也是一个人才,但冲动有余冷静不足,难配大事。于是,精明的苏学知无可争议地成了掌舵者。他的能力是这么地强,以至每一个人,包括西门强在内,都对他服服贴贴。
“六角楼”除了三十五岁的掌门人苏学知外,还有其它厉害的人物,例如副掌门张细慎,六位堂主,四大元老等等等等。
这天晚上,苏学知和几位要人在大厅里议事。
西门强道:“最近‘奋庆帮’跟泰国的‘黑玉社’合作,在龙吴大道开了一家赌场。”
苏学知眼光一闪,道:“吴树虎是不是疯了?龙吴大道的赌业一直是我们的,要开新场怎么没来说一声?”
西门强道:“他以为有‘黑玉社’支撑就可以放肆,这个狗娘养的!”
副掌门张细慎道:“我叫上几个人去把吴树虎做了。”
苏学知道:“不要搞得太大,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就行。就算黑玉社和奋庆帮加起来也就那点东西,吓吓他们,便会知难而退。”
他想了一想,看向西门强道:“这件事就由你去做。”
西门强道:“好。”
苏学知道:“选一些受过训练的,不要那些一闻到血就手脚发软的新手。”
西门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
宋茗杉一行人终于顺利到达深圳。
“益声会”的副掌门钱板和唐前过带着大批手下来迎接。
看到这阵势,方冬这几个保镖心中安定不少。一路上有多次暗杀,他们凭着武功和运气,总算活了下来。现在,武艺高强的钱板和唐前过都来了,不会武艺的宋茗杉安全性大大提高。
唐前过紧紧握着宋茗杉的手,道:“大哥,您辛苦了!”
宋茗杉哈哈一笑,道:“既然坐了这个位置,许多事一早就做好心里准备!”
钱板道:“我们派出三批人去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幕后黑手!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唐前过道:“大哥,现在直接去沈老爷子那里吗?”
宋茗杉微笑着点点头,道:“沈老爷子是我们帮的大恩人,他的六十八岁寿辰不可以迟到!礼物送了吗?”
唐前过道:“早上就送去了。”
宋茗杉点点头,道:“不用太多人,我和方冬他们去就行。你们在总部等我,晚上再谈事。”
唐前过道:“好的。”
他迟疑一会,又道:“大哥,要不多带几个人在身边吧。”
宋茗杉摇摇头,道:“没事!”
……
这一晚,“飞鹰帮”的“沈氏珠阁”真是人山人海,几百名武林人士带着沉甸甸的礼物来给沈老爷子祝寿。
沈老爷子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看到宋茗杉一行人进来,沈盛易走前几步,大笑道:“宋老弟,多谢你的蓝玉假山!太妙了!”
宋茗杉哈哈大笑,拍着他的手,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几位兄弟……”把方冬几人做了介绍。
沈盛易脸带微笑,跟他们一一握手,当他握着李草根的右手时,道:“今年几岁了?”
李草根道:“十九岁。”
沈老爷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前途!有前途!”
李草根道:“老爷子过奖了!”
沈老爷子笑道:“我孙女也是十九岁,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李草根道:“谢谢。”
沈老爷子握着方冬的手,指着他笑道:“方老板,炒粿条的生意好吧?”
方冬哈哈一笑,道:“红火!大红大火!”
沈盛易笑道:“不愧是‘老方牛粿’!厉害厉害!”
这时,一个人走近低声道:“蓝先生来了。”
沈盛易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绿衣人轻轻走了进来。
蓝水寒。
他一进来,就有不少人欢呼,连沈盛易了也忍住欢声高呼道:“阿蓝,快过来!快过来!”
李草根立即知道:是飞鹰帮第一高手到了。
蓝水寒非常有礼貌地跟各人行礼问好,看上去跟一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没什么分别。
李草根保持微笑。
蓝水寒冲着他点了点头,李草根颔首道:“你好!”
随后,宴席开始,满堂大吃大喝。
主桌坐着最重要的人物,宋茗杉,蓝水寒,汪松塔等都坐在这一桌。
笑谈一阵后,沈盛易问小儿子沈阳城道:“这次在珠海取得好成绩,想要什么奖励?”
沈阳城笑道:“想要的都有了,不需要了。”
大家一阵欢笑。
沈盛易看着他,笑道:“说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给你。”
沈阳城略一沉吟,笑道:“我听说印度有一本失传多年的武学秘芨叫做《阳刚之学》,听说练习之后不但可以青春永驻,还能让夫妻生活更加美满,如果能得到它就好了。”
沈盛易道:“好,我派人去找,半年之内送给你。”
沈阳城明显不信,道:“爹,不要开玩笑。这本书失踪了几十年,怎么有可能找到?何况半年之内?”
沈盛易哈哈一笑,道:“沈老爷子说的话从来算数。”
他转头看向蓝水寒,问道:“沈老爷子答应过的事,有没有让人失望过?”
“没有!”
蓝水寒的回答是反射性的,不需要经过思考的,充满信心而绝对坚定的!
这位武学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过沈老爷子的能力!一丝一毫也没有!
沈老爷子微笑着看儿子,道:“连深圳武术状元都对你父亲深信不疑,难道你还不放心?”
沈阳城笑道:“我现在相信了。”
众人哈哈大笑。
宋茗杉笑道:“沈少爷,收到这么好的礼物,恭喜你!到时,能让我也练练‘所谓的阳刚之学’,好吗?”
汪松塔插口道:“你插队了!我先练,然后才轮到你,因为我年纪比你大!”
众人放声大笑……
李草根跟方冬几人坐在左边一张桌子,他们都很少开口,除非有人过来打招呼。
之后,大公子沈识清带着夫人走近,方冬等人微笑站起,点头示好。
沈识清介绍道:“这是内子柳小雪。”
方冬等人点头微笑,道:“你好!”
柳小雪是个气质高雅的贵妇人,身穿一件紫色连衣裙,虽然她已经年过三十,脸上的酒窝还是很明显。
寒暄一阵后,他们夫妇离开后,李草根提起瓷杯,准备喝茶,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柳小雪?小雪?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他搓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眼中一亮,道:“难道是……”
陈训岛问道:“怎么?”
李草根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这时,有个中年人过来套交情,方冬几人纷纷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