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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易希都找你上哪玩啊?”叶瑞阳随便开口问了。
王可欣忙着手头的事,随意地回答,“没有啊,一周了吧?我让他不要来找我,我最近比较忙。”
“你就这样把他放生了啊。”
“不是啊,你不知道,易希是很有女人缘的,一大堆女人围着他转。”
“那他肯定很能说谎。”
“他一说谎就原形毕露了,他会脸红的。”
“哈哈~”叶瑞阳越来越觉得易希可爱了,那么大的一爷们,居然会脸红,他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
其实,易希对王可欣,从来就没有谎言。
“你喜欢易希!”
王可欣手上的工作突然停了,把视线转向了叶瑞阳。
“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好好把握,懂吗?”
王可欣摇摇头,她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然她的眼睛就会把她出卖了。
一谈到易希,王可欣显然把脸拉下去了,叶瑞阳知道不该把自己想说的话继续下去,她也没有再问了。
她的双手贴在窗边,俯瞰着一切。他的眼珠,轻缓地转动着,镜框里面可怕的眼神,没有一种药可以洗掉。
她紧闭的双眼透露出的忧伤,好像很多事情离他好遥远。在她面前,他总是掩饰得很好。
“怎么不开灯啊?”大风处理了今天的最后一份手头工作,他什么都为易希准备好了,易希这次去美国,并没有打算带着他。他把灯打开,易希背对着自己。
易希振了振精神,刚才他凝视窗外太久了,眼睛有些干燥。顿了顿,“大风啊,到底要不要去见她?”
“啊?”大风立刻反应过来,“听你心里的声音吧。”
易希笑得极小声,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抖擞了一下精神,转过来,“大风,可以下班了。”他的声音是那么刚劲有力,完全与刚才不同。
大风微笑点头,自己先走了。大风是了解易希的,他看出王可欣对易希的影响,他的心曾经也被揪得很紧,当克服了这个障碍之后,带给他的就是美满的婚姻,他希望易希也能有个美满的婚姻。
易希独自坐了一会儿,走出来时,一女生跌跌撞撞冲了过去,发稍打得易希的脸有点痛。
“站住!匆匆忙忙干什么去!”
“没事!”女生并不知道碰到了谁,一听见易希的声音,便有些紧张。
“没事还跑那么快。”易希靠近她,撩起她的一撮头发,“你的头发和你的身材一样粗。”易希瞟了她一眼,径直走开。
女生松了口气,盯着易希的背影一会儿,匆忙离去。
进了电梯,按“5”,他不知不觉的这个举动,五楼是王可欣工作的地方。电梯的门开了,易希的脚却没有挪动。在电梯快要关上的时候,他的手迅速地按住了“开”的那个按键。
都下班了,很多办公室已经空荡荡的。
易希远望王可欣的办公桌,心也空了。他没有走过去,立即离开了。
王可欣其实还没有下班,她蹲在下面收拾文件,一大堆不同的文件让同事搞乱了,她正负责规整。她的肚子开始嚎叫,平常她也没有那么早吃饭,今天却饿了。
“你在哪里!”王可欣摸出手机,听到对方的声音,呆呆的。“你在哪里?”对方又问了一遍,王可欣知道是易希,她在抉择,但现在根本不是抉择的时候。
“办公室!”王可欣就回答了这一句,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刚才易希的车已经在路上了,听到王可欣还在办公室,马上调转车头。王可欣的动作加快,她知道易希肯定会过来找她,加快的目的是为了见他还是为了躲避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易希的速度比自己预料中的快,她还剩下两叠没有分类。“走!”易希一下子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拉。
“等一下,工作还没有做完!”
“明天再做!”
“不行!”
易希看着王可欣的眼神,把刚才的冲动放下了,“还有多少。”
“两叠!”
易希带着王可欣回去,一起蹲着分类。
“这种事也要你来做,动作快点。”易希不是讽刺,他在抱怨别人将工作推给王可欣。
“你也不见得比我快啊,莫名其妙。”易希的动作的确是比王可欣快,但王可欣不服气。
两个人,五分钟就把最后的两叠文件搞定了。王可欣感觉自己好像完成了伟业一般,长长地吐气。十几叠文件的分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为什么最近总躲着我。”
“没有!”王可欣矢口否认,她不敢看易希的眼睛。
易希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抓紧王可欣的手。
“你放开我。”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紧王可欣,强行吻了她。王可欣瞬间就呆了,所有的生理活动都停滞了,只有那双眼睛,还一直看着他。
王可欣费力挣脱易希的手,易希继续拉着不放。他的血流加速,心跳加快,面对突然停滞的画面,他也觉得尴尬。
王可欣的脸瞬间涨红,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好像掉了魂似的,傻傻地在街上走着。想起刚才的画面,那种感觉,不知不觉抿了抿嘴唇。
天空黑压压一片,大雨早就倾泻了两个多小时,这雨仍旧肆无忌惮地下着。
易希的办公室空荡着,王可欣的心也空荡着。那种思念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心头。
“易希,那边下雨了吗?”王可欣心里默默地想着,易希对自己的微笑,一直都是真的。爱情使她陷了下去,这一陷,就是万丈深渊。
美国那天下着小雨,易希到了那边,一直啃着时间工作。他心里堵得很,好像是因为王可欣的话,还有那坚定的眼神,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要赶紧完成自己的工作,提前回去。
她脑中想着都是易希的好,易希已经将她的心占满了。在这样的时刻,不能再让回忆与幻想无休止地蔓延,不然自己就真的挣脱不开了。
努嘟是一只流浪猫,在家里两年了。她经常带着它去做美容,把它打扮得像小狗。它的毛是纹状的,很厚实。每次抱起努嘟,易希总是对它敬而远之。王可欣又想起和易希一起带努嘟看兽医的事了,刚开始易希不肯,居然编了一大堆理由。
“它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带它去,你怎么忍心啊。”
“我,我,我没空啦,你找别人。”
“哎,今天是周末啊,你不开车去,要努嘟怎么办啊。”
“我很忙啊。我等一下要去游泳,还要发邮件,还要去爬山,还要~”
“够了,请问这么多事情你一天能做得完吗?不想带努嘟去看病就直说嘛,还拐弯抹角的。”
“我,我拒绝别人从不找借口,除了你。”
“我拒绝别人从不找借口,除了你。”王可欣不断回想这句话,是啊,那天原本不打算给易希好脸色的,就因为这句话,王可欣放弃了和他争辩。
无数的人在王可欣面前被易希拒绝过,尤其在公司,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他总是一句话,说不就不。然而那天,他却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大堆,目的只是为了不接近努嘟。
王可欣想着想着,有了一个让她想笑的想法。
王可欣自己要去照料那些可爱的花花草草了。“除杂草的要好好来治理你们了,统统给我识相点。”王可欣自嘲着,现在唯一能聆听她的,大概就只有这些纯净的生命了。
王可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没有注意易希的到来。进了院子,就没有挪开脚步了。
易希看着王可欣,王可欣的惆怅感染着他。
“最近是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啊。”易希走到王可欣的跟前,仔细瞧了瞧。
“没事,你回来了。”王可欣慢慢堆起笑容,不想让易希有所察觉。
“真的没事?”
王可欣摇摇头,淡然一笑。
易希握起王可欣的手,易希深情的双眼,将王可欣的轮廓深切地印在自己的心中。
王可欣轻轻地挣脱他的手,走进屋里。
“你还相信童话吗?”
“即便这个世界再现实,也阻挡不了我幻想的脚步,我是个爱做白日梦的人。”
“记得以前,当你被我惹毛了,我总是编个童话买个毛绒玩具就把你给哄了。”
“你一定为此看了不少的童话书吧!”
“那是,我哪那么能编啊,都是看别人写的。我再给你讲个童话好不好?”
“愿闻其详!”
“从前,有个小姑娘,她老是喜欢哭鼻子。有一天,有一个小男生跟她说,你再哭,再哭就变成老太婆了,长大后没有人赶娶你,我也不会娶你。小姑娘听了,赶紧止住了哭声。她对那个小男生说,那我现在不哭了,你娶我吧。”
“你这哪是童话啊,你这说的是早恋。”王可欣还是被逗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分得清易希说的不是童话,之前的那些,都被易希唬弄了。
“笑了就好嘛,苦着一张脸就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没人要。”
“没人要就算了呗,不要嫁好了。”
“我是开玩笑的,我要。”
雨一直下,不是雨季却变得频繁。湿漉漉的大街,寒冬带来的冷峻,透过雨穿进人心。
王可欣还在睡觉,忽然间听到雨声,从床上跃了起来。“哎,迟到了!”她连钟都没看,赶紧换衣服,想着这鬼天气还要去上班,实在是命不好。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抄起手机一看,今天是星期天。刚才的那股精神瞬间消失,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人也跟着倒了下去。的确,最近几天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心里的事又收得太多,老是患得患失的。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他问清楚自己的内心了,他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可这一切的真相,却不是纯粹的可欣能够接受的。
冬天,即便躲过了寒雨,也躲不过冰冷。最近一直是大好天气,一出门就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可是躲在家里,寒气就会不断入侵。
她的心好像死了,一切都看淡了。
刚走出公司,易希就出现在她面前。她注视着他,内心波澜不惊。冷淡的表情,就如易希那天给她的一样。
王可欣没有打招呼,微微地点了头,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王可欣,我有话要说。”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过去了,再说也没有意义。”她冷淡得可怕,仿佛陌生人。
“你过来!”易希强硬要将她拉走,他想解释,他用一贯的态度对待她。
“放手,你要是不放我就喊人了。”王可欣用劲甩开了,冷冷的眼神,再没从他的脸上掠过。
“王可欣!”易希再次拉着她,“你和我赌什么气,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对待我,我知道,对于很多事情,我做得不恰当。”
“不,是我做错了。”
“为什么昨天吼你,不顶嘴,以前的你不是很会反驳吗?都不像我认识的王可欣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从来就不认识我,你看错人了。”王可欣告诫自己,不能再被这样一次次的说服打败。
王可欣知道,守住自己的心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是现在,她觉得会越来越简单了。只要不去追求,人没有**,那么心就是属于自己的。
一双冰冷的手握着另一双冰冷的手,各自的体温不能将对方捂热。当人下决心放弃的时候,可怕的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王可欣冰冷的面庞看不出一丝丝的触动,她几乎是用掰的,将自己与他分离。要突然停止一段感情谈何容易,即便像王可欣这样准备了上百次,到了真正要说分开的时候,心还是隐隐作痛。
易希人生中最挫败的时候,就在此刻。他把感情也当生意来谈,只是面对这桩生意的时候,他经历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妥协,第一次手足无措,第一次如此珍视,第一次……
“易希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真的就对你那么重要吗?”她的心凉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爱。
他以前利用她复仇,把她的爱当成一场交易。她到了最后才明白,他不过是为了对付严梓恒利用自己。
易希哥,好一个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