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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集团?艾琳?
艾琳?
我竟像是着魔了那样,扑了过去,点开图片来。我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艾琳,那一个曾经出现在郑熵公寓里的艾琳,那个有着一头大波卷发,身材高挑,美丽的艾琳。
她和唐姬编订婚?不,不,他们不是早就订婚了吗?怎么到这会才突然公布这个消息……
啊,我怎么这么傻呢?那会的唐姬编,用的是郑熵这个名字,而他本人的身份,却还是我的丈夫。
这样的他,根本就没能和艾琳订婚,不是吗?
我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嫉妒了还是其他什么感觉,我只觉得,天地之间,突然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走下楼梯,面对着周嫂用又担心又躲避的眼神,问我,“严小姐,你这是要出去一趟吗?”的话时,我竟忘记了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只知道,我不知何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只记得,等我缓过神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有两个钟了。
“周嫂,周嫂。”我突然大叫了起来,但等到周嫂小跑到我跟前时,我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的,愣着,好一会后,才突然问,“几点了,婳婳睡醒没有,是不是该去接贝贝了!”
周嫂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严小姐,贝贝早就回来了,还有,婳婳和贝贝刚刚才让老先生带出去逛,要再过一会才回来!”
老先生?啊,对,好像,爸爸来过?是的,我呆坐在这里的时候,爸爸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来我新住的这里。可我居然想不起来,他是怎么走进来,怎么坐到我的前面,跟我说过什么话,是不是看着我发呆的模样,很担心,又或者,他还为此难过地偷偷抹眼泪,还是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更是想不起来,他是不是这样问过我,“莉莉,你怎么了?”又或者,他从周嫂那里听说了情况,却一点都不敢动怒,反而是轻声细语地安慰我,“莉莉,没事的,会没事的。”
也许,爸爸压根就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定定地看着我。
而我,是不是有哭过,有没有失神掉眼泪,脸上是否曾流露过痛苦与绝望。
啊,无从想像,此时的我,竟有一种懊悔到极点的痛。我恨不得马上出门,去找爸爸,对他说,“爸爸,我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不,我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我,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不管我挣扎过多少次,有多恨唐姬编,可是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不折不扣地被他所影响。仿佛他的喜怒哀乐,在某一个瞬间,成了我的喜怒哀乐。
也许,未来的我,可以做到不被他所影响,但现在,我是真的没法做得到。
我坐回了沙发,失魂落迫。
“严小姐,你没有事吧?”周嫂轻声地询问我时,我又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缓了好一会后,才猛然摇头,“没事。”
“真的?”
“对。”
“……”周嫂却用同情又可怜的眼神盯着我看,好一会后,又对我说,“严小姐,如果觉得难过,还是哭出来要好些!”
“哭出来?”
“是的。”
“我哭得出来吗?”
周嫂听后,愣在那里,之后,竟是缓缓的一个无奈的笑,她摇头,“不知道,如果换作是我,也许也会哭不出来的。”
“是啊,我怎么可能哭得出来。这一切,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自受,我甚至连去抱怨唐姬编薄情的资格都没有。反而,我成了什么?一个不被承认的地下情人,一个妨碍他的事业的没用女人……说不定,他从米国回来后,就会无情地把我从这里赶走……如果仅仅只是赶走我,而把婳婳带回来,到那时,我该怎么办?周嫂,我,我真的是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我只有害怕,害怕他那种无情无义的想法。”
周嫂显然是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得如何的复杂,当然,这些事,对于她而言,本来无关紧要。若她再冷漠一点,再高高挂起一点,甚至可以连我的伤心都不放在眼里。
可周嫂却关心我,但她的关心,也仅仅只能是从内心里出发,没法起到任何的真正效果。
不管我如何的抱怨,摆在我眼前的事实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真正了解唐姬编,没有真正的知道他的弱点在那里时,我又再一次面临着被他彻底打垮的危险。
一瞬间,我觉得全身乏力,胃,一阵阵的抽动,直搅得我很想吐出来。
“严小姐,你真的没有必要想得太悲观的。”周嫂试图安慰我,却,不得当,她说,“也许,先生只是为了利益,就像电视里面演的,为了跟M集团合作,才会娶那个集团董事的女儿……但是我知道的,先生他很爱你……是真的,你知道吗?他一直让我好好地照顾好你……”
周嫂的话,颠三倒四,也不知道是她杜撰的,还是唐姬编真的如她所说。但,她却提到了利益问题?多么可怕的问题,要知道,对于冷酷,自我的唐姬编而言,再没有比利益这个问题来得让他更加的觉得实在。
想对于这个决定可能给唐氏带来相当大的利益和收入,我的爱情,微薄,没用的爱情,就显得是那样的可笑,不可取,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无趣游戏。
“我没有悲观,”我苦笑了一下,摇着头,坐了下来,“不过算了,你说得对,也许,他还是是会好好地照顾我的!”
也许会看在婳婳的份上,对生母的我,多一些关注而已。但,这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于是摇头,疯狂地摇头,“不,不,他会迅速把我扔掉的……”
“他也许已经策划着要如何让我被抛弃后,却无力回天……说不定,他会再一次把我扔到牢里面?周嫂,你没法想像得到的,他曾经无情地将我进去,只差一点,就让我以杀人犯的罪名,永远地呆在那里面出不来。”
“他也许又会让我成了杀人犯……说不定,他已经开始在这样子做了……”
“不,不,周嫂,我……”
我越说越混乱,那怕是脑子十分清楚地认识到,我的状态十分的诡异,像是受刺激过度,以至于连思绪都开始变得诡异。
我难不成,成了疯子?
我意识到这一点,想要摆脱,却发现,另一种心血攻心的可怕感觉,正开始在蚕食着我的所有自信。
周嫂是不是试过安慰我,让我冷静下来,还是说,她也无能为力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诡异似疯子的我。
这一瞬间,她有没有想到过要求助,还是,一下子蒙了,傻了,只剩下头脑一片空白。
“莉莉!”就在我抓住了周嫂的双肩,用力地摇着她,以一种十分诡异的亢奋反复问她刚刚那些奇怪的话时,爸爸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缓缓地朝着那里,看了过去。
我看到爸爸穿着虽然老而朴素,却,显得绅士儒雅,一派老派卫道士的模样。他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我,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得住我这个模样的。
“莉莉,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
我……是什么样的?
“莉莉,难道说,为了唐姬编,你真的可以疯成这样?”
我,真的疯了?
“莉莉,如果你真的是爱到那种程度的话,就不该仅仅只是在这里等待,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人都很公开……不劳者不获吗?”
“不劳者?”
“对,你就是那个不愿意去付出追求这种辛苦过程的不劳者。”
“爸爸!”我懊恼地叫了一声,很恼火。但脑袋却越发地清晰,甚至,我开始同意爸爸所说的话。
我真的就是不劳者,那怕是我爱唐姬编爱得那么的深刻,却,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
如果我有想到过,此刻,我一定不仅仅只是伤心,更多的,会是体谅,又或者是原谅……不,也许真做到那种模样时,我的心灵也早就已经扭曲得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去努力得到他呢?”这是爸爸第一次这样对我说。
我意外,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爸爸,你同意……”
“我没有同意,我只是看不惯。”
“……”
“莉莉,爸爸自你小的时候,就一直教导你,不管是什么,只是不违背做人的良心,就该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而不是坐享其成。”
“爸爸!”
“莉莉,爸爸虽然不喜欢唐姬编,但爸爸更不希望你因为他而变得这样疯狂,与其看着你疯狂,还不如,不如让你去追求,也只有在追求过之后,你才会知道,该还是不该!”
“……”我看着爸爸,好一会后,苦笑,“爸爸,如果我追求过后,还是无法遏制自己的疯狂呢?”
“那爸爸就把你领回家!”
爸爸看着我,认真的说着叫我感动得无以为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