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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说留着就留着呗,这解药替我谢谢墨棋。”
转身脱离他手上温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剧烈一痛。
随着手上一空,他收回了手,指尖收紧,在她欲要伸手推开门之时,他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儿子的事你不用再放在心上了,儿子是你的,谁都夺不走。”
闻知他的话,她手上一僵,缓缓从上落下,转头,他看着她的目光微微变了“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咱儿子来守住这个天下,在我心里,只有咱儿子才配做这府里的嫡世子。”
她回了头,咬紧双唇推门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知该不该再相信他的话,可是为何他的话会这般重的撞进她的心里。
她久久握着手里的解药不放,试图想要守住他的温暖,那一刻,眸中又有了一丝泪浸。
枫晚苑,九儿起了个大早,揣着那借来的十万两银子递至叶紫嫣面前。
叶紫嫣一愣,而后噗哧笑出了声“你这是做什么?接济么?我家不缺银子。”
坐在一旁的阳春也一脸呆滞“姐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啊?”
九儿白了阳春一眼“找我家爷借的。”
“借来给我么?”叶紫嫣用手指了指自己,虽然这枫晚枫就靠墨棋每个月的俸禄来过活,可是也足矣,关不缺这个。
九儿夺过阳春手里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抬眸望着叶紫嫣,神情极其认真“这银子可不是给你的,我这银子是留给我女儿的,瑶儿虽小,但将来始终还是得嫁给你家兴儿,兴儿是我看重的女婿,日后我不愿他当官,但也希望他能给瑶儿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这些银子我希望你与我一起在京城开家酒楼,地方我托人找好了,我现在就等着你答应我,不让你家儿子入朝为官,往后行商可好?”
叶紫嫣与阳春纷纷对望了一眼,转了眸笑了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听来怎么觉着你这是要与四爷脱离关系,为以后做筹划啊!”
她叹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口气“有些事情我说不准,我只是不想我的儿女活在谋权之中,那位子虽好,却是冷的,我不想看到我的儿女日后为了那个位子,连心都冷却了。”
叶紫嫣敛笑点了点头,声音也低沉了些“你的担忧我倒是明白,四爷有朝一日是这天下的主,谁是嫡世,谁就是后宫之主,你害怕你的儿子终有一天会过继嫡世门下,留下的另外一个儿子便是你这妾室之子,皇宫的血腥我也知道,手足相残是常有,你两儿子一旦被分开,终有一天必定会为了那个位子相残。”
九儿欣慰一笑“你能知我心就好,这事我就与你说了,你若答应,明儿个就与我一声张罗着此事。”
“成,这男人的事我管不了,这儿子的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况且我也不希望我儿子在这乱世之中入朝为官。”叶紫嫣伸手将十万两好好的数了一番。
这说做就做,不出一月,京城一家名叫御兴楼的酒家可谓是风生水起,人人皆知,客满坐,酒满桌。
几阵蒙蒙细雨而过,转眼冬去春来,柳树开始吐丝,小草开始冒尖,牡丹蔷薇也开始争先展现美丽。
这四王府由于侧王妃终日不在府中似乎也安静了不少。
玉馨公主不再闹了,端木辰曦也时常去看望她,倒是他与九儿之间好似少了一种语言,两人呛嘴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几乎这一个月间根本就不见他们之间有过呛嘴。
累了一天的她回到府中己到深夜,陪着几个孩子一会儿,便倒头就睡下了,次日早早就起床去往御兴楼,两人见面的机会也相当的少。
“你家女人在外做起了老板娘,你这做老板的也不露个脸。”端木辰轩转着手里的杯子笑着嘲讽道。
“酒楼生意好么?”端木辰曦浅浅一笑,手里依旧握着书卷
“这一个月来火得不得了,再这样下去,你家女人的月收入比我的俸禄都要高了。”端木辰轩满脸笑意。
端木辰曦扬眉毛,会意一笑“还不多亏了三哥的帮忙。”
端木辰轩先是有些愣的看着他,稍纵即逝,还是一丝笑“我是介绍了些人去凑桌子,比起你这个做夫君的,我可称职多了。”
端木辰曦握着自己的书卷起了身“也难怪她那酒楼火爆,连宫庭菜都能吃到。”
闻知他的话,端木辰轩眸中一惊,抿唇开口“难不成这酒楼也有你的眼线?”
“这宫中的御厨你可是打点了不少银子吧。”端木辰曦笑笔,转身将手中的书卷放置书阁。
端木辰轩微微缓了口气,一脸讪讪而笑“我这还不是怕你女人为了生意的事太操心,帮了她两把,你不会不乐意了吧!”
端木辰曦在书阁之上翻找着书卷,轻轻一叹“她的事我管不了,也只有你多帮帮她了。”
“你们两人还在呛么?这都一个月了,不是三哥说你,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这天下如何治?”端木辰轩白了他一眼,故意拿话噻他。
端木辰曦握着手里的书卷转了身,唇边浅浅一笑“治天下可比治这个女人容易多了。”
“当初你就不该招惹她。”端木辰轩冷冷扬起嘴角,鄙夷的笑了笑。
“是啊,若是当初我没招惹她,她是不是过得比现在好,比现在开心?”回到书案前的端木辰曦端起手边的碧螺春,扑鼻的香气,眸中好似有了一丝变化。
门外一丝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踵而来的是管家跌撞而至“爷,陌夫人那边,那边要生了……”
端木辰轩面上一紧,起了身看向自己的四弟,而端木辰曦面上无任何的表情变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语“找了接生婆了么?”
管家拧着眉回道“找了,现在正在屋里替陌夫人接生。”
端木辰曦扬了扬手,管家便无声的退了回去。
随着四弟的冷淡态度,端木辰轩在门口探了探,只见院中奴才开始起了一丝混乱,听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问“你不去看看么?”
“女人生孩子,我又帮不上忙。”端木辰曦拿起了手中的书卷,埋头至书海之中,仿佛要摒弃那院中的一丝杂乱。
端木辰轩不解的叹了叹,带上门也坐回了原处。
这才落坐,这门外又响起了一丝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推门而入还是管家“爷,不好了,陌夫人生产时间过长,气血两亏,恐怕不能支持,王妃命老奴来问您,如今情况如何决断?是保大还是保小?请爷示下。”
“按照皇家惯例走便是。”依旧是淡淡一语,而此时管家低头离去,端木辰轩亦没有多问,没有多说,甚至也没有多想。
这皇家惯例,保小不保大,他们可是见多了,有多少皇子一出生就没了自己的娘亲,这就是皇家的女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逃不了这身为皇家女人的宿命。
御兴楼忙得差不多了,觉着有一丝头痛,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便早一些回了府,阳春见状担心她,非要一路跟来,这刚入了府门,就听闻阵阵混乱声。
管家见着她的身影连忙拧眉迎了上来“侧王妃你可回了,这陌夫人生了。”
她揉着头的手突然随着管家的话缓缓下落,阳春更紧张了几分,凑了上来“男娃还是女娃?”
“是小郡王。”管家微微低了头。
阳春捏着她的手,轻轻一叹,面色瞬间一阵阴沉布起。
她抿了抿唇,紧了紧阳春的手,浅浅一笑“阳春你叹什么气啊?只是如她所愿而己。”
这话刚落,就只听见阵阵哭声传来,她与阳春纷纷面上一紧“这是怎么了?”
管家拧眉抬了头,神情沮丧“陌夫人只怕是去了。”
“去了?”她与阳春异口同声。
管家点了点头“难产,依照皇家惯例,保小不保大……”
保大不保小,她的双腿一软,一晃不稳,竟跌至阳春的怀里。
“姐姐……”
闻着哭声,她在阳春的搀扶下,迈起了步子,却是如此的沉重。
她没想到,陌璃就这么去了,坏事做尽的她居然就这样去了,算计了这么多年,丢下幼儿,竟这般悄无声息的去了。
生下的小郡王过继在玉馨公主的门下,成了府里的嫡世子,满月酒办得热热闹闹。
而如妃娘娘的身边又多了一个西域女子,叫陌晴,治病手法如陌璃是一模一样,她替代了陌璃守在了如妃娘娘的身边。
如妃娘娘的病也因为这一个月来的治疗己明显好转,甚至有人怀疑,这如妃娘娘的病并不是治不好,而是陌璃为了留在东晋国故意对如妃娘娘的病情动了手脚。
玉馨公主有了儿子,有了嫡世子,这段时间天天围着这个嫡世子转,整个府中己然太平。
皇上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因为这个嫡世子的存在,朝中大臣纷纷递上了折子,国不可一日无主,高呼端木辰曦登基,齐王随之开始蠢蠢欲动。
而九儿依旧忙碌着酒楼的生意,她现在唯一的心思都在酒楼之上,她只盼着多存些银子,若能把端木辰曦那十万两还上,她就不欠他了。
酒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直到有一天酒楼里来了几位可疑的男子,她平静的生活开始被打乱。
“小二,将你们这里好酒好菜传上来。”男子嚣张的开口唤人。
这一转眼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便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四个男人每人手握一壶酒,开怀畅饮,突然一名男子撕着一只羊腿,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将手中的羊腿一扔,揪着身边的店小二,低吼道“呸……这都是些什么?难吃死了,重新去做。”
随着男子这一声低吼,店中众人将视线转移到了这四个彪悍男子身上,有些胆小怕事的客人,从兜里揣着些银子,慌乱的跑了。
这一跑,却带动了许多的客人,九儿与叶紫嫣站在阁楼之上,眸中带怒的注视着这一幕。
“九儿,这分明是来了个生事的主。”叶紫嫣淡淡一笑。
九儿拧了眉,跃过她的身躯“我去瞧瞧。”
突然肩上一紧,叶紫嫣先了她一步上前道“这就不劳九儿亲自一瞧了,交给我便是。”
还没等九儿点头,叶紫嫣笑着下了楼,她急急一唤“紫嫣,小心,他们腰间可揣着刀。”
叶紫嫣带笑瞅了那四男人一眼,回头冲九儿笑了笑“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岂容他们这些混混放肆,放心吧。”
九儿不安的点了点头,而后扬了扬手道“青鸾,紫絮,你们也跟去瞧瞧。”
“是”
叶紫嫣扬着手里的丝巾慢慢的靠近这四个彪悍男人,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道“这位客官,可是小店这些菜式不合几位味口啊。”
这软绵绵的声音倒是吸引了这四个男人,四个男人一见眼前如花似玉的叶紫嫣,瞬间两眼冒着光。
“哟,这店里酒菜不怎么样?这小娘子长得倒是值几个钱。”
其中一名男子欲要伸手抚上叶紫嫣的玉脸,叶紫嫣一躲,回眸仍笑了笑“客官,这可是酒楼,要去找乐子,几位走错了地儿。”
“我们哥儿几个可是见你有几分姿色,你可不要不识相。”男子歪嘴笑着开口,引得其他三个也笑了起来,纷纷起身将紫嫣围了起来。
叶紫嫣丝毫不畏惧,扬了扬手里的丝巾“还是那一句话,大爷寻乐子可是走错了地,若是闲小店菜式不合味口,请几位结了帐,再择地儿吧。”
话落,她转身,将挡在她面前一恶心男人推开来,走至柜台,取了他们的帐单。
“这东晋国的小娘子倒有几分胆色,你可知我们是何人?”其中一名男子追了上来,托着腮邪笑着。
叶紫嫣手持帐单瞅了他一眼,走向他们的桌前“是何人?对我而言不大重要,这桌子菜,加上几位点的酒水,一共三十两银子,各位爽快些结个帐吧。”
男子伸手欲要接过她手中的帐单,趁机先摸上了她的玉手“要本大爷结帐可以,这三十两买小娘子一夜可好?”
叶紫嫣面上一沉,出掌甩开了男子的手“混帐,拿开你的脏手。”
男子受掌抚着胸口怒道“竟然对本大爷无理,本大爷今日撕了你。”
身边的几个男子纷纷拨出了刀挥向叶紫嫣,还未等叶紫嫣出手,空中一阵药粉味直入他们的鼻间,几人纷纷双腿一软,晃着眼睛,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青鸾笑着收回了手,方才是青鸾向空中洒了迷药,这迷药无毒,只要触及便会腿脚无力。
叶紫嫣抽回鼻间的丝巾,扬了扬“你们几个也不瞧瞧我这是什么地儿,岂有你们放肆的份。”
几个男人在地上歪嘴眯眼的望着她,有心反抗却无力。
叶紫嫣白了他们一眼,转身道“青鸾,好好数数店中砸坏了什么?一并细算成银子,算在他们头上。”
“是”
紫絮笑着从几个男人腰间抽出钱袋一一数了一番,将他们剩下的银子又揣入了他们的兜内,突然眸光一闪,稍纵即逝,浅笑道“几位大爷可要将银子收好哦,我在你们钱袋里只取了六十两银子,三十两是酒菜钱,还有其余的三十两是你们方才闹事砸坏的一些赔偿,往后要闹事,也择择地儿,我们这里不是你闹得起的地儿,滚……”
几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搀扶着落荒而逃。
九儿窜了出来,连忙打量着她们三个,蹙了蹙眉心“怎么样,你们三个有没有受伤?”
“没事。”
紫絮心里不安的揣着手里的腰牌“夫人,这是方才紫絮从他们身上取银子时,发现了这个。”
九儿眸光一愣,仔细看了一番,神情急切一叹“这是南靖国的文字。”
随着她的话,叶紫嫣也拧了眉“这些南靖国的奸细竟然还有种跑到咱们酒楼来闹事,方才就应该拿了他们去见四爷。”
九儿转了眸,突然想到了什么?
“青鸾,你方才对他们使的药粉可否沿路追踪到他们的去向。”
青鸾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青鸾这就去。”
叶紫嫣不解,欲要说什么的时候,九儿又开了口“紫絮,通知大家今日酒楼不营业了,遣着大伙回去歇着吧,工钱照付。”
“九儿,我们为何要关门?”叶紫嫣不解问道。
“我担心的事情只怕要发生了,这些日子你们在酒楼一定不得暴露身份。”九儿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腰牌,面容沉重。
回了府,她将这些日子赚来的银子让紫絮细算了一下,挪出十万两银子匆匆去往书香殿。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她主动的去找他。
推门而入,他依旧坐在那个位子上细细的批着折子,这些日子没有好好的瞧瞧他,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
虽然他没有抬头看她,她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她轻轻的将手中的银票摆至他的面前。
只见他手下一愣,停下了笔,凝着银票笑了笑“看来这半年,你赚得可不少!”
她抿了抿唇“托爷的福,这半年的生意确实赚了不少,这十万两是我半年前借你的,现在还你,你点点吧。”
他放下了笔,伸手挪着那十万两至她的手边,抬眸看向她“这十万两你不必还我,这半年我也没为你出力,倒让三哥落了话柄,若是我再收下这十万两,只怕明儿个三哥又得对我指手画脚了。”
她一愣,扬眉一笑“爷既然不收下这十万两,那我就卖个消息给你。”
他仍是紧紧的绞着她,眸光闪过一丝深沉。
她转了眸,从他的手边取来笔,一字一字的写在宣纸之上“这是他们窝藏的地址,南靖国的人己乔装入驻京城,至于他们有多少人,我不知。”
他转了眸,眸光似乎没有落在那些字眼,而是落在了她的玉手上,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瘦了。”
随着手上一紧,她一愣,微微抬了眸“你也老了。”
手上用力,将她拉至自己的怀里,令她坐在他的双膝之上。
她身子一颤,这久违的温暖却令她不得不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耳边一丝声音令她混乱“别动,让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
此刻她感觉到了他的他呼息中灼热的气息,抬眸望他,他深不见底的眼睛近在咫尺,她突然有了一丝害怕,她害怕自己会陷进那团深黑里,会更加舍不得。
那一夜,她留在了他的书香殿,那是这半年来,他们第一次同房,不知为何,她却睡得不安心,不踏实。
自那夜过后,他们之间仿佛又恢复到了相敬如宾之中,他忙于他的朝事,她忙于她的酒楼,两人各持一方。
“侧王妃,老奴可找到你了。”是管家,衣裳血迹斑斑。
九儿一见,慌了神“管家,你这是怎么了?”
管家抚着胸口“今日府里闯来了数名黑衣人,将毅郡王掳走了,爷接到消息己经让人去追了。”
“毅儿……”她轻轻屏住呼吸,颤抖的倒在了阳春的怀里,声音苍白无力。
“姐姐……”
随着阳春这一唤,她似乎再也提不起力气,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闭眼时,竟没了意识。
在梦中,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针扎了一般的疼,一双小手在不停的向她招手,是她的毅儿,当她伸手,小手化为了一丝灰烬。
她猛的惊醒“我的毅儿……毅儿在哪?”
“毅儿被皇叔做为人质,现在……现在正逼着四爷……开城门。”阳春哭红了眼。
“不……不……”她苍白了脸从床上翻身下床。
不管任何的人怎么劝阻,她都置之不理,一心只想着她的毅儿。
殿外几十护卫竟在那一刻丝毫不敢靠近。
她跌撞至马厩,任选了一匹马,飞身上马便朝城门飞逝离去。
“侧王妃……”阳春与府里众人揪着一颗心,泪流满面的追至门口,却早没了她的身影。
这一路上,她的血液好似己凝结,泪水不断的打湿着她的面容,阳春的话反反复复的响在她的耳边。
端木齐鸿抓了她儿子,端木齐鸿竟抓了她不到一岁的儿子,她害怕梦境成真,她害怕她就这样失去了她一心只想护住的儿子。
城门之上,端木辰曦白羽铠甲,英姿潇洒,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彰显无疑。
可他此时的神情却是透着害怕,东晋国的战神,沙场无畏无惧的战神,他今日面对城下千军万马竟然眸中透着害怕。
那上因为那千军万马之中有他的至亲,有他和她的儿子,他们盼了多年的儿子。
他站在这位置有多久,凝望了多久,他的心亦痛了多久。
“爷,侧王妃距城门还有一百米。”
“为何没有拦下她。”
“侧王妃发了怒,府里的护卫不敢拦。”
“退下……”
城门下,战火硝烟四起,当她飞身下马时,士兵拦下了她。
“侧王妃恕罪,爷交代不得让你上城门。”
她眸中泪早己流干,随手从士兵腰间抽出长刀,冷冷开了口“本宫不使你们为难,通通给本宫让开,谁若是敢拦本宫,本宫就在他面前抹了脖子,本宫倒想看看,你们如何向爷交代。”
众人纷纷小心翼翼的退后,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持刀一步一步靠近城墙“通通给本宫让开。”
在她的威逼之下,众人让出一条道,她扔了刀,跌撞着迈着步子窜上了城墙之上,抬起泪眸之时,只见端木辰曦白羽铠甲,英姿潇洒,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彰显无疑。
她提腿冲了上去,一把将端木辰曦甩开,借着那城墩,冲那些密密麻麻看不清面孔的士兵声嘶力竭
的喊了起来“毅儿……我的毅儿……”
“九儿……”端木辰曦紧紧的拉她入怀中,声音沙哑而颤抖。
她突然止住了泣声,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目光如炬“爷,那是咱儿子,那是咱毅儿,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一时之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城下的端木齐鸿指着一名士兵怀里的孩子叫嚣道“曦儿,九儿,你们可商量好了,现在给本王开城门,本王马上让你们一家团聚。”
端木辰曦将她护在身后“端木齐鸿,枉本王多年来称你一声皇叔,你勾结贼人,拥兵自重,实为叛国贼子,本王劝你速速放了毅儿,弃械投降,本王承诺就此饶你一命。”
端木齐鸿面色一僵,声音带着无尽的恨“端木辰曦,你也给本王听好了,东晋国有一半江山是本王打下来的,本王十四岁就创下缕缕军功,你父皇咄咄逼人,以莫虚有罪名,将本王赶至那鸟不拉屎的番地,本王这十五年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夺走本来属于本王的一切。”
九儿一手窜上前,目光冷艳“端木齐鸿……你也给我听好了,我儿子只是一个孩子……他毫无力量,你们谁要夺走这个天下,那都不关我儿子的事,你以我儿子相要挟,就算……就算你夺了这个天下,坐上那个位子,那也是个世人耻笑的位子。”
端木齐鸿扬唇淡笑“狗皇帝弑兄夺位,灭你齐氏一族,你不只放弃了家仇,弃你泉下父母于不顾,你还自私的嫁给他儿子,还为他生下皇嗣,你才是最应该遭世人咄骂。”
随着他的话,九儿的眼前顿时闪过那些离去人的面孔,她的父亲在狗皇帝的逼杀之下抹了脖子,她的母亲在地窖之中服了毒药,随她父亲而去,索图为了她挨了千刀而亡。
“不……不是这样的,不……你放了我儿子,放了他……”她几近癫狂,玉手拍打在城墙之上都己渗出了血,胸口一丝丝冷下去,紧紧咬着的唇角怔怔松开,一抹鲜血落在唇边,被她狠狠拭去。
“九儿……”端木辰曦紧紧的将她捆在怀里,他这一唤中是无穷尽的痛。
她哑着嗓音,声音穿透了灵魂“爷,儿子是无辜的,你不能置他于不顾,求求你……放弃那个位子吧,求求你……”
他拥着她却没有说话,眸中有太多的情绪在翻转,太多情绪是她看不到的,她只知道,在那一刻,在他们儿子生与死的抉择之间,他竟犹豫了。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你们若是再不开城门,本王就让你们的儿子血洗在城门口。”端木齐鸿如魔鬼般的声音又自耳边传来。
端木辰曦森白了指关节,咯咯作响,声音带着肃杀“端木齐鸿你若是敢伤毅儿分毫,本王定然将你碎尸万断。”
“爷,三爷来了。”墨棋表情沉重的窜入了他们的眸中。
九儿微微抬起泪眸,聚见端木辰轩颤抖着手,声音带着痛“圣旨到,众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木齐鸿勾结贼人,拥兵自重,杀无赦……”
端木辰轩的话落,惊天动地战鼓催动,号角齐鸣长嘶,苍茫大地,杀气翻涌。
九儿一脸苍白的看着他,颤抖着嘴唇“皇上醒了……”
端木辰轩眸中带痛,没有说话,却垂了眸。
她猛的推开端木辰曦,欲要上前撕扯圣旨,声嘶力竭的大吼“不……狗皇帝不能杀我儿子,不能……”
端木辰轩一只手稳稳的将她定住“九儿,你冷静些……”
一口气堵在胸口,她出手猛垂向自己的胸口“你住口,你是狗皇帝的儿子,是我看错了你。”
端木辰轩松开了手,指尖己深深的掺入自己的皮肉之中,那一刻他似乎也开始痛恨自己是皇上的儿子,身在皇家,便要经历这种血淋淋的痛。
九儿回头腥红着双眼望着端木辰曦,没有哽咽,没有激动,甚至没有怨恨,只是轻轻的说道“爷,毅儿是你儿子,他会笑了,他笑得可好看了,你都说过他笑起来随我,不是这样的,他笑起来其实是随你的,毅儿还不到一岁,他才刚刚长牙,才刚刚落地学着走,他还没叫过我一声母妃,你不能不救他,不能啊……”
一口血溅在他的白色的铠甲上散开一片鲜艳,尔后控制不住的一口口落在她自己的胸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