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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突然浅浅一笑,晃了晃被他握紧的手“爷……还有……我…我己经将我们女儿许配给墨棋的儿子……兴儿,你觉得……可好?”
“这事等你生完儿子,我们再议。”他的额头上亮了许多,仿佛比她留的汗还有多,就连手心也不住的冒着汗。
眸中一丝泪而过,她洒泪摇头,喘着口气“不……你先答应我,我……我再给你生儿子。”
他沉了脸,眸光痛意更现“九儿,你听好了,咱女儿现在在门外等着你替她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弟弟,她将来嫁给兴儿,还等着你替她梳妆,筹备嫁妆,你一定要好好的,绝对不能有事。”
“你答应就好……答应就好。”她反复着这一句话,唇片开始因为疼痛不住的颤抖,连声音都己辩不清。
“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他不住的收紧握着她的手,她知道他在给她传递力量,他紧紧的握着,他惶恐,他害怕,他怕失去,怕失去这丝温度。
“爷,您还是出去吧,这女人生孩子的地是血房,男人不得入内,是大忌,不吉利。”青鸾不停的催促。
他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反而更紧了她的手。
她借着疼痛之余最后一丝意识,半眯着眼,颤音道“听青鸾的,快出去……你就放心吧,生瑶儿时……我也一个人挺过来了,这次有你在门外守着,我也一定会……挺过来的。”
随着他的手不舍的松开,她也不知道他最后说了些什么话,只觉得自己的疼痛己混淆了她的意识。
在一阵撕碎般的疼痛下,她忍不住尖叫出了口,那叫声是撕心碎肺的痛。
借着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狠狠一用力,只觉得,耳边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撞入了她的耳朵里。
聚然间她只觉得昏天暗地,耳边婴儿的哭声渐行渐远,意识开始模糊,她听到有人在唤她,在掐她身体的某一处,她尽量的提着胸口的气,令自己深深的呼吸,只觉得这口气有些提不上来,越来越不平静。
她只觉得好累,平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累,好想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一觉她不知睡了多久,总觉得很长,不过醒来时竟回了府,到了自己的殿中。
睁开朦胧的双眸望去时,一张熟悉的面孔神色沉重的望着她,直到她唇片几经抽动欲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脸上笑了。
“醒了,侧王妃醒了……”
身体的虚弱让她连这丝声音都难以分清是何人?
口里呢喃着“是……是儿子么?”
他笑笑“是儿子。”
瞧他那一副笑脸,她欠了欠身子,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一定是儿子。”
他还哼了一声,唇边的笑更浓了些“而且还两个。”
她面上一愣“两个?”
“你这一胎怀的可是双胞胎,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生得像极了你。”他淡淡笑着,有着数不清的满足和欣慰。
她抿了抿唇,倚着他半个身子,挣扎着要起身“真的,快……快让我看看……”
她坐好后,颤抖着手寻着左右奶娘的手上望去,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俩儿子,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俩谁是老大。”
他紧了紧她的手“你是他们的母妃,难道连你也分不出么?”
她回眸白了他一眼,又迅速笑着望着俩儿子“我压根就没想过,我这肚子里竟还藏着两小家伙。”
“谁叫你整天盼着要个儿子,这一盼不就盼来俩!”他一边打趣着她,一边嘟嘴逗着俩孩子。
她忙接了他的话,拧着眉问道“到底谁是老大,快告诉我。”
“老大,跟你母妃打个招呼。”他嗔笑着,小心翼翼托着襁褓里的小手握了握。
左边的是老大,半眯着眼睛,好似想要睡觉,右边的是老二,圆溜溜的两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
她心里一乐,伸手,一边一个捏着他们的小手,笑着道“俩好小子,竟然偷偷的藏在母妃肚子里,也不吱一声,可把你母妃折腾死了,这一出来还俩,这节奏只怕又要继续折腾我。”
“母妃不是还有瑶儿么?瑶儿一定会帮母妃好好教训这两小子的。”瑶儿笑着靠了过来,嘟着嘴小心翼翼的逗着两个弟弟。
随着瑶儿的话,她故意敛了笑“就你,可别把你俩弟弟带坏了。”
瑶儿回眸定定的望着母妃,面上有些不悦“那父王还不是经常说我是母妃带坏的?”
她一听面上一紧,转眸望向他,半眯着眼睛问道“你真这么跟孩子说?”
他余光稍稍看了她一眼,一门心思都在俩孩子身上,低低呢喃应声道“好像……是,是这样说过。”
她白了他一眼,用手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行啊,在女儿面前说我是非,改明儿,咱儿子能说话了,我一定要补回来。”
“你可别再带坏我俩儿子。”己经许久没见他如此开怀了,这紧绷着的脸,在此时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而她却生生的咽了口气“你……”
这怒还没出口,就被进来送药的青鸾给拦住了“侧王妃这刚生完孩子,可不宜动怒,先将药喝了吧。”
见青鸾端着汤药而来,他从青鸾的手里接过汤药,转眸面向她,笑了笑。
“见我遭罪,你就幸灾乐祸,出了月子,我再好好与你把这笔帐算算。”
瑶儿与奶娘带着俩儿子下去了,外室还一屋子人等着看这俩孩子。
整个房里就剩下他和她,他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
“我给咱儿子取了名,老大端木涵,老二端木毅,你觉得可好?”
憋着口里的苦药,皱着眉应道“儿子我生,名你来取,很公平。”
他轻轻的搅了汤匙“我们是不是还得找个人来养这俩儿子啊?”
她咧了咧嘴“你若是想将你俩儿子卖了,只要你舍得,我倒不介意。”
他淡淡一笑“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失了儿子,一失三,这生意做不得。”
她努了努嘴,又张嘴接了他一口汤药,生生咽下后,抿唇接着噎他“反正是妾室的儿子,你让你嫡世替你生一个嫡世子呗!”
他手上一僵,抬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眼里一片沉寂,她转了转了眸,闲着口里满是苦涩之味“得了,还当真跟我动怒了,爷请息怒,我说错话了。”
她的心底是颤着的,这俩儿子落地,也是庶出,今日她落下这句话,她似乎也在心底为这俩儿子在争取些什么?不知为何,方才见着他眸中满是沉寂,她又改变了主意。
他突然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侧脸“嫡世之位是我苦了你,苦了三孩子,我说过,这样的苦不会太久。”
她也伸手握上了他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嗯,我信你,快喂我喝药吧,呆会儿凉了……更苦。”
她目光灼灼的留在了他阴沉满是伤痕的脸,有些话,很想问,但终是不忍心问出口,也许他的心里也不知道答案。
这四爷府内添丁,一下添俩,道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而九儿苦于坐月子,哪也不能去,每天都窝在殿中,身边青鸾是第二个阳春,除了药膳,每天她还要按照青鸾的意思,念各种各样关于育儿哺乳期的一些相关的书卷。
玉馨公主来过,只是看了两眼孩子,沉重着脸匆匆的离去了。
这些天他都留在她的房里,每天除了陪她一起逗孩子,再也没有谈及地些敏感的话题。
每天喜儿与叶紫嫣都会来陪她,不过就一小会儿,因为她们也必须听从青鸾的意思办事。
今日喜儿刚走,这端木辰轩又窜了来。
摇篮里的俩儿子可是越来越可爱了,这还不到一个月,竟又沉了不少,端木辰轩围着摇篮转了好几躺圈,连眼睛都快掉摇篮里了。
“再看,你再看我儿子也不会成你儿子。”她抿着口茶坐在桌前淡笑着。
端木辰轩一听,这话有些别扭,转了身“可别说,九儿我怎么瞅着你儿子长得有些随我呢?要不……”
端木辰轩的话还未完,她连忙起身打住“你可别,三哥你可千万别打我儿子的主意,想儿子,自己生去。”
她一板一眼的拦在端木辰轩的面前,不让他再看她俩孩子。
端木辰轩左晃晃,右晃晃,一双眼睛溜着摇篮里的动静“你看,你现在都有女儿,两儿子,咱们商量商量,可好?”
她白了他一眼,伸手向前把他推了一把,将他推至桌前坐下“没得商量,一句话,想儿子,自己回家生去,又不是没有女人替你生孩子。”
端木辰轩无奈一叹,转移了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中。
见他没所表示,又不说话,只是无奈的叹了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还别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喜儿也嫁你有几月了吧,我这儿子都生下来了,你府上喜儿肚子怎么还没一点动静啊!”
他小抿了口茶水,重重的放下杯子,眸光一瞬一瞬的望着她“九儿,今儿个我可告诉你,你可不带这般逼人的啊,这逼婚,我认了,我也如了你的愿,这完了,你这是又要逼我生儿子啊?”
她缓缓吐了口气“这结婚生子乃人之常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是堂堂的三王爷,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府里抬了妾,也有几月了,这若是妾室不见肚子动静,这让人还以为你这三爷那方面……”
“少胡说,我端木辰轩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哪都不缺。”端木辰轩突然白了脸,出言捍卫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瞅着他那一副窘态,她掩嘴偷笑半响,故意打趣他“既然哪都不缺,那咱找太医瞧瞧可好?”
端木辰轩提了手边的茶壶“收起你这些心思,我端木辰轩若是想要生孩子,也得找自己喜欢的人生。”
这话一出,她可是听着上了火,伸手从他手里夺过正在添茶水的茶壶,目光灼灼的绞着他“三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啊,说给九儿听的么?你到现在告诉我你要跟自己喜欢的女人生孩子,早些年你干吗去了,人家完完整整的身子可是清清白白的给了你,你……”
话到一半,她又退了回去,似乎己经注意到自己的出言过快,微微转了眸。
端木辰轩一脸莫名的望着她“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谁把清白身子给了我?”
她咽了咽胸口的一丝气,拧紧了双手回眸“今儿个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这事我得给你说个清楚,三哥可还记得大战漠北那年在皇宫中的庆功宴,你喝了个烂醉,你留宿在宫中,是谁伺候了你一晚,那晚你又究竟对人家做了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思绪仿佛随着她的话,令他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晚他喝醉了,记忆中是有一个女子的出现,当年年青气盛,是做过一件这样的事,可是在他醒来之迹,身边己经没有了人。
虽是年少,但是男女之事,他还是知根知底,当他那天掀开被子之时,床单之上刺眼的落红,让他明白了那晚一定发生了什么?问了殿中的守夜奴婢,奴婢摇头应付了他。
后来他也试图打探过,只是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晚到底是谁留在了他的殿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事便就淡了,今日如若不是九儿提起,他想必早己埋藏在了深底。
“那晚……那晚……”他边琢磨着,边呢喃着,却完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心下一叹,瞪了眼“那晚伺候你一晚的是喜儿,她还搭上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从此你这个流氓便成了她心目中的君子,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如愿嫁给了你,你却这般对她,她还不如守活寡得了。”
是喜儿,是他抬入府中的妾室,他有些难以接受,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这喜儿入宫不到二年?她又怎么会是……”
她接着他的话应声道“喜儿是入宫未到两年,可她真实的身份不是喜儿,而是阳春。”
“阳春?”他不敢相信的咀嚼着她的话。
阳春是有可能,阳春当年跟随在端木辰曦的身边,那晚不只他醉酒,就连端木辰曦也醉着了,阳春自然也会留在宫中照顾,难道真的是她……
她见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置疑什么?
她伸手托着侧颜,一字一句开了口“不管三哥你信不信,阳春化身为喜儿,她这些年一直戴着面具过活,是我的责任。在我离去的三年里,陌璃那个贱人成了府里的夫人,还将瑶儿困在了她的身边,阳春早就发现了陌璃的蛇蝎心肠,可她又不敢将陌璃的恶行告诉四爷,因为陌璃利用我身边王嬷嬷母女的性命还有瑶儿体内的毒来威胁她,阳春一直不敢说,只能默默的苦守在瑶儿的身边,直到玉馨公主中毒的那晚,四爷似乎怀疑陌璃,陌璃一怒之下以为是阳春在泄露她的秘密,她让人将阳春扔至后山喂狗,还好我当时身边的冰衣救了她,只因我当时身份是婉灵公主,一切都在复仇之中,我的身边亦不能多一个阳春,而后,陌璃又在府中散播谣言说阳春为人不检点,我为了护住阳春,便让冰衣给她易了容,让她成为了喜儿,成为了我的随嫁丫头再入四王府,待这些事情结束后,阳春亦没有恢复自己的身份,一是防着陌璃,二是阳春在府中名声己坏,若是再出现,府里亦不能容纳她,所以她一直戴着喜儿的面具伺候在我的身边,直到如愿嫁给你,她这几年为了我受了很多苦,我这一辈子只怕是都还不了她。
端木辰轩眼波有了一丝波动,甚至满是慌乱“为何这么多年她一直不将这些事说出来。”
我回了眸,也敛回了思绪,叹息的望着他“这个问题,你留着回去自己问她吧。”
端木辰轩一脸沉重的离开了,她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这件事伴着她太久,她也深心觉得自己对不住阳春,若不是因为她的离开,阳春也不用受这般的苦。
她一心只期盼着三哥能待阳春好。
这三哥前脚离了殿,端木辰曦瞅着端木辰轩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迈入了殿。
“这三哥急急忙忙跑什么啊?”入殿第一句话就带着莫名一问。
她坐在桌前随着他一问敛回了思绪,站起了身“你回了啊,三哥这不是妒忌你儿子长得好,想儿子了,跑回家急着生儿子呗!”
“大白天的瞎扯什么?能不能正经说话。”他斜了她一眼,跃过她的身躯直径瞅着俩儿子方向而去。
“三哥真是瞄上你儿子,想让你送一个儿子给他,我正愁着问你意见呢?”她一边掰着手里的蜜桔,一边打趣道。
他抬眸狠绞了她一眼,低斥道“这可是咱儿子,岂有给他的道理,再说了,他不是府里抬了妾室么,这若是想生儿子,那还不简单?”
“说得简单,要不你生个试试。”她起身将手里的桔片送入他的唇边,寻着摇篮里的俩儿子笑着,逗着。
殿中的青鸾与紫絮也偷着掩笑在一旁笑着,介于爷在此,声音不能放得太大。
他咀嚼着口里的桔片,抿了抿唇,眸光依旧不离俩儿子“我不是己经有儿子了么?”
见他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那眉宇间似乎有一丝她猜不透的心思。
她挑着儿子的小脸蛋问道“你可知玉馨公主不能再生育一事?”
明显他的手上一愣,稍即纵逝,伸了腰朝桌前走去“她与你说的?”
她也伸直了腰,紧跟他其后,笑笑“就算我不告诉你,想必你也己经知道了,这太医入了府给你的女人探病,不都要向你汇报的么?”
他寻着位置坐了下来,伸手也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轻轻一叹“上次的流产对她的身体打击很大,太医说再生育的机率很小。”
“爷这声叹息是觉得可惜么?”说完这句话,随着他的反应,她一愣,没有回头看他,寻着他刚刚说出这句话时的叹息,她揪心的开了口“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琢磨着,要将我儿子送人”
他扳过她的肩膀,眸光深遂“你不同意?”
她甩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扬了扬手,身后的青鸾与紫絮连忙将两孩子带了下去。
待孩子走后,她眸光越来越沉“我当然不同意,儿子是我差点丢了性命生的,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把我儿子送给她做儿子。”
“你不是一向大度么?”他低沉一语。
她竟一丝冷笑挂在唇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大度将自己的男人送入她的房中,但是我不能大度,将自己怀胎十月,差点丢了性命的儿子送给她。”
“他同样会是你的儿子。”他起了身欲要将她拉入怀中。
她一个闪躲,转了身,走到了桌子的对面,压着胸口的一丝怒“对我来说,这份母子情有旁人的介入,就会不完整。”
“王府要一个嫡世子。”他迈步向她靠近。
她也挪着步子,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亲近动作“不是王府需要,是你需要一个嫡世子来靠拢朝阳国,只要有朝阳国的帮助,皇叔就不敢轻举妄动,你趁着这大好时机,便可出谋划策,待万事具备,你便可将皇叔,将南靖国一举歼灭。玉馨公主不能生育,只怕在玉馨公主流产的当晚你就己得知,玉馨公主生不出孩子,你迟迟不肯立嫡世之位,你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现在可好了,我生了儿子正如你所愿,你把心思动到了我儿子的身上,只要我答应将儿子继于玉馨公主门下,你不仅有了嫡世,你还有了嫡世子,朝阳国便是你最顽强的后盾,我没有想到,你千算万算,算计了这么多人,竟还要算计我和我儿子。”
“你为何一定要这样想?”他止住了脚,声音带着满身的倦意。
“是你的做法不得不让我这样想,涵儿,毅儿他们只是个孩子,毫无力量的孩子,你为何要在他们身上施加压力,让他们从小就陷入谋权之中,我有时候真想我的孩子只是生在平凡的人家,有爹,有娘,有一个温暖的家,远离京城,远离皇室,远离这些算计,远离权术,这一生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我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就足矣,这些荣华富贵,头衔,虚荣,权势,甚至天下,对我而言,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有个温暖平凡完整的家。”她含了泪,极力的不让泪水掉下。
没等他说话,她又接着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对我说的这样的苦,不会苦太久?”
她觉着这一刻她的胸口好心千斤石压着,呼吸困难,窒息般的难受,她一直盼着这样的苦不会太久,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让她苦,现在还要苦到,要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别人当儿子,心己是如刀割。
他伸手上前理着她凌乱的鬓角说“你不信我。”
她甩开了他的手,仔细的盯着他,想看尽他每分神采“你不值得我信,今儿个我把话放这了,想把我儿子送人,我绝不答应,嫡世的位子我可以不要,这王府的荣华富贵我可以不要,就连你……我也可以不要,但是……我绝不能没了这三个孩子,不管你迫于何压力,是朝阳国也好,长公主也罢,哪怕是这整个东晋国,你若是想动我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推门离开了,沉重的步子响在耳边,她两侧的清泪又再一次随风而下,寒风袭面,带走她没有一丝温度的泪。
三王府
行色匆匆而归,府里上下奴才忙着行礼,端木辰轩毫不理会,直入阳春的殿中,将门狠狠的推开。
阳春身子一震,连忙起身“爷回了,用过膳了么?妾身让人去备膳。”
端木辰轩扬了扬手,殿中奴婢全全退下。
阳春也欲随着这些奴婢退下,没想到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了一丝低唤“阳春”
她脚下一顿,心重重的一击,好似漏跳了几拍。
端木辰轩看着她的变化,虽然她没有转身,他依旧能够猜到阳春此时的面部表情。
他慢慢的靠近她,直至来到她的面前,他伸手高抬起她的下颌,令她直视他“你果然是阳春。”
随着下颌传来的生疼,阳春苍白了脸“爷……”
他指尖微微收紧,伸手至她的耳后,将她面上那层面皮生生的撕下来,一怒之下,扔至地上。
“你还要戴着这张假面具到何时?”
阳春身子一震,哽咽道“爷恕罪,妾身不是有意要瞒着爷的,妾身……”
他松开了她,目光灼灼的绞着她“你的苦衷本王都知道了,今日你只需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是,爷请问”随着他的放开,阳春轻轻的揉着被他捏疼了的下颌,微微垂眸。
“本王大战北漠那晚庆功宴,伺候了本王一整晚的女子是不是你?”他的眸光依旧不离她,尽数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
随着他的话,她猛的抬眸,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下一团阴暗,就仿若他此时给她的感觉,让她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她己然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想要开口跟他说明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
小挪着步子,突然腰上了一紧,却被他的手臂紧紧固定了身子,丝毫动弹不得“爷,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他的眸中除了狠唳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猜透的情感,是怒,还是一种被欺骗的羞辱。
他俯身将她横抱在怀,直径入了内室,将她狠狠的丢弃在床榻之上,伸手撕扯着她的衣赏。
阳春两则泪水浑然落下,那一刻,她脑子里己分不清往后会发生什么,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口,不肯放开。
突然一声撕扯的声音响起,身子上一凉,阳春闭上了眸,泪水湿了面“不……”
端木辰轩也愣在了原地,双眸直直的绞着她的右臂“本王记得从来没有碰过你,你的守宫沙却不见了”
阳春猛的睁眸这才意识到他方才的做法,她连忙挽上了衣服,颤抖着身子想要解释“妾身……”
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她失贞一事。
端木辰轩冷哼了一声,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低吼道“你可知道不洁嫁入皇家,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阳春身子一震,洒泪摇头“妾身没有不洁……没有……妾身的清白身子是给了爷……给了爷。”
此时的端木辰轩骨子里透着寒气,他突然淡淡的勾起了双唇抬眸望向她“真的是你。”
阳春含泪抬眸,与他四目相接时,她的心猛的一颤,她此时的所有情绪己混乱。
他眸光渐深“那晚为何要走,难不成你以为本王也是那种吃了不认,做了不负责任的人么?”
阳春闻言,止不住的摇头“不,不是,妾身从来没有认为爷是这种人,只是妾身身份卑贱,打心里觉着配不上爷,若不是那日醉酒,被侧王妃看出了心思,妾身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更不会来打扰爷,爷请放心,就算爷不爱妾身,妾身只要能守在爷的身边伺候爷,妾身甘愿沦为奴婢。”
他冷笑缓声开口“你沦为奴婢,九儿还不废了本王,让本王得知这一切,你还想沦为奴婢,你是想陷本王于无情无义之人么?”
阳春低了眸,哽咽道“那请爷赐妾身一死,这辈子能够嫁给爷,成为爷的女人,妾身己足矣。”
“就想这么死了,你倒还干脆,不过,本王方才说过,本王不想成为无情无义之人,你想死,本王不允。”他微眯了双眸散发着浓浓的警告。
阳春微微抬起了眸,话只落出一个字“爷……”
其他的话己被他咽入了他的柔情之下,他轻轻覆上她的唇,缓缓辗转温柔之至,她的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难以置信的愣忡之中。
他那只揽住她身子的手臂在不停地收紧,如同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
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随着床缦的落下,两人己深陷柔情缠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