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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的身影随着阁楼的楼梯,渐渐消失,齐王身边的华良冲着他轻轻一叹“爷,这王妃可是四爷的女人,你不会真动了心思吧。”
齐王渐渐收回送她离去的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华良,你说这此等佳人怎就成了本王的侄媳呢?”
华良抿了抿唇“爷向来懂得怜香惜玉,这次只怕也是被这四王妃的美貌所吸引,待过些日子,你心中的这份冲动便会淡去。”
齐王晃了晃眼“是么?还真是第一次有这么一个女子令本王心里这般牵挂。”
伸手端起手边的茶壶,为自己添了满满一杯茶水,面色恢复了一丝深沉“对了,入宫一事,可安排妥当。”
华良点了点头“一切都安排好了。”
齐王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水小小抿了一口,回味式的抿了抿唇“好,五日过后,本王便入宫面圣。”
别一头,九儿与阳春上了马车,在马车的颠簸下,两人的脸色更显沉重。
“王妃,依奴婢看,往后我们就不要与这种人往来了,他铁定没安好心。”
九儿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的抬起帘子,向外探了探“让人去查他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阳春轻轻一叹“查不到他的身分,只知道这些天他在京城活动得非常频繁,不是青楼就是酒家,一看这人就不是什么良人?”
九儿眸光带着一丝淡定,微微放下了帘子“阳春,你错了,看人不能单看这点,并不是每个入青楼与酒家的人都是纨绔子弟。”
阳春不解,面上带着一丝激动“王妃依你的意思,那终日寻花问柳,出入烟花之地的人还是正经人了么?”
九儿唇边一笑“阳春,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时候这青楼与酒家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
这京城之地,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报之地就是人流量大,人嘴口杂的烟花之地,名义上是寻花问柳,实际是秘密接收情报。
阳春似乎明白了些,双眸天真的转了转“那要不……我们让人去青楼探探消息。”
九儿轻叹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王公子行事这般诡秘,想必后事都己处理妥当,我们想查也是查不到的。”
阳春泄气长叹“那这样看来就是毫无办法了咯。”
九儿转眸想了想,抿唇答道“只要他不再找上我们,我们往后少与他往来接触,这事就没那么复杂了。”
“嗯,王妃说得是。”阳春同意的点了点头。
九儿双眸满腹疑云,玉手揉了揉发疼的头,半眯着眼道“不过说来,我总觉得这王公子有一种熟悉感,却又说不上来。”
这些日子她细想了一番,方才又再次见到他,总觉得他哪里有一种熟悉感,觉得他与某人有些一丝相似点,却又说不上来。
阳春伸手替她捏了捏肩,嘟着嘴道“依奴婢看啊,王妃这几天是被他弄得心烦意乱,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九儿无奈的点了点头,身上传来一丝释放的舒适,微微的闭上了双眸,也许正如阳春所说,这些日子兴是被这个王公子绞着头疼,心乱,才会有这种感觉。
次日,话说今日是四王爷端木辰曦回府的日子,全府上下全齐齐的站在府门口迎接着。
都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着他了,也不知他是瘦了还是胖了,九儿与玉馨公主纷纷站在府门口眺望着他的身影。
“公主,王妃,回了,爷回了。”管家大声嚷嚷着。
“太好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若隐若现薄雾之中的马车渐行渐近。
他回了,此刻九儿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她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瞅了一眼身旁的玉馨公主,眸光闪烁,满是期待之情。
马车到了,却不见他的身影,下马车的是梳云扰月的陌璃。
陌璃入府便恭恭敬敬的向她们两人行了一礼“两位姐姐可是在等爷归来啊?”
玉馨公主朝她的身后望了望,却依旧没有见到爷的身影,收回了眸光,问向陌璃“陌夫人,爷没有回么?”
陌璃有些嗔怪的一语“爷本来是要与我一起回府的,只可惜半路上又折回了宫中,让两位姐姐好等。”
玉馨公主抿了抿唇,有些失望,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九儿自她的身后走出,冲陌璃笑了笑“陌夫人一路辛苦了,先行回屋歇着吧,晚膳本宫会让人传膳入你殿中。”
陌璃秀眸微垂,眉宇间透着不可一世的高调“谢谢两位姐姐,只不过提醒一下两位姐姐,陌璃最近饮食需要多加注意,像那种稍油腻的菜品就不要传进陌璃殿中了,陌璃近来有些恶心。”
说罢,陌璃便笑着翩翩而去。
听陌璃这么一说,凭女人的直觉,九儿与玉馨公主纷纷面色微微一变,俏脸渐渐变得粉白,心里渐渐袭上一丝不安。
身旁的青莲寻着陌璃那副得意的走势,噘了噘嘴“这陌夫人今儿个怎么了?不就是陪爷去了趟军营么?这一回来,在王妃与公主面前倒是有了几分架子。”
玉馨公主长长一叹“好了,青莲,少说两句,快去按照陌夫人所说的,交代膳房改善菜式。”
“是”
昔婉殿
九儿端坐在桌前,手抚小腹,己三个多月了,她的小腹己有了微微的变化,好再她身子瘦小,衣裳穿得多了些,肚子还是不太明显。
玉馨公主早两天还打趣的说她最近开福了,脸都开始圆嘟起来了,她也只是笑笑,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端木辰曦今晚必定会来她的殿中,此事也不能再瞒下去,她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诉他,有喜一事。
正在她琢磨着些事宜之时,就有人推了门毕恭毕敬的进来,站在她眼前低头请了安。
她微微敛回了思绪,抬眸一看,是伺候着陌璃的柳儿。
柳儿笑着毕恭毕敬,眉宇间有着一股掩不住的心高气傲。
“何事?九儿轻轻的一问。
“王妃,这府上的规矩,小房夫人的元帕由谁收着,可是王妃您?还是那碧波殿的玉馨公主?”
“元帕,小房夫人?”九儿唇边咀嚼着她的话。
“不瞒王妃说,我家夫人虽然嫁给四爷三年了,但一直还是完璧之身,这次爷带着我家夫人去了一趟军营,便将这房给圆了,瞧瞧,这是我家夫人的元帕,劳烦王妃转交给宫中。”柳儿一笑,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帕子扬了扬,洁白胜雪的帕上那艳红的一抹在她面前晃动着。
阳春一脸怒气的忙站了出来,“拿开这等脏东西,这等脏东西送往哪?难道你家夫人不知道么?”
柳儿依旧一笑“若是王妃不收这元帕,那柳儿只好送去玉馨公主那了。”
“等等……”九儿叫住了她,微微起了身。
阳春不解,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轻轻一唤“王妃……”
九儿紧了紧阳春的手,眸光却是落在了那张刺眼的元帕之上“喜儿,收下那张元帕,明日命人送入如妃娘娘的宫中。”
柳儿面上一喜,故意扬了扬,递至阳春的面前“那就有劳王妃了,奴婢先行告退。”
她的来意我自是懂得,只不过是陌璃让她来知会她一声,这是在挑衅,还是炫耀。
不管陌璃的意欲何为?身为一个女人,这种痛让她来承受,至少玉馨公主那边,她本就不能再生育,现在爷又碰了陌璃,陌璃分明是在用此事气她们,玉馨公主心中的苦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还是让她少受这种委屈较好。
阳春瞅着王妃一脸的忧心,连忙将手里的元帕藏了藏,三步做二步的出了殿。
九儿寻着阳春离去的背景,唇边自嘲一笑,他竟然碰了陌璃。
深夜,府里传来了端木辰曦回府的消息,玉馨公主衣裳整齐,一脸欣喜的守在府外迎接四爷。
而九儿却坐在殿中一动不动,站在身旁的阳春,满脸纠结,她自然清楚王妃此时的心情,当她看到那张元帕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泛着疼,更何况现在是王妃亲眼所见,那陌璃分明就是挑衅,分明就是要伤王妃的心。
殿外一丝脚步声,阳春瞅了瞅,是爷来了,她欲要提醒王妃一声,谁知叫了好几声,王妃都没反应过来。
再一看,爷竟入了殿,忙着行礼,随着爷的挥手,她皱着眉带上殿门离开了。
端木辰曦悄无声息的自身后环抱着她,在她的耳朵轻轻的蹭了蹭“这些日子,想我么?”
随着身子上的一紧,耳边的一丝熟悉气息,她扒开了他的手,转头面向他。
这一眼看他,她没有抱任何的喜悦之情,抿了抿唇“想必你一定累了,我伺候爷歇着吧。”
她起了身,欲要上前伺候他更衣歇息,而他却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黑眸中泛着一丝沉重。
“你难道就没有事要问我?”
九儿心上又是一痛,分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当然有话要问他,可是叫她如何开得了口,当初她可是将他推至其他女人房中,现在真出了这种事,她再来撒泼,这又算什么?无理取闹么?
她故作无事的笑了笑“我有什么事要问你啊,你这些日子在军营之中有陌璃照顾你,现在又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己经很好了。”
话虽己顽强的说出了口,这颗心却是痛得难以控制,为了掩饰心里的痛,眸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轻轻的扒开了他的手,自心里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笑着看着他“对了,倒是你说说,我这些日子对府里所做出的贡献可还满意?”
她表面轻松的转移了话题,本以为他也会跟着她的话来回答她,两人互不提起那件事,可能会让心里的痛稍稍减少一些。
“九儿,这不像你。”他的声音轻而沉,却重重一击她的心。
她唇边僵了笑,泄了口气“爷觉得什么样的九儿才像我。”
“你应该冲我发一顿脾气,将我拒之门外。”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责,带着痛。
她闻知,抬了眸,他眸中有寒光也直直的绞着她,有些令她无法再看下去,转了眸,含着那丝久久不让落下的泪水,笑着摆了摆手“那行,爷若是不喜欢歇在我这,就去碧波殿吧,又或是……云香殿。”
他突然钳住她的肩膀,眸色渐痛“九儿,不要带着这种笑容与我说话,我明明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失望,看到了背叛,看到了痛心的泪水,你为何还要强扯出笑?”
她的笑容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生生的僵在了唇边,咽了咽口气“是,四爷说得是,明明眼中就有痛,有失望,有泪水,我还非要扯出笑容,我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
他手上用力,她被他紧紧的拥在了怀里,那一刻,他能体会到她心中的痛,而他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与她说声对不起。
她紧紧的拥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重的呼吸,两侧泪水再也止不住“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妒忌心……占欲心,我……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的男人是王爷……我认命,我就注定要与多个女人来分享你,别的女人你都可以碰,但是她……绝对不可以,不可以……”
她几乎快要崩溃,快要窒息,只因为他偏偏碰了个她不能接受的女人,让她怎么办?怎么办?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能说什么?心中苦涩连连,他却不能告诉她所有的实情。
她抹了一丝泪,将他推开来,泪眸直直的绞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欲要解释什么?突然被殿外的一丝声音给打断“爷……陌夫人让奴婢来传话,她问您今晚是歇在她那,还是别处,用不用为您留门。”
九儿心上一又是一痛,当他看向她时,她洒泪转了眸,她实在是无法再看向他。
“滚……给本王滚……”一声低斥加载着他心中所有的恨与苦。
殿外的柳儿吓得跌撞离去,一刻都不敢再停留。
殿外恢复了平静,殿内她的玉手缓缓的从他的双臂之上滑落,费力的跃过他的身躯“我累了,想歇着了。”
她心中越痛,他的心就越苦,伸手拉开了门,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云香殿
殿内烛火通明,陌璃在殿中独自一人对着铜镜笑着。
今日她不只断定出自己有了身孕,还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让柳儿送去的元帕一定会让那个女人生生的一痛,那个女人越痛,她心里就会越开心。
门突然咯吱一声响了,是柳儿跌撞而至。
陌璃一怔“怎么了”
柳儿抹了额头一丝冷汗,吱吱唔唔道“夫人,奴婢方才吓死了……爷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直接就莫名其妙的……让奴婢滚。”
陌璃双手一紧,神色聚然黑沉了起来,顿了顿,终是扬了扬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陌璃本想借着今晚告诉端木辰曦,她己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谁知,他回府竟变了个样,是因为那个女人么?一定是。
“爷……”随着柳儿的一声叫唤。
陌璃微微转了眸,端木辰曦一脸深沉的入了殿。
“爷,你终于来了,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陌璃边替他倒着茶水,边笑道。
而端木辰曦却是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也许还沉静在九儿的那一抹泪之中。
陌璃见他不说话,早己习惯了他的深沉不语,她仍是笑着“爷……妾身有了?”
他眼波稍稍有一丝变化,他早就知道她有了,早在军营之中,眼线来报,她命人改善了自己的饮食,还命人去抓了安胎药,他就知道她己经有了,也正是因为她己经怀上了孩子,事己成,才会返回府中。
陌璃唇边微微敛了笑,拧着眉问道“爷,这是怎么了?妾身有了,爷难道不高兴么?这可是爷的孩子。”
他微微抬了眸“本王今日为何会来此,也是想告诉你,你己经怀上孩子了。”
陌璃面上一惊“爷是怎么知道的?”
他转了眸,唇边一丝冷笑“你懂医,让膳房给你改动膳食,而这些膳食都是安胎所用,难道这不不明显么?”
陌璃心上一喜,身子轻轻的朝他贴了上去“四爷就是四爷,妾身做什么,四爷都是第一个知道。”
他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带着一丝厌恶的将她甩在了一旁,而他自己起了身,淡淡一语“你错了,如若本王第一个知道你会做些什么?今日你还能站在本王面前么?”
陌璃随着他的那丝清冷,心上一紧“四爷这是何意?”
他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低沉一语“好了,既然你己经怀上了,那本王也能功成身退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也请你兑现,如约奉上九儿的解药,若是还想动什么歪心思,纵然你有了孩子,本王照常不会念及这分情。”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殿。
“四爷……”她追他至门前,可他己走远,寻着他的背景,失落,痛心一拥而上。
这是为什么?这才刚回府,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些在军营的日子里,他们每晚相拥而眠,难道他都抹得一干二净了么?难道她与他之间就只剩下交易了么?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元帅府
今日可是当朝堂堂元帅阮天齐纳妾之日,府内虽然没有正室入门那般热闹,但也是宾客满堂,丝竹喜乐。
殿外,一片热闹非凡,殿堂内红烛高照,气氛却有些令人透不过气。
阮天齐一身大红立在堂内,面色失色的望着眼前咬牙切齿的葛红梅。
“阮天齐,亏我……对你这么好,你是如何待我的,你曾经……娶我之时,怎么承诺我的……你到是说啊?”葛红梅泪眼弯弯双手不受控制的扯着阮天齐的领口,声声质问。
“夫人,这事……我们得从头分析清楚,当初我是承诺过你……不再纳妾,只是……只是你这肚子不争气,你说我们阮家这么大的产业无一男丁继承,百年之后,我该如何去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阮天齐一脸的为难,面上窘色连连。
葛红梅狠狠的将他甩在一旁,怒道“别跟我提你们阮家的列祖列宗,这么些年,我替你生了五个女儿,就算没有生下儿子,对你们阮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口口声声对不起泉下的列祖列宗,你们阮家若是没有我葛红梅,你阮天齐会有今天的权倾朝野,兵马大元帅,你们阮家会有如此的荣耀,你这始乱终弃的伪君子,今天我杀了你。”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而阮天齐竟是躲也不躲,伸手一把钳住她手中的匕首,身后的下人,一个个都吓大了眼。
“够了啊,葛红梅……”阮天齐一挥大红袖子,葛红梅被甩至桌上,“哐当“一声,桌上备着的酒水全全甩在了地上,碎片溅飞。
葛红梅随着身子上的痛楚,吃痛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指着他,咬唇道“阮天齐……你……你竟然推我?”
“我推你怎么着了,我今天不只要推你,我还要将梦娘堂堂正正的接进府里,站在你的面前。”阮天齐面色铁青的转了眸。
这可是他与她结婚以来,第一次这般与她说话,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是这个家中的一家之主,有了做主的权力,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男人。
葛红梅咬着牙,跺着脚“你敢,你可别忘,当年你可是在太后……我姑母面前承诺不再纳妾,你若是敢将那贱女人抬进府里,我就告到皇上那去,让皇上替我作主。”
阮天齐冷笑了一声“皇上现在病重,任何人不见,就连我都见不着皇上,你又如何见得着,现在四爷体恤我一片苦心,己经答应我纳妾一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他早就料到她会以当年之事,当年太后赐婚,当年他的承诺来说话,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苦苦相求于四爷为他做主,端木辰曦自然会答应他,因为这一切都在端木辰曦的意料之中。
“阮天齐,你这混蛋……”葛红梅差点晕炫过去,一个踉跄落在身边杏儿的怀里。
“来人,请二夫人上殿为夫人敬茶。”
葛红梅怒目一扫,狠狠的拍着桌子“谁敢让那贱人进来,本夫人绝不饶他。”
阮天齐面色一紧,眸光似剑“葛红梅,平日里你怎么跟我闹都可以,今日你若是再闹下去,休怪我不念及旧情。”
“阮天齐你……”葛红梅欲要上前给他一巴掌,却不料被杏儿拉了住“夫人,您消消气……您现在不宜与老爷动怒,若是您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会让殿外满堂宾客看笑话,这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对夫人您的名声不利,夫人还是忍忍等敬了茶再说。”
葛红梅咬了咬唇,生生咽下一口气,冷落在桌前,冷眼相对。
殿外红绡华幔渐行渐进,阮天齐连忙上前抚着亲人梦娘,梦娘微微颔首,两人翩翩上前。
两人暗传秋波的一幕直直的落在了葛红梅的眼里,她欲要起身上前抽梦娘几个耳光子,谁知肩膀上一紧,是杏儿阻止了她。
葛红梅一脸冷臭的坐在高堂之上,梦娘从喜娘手里接过茶,轻轻的跪在地上,双手奉茶至眉心,温婉一言“姐姐,请喝茶。”
葛红梅心上一痛,胸口的一口气正在无法控制的乱窜,稳了稳情绪,伸手至茶杯之上,眼眸子一动,在接过梦娘的茶水之时,手上一抖。
“啊……”只听见梦娘痛苦的叫了一声,随即又是一声“哐当……”
茶水在梦娘的手中倒翻,瞬间烫红了她的手,灼热的痛,令她实在是端不住,这才将茶杯砸在了地上。
“梦娘,怎么样,有没有烫着。”阮天齐痛心的在梦娘烫红了的手上,吹着气,就连身边的下人们随着这声尖叫,纷纷慌乱起来。
梦娘抿了抿唇,从阮天齐的手里抽出被烫伤了的手,冲阮天齐微微摇了摇头。
阮天齐面上一沉,目瞪葛红梅,怒斥道“葛红梅,你……”
葛红梅面上一阵冷笑,眸光怒火连连的盯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梦娘“怎么了?心疼了么?这个贱人要进咱们家门,连个茶都敬不好,我教教她还不成么?”
阮天齐面色更沉了几分,从地上抚起了梦娘,欲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梦娘知趣的拉住了他的手“老爷,你别生姐姐的气,兴是这茶烫手,姐姐没拿稳,让人再换杯稍凉一些的茶水过来吧。”
听梦娘这么一说,阮天齐面对这般善解人意的梦娘,眸中满是怜惜,沉了沉口气“委屈你了,梦娘。”
梦娘没有说话,唇边依旧笑了笑,抬眸看向葛红梅,梦娘眸中多了一分心思,她早料到葛红梅会如此对她,在她打定主意要在端木辰轩的帮助下,入阮天齐的府之时,她就深知这府里的夫人是一只老虎,难以对付,既然是一只老虎,两虎相半,必有一方伤,为了保全自己不受到伤害,那么她就做一只温顺的猫。
思绪在下人端来的第二杯茶时,渐渐敛去。
梦娘上前端起了下人手中的茶水,再次轻轻的跪在了地上,将茶依照标准的敬茶方式送至葛红梅面前,微微一笑“姐姐请喝茶。”
葛红梅实在是不想去接那杯茶,按照规矩,她做为正室,如若接了那杯茶,这就说明她己接纳这名妾室。
正在她紧捏着双手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的杏儿笑着从梦娘手中接过了茶水递至葛红梅的面前。
葛红梅怒目一扫,杏儿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葛红梅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茶水,故作样子轻抿了一口,起身扔至梦娘的手间,随即迈出步子欲要离去,微微使了一丝力就将地上的梦娘往右边一挤,另梦娘倒在了地上,恰巧压着了小腹。
“啊……”梦娘倒地又是一声尖叫。
阮天齐连忙迎上去扶起她“梦娘……”
“老爷,妾身肚子,肚子疼……”梦娘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从两腿间抽出,手上竟带着一抹红“孩子……老爷……我们的孩子……”
“快……快传太医,快……”阮天齐嘶吼着。
葛红梅见状,眼前一阵晕炫,杏儿连忙抚着她“夫人……”
“葛红梅,你疯了,梦娘腹中怀着孩子,你竟然推她。”阮天齐腥红了双眸,眸中带着一丝狠唳。
梦娘腹中的孩子他可是让人看了相的,说一定是一个儿子,所以他才会这般心急的想要将梦娘接近府中。
他盼有个儿子,己经盼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护全梦娘与腹中的孩子。
葛红梅泪水夺眶而出,一丝惊诧翻转着气愤“什么?还未入门……她就怀着你的孩子,阮天齐……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葛红梅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红肿。
“阮天齐,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葛红梅抚着红肿的脸蛋,咬着牙叫嚣道。
阮天齐怒目相对“我不只打你,我……我还要休了你。”
说罢,阮天齐抱着喊痛的梦娘出了殿。
葛红梅无计可施的跌倒在地上,双止空洞,眸中的泪水无止的淌在脸颊之上。
二十年了,她十六岁就下嫁给他,那时他还是她父亲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帮她取下了跌落在树梢之上的风筝。
他的英俊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而她的美貌也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不管父母的反对,独自一人入宫求助葛皇后,也就是她的姑母,现在太后,她一心只想嫁给他,而他也一心只想娶她。
为了娶到她,他在太后面前承诺,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人,不会再另娶妻妾。
她信了他,她一直都深信他的话,嫁与他之后,他一路步步高升,直至现在兵马大元帅,权倾朝野,那都是因为她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
今日竟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他竟出言声声要休了她,变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