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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哥?你怎么来魔都了?”吸了几口烟,我正准备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返回酒店。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俨然是康少。自打上次借过钱给他,这家伙现在显得跟我很是亲密的样子。真实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也没想到来一次魔都,都能够遇上熟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又离家出走了?你爸跟那小老婆处得还不错?”我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问道。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迟早有一天得死那小妖精的肚子上。我跟我妈在这里开了家日式料理店,总能养活自己。他现在对我们绝情,以后挂了,老子才不会回去给他捧照片儿呢。”提起自家的老头儿,康少是气不打一处来。认识他快两年了,第一次我觉得他没有做错事。
“日式料理。”听他说起这个,不由让我想起了当初。人生中第一次吃这玩意,还是这货请的。
“额,今天我请你。”康少或许也想起了当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我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跟着他的脚步,顺着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直往前走去。
“这几个,都是正宗是日本妞。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吧?就是一点,不能张嘴,那口牙不是太好看。”很快来到了康少的料理店门前,在一片锅砸姨妈死的调调中我跟他走了进去。左右瞅了瞅,康少鬼鬼祟祟的指了指门口的那几个迎宾妹子对我说道。
“不错,要不你出钱,让人家把牙口矫正一下?”我挑了挑眉毛对康少说道。
“我又不打算找回家当老婆,花那冤枉钱干嘛。”想不到这货如今也学会了精打细算。
“这两个厨子也是日本人,这俩的工资,能顶上内地企业的处长了。”带我坐到桌边,康少又瞅着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食材的那俩厨子对我说道。
“你特么请这么多日本人干嘛?”一穿着和服的妞踢踏踢踏地走过来,为我们奉上了香茶。等人家走后,我问康少。
“没办法,本地的厨子怎么做都做不出人家的那种原汁原味来。可是本地的人嘴巴又刁,不请日本人我这店争不过别家啊。”康少耸耸肩对我说道。
“你还是给我来碗面吧。”老板带客人来吃饭,厨子自然手脚快得多。不多会儿,我面前就摆满了寿司啊生鱼片儿什么的食物。瞅着这些腥鲜的食物,我咽了口口水对康少说道。康少瞅着我愣了半天神,确定我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之后,这才吩咐人给我上了一碗乌冬面。
“当年,我记得你挺能吃的啊!”等我把面干掉,康少才开口说道。
“当年是我自己敲诈来的饭,就算想吐也要把它吃完。如今则不同,今天是你请我的,不喜欢我就直说。”我放下筷子对康少笑道。
“这次你来是出差?”见我吃完了,康少也停下了筷子。示意服务员将东西撤了,然后他问我道。
“算是出差,你这里的面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开一家面馆?我认得一对母女,如今也成功的开了一家面馆,而且生意还不错。”我冲康少挑挑眉毛半真半假的说道。过来做什么,我不准备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额...你让我堂堂一日本料理店的老板,去开面馆...”康少对于我的建议有些无语。
“谢谢你的饭,好好儿做,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母亲。要是有人找你的麻烦,就跟我说。别的地方帮不上忙,揍人我拿手。”陪着康少坐了一会儿,我决定起身告辞。临走之前,我轻握了握他的手说道。
“谢谢!”康少很感动的点点头。
“就跟当初揍你一样!”不适应这种真情流露的气氛,我笑了笑,一句话将这种气氛打了个粉碎。
“你准备何时开始行动?”回到酒店,我盘膝坐在床上静心冥想起来。一阵电话铃声将我从冥想中唤醒。接通了电话,里边传来邓艾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7点。
“7点58分!”我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答道。
“说正经的...”邓艾在电话里薄嗔一句。
“8点!”我正色答道。
“确定不要人帮忙?”邓艾再度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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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我再度肯定地答复了她。
挂了电话,我刷了个牙,又冲了个澡。穿戴齐整之后,我这才离开酒店驱车前往黄浦区太仓路181弄。夜里的弄堂显得比白天热闹了许多,天南海北的人们操着各地的方言在那里交流着。也许是一个布偶,也许是一盒火柴,又也许是一个铁皮青蛙,都能引起人们对于童年的回忆。
“欢迎光临!”凭着记忆,我很顺利的再度来到了折翼天使的门前。两个穿着古罗马风格衣裳的洋妞站在门口,微微躬身迎接着往里走着的客人们。别说,在月光的照耀下,人家那身白肉显得愈发的白。踏进了酒吧的大门,里边的布置倒是有些与众不同。人家吧台里摆得都各种酒,它这里则是腾出中间最打眼的地方,安置了一尊只有半边翅膀的天使雕像。天使的左手拄着一柄剑,右手则是拿着一个瓮。好吧,是看起来跟瓮差不多的器皿。仔细看去,瓮里还盛放着半瓮血红的液体。我抽了抽鼻子,隐约嗅到了一丝酒气。
“那啥,把那瓮里的酒给我来一杯。”我坐在吧台前头,左右瞅了瞅对里边正玩着花活儿,不正经调酒的调酒师说了一句。
“对不起先生,堕落伊甸园只有本店的高级会员才可以享用。您可以先办张会员卡,然后等消费金额达到一定的额度,就可以享受本店所有的美酒了。”调酒师没搭理我,一个洋妞倒是穿着一身蓝色深V晚礼服,礼服下摆拖在身后款款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原来那瓮里的东西叫做堕落伊甸园。”我这时候弄明白那酒叫啥了。如今酒吧都这样,酒水的名字越是稀奇古怪,就越能卖出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