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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力并未在室内多呆,自然也就没有留给方萍发怒的机会。
叶宁心里却是不得不感叹,这个方萍果然是个尤物,即便是生气,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动静之间,风姿嫣然,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当真有回风舞雪之态,仪静体闲之姿。.
也没有刻意的让方萍坐到面前的椅子上,叶宁淡淡的看着方萍,眼里却满是欣赏之色:“方萍,是吧?”
方萍似乎才注意到叶宁似的,回身坐到床边,神色淡然的道:“嗯,叶先生是否也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叶宁微微一怔,显然方萍是听到钱力的介绍了,自己反而险些被她的仪容所迷惑:“钱力同志方才不是已经介绍了么,我是市纪检委的叶宁,还有什么疑问吗?”
负责做记录的是县纪委的一名女监察员,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正有些古怪的望着叶宁和方萍,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了,但绝对是第一次碰到叶宁和方萍这么极品的,格式完全不对头嘛。
方萍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清净冷淡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颇为端庄的感受:“叶先生是纪检委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要跟方萍谈?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公务员,撑死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小老百姓,还享受不起这样的待遇吧?”
叶宁微微一笑,道:“不过是请方小姐来配合我们做些调查而已,这是每个公民都应做的事儿,跟方小姐的身份和工作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用不着上纲上线。”
方萍撇撇嘴,轻哼了一声:“当我啥都不懂呢?即便真像你说的那样,也不应该是你们……来的。”
叶宁哈的一笑:“我觉得吧,其实纪委找你比警察或者检察院上门要好得多,是不是这样?”
方萍的唇角动了动,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显然是默认叶宁的话了。
轻舒了一口气,叶宁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道:“咱也不来那些虚的,有几个问题需要方小姐回答一下,还请方小姐能够配合,大龙公司是独资的私营公司吧?”
方萍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不错,这个在公司注册的资料里面很详细,叶主任问什么问这个?”
叶宁却不理会方萍的反问,继续道:“龙湾化学工业品公司也是方小姐投资的,对不对?”
方萍闻言却是神情微微一松,沉吟道:“我知道龙湾公司的污染给县里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但当初的合约里面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了,这个责任并不归龙湾公司,嗯,虽然公司法人不是我,但确实是我投资的,而且还是唯一的投资人,叶主任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叶宁微微一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难道很少?”
方萍沉默了片刻才道:“包括我自己在内,应该不出一掌之数。”
叶宁闻言微微一怔,他是从何源那里知道的,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是盖的,心里却是一动:“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许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错,就是周峻提供的消息。”
果然不出叶宁的预料,方萍闻言后神色一动,不过让叶宁意外的是,方萍的神色并非黯然,而是有些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掀开了一般:“叶主任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
叶宁摆摆手:“先不谈这个,”顿了顿,在方萍疑惑的神色中,叶宁接道:“大龙公司详细的来往账目呢?”
方萍轻皱柳眉:“大龙公司是私营公司,既没有偷税漏税,有没有欠钱不还,叶主任莫非还要查账?”
叶宁道:“大龙公司是没有发现有偷税漏税之类的问题,其实,即便真的有那样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多管闲事儿,但若是有行贿的行为,那可就不好说啦,是不是这样,方小姐?”
方萍沉默了片刻才道:“叶主任这是强人所难了。”
叶宁笑了笑,转头问负责记录的监察员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梅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不过还是答道:“黄梅,叶主任。”
叶宁点了点头,道:“接下来不用记录了,黄梅,你先出去等会儿,嗯,在走廊上就好,不要让人接近。”
黄梅没有迟疑,放下笔和记录的稿子,转身出了办公室,依言站在走廊上,将另外的工作人员都打发走了,她也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钱力,但钱力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过来,黄梅心里有些踏实了。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黄梅站在走廊上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室内的动静,但却不一定能听清里面的谈话,所以,方萍并未因只剩下两人而感到慌乱或者不自然,反倒有些奇怪的看着叶宁,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叶宁琢磨了一会儿措词,这才对方萍道:“我相信,以方小姐的才智,肯定会留下我需要的东西的。”
方萍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叶宁没有让黄梅继续记录的缘故,她承认的非常爽快:“叶主任很精明嘛。”
叶宁摇摇头道:“不是我精明,而是方小姐有备无患啊,怎么样,咱们做个交易?”
方萍颇为审视的打量了叶宁片刻,沉吟了一下才道:“叶主任如何才能让方萍相信你?”
叶宁道:“这就要考量方小姐的眼光和决断力了,我相信,方小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方萍“哧”的一笑,道:“你不用给我灌迷汤,自家有几斤几两,心里灵醒着呢,说说你的条件。”
叶宁也是一笑:“可以让方小姐干净的摘出来,不会受到任何牵扯,够么?”
方萍轻笑了一声:“说得很轻松啊,跟那些人简直没任何区别,红口白牙的,叶主任,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们这些做官的许下的承诺,就跟医生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一样,让人莫可奈何呢。”
叶宁脸上一黑:“方小姐,我也是医生,但我从来没说过那句话!”
方萍颇有些惊讶:“叶主任曾经是医生?真年轻啊。”她从叶宁的神情中判断,叶宁真的做过医生。
叶宁吁了口气:“咱不说这个,方小姐,不如你给个建议,我再看是否可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