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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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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的人推窗望不到月亮,因为天已经亮了。云帆推开房间的那扇窗,他打个呵欠,他的精神还算可以。昨日的在临街的房子里被汪涛等人暗算,虽然发觉得及时,但终究还是吸入了一些七日软骨香的,他吃下了金丹不假,可他的修道生涯比起田鹏飞和胡铨,要迟得多,因此,相比之下,他体内的金丹之力虽然也吞噬且消化掉迷香,总的来说,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基础还不是十分扎实的穿越者,他的免疫力还是要稍微弱一些的。

    云帆不比他的师兄们,像田鹏飞和胡铨,从小到大接触着各种的草药,他们的身体之内早就聚集起了较为丰厚的财富,这就是面对七日软骨香这一类“低档次”的迷烟时,可以从容面对之,他们的一呼一吸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道的轨迹,按照平时的吞吐将迷香消融掉,于他们而言,是一点都不费劲的。

    云帆就不一样,他以为凭着金丹之力,像帮冯丁山解毒时候那样,会轻易将所谓的迷香消化,他有些想当然了。因为就在昨日,他回到别院的晚上,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一开始他以为是这一天的出门游玩,身体有些累的缘故。当子时按照平时的习惯练习吐纳时,无意之中的内省让他发现,自己体内存在着一种未曾见过的,冷色的东西。

    这听起来有些玄幻,怎么一个刚刚入门的少年,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可以内省自己的体内情况呢?云帆有些特殊,他毕竟是穿越者,哦不,是毕竟吞下了金丹。虽然前面重复再重复了许多遍,可能会让人觉得重复得多的物事,便会沦落到普通平庸的地步。这只是行文的需要,一点都不能减轻金丹的重要性。打个比方吧,一个人站在屋檐下,修道便是通过不断的练习和尝试,练出轻功来,到最后可以轻松飞到屋顶去,这听起来不难,其实不易的。

    一个普通人在自己摸索的情况下,无师自通般走上了正确的大道上,总还是凤毛麟角的,这样的人称之为天才都不为过,一般人在探索过程中,是需要付出犯错的代价的。那么,这个人要到屋顶去,金丹便可以作为一把梯子,可让人轻易爬上去。动作虽不潇洒,其实实用。云帆体内的消化中的金丹,便是这把梯子,他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修道之人,领先了几百步矣。

    因此,云帆有一些低调的特长,也不算是夸张之事。

    他发现了陌生的物质,便求助于大师兄,在后者的探察之后,建议他尝试主动的以金丹之力去消灭体内的入侵者。云帆花费了半个钟的时间,才算是将之清理掉。当他的午夜时分突然精神力一涨,回想白天时候的“大意”,隐隐有了这种感觉,那就是陌生的物质,或就是那被自己吸入体内,残留的七日软骨香罢。

    这件事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要因人而异。云帆的在平淡的日子里,在跳跃的日子里所取得的一些进步,以及得到了一点感触,如被安排好那样,慢慢涌现,这不会令他感到过于突兀,亦不会感觉顺畅到十分自然。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云帆感到自己身上的变化是比较的大,但这种变化,似乎从一开始就按照了某种节奏,慢慢呈现的。

    这对于如此年轻的少年而言,是一件好事。平淡时有平淡的静默,跳跃时有跳跃的活泼,云帆悟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但这样的东西离它的施行于实践当中,还有好几分的距离,这便是火候,便是一个人的成长期间,未成熟之前的青涩。

    云帆完成他的早课之后,突然兴致来了,他在院子中翻飞着,且射出几颗木珠子,目标便是还吊在树上的那一支毛笔,可想而知的是,纯熟度不高的他,最后的命中率是不高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种飞射中获得足够的乐趣。

    “小师弟,你是不是有些急了?”一旁的大师兄问道,他以为云帆刚刚开始练习投射,就使出有难度的动作来,是不符合按部就班的练习规律的,是以提醒。

    “没有的,大师兄,只是忽然想到好玩的事情去,就这么做了。”云帆笑道。

    “什么事情如此有趣,给我们说一说。”二师兄追问。

    “小时候的事情,不知道师兄们干过这样的事情没有,那就是天热的时候,脱光衣物之后,再从比较高的地方一头扎下水里去这种畅快之事。”云帆搬出他小时候的事情,这样的玩乐,于农村的孩子而言,实在平常的很,因为他们的玩乐,便是那山那水,娱乐之地虽然廉价,可乐趣却不小的。当然,这样的平常之事,也要偷偷瞒着大人们,因为下河游水,是不安全的,大人们见到,总是要责骂几句,甚至是拿起扁担来,赶开自家的孩子,要他们远离这种危险之地的。当作为孩子时,他们只会在这种刺激的活动中收获快乐,而不会如大人们所想那样,注意安全远离河水。只有长大之后,回想起来,或有一种叫后怕的东西存在,身份转换之后,当年的孩子,现在的大人也取出他们父辈那一套,管教他们的后代。这算是一种传承么?

    “没有试过。”田鹏飞和胡铨对视着,他们皆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些什么。他们算是成年了的人,会对于这种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云帆的前一个世界,皆非常普遍的事情,生出羡慕之意吗?他们二人的自小就在花山长大,抬眼根本见不到河流,连湖泊都难以想象,是什么事物,只有那一处冻泉,可稍微满足儿时的玩乐。

    “小师弟你不是说过不大会游泳吗?”田鹏飞忽而问道。

    “噢,好久没游过了,生疏了。”云帆这才发现他说漏了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他不是什么游泳健将,他说过不大会游泳这样的话,他想不到自家的大师兄还记得如此清楚,这是临河时候,云帆的第一次坐渡船之胆怯,所埋下来的一个伏笔,当大师兄下山,当他们的一路往北,云帆在无意之间曾提到过的。

    这样的说法矛盾吗?这样的说法不矛盾:如果将这个世界跟前一个世界暂时分割开来的话。在云帆的心里,这种割裂是做不到的,一如他的当月圆的时候,会想起那一个世界的家人一样,思念不分时空,离开那一个家越远,思念就变得更加浓烈。

    可这只是云帆内心的想法,外人是不知道的。云帆虽说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而有时候的不得已,例如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讲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在他而言,还是需要这么去做的。混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活在世上,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一点束缚都不存在的。

    “那日后有机会,师弟你可要教一教我。”胡铨鼓起勇气说道,他的以为在陆地上行走,在陆地上奔跑,比起船上水上,要稳当得多,他的鼓气勇气说这句话,或是在适应山下世界时,心中的一点想法,那就是面对自己有几分恐惧的事物,便要花气力下去克服。显然,比起刚下山时,二师兄的进步,同样不容小觑。

    “二师兄,你不怕坐船了?”云帆调侃道。

    “不大怕了。”看了大师兄一眼,胡铨这才答道。

    “嗯,师弟你这样想,就很好,师傅说过有困难就要去克服,你今天不提,为兄也会给你讲一讲,过南江的时候缩在船舱中的做法,要慢慢改变嘛。”

    “是,师兄。”胡铨正色道。

    “哦,对了,小师弟,昨晚你说体内有些不明的东西,今早起身,感觉怎么样?”田鹏飞关心云帆的事情,他昨日怀疑那陌生的入侵者或就是被云帆吸入的七日软骨香,只是他没有透视眼,看不得通透,只能靠个体的反应做出判断,显然,大师兄也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一眼两眼就看穿的。

    “没事啦,今早起身,师兄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云帆接着是一颗珠子的投射,刚好命中目标。

    “让我看看。”不放心的大师兄一把抓住云帆的手腕,仔细探察之后,方点头说道:“嗯,看上去一切正常。”他一副老城的样子,确实是当大师兄的料,这是云帆学不来的。

    “公子,两位道长,早餐准备好了。”别院的婢女来到院子,对着云帆三人说道。

    “好,辛苦你们了。”云帆弯腰捡起珠子,塞入口袋里,接着说道:“大师兄二师兄,请。”

    田鹏飞和胡铨皆笑笑,抬步入了饭厅,另一个婢女已准备好洗手洗脸的热水,这样饭来张口的日子,两人是不大习惯的,他们习惯了自己动手,想再提意见时,被云帆的一句“这是文通大哥安排好的,师兄们不必过于在意就是了”,两人想了想,修道之人也讲究个随心由意,他们入了红尘,虽不是为了沾染红尘,可如此计较小节,实在有几分客套的,将自己套入客套的套子中,于他们而言,很有几分束缚的。于是两人想通此关节,也就学着云帆那样,淡定洗手,从容擦脸,他们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修炼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