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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云帆三人走在城中,当经过某处他们前日行过的地方时,一个守在临街窗台的人先是伸出右手,接着此人对着街面上的云帆喊了一声“这位公子,请移步楼上,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
“你叫我吗?”云帆抬头望望前方,因为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声音是对着他们而来的。
“对,正是公子您。”此人见到云帆,松了一口气,似乎他等在二楼窗台的时间不短了,可令云帆疑问的是,他不认得此人,更应该不知道此人口里的主人的,同时,这样的等待人的方式,实在不够正式,因为若是稍微懂得些礼节的人,都不会居高临下行守株待兔之事,而是守在地面的。来者是客嘛,总不能邀请人家,以区区一个仆人的身份,还招摇在二楼罢?
云帆回道:“难道你家主人认得我们?”他边说话边以眼神跟自家的师兄交流一下,在他看来,自己所不认识的人,大抵大师兄和二师兄也不认识的,他希望大师兄发发言。
“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果然大师兄也很是费解。
云帆尚未回答,上面人就缩回头去,很快此人来到了街面,他行到云帆三人面前,躬身施礼之后,方以请的手势解释道:“这位公子,还有两位道长,请恕小人刚才斗胆,在上面跟你们说话。我家主人有请,请你们上去一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师兄,这……”云帆这句话的意思,是需要田鹏飞来做决定,此时的胡铨,也将目光放在自家的师兄身上,他的对于来人的目的,不会比云帆要清明。
三人皆糊涂,糊涂于走在街上,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来人是赵子芋或者赵文通,他们不会如此神秘,故弄玄虚的,因为这不会是他们的习惯。
“不知你家主人的名号可否相告?”心中的疑惑在脸上表露出来,但田鹏飞很快就将之收了回去,他不明此人的来意,大街之上,他需要问一问来者何人,才可以采取相对的措施,这是金陵城,他们所不熟悉的地方。
来人见到三人停在一边,不愿跟着自己上楼,他不禁有些急了,自家主人吩咐下来的事情,若办不好,就是他的失责,是为办事不力,需要吃一些惩罚的,他闻言没有说出所谓的主人的名号,只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请公子还有两位道长跟我上去就明白的,给小人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欺骗你们。”他的姿态十分的低,差一点就要低到地面上去了。
大师兄刚想摆出一副你不说明白我们就不答应的面孔来,眼前之人几乎要跪下的时候,他的身后又来了一人,从这家不像是酒楼饭馆,而更似于私人住宅的地方出来的,同样年纪不小的仆从装扮的人也迅速到了云帆三人跟前,施一礼后请求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几位跟小人上楼,就一切都清楚了。”这是哄骗小孩的把戏吗?云帆仔细看看,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像。请他们三人入这一间屋子,有必要如此神神秘秘吗?
这是请求的语气,其中还带有哀求的味道,所以大师兄想硬下心肠来,摆出一副金属的面孔,有些不大可能了。云帆公子呢?他费解的同时,心中也有好奇,如何一个神秘的主人,居然在二楼的临街处安排出这样的人手,还可以将他们目的性不强的闲逛守候到了呢?这或是巧合,这样的巧合,事出跷蹊,可一时蒙蔽住人的眼睛。
“既是如此,那你们带路。”眉头一皱的田鹏飞只能如此了,他虽然大可带着他的师弟们轻步离开,可来人的再三哀求,其主人虽未出面,大师兄的并没有将之看成是轻视和不尊重客人的。说起来,讲到摆架子,无论是大师兄、二师兄或者是云帆,都不擅长,也没有刻意往这个方向上尝试一下的意思。
修道之人,既坚韧,同时也心存仁慈。人嘛,其构造之复杂,其情感之不完全按照某些规律去生发,很显平常,因此他们要上楼。
“是,是,几位请跟我们来。”两个下楼来的仆从顺利邀请到云帆三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有幸不辱命的意味在。他们忙一人在前,一人在侧边,将一个少年和两个道士请进了这一间屋子,很快就带着后三人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
轻轻敲打门户,云帆三人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进来”的声音,未见其人而听其声,云帆三人却不能从这个声音中判断出些什么来,当然,除了他们共同的看法:这个声音他们没有听过,可想而知的是,里面的人他们应该也没有见过的。
门被打开之后,云帆三人见到房间内坐着一个华服青年,而青年旁边站立着一个中年人,青年见到来人,便起身来,说道:“几位请坐。”他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房间内的气氛是温暖的,在这样的下午,下过雨的早上之后,停了雨的下午,室内温度不低,因屋内点燃着一炉香,按理来说,很可让来人的身体放松,只不过云帆是不认识青年人,以及中年人的,所以必要的防备,或者说警觉使得他不会轻易放松。
三人没有立即落座,还是大师兄出头,他问道:“我们素昧平生,互不相识,不知阁下请我们上来,有何贵干?
客人没有落座,主人也站着,他闻言笑道:“呵呵,忘了介绍一下,在下汪涛。实不相瞒,这次请几位上来,有一事相求。”
大师兄站着说话:“有一事相求?呵呵,恐怕阁下找错人了吧?”大师兄的意思,是不相识之间的人,贸贸然提出请求,总是唐突与不合适的,他没有问此人说的“一事”究竟是什么事。
“没有错的,正是要找你们。”此人的语气由刚才的平和转入了爬升阶段,他刻意提高了话语中的力度,使得听者能从他的话里面听到某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用通俗的话讲,就是他即将要说的话,带有命令的色彩了。
“这位汪涛兄台,不知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这个忙我们可以帮得到你们呢?”云帆自已从这变化了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友善的味道,他忍不住出声。
“听说你们曾经去过棋盘山,得到几件宝物,不知在下向你们借过来观摩一番,这样的请求你们可否答应?”随意地在屋子内踱了几步,汪涛转过身来,笑道,他的笑容里,并不包含友善,相反,他的所谓笑意,带有某种贬义色彩。
听到此话,云帆心中一惊,他不认识眼前之人,但眼前的人却认出了自己三人,这实在让他感到惊讶,自己三人到过棋盘山一事,知道的人不少,而关注自己这个无名之辈的人应该是不多的,刚好他跟八极门的少门主骆峰起过冲突,想来只有护短的八极门人才会记住自己,这样想来,此人应该来自八极门罢。
但这样的人,云帆谈不上害怕,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更何况自己也不弱,对付所谓的武林高手,小菜一碟。至于此人话里的“宝物”,不值一哂,这分明是找茬者所惯有的伎俩,云帆轻松识破。
“你认得我们?”大师兄眉头一皱,他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这时候的二师兄呢?他肯定也知道屋内的陌生人不会好心好意请他们上来,只是为好好招待,见到两位师兄弟暗地里提起了警惕,胡铨便仔细留意其四周的环境来,在他的感知之中,他发现屋子之外藏有若干个人,就这间屋子,从这些人细微的呼吸声中,他判断出来,他们被包围住了,肯定的,来者不善。所以,好好护持住师兄弟的后背,是胡铨的责任。
“知道一点。嗯,怎么样,将宝物拿出来给我们研究一下,反正嘛,我们又不会白借你们的东西的。”汪涛的语气虽变,却也没有一下子就将披在外面的羊皮脱掉,他还想利用欺骗的手段得到所谓的宝物,暂没有撕破脸皮。
“我们要是不给呢?”云帆微微一笑,他打算激起对方的怒火,让汪涛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好上前去踩一脚。
“哼,不给,那你们就别想走出这间房子。”汪涛身边的中年人出声了,而刚才领着云帆三人上楼来的那两个看上去容易欺负的仆人,早就不知到那里去了,反正入来的时候,这两人就已经退下,所以看上去,屋子内只有五个人。
“那宝物总应该有一个名字吧,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拿什么出来。”大师兄插了一句,他看上去是容易欺骗的人吗?
汪涛和他的打手似乎有些看不懂云帆和田鹏飞的态度,最年轻的看上去态度强硬些,而年长的老成持重,看上去容易屈服的样子。两人交流一下眼神之后,汪涛点点头,道:“嗯,我们绝无恶意,只要你们配合就好。”他挥一挥手,“来人,上茶。”这是一个转折,由正事到了无厘头的事,喝茶跟献出宝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慢,你还没有说清楚是哪一件宝物呢?”云帆故意往怀里摸了摸,似乎他的身上真的有贵重的物品,这时候的他没有装出为难的样子来,他并没有配合屋内的汪涛,取出宝物的意思,他的要激发对手的怒火,刚刚有冒烟的苗头时,便被汪涛的自以为是熄灭掉,他们的狐狸尾巴没有露出来,叫云帆觉得不过瘾。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宝物我们自然会看,难道我们好心好意给你上一壶好茶,都不敢喝吗?”有人的火气上来了。
“大师兄,看来他们找错人了,咱们还是走吧。”云帆呲牙一笑,这是讽刺的笑意,有目中无人的嚣张感,虽然这样的嚣张感,如初春的小草,或叶芽,萌芽出来没有多久,还显得稚嫩。
见到跳入了瓮中的猎物还如此不知好歹,想着离开,汪涛不禁好笑,他让来人将茶水放下,方以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几位不觉得好好配合,会轻松许多吗?难道逼着本公子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所谓宴无好宴,既然这就是是非之地,我们悄悄离开,想必你们不会阻拦吧?”云帆天真的样子,很可让屋内的两个陌生人失笑。
“大师兄,你们说是吧?”天真的云帆公子再次劝说他的两位师兄。
“嗯,师弟说走,咱们就走。”连刚才看来比较老成持重的人,都同意离开了,看来作为主人的不使出些手段来,恐怕天真如云帆公子,是一条筋要出去,难以挽留呀。
“哼,你们……”中年人的脾气比他的主人要猛烈一些,他最见不得貌似天真,实质愚蠢的少年之拙劣表演了。
“好好说话嘛,别冲动。”汪涛脸色一正,接着说道:“几位入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身上有何异常之处吗?”汪涛的拳头没有捏紧,他的行事,自以为,也一直以来是这样做的,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