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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铨转到后院之外,他如愿地见到那几匹野狼,扔出几块石子之后,没能顺利的将它们驱赶开。()正如云帆所猜测那样,这是一群饥饿的家伙,它们闻到了人的气味,聚集起来要套取一份食粮。这吃人的家伙,在胡铨这个活人面前,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见到胡铨,反而心中兴奋,这是前院中年人等败退之后,停了一阵的啸叫再次欢呼般泄了出来。
狼的狂啸,不能叫胡铨胆怯。他此行的目的主要看一看中山狼有没有混在野狼里面,有的话就将之赶开。剩下的眼前的野狼,将之驱散,只是顺手而为之事。
扔出了石子,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在胡铨,却是感到正常的。扔出几块石子,他没有将野狼往死里打。更何况,相对于云帆,他的技巧明显差了些,更重要的是,如对待一个人,对待这些动物,胡铨没有杀心。虽然,在山上时,他的跟随老道士出外采药,遇到过野狼,遇到过老虎,还有其他野生的动物。若它们没有主动攻击,取人性命,按师傅的吩咐,胡铨对它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也是,野生动物不是神经刀,见人就咬。它们的攻击人,一般会在人的于他们有恶意之后,方是如此。当然了,这不是说动物就是善良的,恰恰相反,其动物性行事,譬如此时野狼的饥饿,它们的目的简单而明确,就是要寻找到机会,在一个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胡铨暂时没去理会不远处的野狼,他先是扫视四周,在黑夜里视物,似乎能够看得明白清楚。一番搜索之后,中山狼没有影踪,胡铨摇摇头,他有些失望。师傅说过中山狼之狡猾和极具耐性,不会有假的,现时没能发现它的影踪,大概在于自己学艺未精,只能搜索到附近的境况,而不能将视觉听觉等往更远处伸展。
野狼在逼近,它们似乎以为胡铨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其实机会不用刻意去寻找,只要逼近对方,逼近这个人类,一拥而上撕咬之,肯定能得到几块鲜美的肉。
胡铨眉头一皱,他老实,他憨厚,却不代表他就是懦弱、好欺负的。在山上成长,一方面其人纯朴而未受到外界的影响,保持住一份赤子之心,对阴谋诡计一类,不在行,更不感兴趣,一心求道;另一面,修道之人严格来说有与天斗的色彩,或者说寻求长生之道,就是与时间赛跑,逆天而行,这样的人,经历过老道士的培养,教导,会是懦弱,意志不坚定的吗?
他再次捡起一块砖头,对着头目样子的狼扔了过去,砖头去势很快,到达野狼的脑门之处,胡铨没多么的用劲,却足以让这个小头目吃到苦头。砖头很硬,力度不小,而狼的额头,在这样的拍击之下,吃到了它生平最大的痛楚。
不甘的悲鸣一声,小头目远远的跳开,对于那边的老实人,它开始感到害怕了。枪打出头鸟,剩下的它的伙伴们见状,纷纷散开。动物性行事,它们已经判断出,此路不通了。
虎门镖局的人缓慢的清理战场,包扎伤者的伤口和安顿好下半夜的工作,在张铁衣的意志力之下,战后的善后,进行的不错。罗双全受了重伤,张铁衣的儿子以及两个徒弟的伤势相对来说,要轻很多,损失了一部分的有生力量,尚存有另一部分的武力,这是不幸中的欣慰之处。
陆续地将夜行者留下来的尸体扔到后面去,且收拢好己方弟兄的尸体,一通忙活,离天亮不远了。胡铨没能找到那匹躲在不远处的中山狼,此时的“王”狼一动不动,它所催迫过来的野狼,不敢靠近那个道士,它已经知道,靠这帮杂牌军,是成不了事的。对道士,特别是田鹏飞的畏惧,使它不敢轻易现身,面对着胡铨,它同样采取这样的保守姿态。久久的,侯等着胡铨离开,而那几匹野狼不敢往云帆一方处活动,反而意外得到几具尸体,这虎门镖局扔出来的美食之后,这群家伙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管争取得来甚易的食粮。
中山狼慢慢地离开,它转身而去。目的没能达到,那只土麒麟令它垂涎三尺,这一次的转身,代表着它的无奈。它期盼中的混乱局面迟迟没有出现,这考验着其狼的耐性,考验着其狼的意志力。
明日,但愿明日会有奇迹发生罢,中山狼如是想到。
胡铨的回返,是当云帆打着瞌睡,欲睡未睡之时,迷糊中发现的。
“二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见到那匹中山狼?”忽然提起了精神的云帆,说起那只狼来,语气里很有几分期待。
“没有,发现不了它。”胡铨关上门,然后走了过来,“我隐约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应该是在附近的,可惜不知道其准确的位置。”
田鹏飞开口笑道:“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算了,它爱来就来,来了就不能叫它如愿。”冯盼盼的事,已经是云帆三人的事,因田鹏飞已将之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了。
云帆搔搔头,对于这种模糊的感应,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不能将之找出来,云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天天将目光放在身后,神经绷紧,要来一招守株待兔吧,这样一个人会有多累呀,保不准累成了神经衰弱,就得不偿失了。
师兄们能够感应得到,就是不能发现。这神秘而狡猾的家伙,想起来有叫人苦恼之处。算了吧,这一时之间的聊赖。云帆道了句“即使如此,咱们不用去管它了,反正有二师兄在。”
“不说了,打坐。”田鹏飞上了简易的床,这样的夜,人需要心静。
胡铨憨笑着,点点头,“交给我的任务,我来完成”,就跟着田鹏飞的步伐,继续他们的打坐,以此消磨掉剩下来的、不长也不短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