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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宫位于龙华宫之后,与龙华宫、四足鼎、迎宾殿、城门口,以及前面的金陵街,同在一条线上,寓意明确,象征了至高无上。任何一个国君,都自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皇甫及也一样,他把这里当成了天地之中心,且乐享于此。
这里大过了宫廷里所有的宫殿,仅仅是正阳宫前的广场,让很多地方都望尘莫及,那里雕了两面炎黄二帝的石像,高约七丈,让人见了,又无不敬畏。这里以水晶玉璧为灯,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皇家皇威彰显得淋漓尽致。
自前庭到贴近的廊房前,每隔丈余立一守卫,不同外面的披甲持矛,而是齐刷刷地配着短刀,在这正阳宫前,足有三百个同样的人。等华良带着叶欣天来到这里之时,宫前已不止这些,听闻昨夜宫里招了贼,此地加强了守卫不说,皇甫及大怒,正待下令搜查全城。
华良见到这样的情景,才知事情比自己预想的糟糕,叶欣天一脸从容,倒显得无所畏惧。见是四王子到了,没有卫兵阻拦,华良直接领着叶欣天往里面走,而华良的那些属下,自进入院中时,便被拦在了关卡外。
正阳宫前单独站了一人,年纪四十多的模样,留了一缕细长细长的胡须,华良远远看到此人,便皱起了眉头。此人名叫莫松,是库府的第一谋士,也是库林的心腹,华良一看此人到了,一向与其形影不离的库林,定然是到了。
离得老远,莫松便一阵冷笑,华良见得,不禁对叶欣天说道:“你该识得这人!”
叶欣天也早已看到,听华良提醒,便回道:“大名鼎鼎的谋士,欣天识得,就是不知道他改变了多少!”
莫松跟了库林二十多年,虽身为库府的人,可依仗着库林的权势,不能跟着进入正阳宫,却也能在这宫外等候。这样地身份伴随的,也有他自身的名气,叶欣天早在宫里读书的时候,早已听闻,还有幸得见了数次。只是库林都不曾在叶欣天的心里有好印象,何况是这库林的心腹。
“莫松见过四殿下,多ri不见,四殿下满面红光,像是喜庆的很呀!”
莫松不等二人上前便笑呵地迎了上去,可是在华良的脸上,哪里有什么喜庆之se,更像是在故意挑衅。这让叶欣天感到惊讶了,就连库府的一个下人都能这样对待金陵国的四王子,库林岂不更甚,傅古他们担忧的,顿时也涌现于叶欣天的心头。
另叶欣天更加意外的是,华良竟然不以为意,反而笑了起来,只见华良上前便笑道:“莫松大人才是好喜庆,不遇到大事一向不进宫的人,能在此发笑,看来要比我们强的多,至少不用担什么责任!”
华良这是在还以颜se,因为莫松不但没有官职,而且凡遇到事,都是库林在担着,话外之意,也是在说其狗仗人势。叶欣天听得出来,可这样的身份悬殊,他还是知晓孰轻孰重,这华良怎么跟这等人一般见识了起来。
莫松自然听得出来,他却又道:“殿下过奖,听闻昨ri夜里招了贼,大早上金陵城门都封了,属下又岂敢言笑,只是见了四殿下,不由得笑由心生,暂且一笑罢了!”
莫松不敢再笑,华良也止了笑声,见其卑躬屈膝的奴才样,便不再多言。只见华良转身向了叶欣天,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候,我先进去看看!”
“再次谢过四殿下!”叶欣天忙回道。
叶欣天出于礼节,还躬身示意了一下,倒不是为了这样的礼节,故意演给莫松看,然而莫松却多了心,不免在心里暗笑。等叶欣天起身,华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曾再看莫松一眼,直接进了正阳宫。
这是这里的规矩,叶欣天不能擅自进去,即便有华良带着,又有通关玉令在手,这正阳宫的宫殿,他是断不能进。叶欣天停在了宫门口,见莫松又笑了起来,他也不躲着,就站在其一侧不远处。
“大将军的公子真是生的威风,有几年不见,好像越来越壮实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莫松看着叶欣天,突然感叹了出来。
之前莫松都说了,这里闹了贼,他又怎么能不知叶欣天的事,叶欣天听了出来,他这又是惭怍起了自己。叶欣天可不同华良那样的好意,直接便回道:“是啊,是有几年不见了,听说莫大人为了库府,可谓是呕心沥血,在下倒是想问问,不知大人成家立室没有!”
这是莫松眼里的忌讳,一下子就让其变了脸。莫松随即便正se说道:“我也听说,你是为了金刀驸马而来,实话告诉你,你得不到这金刀驸马,弄不好,还要搭上一段牢狱之灾!”
叶欣天淡然地笑着,有些无所谓地回道:“牢狱之灾可不用你说,在下已住过了,至于这金刀驸马,至少你这闲人无法左右,还是管好自己吧!”
“你——”莫松脱口说去一个字,气愤之极,未曾想华良都对自己礼让三分,这叶欣天却句句不把自己放心上。莫松随后便又说道:“好,我倒是要看看,几天之后,你是否还笑得出来!”
叶欣天一脸得意,正yu回答,却见正阳宫里走出来一女官,他便止口看了过去,不但如此,脸上的得意之se,也顿时收起。
“王上宣叶欣天觐见!”
叶欣天就站在女官的跟前,这女官还是大声宣了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正阳宫前。叶欣天见状,向女官躬身施礼了一下,由女官领着,进了正阳宫。
等叶欣天刚一进去,莫松还自言自语了一句,“死到临头还嘴硬!”
几年不见,二人这是见面就结梁子,其实说到一开始,还要起源于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时候叶欣天还年幼,而这莫松也正是平步青云、洋洋得意之时,在宫门口的大街上,小欣天因为没有给库林的马车让道,莫松当场骂了他一句“臭小子”。如今的叶欣天,依稀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