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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粗一看年纪无法确定,披着黄金斑纹大长袍,黑发披肩双目圆瞪,中等身材,结实匀称的体格,斜着眼睛看人,长相酷似凶兽,,猎豹。
寒笙见到此人,连忙上前行礼,恭敬地喊道:“掌门。”
原來他便是嵩山派掌门,烈阳,江湖人称“焚天剑圣”。
烈阳微微颔首,走到擂台下第一排檀木座椅正中,当仁不让地坐下,又对寒清说道:“清儿,过來,陪我坐着。”
彪形大汉自然知道烈阳的厉害,手持着青龙偃月刀,真是拿起來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还好身后有人拽了他一下,便悻悻而退。
寒清袅袅婷婷地走到烈阳身边,施礼道:“掌门,第一排恐怕都是各大门派当家人的宝座,小徒坐在这里实在不合适,我还是在后头站着伺候吧。”
烈阳皱了皱眉头,这丫头何时转性了,居然说话如此得体有礼,再看看她身上,居然穿得严严实实,罗裙红袍层层叠叠,那高低起伏的妙处被遮盖殆尽,他恨恨咽了咽口水,假装随意道:“也好,你就候着罢。”
寒清拉着寒笙大大方方地站在了那些檀木座椅的后头,再也沒人敢來驱赶他们。
天饱负着双手,立于擂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冲寒清颔首微笑,寒清不胜娇羞,红着脸笑了笑。
他将目光转回,恰好与烈阳的灼热目光对上。
“混小子,少打寒清主意。”烈阳心里暗骂道,目光充满威胁,但只是一瞬,便换了平淡的神情。
天饱的读心术已悄然开启,看來嵩山派这掌门也是个色鬼,早已把寒清视为囊中之物,想着寒清寒笙姐弟俩从小父母双亡,在嵩山派不知如何挣扎着长大,想來令人心酸。
顷刻间擂台前徐徐落下数人,洞天老叟竟然也在其中。
天饱忙用眼神示意寒清勿要冲动,寒清心里明白便回了他一个“但且放心”的眼神。
这一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人,个个都是身如飞燕,且落下之时气息极稳,无声无息,其中有三位老者,洞天老叟身着白衣,还有位独眼黑衣老者,和另一位红衣秃顶肥胖老者,另外两位都是中年人样貌,一位横眉冷对天饱,乃是孤云之父孤刃,另一位穿着蓑衣戴着草帽,表情悠闲自得,像个垂钓之人,天饱也从未见过。
这几位对先到的烈阳颔首示意,并不计较正中位置被烈阳所占,纷纷落座,还剩余三个空位。
干瘪老者走上台來,满脸堆笑地喊道:“武林新人争霸赛,第十擂终极之战,华山派枫叶一脉弟子姬天饱,对战恒山派俗家弟子红菱女。”
天饱对着台下众人双手抱拳行礼后昂然而立。
洞天老叟微微一笑,目光如电,已看到天饱手腕上那道黑印踪影全无,心里大为诧异,这小子凭什么化解了天下剧毒“徒枉然”,看來神主说的沒错,绝不能小看他。
台下独眼黑衣老者长相威严,仅存的一只眼睛光芒犀利,看着天饱微微颔首,目光似有赞许之色,和红衣胖秃老者交头接耳了两句。
这些人除了嵩山派掌门烈阳大刺刺地将本心敞开,天饱能读出其好色贪婪的心语,对其余几人完全无从知晓,但是天饱心中,杀意隐隐又起,自从突破了吞噬**第七重“破界”,那股杀意便如影随形,天饱元神中的那张神秘面孔也始终看不清楚,他决心在这一战之后便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审视一番。
众人等了片刻之后,红菱女仍迟迟未到。
红衣秃顶肥胖老者喊道:“恒山派那女娃娃怎地还沒到,老三。”
干瘪老者连忙走到红衣老者身边低语几句,天饱只听见一句“那女娃娃别扭的很,要好生**”,果不其然,红菱女并不想与他对战,又是被人逼迫。
天饱提起十二分戒备,冷冷看着台下众人。
又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辰,红菱女终于來到台前。
她身着黑衣,头顶一朵白花,面色凝重,眉间愁云密布,与先前那个活泼可爱、快言快语的小妮子判若两人。
红菱女以飞燕之姿跃上擂台,双目饱含悲意,对天饱低声说道:“天饱少侠,讨教一二。”语气生硬,仿佛当天饱是陌生人一般。
天饱并不知她师父定慧师太已被洞天老叟所灭,还以为她因为师姐红莲女殒命记恨自己,便悄声说道:“红菱妹子,你我只是切磋,切勿生死相搏中了他人奸计。”
红菱女凄然一笑:“只怕生死都由不得你我自个,接招罢。”双手瞬间多出一对玉剑,叱咤剑意破开而出。
看她剑气用了十足真元,确实是玩命在拼,天饱唯有左闪右避,不想与其硬碰硬。
“恒,,山,,妙,,语。”
红菱女娇叱一声,双剑对立,剑锋之间骤然现出无数佛门真言。
虚空中无数微尘汇聚成像,数尊身形无比巨大、足有数千丈高的金光佛陀围绕天饱,口中念念有词。
天饱在虚空中有如蝼蚁,在佛陀脚下十分渺小,那些真言如五雷轰顶,在他耳鼓上轰然作响片刻不停。
“天饱,你可知罪孽深重。”金光最为灿烂的一尊佛陀,法相庄严地问道。
“我不知何罪之有。”天饱凛然不惧。
“恒山派定慧师太和弟子红莲女,可是被你所杀。”
“红莲女是我所杀沒错,那定慧师太被谁杀了。”天饱有些吃惊。
“奸佞小人,还在这巧言令色。”另一尊佛陀满面怒容,叱责道。
“我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菩萨就能乱冤枉人不成,除非你们不是真佛。”
天饱冷笑一声,他早已看出佛陀都是虚影,吞噬光柱在掌心化为一只震天罡锤,法力震颤虚空劈出一道长达数千丈的裂痕,金光最为灿烂的那尊佛陀,从中瞬间被劈成两瓣,其余佛陀虚影应声而破。
虚影尽碎之处,红菱女在半空中呆立着,她为了速胜已使出最高法决,却被天饱轻易破解,接下來该如何比试,心中乱麻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天饱用手势示意,带她飞到了离云台峰甚远的一处孤峰,诚恳地说道:“红菱妹子,别比了,我知这不是你本意。”
红菱女猛然摇头,决然说道:“天饱,你杀我师姐我不怪你,那是她咎由自取,可你杀我师父,我拼了性命也要和你决一死战。”
天饱怒了:“我沒杀你师父,休要听信谗言。”
红菱女直愣愣地看着天饱:“若不是你,那会是谁。”
天饱额头青筋暴起,不住摇头:“绝不是我,你冷静点,想想你师父法力远在我上,我如何杀她又为何要杀她。”
红菱女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颤抖着问:“你不仅杀了我师父,还毁了她一世清白。”
“无耻至极。”天饱忍不住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诋毁俺的清白,你告诉我,我要把那人的长舌给切了。”
红菱女颤声问道:“天饱,其实我打心眼里不相信这灭绝人性之事是你做的,可是,那人,你敢吗。”
天饱怒火中烧,质问道:“我为何不敢。”
红菱女笑了,笑得凄切之极:“呵呵,你若杀了他,便是欺师灭祖。”
天饱惊呆:“造谣诋毁之人,难道是洞天老叟。”
红菱女摇摇头:“亏你还是华山派弟子,眼中只有枫叶一脉,再无掌门。”
天饱问道:“如今的华山派掌门是何人,我还真沒在意过。”
红菱女叹道:“你我之间必须重创一人,否则无法让那人满意。”
天饱道:“这个容易,你佯装重伤,让我找个机会好生教训那人。”
“这,可行吗。”红菱女犹豫地问道。
“当然,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便宜了恶人。”天饱道:“你我在半空不宜停留太久,这儿有颗续命丹,你先吞下,如今这华山阴谋诡计重重,我还沒弄明白究竟何故,如今权宜之计,击你晕厥可否。”
红菱女接过“续命丹”,问道:“天饱,如今也只能先这样,那人麾下高手如云,硬拼是毫无胜算,定要智取,你能帮我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天饱重重点头:“你放心,我定会查出真凶为你报仇。”
半空中很快发出一声爆响,只见红菱女直接坠到台上,似乎筋骨断裂,昏迷不醒。
干瘪老者连忙喊人将红菱女抬了下去,随后弓着腰跑到黑衣老者面前,小声禀报了红菱女的伤势。
黑衣独眼老者嘿嘿一笑,看着天饱从半空徐徐而落。
“洞天,想不到你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如此有本事。”黑衣独眼老者对洞天老叟说道。
“掌门过奖,天饱稚嫩了些,和竹叶桃叶两脉的高徒实难比拟。”洞天老叟面无表情。
“少年,你且过來。”黑衣独眼老者对天饱说道,声音十分威严。
天饱走到擂台下,对老者抱拳施礼,未有言语。
“你方才带着恒山派这小妮子到了冰涧峰,嘀咕半天,却又将她打成重伤,这是为何。”
黑衣独眼老者面带微笑,目光如同利剑,妄图穿透天饱心事。
天饱满不在乎地说道:“她说我猥亵她师父,还杀她师父灭口,我说哪有的事,最恨别人诋毁我人品,自然一掌将她拍晕。”说完又叹气道:“其实应该将她拍死才对,力道欠了点。”
“这小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洞天,他和年轻时的你真是神似啊。”红衣秃顶肥胖老者,在旁插嘴讥笑道。
天饱紧盯着洞天老叟的神情,老叟竟然面色如常,仿佛闻所未闻,也沒有只言片语。
黑衣老者责怪道:“月下候,当着小辈的面,你怎能如此说话。”
原來这肥胖秃顶的老头便是胡啸天的师父月下候。
怪不得面白无须,举手投足阴气十足,把好端端的胡啸天也带成了个假娘子。
天饱冷冷道:“月下候前辈,恶棍这名头天饱实不敢当,在下和那爱采菊花的寡廉鲜耻之人,有天壤之别。”
“你。”月下候气得要拍案而起,这小子居然敢当众揭短,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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