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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孤独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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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踏上玄黄之地,便感觉到一股荒古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仿似与生俱来,与时间无关,这是玄黄独有的气息。

    土黄色的地面,有玄色晶莹闪动,荡漾着一层薄薄的淡黄色气缕,如同一块大大的土黄色宝石,看起来晶莹闪烁。

    啵!踏上土地的一霎,那层由浩然正气构成的水泡,就破碎了。曹易三人脚踏实地,五六丈方圆的土地,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还像一个土台子,空无一物。四周皆是混沌,迷迷蒙蒙,看不见外在。

    混沌在玄黄之地外在,就被隔却开来,就感觉有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倒扣在玄黄之地上面,隔却一切。

    “这下算是安全了,外面就算打破天了,也影响不到我们。”孔斯仁大呼一口气,登时便躺在地上,架起了二郎腿,一副泼皮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形象。“这玄黄之地,虽然不是阵眼,但却是整个大阵的精华所在,按理说布阵之人,应该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啊,怎么会空无一物?”

    “会不会被詹台子拿去了?毕竟,第一个接触到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曹易想到了詹台子,因为混沌就是被他封困的,他有很大的可能。

    “也对,詹台子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是,刚才他吃了云吞老魔一记暗手,受伤应该很严重。这样级别的交手,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彻底死绝、万劫不复。为了救你一命,他可谓是牺牲巨大啊。”孔斯仁颇有感慨道。曹易闻言,心中的内疚却也更甚。随之道:“他救我三次,这个恩情我迟早要还他。那云吞老魔什么来头?怎么会如此恶毒,偏偏实力还这般强大,詹台子都奈何不了他。”

    “别想那么多,否则,你就产生心理包袱,容易阻碍修行。詹台子修的是浩然正气,救人救命救天地,谁都能救到头上,他修的就是这个。至于云吞老魔,那都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了,成名早,道行深,最深的还是心机。一口吞云**,吞尽万物,大口一张一吸,连天上的云彩都能吞下来,你说厉不厉害?”洒然一笑,孔斯仁翻了个身,侧躺下来。“对了,还有那个莫山歌,他就是那云吞老魔的徒弟,一只成精的老虎,修的也是吞云**。”

    “难怪,那莫山歌,说话时吐口气都有如此大的劲风,老虎的血盆大口,配上那吞云**,想来威力更甚。”曹易暗暗想道,想着想着他便感觉到一丝不对,应该他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声音。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就好像……好像剑吟!对,就是剑吟!”曹易肯定的语气,他只要心静下来,就能听到不休止的细碎之音,就好像一把长剑出鞘,在不停震动时发出的那种轻吟。

    孔斯仁静下心来细细聆听,直到良久也没有反应。倒是月灵犀细细聆听后,很是疑惑。“这声音的确是剑吟,可是这里并没有剑啊?这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月灵犀一语惊醒梦中人,曹易的目光四转,根本就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剑的影子。空荡荡的土地,只有五六丈方圆的面积,以三人的目力,就算是一根绣花针掉地上也都能寻找出来,别说什么长剑。

    这样的反常更加刺激了曹易的好奇,寂静由心,静心凝神后,他将自己的感知开启到最大,静静聆听着那阵轻微的剑吟之音。他的脑海中也渐渐模拟这种声音,将自己的意识代入,仿佛自身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那片空间,只有一尊土台子,土台子上直插着一把七尺长剑,长剑就如同风中柳枝,轻轻震动,每一次震动都会有轻吟传出。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轻吟声连贯一起,愈渐拔高。直到铿锵一声,长剑拔地而起,如同出鞘一样,剑尖冲天,一道浩大的剑气沛然莫御,冲天而去。

    恰恰就在剑气冲天的一霎,那庞大的气势,横扫一切,曹易就感觉自己犹如风中尘埃,被狠狠扫了出去。他于那一刻,猛然睁眼,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切如故。孔斯仁和月灵犀依旧原样未动。

    “难道刚才寂静由心后,差生了错觉?”曹易不确定的心中自问,那一瞬间的剑气冲天的确如同真实一样。就在他惊疑不定中,那剑吟之音再又传来,并且越来越到。

    “你们听,剑吟越来越大?听到没?”这次曹易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种声音真实存在,越来越大。并且,他脑海中,那把长剑最后冲天而去,沛然莫御的浩大庄严的恢宏剑气,越来越清晰,深深刻画脑海中,仿佛在自己的双眼中上演。

    “剑吟,的确是剑吟!地面在震动,似乎有一把剑破土而出!”孔斯仁这回也严肃了起来,随着语气的加剧,他的表情也骤然变幻。

    话音刚刚落地,玄黄之地便轻轻震动了起来,就好样抖动的筛子,轻轻微微的抖动。但是,越抖动,幅度越大,直至最后犹如地震一样,剧烈晃动。曹易三人都站立不稳,完全趴到了地面上。

    哧哧哧!玄黄之地的中央,突然陷落了几寸,原本坚硬如铁的地面,此刻如流沙一样滑动。就在那处滑动的地方,一个金属尖端出现。竟然是一把剑的剑尖!

    剑尖自玄黄之地中寸寸拔高,就如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拔剑一样。剑尖朝上,一寸寸的向上空刺进。每拔出一寸,就有剑气外放,气势就更甚一分。

    玄黄之地外,地、风、水、火,在四个方向充斥而来。它们在流入混沌中的一霎,便化成四种不同的线缕,一缕缕如烟雾飘逸,最后如漩涡一样汇聚。汇聚的地方,正是那柄破土而出的飞剑。

    地、风、水、火,聚集,混沌缭绕,如虹光,将剑身覆盖。森白的七尺长剑,硬生生变成了灰黑色,那种浩大庄严的气势也在这一刻骤变,形成一种混沌之中唯我独存的渺茫之势。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叶扁舟飘荡在汪洋大海随波逐流,又似群鸡之中唯白鹤独立的独树一帜。鲜明、独立,但却是那样的孤独。

    “孤独!对,这种感觉就是孤独!孤独的剑意!”曹易猛然惊醒,那副深刻于脑海,长剑冲天而去的浩大庄严,毅然抉择,沛然莫御的气势,最终掩饰的是那种难以掩饰的孤独!

    一剑冲天,一往无前,冲破一切阻碍,但是最终剩下什么?剩下的只是那柄剑,它的身边空空如也。帝王君临,称孤道寡,虽然权势惊天,但是他最大的还是孤独。

    曹易刚才感觉到的就是那种一剑冲天、浩大庄严后的孤独,深刻记取的就是那种帝王君临,称孤道寡后的千万孤独!这是一种孤独,更是一种剑意!

    “哧!”长剑终于破开了大地,完完全全露在外面,悬浮在半空中。地、风、水、火,聚拢向剑身,化成了四道虹光,如气旋旋转。混沌附着剑身,通体灰黑,气势在这一刻攀升到了极点。

    孔斯仁和月灵犀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压迫的蹲下了身子,瘫坐在地面上。只有曹易超然独立,静静的看着这把剑,他感觉到了,用心感觉到了。

    “强大的背后都是孤独,越强大就越孤独。当你一往无前,冲天而去,你的心里其实最大的就是孤独。”曹易如同一个老朋友,静静的看着剑,静静的说着话。

    这样的呢喃之音,仿佛真的被剑听进去了一样,剑吟声更加剧烈。随后,长剑骤然化作长虹,一飞冲天,向上空刺破而去。

    轰!

    长剑刺出的一刻,整个天地都剧烈震荡了起来。它所化成的长虹,竖直贯穿上九层,所过之处,青石巨塔尽皆崩碎,乱石穿空。

    “此剑,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了的,我收下了。”

    浩大的声音在天空冥冥深处响起,八荒寰宇竟都是被这道声音所充斥。那道长剑所化的长虹,崩碎青石巨塔,冲向天穹的时候,天穹在这一刻变成混沌,迷迷蒙蒙,铅云翻涌。云层之中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一把将长虹抓住,如同抓住的只是一条长带子。

    那只大手金黄一片,如同黄金打造,抓住长剑后便收回到了云层深处,一切随之恢复平静。整个天空都清明了许多,日头高悬。

    “圣王!绝对是是圣王级出手了。他威势内藏,否则,这里的大地都要被崩裂,我们都要被压死。”孔斯仁激动不已,死死盯着天空。“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一次圣王出手,这辈子也没有遗憾了。”

    “詹台子,后会有期,你我来日再分胜负。”云吞老魔的话语登时响彻天空。

    随着刚才圣王级出手,云吞老魔吓破了胆子。他这种邪魔外道,平时造孽太多,最怕的就是遇到比他绝对强势的人。圣王级一出手,他的胆子吓破了,自然没有心思再战,就算打也是极其不利,干脆一走了之。

    反倒是詹台子,一身正气,无愧天地,行得正站得直。就算在圣王级面前,也毫无阻碍。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詹台子和云吞老魔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吞老魔决心要走,谁都拦不下。他退去的速度极快,而方向恰好是曹易三人这边。下一刻,只见他双手一抖,一片绿色的雾气如同一只大手,顷刻就罩拢向三人。随后,曹易的身体被猛然吸上了天空。

    “詹台子,你两次三番的维护这只蚂蚁,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拿走他,你能奈我何?嘎嘎嘎……”云吞老魔退去也要抓走曹易,为的就是挣一个面子,一口气。

    眨眼不到,曹易便被他抓走,随之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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