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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病了。().这病来得奇怪,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雪儿体内的血糖很低,有低血糖的症状。又或者可能是贫血,建议住院观察。
初开始,雪儿还不愿住院,可是在黄主任的一再劝说下,她忽然觉得住在医院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她就可以静下心来考虑一下她和池怀虚的关系,远离那成天理不完的琐事。
马老板虽然对雪儿的病有些怀疑,但是也无可奈何,看到她整天面无血色,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感觉雪儿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感情问题。因为这么多年来,就他的观察,这个小丫头还是很乐观的,尤其是做起事来有那么一股狠劲,若她生为男孩,必为大将之才。这几年,只要有雪儿在店里,他就感到放心,甚至一天也不过问店里的事情都可以,因为经过多年的观察和试探,他发现雪儿身上还真有些天生的管理气质,譬如处理事情果断冷静,从不拖泥带水;还有在工作中公私分明,立场公正等。她处理的很多事情都做得超出了马老析的预期,他暗自庆幸觅得这样一个得力的干将。这个时候,马老板想起初见雪儿时的情景,那时候他的人生太不如意,生意亏本还不说,家庭也不和睦。苦闷的他正在努力寻找项目,这其间很多朋友劝他做餐饮,可是他觉得餐饮是一个很累的行业,不愿涉足。
马老板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无所事事的曰子里他常常约一帮朋友到咖啡厅里打牌。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碰到了当时正在咖啡厅做服务员的雪儿,简短的闲聊让他觉得雪儿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了这样的印象后,马老板也向雪儿说明了寻找项目的想法,出乎他意料的是,雪儿听完后也力主他做餐饮。马老板当时并没有表态,事后他作了一次巧妙的安排。
在生意场中有很多年,马老板还是很迷信的。听了雪儿的建议后,他特意带着雪儿去了宁江市有名的贤德寺,请那里的高僧给雪儿相了一个面,没想到结果令他喜出望外。看相的高僧说雪儿就是马老板命中的贵人,马老板生意发家全在这女孩身上。这让马老板颇感意外,但他相信命运的安排,从贤德寺回来就拉着雪儿谈开酒店的事情,俩人一拍即合。新开的酒店由雪儿全权打理,马老板负责出资。初开始马老板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这一路走下来还真应了高僧的话,雪儿帮他打理了好多酒店,做一家火一家。()因而,多年来,马老板也没把雪儿当外人,一直拿她当小妹妹看。做餐饮的辛苦马老板是清楚的,他也知道雪儿做得很累,但没想到这次累成这个样子,马老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安抚好雪儿,为她办好了住院手续后,马老板马上开车带着丁琴往店里赶,马上要开餐了,雪儿不在店里,他有些不放心,怕再出什么事情。
“雪儿也是的,怎么在这个时候病,这下店里的可怎么办啊。”丁琴显得有些心烦。
“你少唠叨,还不是累的,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让你这段时间少打点牌,多在店里盯着点,你就是不听。”马老板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事还怪我了,”听到马老板这样埋怨她,丁琴马上大嗓门叫了起来,“你自己一天到晚当甩手掌柜,就不让我打牌了,我这段时间怎么没帮,盘子我都洗了,你做什么了,你说有我这样的老板娘吗?”
“好了,好了,我们别吵了,”马老板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忙转移话题,“我们快点赶回店里守着,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也不知雪儿是什么病,等她好了才行,这眼看着过年了,店里正忙。”说着将车拐上了大马路。
受马老板的安排,黄主任留在医院里陪着雪儿。此刻,她看到躺在病**的雪儿,心中很是爱怜。黄主任不久前刚刚送走丈夫,俩人相濡以沫几十年,却不想在退休了,正要颐养天年时,病魔夺去了老伴的生命。那段时间正是雪儿经常陪她聊天,开导她,现在她对雪儿的痛苦感同身受,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开年后她就将去韩国和女儿团聚了,心里还真有点放不下这个小丫头。
看到雪儿翻了一个身,黄主任忙问道:“晓雪,你好些了吗?”
雪儿慢慢睁开她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黄主任,“我好多了,只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你不要想多了,过些时就会好些的,你看姨,你叔走了那样大的事情,我还不是过来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嗯,”雪儿柔柔地点了点头,她不想再说话,慢慢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想着黄姨的话。可是这怎么能一样呢,黄叔是走了,这是自然规律,谁阻挡不了。可是她和池怀虚呢?池怀虚虽然离开了,但是他分明还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里生活着,只要这世上还有他的气息,雪儿这份思念就割舍不了。她开始有些恨池怀虚了:“你这个懦夫,你这个逃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能说了就了吗,你到底还是不知道我要什么,这么多年来,物质上的**还少吗,我什么时候动了心。我只要那种感觉,要和你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感觉。你懂吗,你就至今还不懂我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嫌贫爱富,要物质享受的女孩吗?”想到这里,雪儿觉得心里憋屈,眼泪不争气地滑出了眼角。
黄主任**地坐在病床旁,无声地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解除雪儿心中的痛苦,只有无声地陪着,慢慢地想到自己的遭遇,眼里也盈满了泪水。
吃晚饭的时候,晓梅出现在病房里,进门她就嚷开了:“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住院了。”
听到晓梅的声音,雪儿坐了起来。黄主任连忙将床摇起侧坡,让她半躺着,做完这一切,黄主任说道:“雪儿,我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晓梅,你好生照顾你姐姐。”
“嗯,”晓梅晓事地点点头,“放心吧,黄姨,我刚来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了,也给我姐夫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就会过来。”
送走了黄主任,晓梅回头坐在床边,“你怎么了,姐,中午分手时不还好好的吗?”她伸手摸了摸吊瓶的胶管,伸头看了看点滴的快慢,
“没什么,只是浑身没力气,”雪儿嗔怪地道,“看你,一点小事打电话闹得到处都知道,让爹妈担心。”
“还没什么,都住院了,我不跟家里打电话,下回爹妈知道了,又该骂我的,你检查了没,医生说是什么病。”
“检查了,医生没说什么,好像有些低血糖。”
“我明白了,”晓梅恍然大悟似的,“你这就是累的,早跟你说了,别那么玩命,你就是不听,帮别人打工嘛,这里不做那里做。你看你,整天拖地抹桌子,看台子,还洗盘子,就差进厨房炒菜了,有你这样做执总的吗?”
“不是没人吗,再说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认真才能办好事。”
“得得,你省省吧,姐,都成这样了,还在这里讲大道理,你好好休息吧,我看爹妈他们快来了,哥开车回去接了。”
晓梅的话音还未落,门口就挤进来一群人,爹,妈,还有晓松,嫂子和侄姑娘,看到这些人都来看自己,雪儿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侄姑娘刚爬**,想和雪儿亲热,伍原就捧着一束鲜花,慌张地走了进了病房。看到岳父母都在,他简单地打了声招呼,而后,转过身望着**的雪儿,“你怎么样,还好吗,医生说是什么病。”
听到伍原关切地询问,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应接不暇,雪儿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松动了一下,抿着嘴笑了笑,“没事,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雪儿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了家,一来她觉得自己只是被池怀虚的突然不辞而别打击了,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心里感到无所依托,心病而已,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又是低血糖,又是贫血的;二来雪儿感觉她有意在逃避什么。伍原请假在医院陪护,对雪儿的照顾是无微不至,这让雪儿感到害怕。这样一个时候,伍原的表现让雪儿感动,这几天她时刻在想着伍原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心里那一丝松动,就像是一块坚冰在太阳照射下突然裂开了一道口。接下来伍原的表现则让雪儿感觉那冰在融化,水从冰层表面滑落,豁口越来越大。雪儿害怕这种改变。所以当伍原坚持要她回家时,她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要回田家村,雪儿觉得有些事她要回去想清楚。伍原拗不过雪儿,只好答应送她回去,临行前,雪儿跟马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想休几天假,回老家养病。马老板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你回去休息吧,也已快过年了,好好在家休息,店里的事你放心,直到你休息满意了再回来上班,店里的门永远向你敞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