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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7-23
“是。为了生存,枯人几乎是舍弃了一切。”高清扬叹了一口气,这六十年间的心酸就为了这一天,结果没想到还是全盘皆输。
“枯人虽与当时的八位阁主一战绝无获胜可能,但使用破坏力惊人何况又是具有腐蚀效果的终生,还是为他换取逃亡的时机,并且在金敏俊的帮助下,救出三位副阁主,和他一起逃往了人界。”双心回忆起枯人的终生,却也不免打了个寒颤,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终生。
“所以,枯人的计划便是夺取并毁掉魄结,掩盖以前所有的罪行?”纪小季看着高清扬声音颤抖地问道,而高清扬扭过头不看纪小季,身体发抖,却也算是表示默认。
“但,你所知道的这真相就是真相吗?”双心忽然面带邪邪的笑容看着高清扬,高清扬猛然抬起头,不明白双心的意思。
“枯人大概是这么和你们说的吧?”双心将双手放于背后说道,“夺取魄结后,将其带回,然后引起月界的注意,月界必会派追兵找回魄结。而你们便在这时告诉人界少年真相,他们的仇人基本都是在万古一众,是萧南火、噬血、袁定真之类,所以那时即便少年心有不平也会跟随你们前往所谓的暗月界。然后在那时开展所谓的终极计划,当着月界众人的面毁掉魄结,然后主动对万古等人发动进攻,从而洗清污点,证明清白?”
高清扬一惊,虽说枯人的说话方式与双心不同,但大致意思便是这样,她被眼前的少年彻底地震撼了,居然完全看透了枯人的心思。
“呵……如果枯人的计划真是这么愚蠢,那他就不是枯人了。”双心发出诡异的笑声,“估计除了枯人你们都想再一次回到月界吧,证明清白便是枯人利用你们的最好心理攻势。”
“你到底什么意思!”高清扬无法控制情绪地吼道。
“什么意思?”双心反问道,“被枯人所利用和欺骗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那样的智商和情商以及极具欺骗性的外表还有那无人能敌的演技,骗下你们也不足为奇。莫过于利用仇恨、感情或者其他更让人失去理性的东西,加以他卓越的领导力和组织力,让你们听从于他安排简直轻而易举。”
高清扬不再说话,她这两百年间见过枯人的真实情绪仅仅两三次而已,双心的话不无道理。
“他告诉你们洗白的终极计划只是骗你们上路罢了,是他实现自己真正终极计划的一环而已。”双心不屑道,“恐怕他早就料到,哪怕他设计的再怎么精妙,没有超越阁主级实力的人也无法完成这种计划,所以他肯定清楚,你们八人来到月界的结果只有一种,全军覆没。”
高清扬瞪大双眼,她始终没有办法接受双心的观点。
“他肯定很清楚,我绝对会完全识破每一环,他料到我一定不会离开五月阁,然后你潜入密室夺取魄结,而我也必会然阻止你的行为。他绝对算到这一步了,所以决心利用我会将计就计这一点,所以他摆下计中计,故意让你们被捕于我手中。”双心缓缓说道。
“怎么可能!”高清扬吼道,“就算是计中计,你就算知道了,那为何还是要过来装作中计了!你绝对在诬陷枯人!”
“他这种满身污点的人都不用我诬陷了。”双心不再看高清扬,轻声笑道,“第一,他明白我绝不会让你真的夺去魄结,所以我明知是计也依旧前来。第二,他计划中的另一项便会在同时启动,而这项计划的结果我也很感兴趣……那就是——路远寒。”
“什么?”纪小季和高清扬听见路远寒的名字都暗吃一惊,为何会牵扯到路远寒,虽然他是所谓的关键人物,可这与枯人的终极计划似乎没有直接联系。
双心笑容越发诡异起来,叹道:“不愧是枯人,我的每一步他都料到了。”
他虽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暗想:不,如果是魔星或者霜俊杰算到这一步估计已经是极点了,他们肯定会觉得已经到了计谋的终点了。但,用计的人是枯人,绝不会这么简单,他必然连我把计中计都看透并且知道路远寒此刻在做什么都算到了,我绝不能轻视。
路远寒处。
无剑并没有回答路远寒的问题,而是说:“你知道自己为何成为关键人物的缘故吗?”
路远寒一愣,说:“是因为我是月士和人类的后代吗?所以会成为比较好的实验素材,然后我妹妹从小跟我居住在一起,必然体内也存下了不少我传递的魄源,所以也会被盯上?”
“是,但也不是。”无剑答道,让路远寒一头雾水。
“你的身世日后再议,我要告诉你的真相是——”无剑转过身,看着路远寒,平缓说道,“大约一年前,枯人决定恢复你的记忆,让你回想起他曾消去的记忆,并且决定解除对我的封印。”
路远寒低下头,他渐渐明白为何自己近期魄源才慢慢爆发的缘故了。
“他利用与金敏俊的关系,在七年前告诉金敏俊,让他封印我。而随后魄链、魄戒便被金敏俊带到现在我们所身处的这封印间。因为那时你已经十岁,虽记忆力被消除,但魄源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急剧上升,枯人觉得当时你年龄尚小,不利于过早进入战争,便做出如此决定。而在一年十个月前,你进入了高中,与章一泽成为同学,与纪小季成为校友——这当然都是枯人安排的。
“从那时起,他彻底解放了对我无剑本身的封印,并且制造了伪魄链、魄戒提升你的魄源,以便让章一泽和纪小季注意到你,并且也让章一泽和纪小季互相关注,从而逐渐达到他如今的目的。”
无剑将往事渐渐道出,真相似乎渐渐明朗:“而你魄源的极具上升必然会引起注意,总算有一天,涉新石察觉到与路叶生相似的魄源在人界居然不加掩饰的天天行动,好奇之下发现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从而派出喻原前往人界调查。而这时候枯人明白计划可以完全开展了,让金敏俊同时找到借口派出线人夏依也来到石镇观察你,随后就是这一切的发生。”
惊人的真相总算完整的揭开了,路远寒反而不再显得沉重,更像是如卸重负,大呼一口气。而无剑看着似乎已经豁然开朗的路远寒,紧皱眉头,心中想道:不,能看见的真相往往不是真相,而我所知道的真相恐怕只是完整的百分之十甚至更少,更有可能是另一假象下故意让人知道的真相……
“那……我们现在在这里究竟要干嘛?”路远寒问道。
“这把剑是你父亲的剑。”无剑对路远寒说道,“而这魄戒、魄链是你真正的魄生装置,那两个伪造品会与它们融合。而你要做的事情便是——”
无剑又一次化作剑形,真正的魄戒与魄链也回到路远寒身上,路远寒听见了无剑的声音,便是——
“学会次生。”
意大利。
“那伯父伯母再见,我下次再来意大利看你们。”枯人寒暄着目送两位中年人的离去,然后独自离开机场,前往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魄行回到石镇。
枯人此时正飞翔在海洋上,他看着壮阔无边的海洋,看着黑暗的天空,仰起头,竟落下一滴泪,这么多年了,距上次哭还是知道母亲死因的时候吧。
我不允许别人看见我的脆弱,不允许别人看见我的眼泪,那些世间最痛苦的、最阴暗的、最丑恶的以及最难以承受的只能埋在我的心里。哪怕是遗臭万年,哪怕是众叛亲离,哪怕是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守护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也要亲手报仇雪恨。我不会后悔。
枯人已经泪流满面,他终于肯允许自己彻底宣泄一次他真实的情感了。他心想:这么多年了,你若问我累吗,我会说,我当然累,为什么不会累。你若问我,你要休息吗,我会说,绝不休息,我没有资格休息。
江萧萧,女,十七岁。虽是人类后代,但是是千年难遇的高级魂悟者,自幼有着惊人的魄源,与路远寒同年同月同日生。正因如此,自幼便受到枯人的关注,但为了保护她,在其出生当天枯人便用第一百四十四式封咒彻底封印了她的魄源,却未想到十七年后因为路远寒的缘故让她成为了意界人。
人总归逃不过宿命吗?明明已经改变它了,明明看起来好像不会再进入到宿命的轮回了,却为何总会在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刻,让一切又陷入不堪的循环,无法逃离。枯人心想道,恐怕没多少时间了,江萧萧的魄源就会彻底爆发,那一天会怎样?
而此刻,枯人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去的意大利,轻声说道:“妈妈,我走了。萧萧就由我来照顾吧。”
(未完待续。枯人为何会称江萧萧母亲为妈妈,而真相似乎已经明了,但从无剑口中又像是没这么简单。路远寒将如何学会次生?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