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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湚也跟着沉默了,他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尽管生前做过太多恶事,但死后连块墓碑都没有这样的事,太后心里一定不好过,“儿臣……在父王的陵墓旁给三弟立了衣冠冢,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办法……”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了……”太后抹了抹眼眶,回头看牢房里始终没有动静的人一眼,“这个人真实的身份是?”
“大牢里一名早该死去的死囚。/”穆子湚顿了下,“母后将他带出去后,派人处决了吧。”
“这样好吗?如果迎蓉问起……”
“儿臣会告诉她,母后已经将穆子湚送往海之彼端的甘露王朝,永生都不会再回来。”
“也罢,一切随你吧。”太后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至牢房门口:“先把他带出去再说。”
穆子湚点头,进牢房把人皮面具重新贴到囚犯脸上,再打开锁链,将人放下来,正准备将人扛到肩上,却被太后阻止。
“母后?”
“母后跟你一起扶,否则迎蓉会怀疑的。”
穆子湚顿了下,还是将人扛到肩上,“到出口儿臣再把他放下来。”
太后没有异议,两人一起穿过密道,来到出口,穆子湚这才把肩上的人放下来。太后立刻搀住囚犯摇摇欲坠的身体,说,“待事情尘埃落定后,记得带母后去看看昭璩。”
穆子湚点头,两人一起扶搀着囚犯走出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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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出密道,立刻感觉到来自窗口那边投射而来的视线,不由同时一愣,抬头看过去。
秋草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口,正朝这边看来。
穆子湚不由有些紧张,脚步顿了下。
太后立刻压低声音提醒他,“湚儿,镇定!”
穆子湚打提起精神,在秋草的目光下,将人扶到了回廊,交给宫人们,才这转身走向殿内,然而当穆子湚踏进殿时,秋草已经不在窗前,重新坐回到床上了。
穆子湚走过去,“要不要去送送他?”
床上的人僵了下,摇头:“不用了。”
秋草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说什么。
明明就见到穆子湚性命无忧,自己甚至可以天天去看他,然而每每面对总是一语不发、不给任何回应的穆子湚,一直唱独角戏的她,心慢慢地冷却了下来,里头好像忽然空了一块似的。
秋草一度以为,穆子湚只是个假人,然而看着他时,他的眼睛又会动,只是目光从来不曾落在自己身上。
就连告诉他自己嫁给了穆昭璩,也无动于衷,仅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为什么穆子湚不生气呢?她明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啊!不仅嫁给穆昭璩,还怀了穆昭璩的孩子……
可是,不管秋草怎么说,甚至一个人坐在牢里,把自己在皇宫里的生活点滴一一说给穆子湚听,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任凭秋草说破了嘴,再也无话可说了,穆子湚就是一句也不吭。
不止一次,秋草怀疑,这个人倒底是不是穆子湚。尽管她知道人皮面具这回事,也曾想过这个人只是穆昭璩弄回来骗自己的,穆子湚或许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