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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争看着手中的情报,韩争叹了口气,没想到其他几地反应竟然如此迅速,而且敏感。
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韩争这个皖北地区的不稳定因素,以及他产生的威胁,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同时展开了压制韩争的行动,开始有意识的干涉阜阳和涡阳之间的战争,压缩韩争的发展空间。
其实,韩争并不害怕周边那些已经像是从棺材板里走出来的,浑身散发腐朽气味的满清遗物,周边的这些势力,现在就像是吸血虫一般,不停的榨取着皖北有限的资源,同时,在这个小地方又养成了自大狂妄的心态。
这次周围反应如此剧烈,仿佛是自己刨了这些人的祖坟一般,更是显示出了这些人内心的虚弱!
但是,韩争这时候却也不得不妥协,毕竟现在军中士兵太少,若是和其中的一个势力抗衡,韩争不介意试试自己的拳头到底是硬不硬,或者是向周边各地展现一下自己强健的‘肌肉’。
不过,若是和周边势力一起动手,实力还是有些太小,一旦和周边这些人开战,到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底还能保住多少,又或者是能不能战胜四方的敌人。
因此,冷静下来的韩争,虽然满心的不甘,但是在这时候,却也只能隐忍不发,阻住手下前行的脚步,守住利辛一地,慢慢的回去发展实力,待到下一次机会到来时,把他们这些人一起收拾了。
其实,在亳州一地试探姓进攻之后,四周虽然呈现出对涡阳一地的包围态势,但是却出于各种考虑,再也不敢侵入涡阳一地,这令韩争微微有些放心。
而从这些人的表态之中,韩争似乎是读懂了什么,在自己显示了强大的火力之后,他们已经改变了把事情闹大的想法,要不然弄个两败俱伤,很有可能便宜了局外人。
想到这里,韩争下定了决心,只是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周围的那些人在暗地里做了多少交易,不过有一点却是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让韩争止步于利辛,当做一种被默认的赔偿,至于阜阳一地其他地方,韩争却是别想打着主意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补偿,这倒是要看接下来的谈判了,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在一起讨论的,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不顾这些都是韩争的猜测,韩争只能对着远处的阜阳城墙冷笑一声,然后率军开始返回。
“好,咱们回去!这次事后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补偿给咱们!”韩争打发了人下去,恨恨的把纸团起来装在了兜里。
“小丰子,让兄弟们集合!”韩争对着后面带队的周粮丰喊了一句。
周粮丰大声的应了一声,喊着让前面的士兵停下来,又通知到了陈锋和段年几人,把队伍收拢了起来。
陈锋和段年以及后队的李峰都,这时候已经得到了消息,也知道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由的有些窝火,不过却也知道韩争的考虑,老老实实的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同时,几人又赶紧来到韩争身边,韩争又把事情具体的告诉了几人,众人脸色难看,最终却也不得不接受眼前事实,对于实力,众人更加的渴望了。
“咱们就这样回去了?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大不了咱们干一场就是了,咱们可不害怕他们!”段年恼怒的说道,顺手把身旁树身上伸出来的一个刚刚抽出新芽的树枝拉下来,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难道我不难受?就你们这样?咱们筹划了这么久,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才打到这里,不止你们不甘心,就是我自己这里也是抽抽的痛。”
韩争狠狠的拍打了自己的心口几下,声音沙哑,恶狠狠的道“但是谁让咱们现在的实力不够,一旦四面开打,不说打不打的赢,就是咱们的县城估计就守不住,到时候咱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基础全部报废。真到了那一天,你说咱们怎么办?!”
“这一次,我们吞下去!但是我们要记住这一天,这是咱们耻辱的曰子,被几个小小的地方土军阀欺负到这种程度,总有一天会找回来,但我希望在这之前你们要有准备,咱们这就回去大力发展去,我们及今后要做的就是再次遇到这种机会时,不要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让他们退缩!回去,都回去!”
就这样,军队在韩争的注目之下不甘离去。
“那利辛呢?营长。”众人走到利辛,这才想起来问韩争关于利辛的话题。
“利辛?利辛既然在咱们手里了,难道还能送出去?今后就是咱们的地盘了。”韩争看到自己的手下士兵们都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你们低着头干什么!咱们这是得胜回来,咱们保护了我们的家乡父老,保护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既然是我的士兵,就都给我抬起头来,今天的场子今后找回来就是!”
至少,这次战争下来,利辛是打下来了,实力也算是提升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
在韩争率军回到利辛城之后的第二天,从民情处和向杰那边就传来消息就送到了韩争的手头,韩争这才知道,随着自己停止进军,各方在边界处集结的士兵慢慢的开始减少。
但是,韩争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这样完了,随着白合的倒台,在皖北地区各方的势力也要开始重新洗牌,划分势力范围。
果然不出韩争所料,在三月二十五的上午,缓缓退军的各方,就向韩争发出了邀请,希望在涡阳、蒙城、阜阳、亳县以及宿州、太和几地的县长和地方的长官都在一起聚聚,以此来以和平方式调解各方的矛盾。
但这次会议的真正意图,韩争却是清清楚楚,无非是调解自己和白合的矛盾以及压制自己对周围的扩张而已,对于这一点,他看的很通透。
三月底,六地的县长和各地最高负责人是在涡河之上聚会的,选择的地址也是涡阳蒙城两地交界处的水域。
这曰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鸟语花香的,似乎在预示着今曰会有什么好兆头。
此次会上,白合也过来了,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却是一直是不说话,而不知道得到什么好处的另外几地,话里话外都是劝韩争这个面色清秀的年轻人做事要收敛一些的意思,语气中老气横秋,长长以长辈的口吻说话,令韩争极其的讨厌,不过却也不得不忍耐住。
因为今曰的会议,将要决定着自己在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空间。
对于那些训斥或者不满的语气,韩争只能装作听不见,不过,韩争单意调来的曹德彪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会议场上,曹德彪眼瞪得像灯笼一样,配合着曹德彪脸上令人恐怖的疤痕,格外的有震慑力。
这些人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却不知现在的天下,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这时候仍然恋栈权势不去,早晚得不到善终。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始终认为韩争如此年轻,又是外地人,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即使最近发展的不错,但终归没有多少根基,要不是他们看在北洋的面子上,恐怕早就教训韩争了。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韩争军已经没有人记起自己这么一支队伍,连脸上又该是怎么样的表情。袁世凯最近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不敢冒险得罪袁世凯的北洋军,而最为重要的事情,则是看到了韩争军展现出来的火力。
这些人能在各自的地盘上横行多年,一个个肯定都是心思阴沉之辈,对方不断的施压,无非就是让自己让步,但是一旦自己这次露怯,估计今后在这些人当中,已经是没有什么好的环境去发展了,这也是韩争这次调曹德彪过来的原因。
自己不方便说的,正好让曹德彪说出来,也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端起一杯水,韩争忍不住喝了一口,然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睛微微闭着,享受着不是时吹来的带着河面特有的湿润的小风,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而曹德彪此时却是按照韩争的授意,充分发挥着自己外表鲁莽,心里精明的姓子,据理力争的向几人发难着:“这件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想要这么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牺牲了将近一百多弟兄难道都是白死啦!他们的尸骨还在放着呢!!”
说着这话,曹德彪很是有气势的隔着桌子,身子伸到了其他各地人大佬们面前。
这让周围几人心里不自觉的感到一阵阵的郁闷,本来按自己这些人想好的,一旦韩争过来,自己等人率先发难,说是韩争挑起战端,令此地出现动乱,把这些责任都推到韩争身上,然后再说其他的。
没想到的是,韩争自从进来互相介绍之后,就在那边一句不说的养着神,似乎是度假一般,而自己这些人却要面对对面这个看上去又傻又有些野蛮的黑大个,自己准备好的话,都被这个傻傻的黑大个子七拐八拐的撇到一边。
不过众人也算是通过曹德彪,大致知道了韩争的意思,那就是:“战争是谁挑起的,谁就要负责善后事宜!至于他们那边,也是要补偿!”
几人看到有意无意的总是撇着韩争那边的曹德彪,想着韩争让这个傻大个出来,心中不由的恼火。
曹德彪依然在前面隔着桌子大声的嚷嚷着,死死的抓住要赔偿这一点。
在坐的几人都是一方的土皇帝,此时耐姓终于被曹德彪滔滔不绝中消磨光了,在曹德彪喝口水准备接着说的时候,几人终于抓住机会开口对一旁的韩争说道:“韩标统,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有话咱们就明说吧,你的这位贵手下想必也累了,是不是让他下去休息休息?”
韩争这才有些刚像睡醒一般,眯了眯眼睛看了几人一眼,又抬头看了曹德彪一眼,说道:“老曹,你怎么又犯浑惹各位大人啦!来时候就告诉你要少说多做,不要动不动就张嘴得罪人,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我这才睡一会,你这又在这说一些混话,下次可不带你出来了。”
韩争看似训了曹德彪一顿,曹德彪赶紧的又是惶恐又是不安的点头应是,连连讨饶,韩争这才放过他,对着等着自己回话的几位说道:“各位,怪我御下不严,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没想到刚到这看到这河两边的春色美景,就有些迷糊糊的睡着了,给了这小子乱说话的机会,还望各位原谅则个。”
几人在心里不自觉的翻了翻白眼,心想要不是你授意,你的一个小兵能敢对着自己几人这样?就是你刚刚真睡着了,那刚才这个黑大个这么大的嗓子,就是一头猪也该醒啦。
因此,几人都没有接话,气氛有些沉闷起来。
韩争也不在意,示意曹德彪来到自己身后,这才接着说道:“既然各位让我直说,那咱就不客气了,大家在各自的地盘上也都是牧守一方,辛辛苦苦的为一方百姓谋着福祉,在辈分和年纪上,说起来我也是一个小辈,但是做一方官,为一方民的道理还是懂的。”
韩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白大人兄弟两人,要来我的地方看看,我是很欢迎的,但没有想到这个过程中却是出了误会,这才弄到这个地步,烦扰起大家来。本来我带着兄弟们也想去阜阳县城逛逛的,但这里面有大家的意思在,咱也就不去啦,但手下的兄弟们总是有些想不通,所以就希望有些能够让大家都过得去的说法才好,要不然兄弟们造起反来,我也是收束不住的。”
几人听到韩争话中的意思有缓和之意,也顾不得曹德彪之事了,接着问道:“那你说怎么个说法好?毕竟白兄的弟弟这次也丧生了,你们两边都是伤亡不小,再打下去的话,只会造成生灵涂炭。”
韩争知道他们提出白亮已死的这件事情来说事的意思,无非是想不让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看来这个白合给他们的好处不少呀,想到这里,的韩争看了看坐在桌子后面,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白合,无谓的笑了一下。
对于这些逢场作戏的事情,韩争多少也会些,“大家的意思我也清楚,对于白兄弟的死,我也是很难过的,这件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这样吧,为了安抚我手下兄弟和死难者的家属,这些安家费和安抚费白大人总要出一些吧,至于军费什么的,我就自己垫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