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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杨、苏木杨……”病床上早已经昏迷不醒的霍紫颜不停地呼喊着,却让一旁的苏木杨更加紧张起来。
“苏书记、现在的情况很糟,霍小姐的血压越来越高了,再不做决定,恐怕连大人都保不住……”医生情急地看着测量仪,紧张地喊道。
苏木杨仍是不语,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恨下心,任由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可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也许紫颜说得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一个无辜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不属于他,但是在过去的那些多个月里,他却和他息息相关着,他怎么能够忍心呢?
可是现在、决定权就在他的手中,他只能选择一个,要么他失去的便是紫颜,要么便是她肚子里蕴育六个半月的孩子。
“病人的心率紊乱!苏书记、你要是再下不了决定,或许霍小姐就……”
“大人!无论如何保住紫颜……”那句残忍的决定最终还是从他口中,说了出来,他握着扶手的手,却没有轻松半分。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淡了下来,护士将刚刚度过危险期的霍紫颜推了出来,她的腹部早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
“她、怎么样了?”苏木杨黯然地走到了医生面前,低声询问着。
“霍小姐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接下来便是需要静心休养一段时间,身体才会慢慢地恢复过来……”
“医生、这个应该怎么处理?”一个有些稚嫩的护士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端了出来。
苏木杨这才注意到那似乎是个微小的生命,他已经有些模样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孩子原本可以健康的活着这个世界上!
“你……”医生见状、立马冲了上去,用白色的纱布将未成形的孩子遮挡起来。
“苏书记、这护士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那个孩子……已经……”苏木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已经成型了,再有一个月,其实就可以健康地活下去,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啊!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木杨转身向着长廊走去,像是一个游魂般行走着。
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再看这个世界的机会,而他和霍紫颜也将永远、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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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亚、情况怎么样?”许子幽走到了卫亚的跟前,有些心急地问道。
卫亚摇了摇头,将一叠资料递给了许子幽。
“这些是警察和法证收集的证据,对于霍晨说来,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一点把握都没有嘛?”许子幽听到卫亚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已经很糟糕了,果不其然、他打开公文的第一页便是那个在小晨宿舍找到的项链。
“其实、霍晨是未成年人就算盗窃罪名成立,他也只是在少年之家劳教一年……”
“不行!小晨不可以有案底,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不应该承受这些……”许子幽明白紫颜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晨坐牢。
“那么、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如果现在霍晨认罪,再加上你帮他找到那些社会名流的求情信,霍晨说不定在少年之家呆几个月便出来了。可是、如果他决绝不认罪,那么之后,法官会如何审判,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到时候我们再想为他求情,便没有任何的余地了……”
“这……”许子幽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小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紫颜有个交代。
“子幽、我是律师,我的责任是保护当事人最大的权益,至于当事人是不是做过,有没有犯过法,都不是我的责任范围;可是、作为你的朋友,你真的觉得你了解霍晨多少?你真的那么肯定他没有做过这些吗?”
“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些……”
“是吗?也许看完了这些,你就不会那么认为了!”卫亚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许子幽,而在资料的第一页,便是小晨在某网吧的监视画面。
“为了能够帮助霍晨脱罪,我曾经调查过霍晨周围的朋友,以及生活习惯,希望能够找到有力的证据,可是我却找到了这些……这些相片,你应该有印象吧,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车震门,没有想到居然是霍晨的杰作……”
“小晨、”许子幽只觉脑海一片空白,手上的资料也不经意地滑落下来,或许这一刻他明白卫亚的意思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了解小晨、也许警察查出的事实便是全部的真相!那么、他们还可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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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幽哥哥……”看守所的探视间里,霍晨看到来的人是许子幽,喜出望外,这样无日无夜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吧!姐姐一定会来救他的,就连子幽哥哥也答应了,会将他就出去!
“小晨、”许子幽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次再见小晨,他已经觉得非常陌生了。
“姐姐呢?”霍晨看到只有许子幽一个人,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姐姐……她挺着大肚子不适合来这里!”他说了谎,他打了无数次的电话给紫颜,可却已经没有人接听了,他甚至跑去了医院,却仍然没有找到她!
“喔、”霍晨有些失望,他从未想过这个时候,姐姐会不在他的身边。
“小晨、这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许子幽将一份认罪同意书摆在了霍晨的面前,这份同意书是他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杰作,里面每一个措辞都力图将事情的伤害减到最低限度!
“认罪书?”霍晨看到眨眼的三个大字,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晨、情况很不乐观,警察在你的宿舍找到了那串项链……”
“所以、你认为是我做的?”霍晨愤然地看着面前许子幽,忽然说不出话半点话来。
“我……”
“是她的意思对不对?是她叫我认罪的对不对?是她不好意思跟我说,叫你来说、对不对?”
“她?”许子幽这才反应过来,小晨居然以为要他认罪的人是紫颜,“不不不!不是你姐姐,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撒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好好……很好!你们要我认罪,我就认罪!我是盗窃犯,我是小偷,你们满意了吗?”说罢、霍晨便冲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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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法庭审判的这一天,许子幽仍然没有联系到紫颜,他孤独地坐在家属席上,看着那些人一条条地列出对小晨不利的证据,再看着卫亚一条条的反击着。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在你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而是一个身世可怜,又饱尝人情冷暖的无辜孩子!相信各位都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孩子,他从小有着优越的家境,父母都是在职的高干,可是、很不幸,在差不多一年前的一间案件中,他的父亲被牵连落马,而母亲也同时失踪了,这个孩子当时只有十四岁,在他姐姐的照顾下,才勉强渡过了人生中最悲戚的时光。可是、他没有放弃自己,而是在逆境中不断奋斗着,他是个极其有天赋的钢琴天才,在之前国际大师直燃的演奏会上,力压群雄成为了当晚唯一的伴奏男童,光是凭这一点,便知道这个孩子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
可是、有人会问,一个这个孩子怎么会走上今天这样的道路,道理其实很简单,出在两个字——不幸!
他幸福源自于他的家庭,而他的不幸也是这个家庭副作用的后果。项链的所有人田女士跟被告又怎么样的联系呢?或许、应该从几个月前,一场孩子之间普通的打斗开始!田女士的儿子刘明其实是这个孩子的同学,同学原本就是要相互学习和帮助的,可是刘明却最青春期、在这个孩子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刻,用言语和举止侮辱着他!他说’你是贪污犯的儿子,是阶下囚的孽种’,甚至将他最喜爱的琴谱撕地粉碎,试问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怎么能够忍受这些,于是一次打斗在所难免。可是、事情并没有平息,就像刘明的侮辱一直存在一般,他甚至让其他的同学也渐渐地鼓励这个男孩……
于是、一场积怨已久的战争彻底地报复了,那个午后、这个男孩偷偷溜进田女士的家中,在悲愤和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将那串属于田女士的项链带走,请注意这条项链是在当事人的宿舍找到的,意外着他并不是想要贩卖贼赃,而是仅仅基于义愤!
这个男孩就是我的当时人——霍晨!
我手上这份求情书有23位社会名流对于这个孩子的请求,而这其中更有曾经跟霍晨合作过的钢琴大师直燃的签名,相信到这一刻,大家或多或少也明白案件的真相了!真相便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极其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了违反法律的行为,那么各位是不是应该再给这个孩子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也许许子幽的选择没有错,卫亚的确是一个再也找不到的顶级法律,他不走技术,而是向陪审团和法官打了感情牌。
一个小时后、陪审团和法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间案子曾经让我非常苦恼,一方面我觉得法律是严苛的和公正的,而另一面当事人是未成年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听了刚才代表法律的一席话,我才终于和陪审团有了一致的答案!法律的精神是基于勉励大家走上一条更为文明的道路,他的意义在于教育而不是责罚,可是法律具有强制性,他不会因为所犯的人不同,而具有诧异!所以我宣布霍晨盗窃罪名……成立!
但是鉴于霍晨是未成年,人生际遇有过重大变化,或许正如代表律师所说,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所以将判处霍晨少年之家劳教半年,以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