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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路人言道:“你是要把水果运上楼吗?那为什么不用旁边的电梯呢?”呵呵,这是个笑话,不过心雨想说的是,许多人做事的时候,往往被眼前的某些具体问题框死(只顾研究如何才能把水果运上楼梯)而引入歧途,却恰恰忘记了自己最原始的目标和最终极的意义(忘记了自己只是想把水果运上楼)。
第88问: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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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气异常闷热,衬托得王府别院中的气氛更加压抑,天香郡主推开窗子,倚靠在窗边,满面愁容,一双眸子如同深邃的寒洞一般,凄冷而见不到一丝的希望。她轻摇着团扇,暗自思忖着自己的心事。
忽然,就在窗前檐廊下,有两个别院里做粗活的老妈子正在闲聊。
“哎呀,你啊,还等啥啊,还不赶快去请毓隐大师给你家儿媳好好看看?人家毓隐大师啊,在这上面尤其医术高明啊。你看看人家给张婶配的秘方,才喝下两副便见效了。还不让大师好好给你开个方子?你啊,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哈哈哈……”这位老妈子年纪稍大些,嗓音略略沙哑,笑声犹如撕纸一般,听得天香浑身不舒服。
“哎,谁说不是呀,我也想去找毓隐大师开方子啊,可是没有玉华观其他大师的拜帖,咱们连人家毓隐大师的面儿都见不上呢。”另一位老妈子声音尖锐,极富穿透力。
“哦,也是……对了,我听说城西有个玉华观的大师正在传道,要不你去求求人家?”
“啊?真有这事?”
“可不,我还听说。那毓隐大师可就在玉华观呆三天,明儿个就是最后一天了,你要是再不去可就真真儿的没机会了,等人家云游四海去了,你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哟。那我真得得空去求求人家。谢谢老姐姐啦。”
“嗨,客气什么呀。”
两个老妈子边轻声聊着边消失了在檐廊的尽头。而天香的心里却是为之一动:果真有如此医术高明的大师吗?自己连日来都是胎象不稳,正在寻一个合适的大夫重新给个方子呢,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啊!
天香转身缓缓踱步至内室床边。斜倚着床头坐了下来。心中反复惦念着两位老妈子的对话,渐渐的眼皮有些发沉,竟昏昏沉沉地入了梦境。
也不知睡了多久,天香忽然隐约听得“大师”二字。便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原来是外厅里两个丫环也在聊毓隐大师的事情。都在称赞着这位大师的高超医术,尤其擅长调理孕妇的身子。
这时候晗冰走了进来,见丫环们只顾着聊天,不客气地骂道:“你们这些小蹄子个个犯懒,整天无事可做吗?竟在这里闲聊!”一句话,吓得那两个小丫环立即闭口低头,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晗冰来到内室,见天香郡主只歪在床头,睡眼惺忪,不由得气恼,口中忍不住又责怪起来:“这个两个丫头尤其不懂事,不晓得为您盖上个毯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吵了您的午觉,看我一会怎么收拾她们的。”
天香一手抵住后背,腰肢缓缓用力,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笑道:“看你,也忒厉害了,她们不过闲聊了句话,也正是我爱听的,并非打扰了我的午觉。”
晗冰知道,郡主向来善待下人,只好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双手搀扶着郡主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天香对着镜子好一阵顾影自怜,十根纤纤玉指略略梳理着肩上的长发。晗冰只默默陪在郡主身后,一语不发。
天香边整理着妆容边对晗冰言道:“我听说玉华观来了一位毓隐大师,医术超群。”
晗冰偷眼从镜子里观察着主子的表情,见郡主谈及“毓隐大师”眉眼间透出点点兴奋与期盼,便已了然郡主的心思,于是附和道:“好啊,那奴婢哪天去请了那大师来,为郡主把把脉。”
天香见晗冰体贴入微,心中舒畅,嘴角扬起,带着几分笑意又言道:“听说那大师不会离开玉华观的,只能我们去拜访她。”
晗冰一听眉头微皱,小声抱怨道:“哪里来的大师这么大的架子,奴婢就不信堂堂郡主如何会请不动她。”
天香莞尔一笑,言道:“怎么,你又想动武了?”
晗冰小麦色的脸色飘起两朵红云,低头言道:“郡主的身份何等尊贵呀,郡主请她,便已是抬举她了,她还怎敢拒绝?”
天香听完,更是大笑不止,她知道,晗冰并非那种炫耀之人,只是怜惜自己现在有孕在身,不方便行动罢了。天香转过身来,收起笑容,抬头认真地望着晗冰言道:“不可如此。我看还是依那大师的惯例吧。你去城西找那玉华观的大师求个拜帖,明日我们便去玉华观走一趟。”
晗冰急切地劝道:“郡主,这些都是市井传言,大都不可信的,您何必真的要走上一遭?万一累坏了身子反倒不好。”
天香微微摇摇头,双手轻抚着自己突起的肚子,言道:“我现在身子还好,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总闷在王府里,我觉得心头像是压着巨石一般,长久下去,怕也是要闷出病来了。”
晗冰越听越是心疼,嘴唇微颤,准备劝慰上几句,话未出口却又哽咽着咽了回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不如就遂了郡主的心意,若出去走走能让郡主宽一宽心也是好的,于是晗冰不再多言,领命去办了。
晗冰出了王府,直接来到城西,寻找玉华观传道之人。不久她便在一处路口发现了一个道姑。此人大约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一身藏蓝色道袍,端坐在一张简易的方桌前,为一名女子号脉。
晗冰也不凑过去,就远远地观察着,发现这位老道姑慈眉善目,望闻问切之后为那女子开具了药方。那女子千恩万谢,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捧着药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这个女子刚刚离开,便又来了一位衣衫褴褛、双手抵着腹部的妇人,那老道姑亦是仔细问诊,但这次并未开具任何药方,只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将其中的一粒深褐色丹药交给了那妇人,那妇人当即含入了口中,静坐在老道姑面前休息。良久,那妇人面露喜色,腰板也直了起来,不再弓着身子、揉着肚子了。妇人道谢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晗冰旁观了好一阵,发现这位老道姑本身便应是精通医术的,且为这些有病之人诊治,也并未见她收取过银两。晗冰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走了过去,也坐了那老道姑的对面。
老道姑见晗冰衣着不俗,便知她并非普通之人,只微笑着默默上下打量着晗冰,却不发一言。
晗冰大方地言道:“这位大师,在下是慕名而来,请大师为在下诊治诊治。”
老道姑略略有些吃惊,再次仔细地打量着晗冰,和蔼地问道:“那么请问施主有何不适?”
晗冰低眉略作思索,便答道:“在下时常腹痛难忍,且恶心头晕。”
老道姑听过眉头紧锁,认真地又问道:“有多久了?”
晗冰随口答道:“已有三月有余。”
老道姑微微颔首,请晗冰将手腕放在方桌之上,闭目专心为其号脉。而号脉之后,老道姑眉心一展,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低眉浅笑。
晗冰急急地问道:“大师,可知在下这是得的什么病?”
老道姑并不抬头,只一边收拾着自己方桌上的东西,一边言道:“贫尼今日义诊到此结束,施主请自便吧。”
晗冰假装不满,脸色骤变,厉声问道:“我尊你一声大师,怎知你竟如此轻率,如何不肯与我说明病情?”
老道姑这才一挑眼眉,额头上略略现出三道皱纹,带着几分无奈言道:“施主这是不信任贫尼吗?”
此言一出,晗冰一惊,眨了眨眼睛,故作镇静地问道:“此话怎讲呀?”
老道姑长叹一声,缓缓言道:“施主面色红润、气色甚好,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施主刚刚所言,贫尼号脉的结果亦是如此,施主您康健的很,却为何要如此诓骗贫尼?施主言语间像是个良善之人,若不是为了试探一二,何苦要如此做戏呢?”
晗冰顿时心生敬佩,双颊泛起红晕,抱拳施礼,恳切地言道:“大师果真厉害,在下敬佩不已。其实在下是为主人寻一位名医来了。在下听说玉华观有位毓隐大师,医术出神入化,可有此事?”
那老道姑颔首一笑,言道:“呵呵,那毓隐约大师乃是贫尼的师傅啊。”
晗冰一听,兴奋不已,此位大师已是医术不凡,那么她的师傅本领应是更上一层楼了,于是又是抱拳一礼,言道:“还请大师务必为在下主人引荐引荐,在下感激不尽。”
老道姑淡然一笑,略带神秘地问道:“原来施主是想求见毓隐大师,那么施主可准备有香火钱呀?”
晗冰又是一惊,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到了我这里便要香火钱了?难道见我穿着并非穷人,有意刁难?于是试探着问道:“香火钱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在下想请大师指点,需多少香火钱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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