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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备军进入平原城之时,从上谷过来的纳杜穆早已在城门等待白楚峰,白楚峰也不需要去参加刘备的军事会议,便与纳杜穆一起叙旧。
自白楚峰无故失踪的那个晚上,纳杜穆也是非常慌乱,直到今天见到白楚峰平安无事才六神回归,舒了一大口气。当然,白楚峰完全没有透露自己被劫走的内情,还是用那一个大众版本把老穆敷衍过去。[]
随后,白楚峰没有让老穆跟在身边,而是让他到城外给在外栖息的赫颜一些帮忙,若乌桓人有什么需要的,便通过老穆与城内联系,确保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依旧出众。
然后就发生在平原郡府外的一幕,白楚峰认识了涿郡人,刘备的同乡简雍。
当白楚峰骑着久别重逢的云儿,跟随着简雍从平原城的南门离开时,也碰到了正要出城的赵云,不用细问也明白赵云到底要去做什么了。
只是白楚峰非常奇怪,怎么这个简雍把自己带离开了城塞,往南面奔走?去哪里?
白楚峰也不多问,自己也非常享受地策马奔走在这片原野上,一切的烦恼的感觉也顿时消失得无影踪。而云儿也在欢快地展开四蹄,踏踏实实地亲吻着大地。
云儿瘦了,听老穆说,自己失踪的那么几天,云儿喝的少,吃不多。在老穆强喂草料的情况下,云儿才吃下那么一点点,每天在马厩里总是闷闷不乐,也不愿到跟老穆到外面跑步。
抚摸这云儿头上原本是乌黑,现在却是泛黄的鬃毛,白楚峰心下便不禁怜惜起来,随即也放慢了云儿的速度,让它随自己喜好的节奏跑过这段路程。
白楚峰没有去计算自己出城到现在的时间,却在不知不觉间被简雍带到了一个县里。
“这是哪里?”
“高唐!”
“就是玄德以前治理过得地方?”
“正是。”
简雍回答问题非常简短,没有多余的字句,而神态也很严肃,坐在马上望着高唐的风景。
白楚峰看得出简雍那模样是陷入了精神的思忆之中,因为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回忆往事是自己的家常便饭,他又怎么会感应不到简雍的这种思绪变化呢!
“曾经我和玄德以为这里会是我们安定天下的起点,那个时候我们一起为高唐的百姓造福,希望天下能从这里开始兴盛起来。事实上高唐的确越来越好,百姓拥戴玄德。只是一个小县算得了什么,经不起一小场战乱,我和玄德那一年下来的心血又付诸东流。”简雍很是感慨地说道。
“宪和不是特意来这里忆苦思甜,好培养杀敌的情绪吧?”
“楚峰,真不该给机会让你来挖苦我!”
“大敌当前,如果真的能激发战意,我这怎么能算挖苦呢?”
“哈,终于找到个比我还能耍嘴皮的人了!”简雍又再幽默起来。
“言归正传,宪和怎么要带我前来高唐,你还要跟关羽商议军机,在平原城随便走走就是了。”白楚峰不和简雍开玩笑了,正色地问道。
“正因为要和关老二商议军机,我不得不来高唐一趟。”
“怎么说?”
“等会儿再说。既然到了高唐,我来带楚峰好好享受一番吧!”
说罢,简雍拉着白楚峰往县里一处大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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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座大宅虽然简朴,但厢房、庭院不少,甚至比卢植在渔阳购置的别院还大上几分,可见其主人所处的阶层也是不低的。更特别的是,在高唐这种次级乡县里居然有这种大宅,就更显其位。
在大宅的一处宽敞阁楼里,简雍在一处席上随身而摊开,那舒坦的样子实在教白楚峰为之哗然。不过白楚峰见简雍言行随意,也随即学他那样放开手脚,就像自己以前在咖啡厅时放松休闲的样子,软软地仰躺在席上,把身心都完全放松。
简雍连忙叹息道:“想不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原来不理威仪的简雍我,也只是一座小山而已。楚峰连趟也没有躺相!”
“亏你还说我跟你是一个队伍的人,现在怎么就对我指指点点?你不会就叫我来这里光呆着吧!有什么节目,快快拿出来。”白楚峰说罢,一手掌摊了出来,就像债主那样对这简雍吆喝。
“哈哈……你等等,来人!”简雍坏笑了几声,便招来宅内的仆人。
只见仆人提着一酒坛以及酒具来到二人面前,把酒坛和酒具均各放到二人身旁的案台上,随后便转身离去。
简雍当打开酒坛传来一阵醇香,白楚峰感觉香味有点熟悉,便问简雍:“这酒怎么这么像张飞家的酒?”
“正是张飞庄上特制的玉花香。”
“哎呀,原来他的酒还有如此文雅的名字……宪和,你不会是从他那里偷偷拿出来的吧?被张飞知道了,不好吧!”
“这酒名当然文雅,张小弟弟不仅是我们涿县里的大财主,还是曾经是县里的大才子呢!也算是一个风流少年……唉……少年啊!”简雍一边解说,一边为白楚峰满上了酒。
“喝!”
“这个不好吧,还是留着等丈打完,再跟益德一起慢慢喝。”白楚峰不太敢喝,但不是因为顾及张飞的感受,而是怕酒太香了,会不自觉地喝高了,当每次他喝高的时候都会出现想象不到的大事件。
“你还真以为我是从他那里偷出来的嘛!唉……想当初不是我托县里的朋友把他藏在地窖的酒搬空,那小子的酒早就被那些蝗虫给抽干了!”简雍说一句就喝一口,回味无穷地对白楚峰说道。
“蝗虫?”
“就是黄巾,那些黄巾跟蝗虫有什么区别?”
“那的确是这样。那他地窖里的酒就是你后来放回去的吧?”
“当然,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地窖保护了酒!嘿……地窖在蝗虫面前算个什么东西。”简雍摇着头,耸耸肩,又是一口酒下肚子。
简雍酒入口中,又恨舒爽地打出一个酒嗝,又接着说道:“我当然不会就这么便宜他,所以从中拿走了十几坛,当做报酬,现在我们喝的都是我应得的一份。”
白楚峰不喝的理由被简雍所驳回去了,而那玉花香的酒香也在勾引着他,看着简雍一口一口的畅饮,白楚峰实在无法再拒绝下去。
“啊,先谢谢宪和……好酒,这酒比张飞那的还甘醇几分,肯定是宪和当初把最好的十几坛酒都选走了。“白楚峰一口不痛快,连忙又是第二口狂送嘴里,每一口酒的快感都在释放着那压抑白楚峰数天的不欢情绪。
“哈哈……不错,不错,好酒当然要留着慢慢喝,让那张飞如同喝水般来糟蹋此酒,岂不浪费!楚峰也不急,慢慢喝,下酒菜正来着呢!”简雍见白楚峰非常尽兴的样子,心下也是非常得意。
“宪和,我们不只是来这里光吃吃喝喝吧!这里头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的,快说吧!而且这家大宅,到底什么回事?“白楚峰酒下三巡,也很自觉地收手了,尽管简雍早已又给他满上一爵。
简雍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徐徐放下手上的酒爵,挨着案台昂着首,眼睛把阁楼的扫视了一遍,最后盯着顶上的横梁眼睛一眨不眨。
“宪和……”
“楚峰知道乙瑛吗?”
“是人来的?”
“还以为楚峰如此懂得赏画,必然会知道乙瑛此人。”
“不要卖关子了,那是什么人?”白楚峰不好气地说。
说实在话,那时候读书学画画只是一味的练笔法,至于美术历史的中外名人从古到今,除了达芬奇、毕加索、梵高、齐白石、徐悲鸿等,他白楚峰还真没听过乙瑛一号人物。而且追溯到三国两晋时期,他也只知道顾恺之而已,除非像钟繇这种政界名人就不一样,就连张飞他也只是后来在别人解读他的身世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位书画大家。
“乙瑛,高唐县人,乃桓帝时任命的鲁国相,也是一位显赫一时的大书画家。而这座大宅便是乙氏在高唐的家业。”
“人家的家业怎让你在这里随意胡来?”
“在玄德治理高唐的时候,这所大宅已是凋零多时,我和益德见此处的木柱、石墙多有乙瑛所留下的书刻,实在不忍心就此让其荒废下去,便出钱修葺一新,可以说这里也有我们的一份。”简雍不无感慨地说。
“可你们后来不是寄身到幽州了吗?相隔已久,按理这大宅也应该辗转他人手中了。”白楚峰说话间,也渐渐发现阁楼外的院落的确有不少刚才他未曾察觉的书刻,这所大宅果然隐藏着某种书香的气息。
“因为现在这大宅的主人是乙瑛的曾孙女儿乙璃所有。”
“那关你们什么事情啊?”
“话说乙璃的爷爷正是张飞那粗大个的老师。”
“乙璃的爷爷?”
简雍又是斟了一爵酒,细细地说:“想当年在涿郡,那个时候我和玄德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那时已经继承家业经营家里的产业,而玄德则去了卢植那里求学,那个时候在我们涿县的张家猪肉店……正是益德父亲留给他的那个猪肉店,可惜现在都没有了。”
简雍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酒,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时候,张家猪肉店有个才七八岁,特别捣蛋,也让人很蛋疼的孩子,他就是张飞。”
“嗯……”听着听着,简雍说的故事总是迷迷蒙蒙,迟迟不入正题,白楚峰眼睛发呆地看着简雍,无精打采地和应一声。
简雍自不理会白楚峰的表情,继续慢慢道来:“后来,这个特别让人蛋疼的孩子居然变了,还成为了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
白楚峰眼睛虽然是闭着,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正反着白眼。
“益德之所以有这样的转变,正是乙璃的爷爷,乙玑的原因。”简雍接续说。
“是不是乙玑让益德学画画,写书法,以此来融化性格的暴烈,那最后益德就成就了一手高超的书画功法。”白楚峰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插入点,肯定不会就此轻易放过。
“楚峰说得没错,经过乙玑教导益德练习书画,益德的变化的确很大,但那时候益德的书画功法还没有现在这般高超。让他臻至这种境界的,还缘自另一个人,还有一个让其十分悲痛的故事。”
简雍这句话引起了白楚峰的内心关注,白楚峰很好奇,究竟张飞背后的那个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悲痛,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悲痛?是不是英雄背后总是伴随着悲剧,还是悲痛的命运才能练就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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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也就跟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