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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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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九年。八月二十三日。洛京黄昏六隙…一

    漫长的铜鸵大街上空无一人。高大的乔木孤独地屹立在倒塌的废墟前。枝叶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当车队驶过的时候,道边的废墟里稀稀疏疏出现了张望的人影,远方隐隐传来哭泣声和喊叫声,还有女子尖叫的呼救声。

    从车窗里望出,看着繁华的铜驻大街落得如此凄惨的景象,叶迦南不由得叹气摇头。她吟诵道:“绿柳三春暗,红尘百戏多。东门向金马。南陌接铜驻这一次,洛京算是给慕容家毁了。”

    作为叶家的继承人,叶迦南自幼熟读兵书深通韬略或者说,她以为自己熟读兵书深通韬略一但看到耸日繁花似锦一般的洛京被兵变毁成这般模样,她还是禁不住叹道:“汤家老店的辊抚和米家的甜品铺子不知可还在?真是怪可惜的。下次逛街没去处了。”

    坐在对面座位的徐管家笑吟吟地说:小姐。最近时势很乱,您还是不要出去乱走吧。等安定下来了。老奴陪您出去逛个够。”

    叶迦南正待答话,但这时,仿佛是为徐伯的话做注释一般,道上突然窜出几个衣裳肮脏的士兵,他们挥舞着刀剑朝马车上扑来。拉车的马匹被吓惊得撅了蹄,马车也被迫停在道上。

    “停车,停车!”士兵们披着残缺不全的铠甲,挡在了马车前,神情狰狞,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叶迦南蹙眉,她问徐伯:“徐伯,这是哪位中郎将的部下?怎么这么没颍矩,不认得我们的家徽吗?”

    徐伯眯着眼睛瞄窗外的乱兵,慢吞吞地说:“这个,到是难说了。这几天,洛京乱得很,慕容家的兵马很多,约束不到的大有人在。还有不少被打散的羽林军和兵马司的人,我们没法找他们上司说话。更有一些城中的地痞烂汉,他们也走到处流窜作恶小姐,请您莫要再看了,污了您的眼。”

    徐伯过来,帮叶追南把车窗的帘子拉上了,叶迦南听话地转过头去。顷兹间功夫,乱兵刺耳的呼喝声变成了密集的惨叫,有人在喊求饶。有人在哭嚎,但随着一声声惨叫。外面重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车厢里弥漫着一阵浓厚的血腥味道。

    隔着车窗的帘子,有人在外面朗声报告:“启禀少主,贼子已经解决了。属下护卫不周,让少主受惊了。愿受责罚。”

    徐伯望向叶迦南,却见她只是淡淡地摆摆手,于是徐伯沉声道:“朗侍卫。少主宽宏,我们继续赶路吧。勿要再耽搁了。”

    “是,谢少主,谢谢管家!”

    马车继集前进,徐伯打开了车窗的帘子,带着烧焦味道的风顿时吹了进来。

    经了刚才的事,叶迦南有些感慨:“徐伯,你说,时局这么乱,爹爹还是照常每日去上衙,这太危险了吧。”“呵呵小姐莫要担心,刚才那伙不长眼的蠢贼并不多见。凡是上点名堂的人都知道,我们叶家是惹不得的。

    前两天,慕容家的老爷不是来过了吗?”

    慕容家造反,洛京大乱,昔日金玉满堂的权贵们已沦为任人刀俎的鱼肉,宰相被殴尚书被灭门侍郎遭洗劫的事屡见不鲜,多少王公贵族沦为阶下囚犯,但反倒是平日很低调的朝廷三品史书编幕叶剑心,他的做派却是一如往常。

    每天清晨九时,叶剑心的马车依然悠悠然地准时到文史馆到衙,午间又从文史馆回城外的官邸。哪怕洛卓最混乱的那几天,乱兵肆虐全城到处掠杀的时候,无论是叛乱的金吾卫军队也好,朝廷的军队也好。各方势力对叶剑心的马车都是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管谁做皇帝,叶家都是招惹不得的存在,从前如此,现在也依然如此。

    前几天,金吾卫郭川中郎将麾下有个旅帅领着手下巡街时拦了叶剑心的马车,乱兵们想顺手抢一把。结果招惹了大祸。叶家只走出来了三个青衣武士,转眼间便杀了十几个金吾卫士兵,甚至连队伍里压阵的两辆虎式斗铠都被砸得粉碎一整个交战过程快得可谓电闪雷鸣,叶剑心的马车视若无物地驶过去,根本没停。

    更令叛军沮丧的是,叶剑心杀了金吾卫的人,金吾卫非但没追究,金吾卫元帅慕容破还责罚了郭”一顿军棍,然后登门向叶剑心谢罪。消息传出。叛军的大小军头们惊悚不已,纷纷叮嘱部下:“见到那五瓣梅花标志的车队,千万不要招惹啊!”

    这件事,叶迦南当然是知道的。她笑道:“我也奇怪了,朝廷都没了,也没人俸禄,爹爹还每日去文史馆那边干什么呢?”

    “老爷这么做,可能是另有打算的吧?”

    叶迦南来了兴致,她凑近徐伯:“徐伯,你给我说说,爹爹他可是有什么打算呢?”

    “少爷的心思。咱做下人的怎么猜得透?小姐若有兴趣,回家问少爷不就行了吗?”

    叶迦南腻声道:“徐伯,你就说说啦!你明知道人家最怕爹爹的。哪里敢去问他喔你再不说。人家可要扯你的白胡子啦心真的要扯啦心”

    被叶迦南扯了几下胡子,徐伯吃疼不过,连声求饶道:“唉哟唉哟。”姐您可轻点力气啊!老奴的胡子可经不起您折腾啊,老奴说,老奴说还不行吗?”

    叶迦南这松了手,她兴致勃勃地望着徐伯:“徐伯,你可快点说哇!”

    “咳咳,老奴想,公爷这样每天上衙。是想给叛军一个。暗示吧?让慕容家知道,我们叶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样,口甲使是慕容家掌了大权他对我们办不敢太讨小姐您得知道,现在是个乱世了,我们有实力没错,但得让人家知道!太平年间,我们可以低调,但现在不行!越是乱世,我们越要显得强硬,不能让别人误会我们软弱,不然的话,很多乱七八糟的麻烦事都会找上门来的。

    我们跟慕容家碰一下,以后就会少很多麻烦事,说话也有人肯听

    就譬如小姐您的这趟差使吧,耍跟慕容家交涉,做起来也容易很多。”

    叶南笑道:“爹爹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但徐伯你也不用把他说得这么神蝴照我看,爹爹每天出去,多半只是他闲不住想要凑热闹罢了。这么大的事,没我们叶家参与,爹爹他心痒痒啊!”

    徐伯呵呵一笑,却不再答话了。

    马车一路前行,通过了铜鸵大街,转入了通往皇城的御街。

    在兵变那晚,御街是两军反复厮杀的焦点战场,战斗最为激烈。虽然事后已经清理过了,但一路上战场的痕迹却是随处可见,被重型斗铠碾过的路痕、被撞缺半边的道边雕塑、遍地的箭头和断裂的兵器、铠甲。还有那触目惊心的猩红血泊,道边各处巍峨的官衙建筑也遭了交战的破损,断墙残壁随处可见。

    在兵部、户部等重要的官衙门口,叶迦南已经看到有士兵在站岗守卫了,不时有青衣的吏员们出出入入,显然正在整理里面的资料。

    叶南看得很十分认真,在心中暗暗记住。这些细节看似不起眼,但却是一个。重要标志,意味着叛乱成功的慕容家已经将开始将军事胜利转化为经济胜利,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接收大魏朝的政权了。

    在御街的出口,一队执勤的金吾卫士兵拦住了马车,徐伯下车与带队的军官交涉了一阵,然后他们很恭敬地让出了道路。徐伯上得马车来向叶迦南禀报道:“小姐,他们说,慕容将军正在工部那边正忙,的劳您移驾了

    “那就去工部吧

    叶迦南嘴上说着,心里却是老大的纳闷。按说兵变刚刚成功,事务繁忙。慕容毅不去兵部掌控军机。不去户部搜刮银两,却是跑去工部干什么?工部虽然也是六部之一,但却是最不重要的部门,也就跟礼部差不多了。

    “徐伯,你说,慕容毅他跑去工部干什么呢?这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闲玩吗?”

    “呵呵,慕容将军着紧工部。这到也不稀奇小姐,工部虽然是六部中排名最末的部,但它有一样最要紧的事情

    徐伯话没说完,叶迦南已是恍然。叫道:“明白了!皇家联合工场!”

    “正是,皇家联合工场是斗铠的产地,斗铠的产量直接关系军国气运。慕容家怎能不着紧呢?。

    说话间,马车已经通过御街开到了工部正门。

    或许因为并不是军机部门的原因。在那晚的交战中,工部并没有经历多少战火,建筑还是完好的。当马车开到那边的时候,徐伯先跳下了马车,冲站在门口的卫兵说:“我们事先已经舟好了,叶家的人要求见慕容公子。”

    见到五瓣梅花叶家标志的马车,卫兵不敢怠慢,马上进去通报。很快,一位穿着红色武将袍的青年快步走出来,正是慕容家的嫡长子慕容毅。

    见到马车边站立的巍巍老管家,慕容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徐伯。怎么是你亲自过来了?有事差人过来跟说声不就行了,徐伯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回奔波,我可怎么当的起啊?。

    “呵呵,慕容公子真是太体贴了,老奴怎么敢当呢?这趟,老奴是侍候家里的小姐过来找您的。”

    慕容毅微微蹙眉:“家里的小姐?”

    他随即展颜笑道:“哦,是叶樟君小姐吧?我听说过了,公爷找到了他失散在外的千金,骨肉团圆,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说来也真是失礼,公爷这么大的喜事,因为最近事忙,我竟没去拜访恭喜过他,真是惭愧。那么,叶小姐就在车里了?慕容毅恭候大驾了

    徐伯笑笑,转身打开了车门,弯腰恭敬地说:小姐,已经到了,慕容公子已在等着您了。请您下车吧。”

    慕容毅负手伫立着。仪表倜傥,笑容和蔼,其实心中已是老大的不爽。

    慕容家博浪一击成功,巅峰之位已经唾手可得。现在的慕容家,可不是当初那个被排挤、受人嫌弃的二流家族了。现在,慕容家掌控京畿,正在问鼎大魏朝的至尊位。虽然慕容毅一向谦和低调,但人非圣贤,很难免的,随着地位的改变。他的心态也不知不觉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倘若说叶公爷亲自来,那没什么。叶公爷是长辈,自己等着就是了。但是一个刚刚捡回来的私生女也在自己面前摆这款架子,叶家未免也太过分了。但看到马车里跳下来的女子。一瞬间,慕容毅心中所有的不满念头顿时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失声叫道:“迦南!你可是迦南!”

    那熟悉的容貌,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曾多少次在慕容毅的梦中萦绕。醒来时却只剩泪湿枕巾。

    这一刻,慕容毅忘掉了自己的地位,忘掉了对方的尊贵身份,更忘掉了所有贵族的礼节和风仪。他非常害怕,害怕面前出现的是个幻影。急地冲上来,想抓住对方的手,一边喊道:“迦南,可是你吗?。

    被他的突然冲近吓了一跳,叶迦南向后退了一步,慕容毅想追过去。但这刚,小岔伯不动声煮地迈前步,恰好挡在了慕容毅与叶墨南

    徐伯干咳一声:“慕容公子,您认错人了吧?这位是叶樟君小姐,是我们家的二小姐。她跟迦南小姐是像,但确实不是迦南小姐。”

    如同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慕容毅浑身一凉,他失魂落魄地说:“她……她不是迦南?不可能,她明明就是!我认得迦南,不可能认错的!”

    叶南嫣然一笑,她迎上前。落落大方地行礼:“慕容世兄您好,初次见面,在下是叶樟君。世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

    她真的不是叶迦南吗?

    虽然胸中激荡,但慕容毅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那良好的教养和熏陶在此刻终于还是起了作用。他下意思地答道:“棹君贤妹啊,愚兄也听过你,刚才真是失礼了叶公爷身子还好?”

    “家父安康,谢谢世兄牵挂了。”

    叶迦南说话的时候,慕容毅仔细地盯着她看,越看他越觉得疑惑。

    眼前的女子,虽然相貌很像。但她的髻和衣裳都显得比叶迦南年青。说话举止也远不如叶迦南老练,透出一股新手的嫩气来,而且,叶迦南在东平战死的事,这也是他亲身经历的,不会有假。

    只是,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注意到慕容毅的目光,叶迦南嫣然一笑:“世兄还以为我是迦南姐姐吗?很多人都说我与迦南姐姐很象。但我没见过迦南姐姐,真是可惜了。我与姐姐本来就有几分相似。世兄情深,一直思念她,那三分相似看起来就象十分了。慕容世兄,迦南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一个耸青女子很失礼,慕容毅赶紧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失礼了,确实很象。叶迦南唉,棹君小姐,您的姐姐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子。她不牵去世,很多人当然,其中也有我一都很怀念她。她是位了不起的巾烟英雄,倘若不是天妒红颜。她是能创造一番伟业的人。”

    叶迦南抿着嘴角,不出声地笑笑。活着的人能亲耳听到自己的身后评价,这种际遇还真是罕见。令人高兴的是,慕容毅对自己的评价很高,说自己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听愕她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两句,慕容毅请叶迦南和徐伯进去喝茶详谈。三人从工部的正门进去,穿过大院和各间官署。一路进来,工部大院里很是凌乱,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卷册和破碎的家具,那些文上甚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群士兵和吏员如蚂蚁一般在这文山中忙碌着,将那无数的文件和典籍搬来搬去,分批整理。

    慕容毅领着二人进了工部正堂旁的签事房,这个房间倒还是整齐的。

    慕容毅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因为刚刚接手,正在整理,场子乱了点,请贤妹不要见怪就好。

    叶迦冉笑而不语。慕容毅喊侍卫过来沏茶,但叶迦南叫住了他:“世兄不必麻烦了。世兄大业初建,正是事务繁忙,我们也不敢叨扰太久。今日冒昧过来,只是有点琐务想拜托世兄,还望世兄能帮忙,我们叶家上下感激不尽。”

    慕容毅剑眉一扬,沉声道:“贤妹言重了。我们两家交情不同寻常。贤妹有事只管直说便是。倘若愚兄力所能及的,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么说,那小妹就不客气了。”叶迦南嫣然一笑:“我们听说。东陵卫的前总镇督白无沙。现在可是落在世兄手上?”

    慕容毅一听便知道对方的来意。他是大气之人。也不屑做那搪塞之举,沉声道:“正是。白无沙不识天命,顽冥不化。螳臂当车拒我王师,现已经落败,被我军俘获。贤妹提起此人,莫非是想帮他求情?”

    叶迦南轻点琼:“世兄明察。白无沙抗拒王师,确有取死之道。只是念在此人与家父二十多年的交情,家父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出事。小妹前来,就是希望世兄能念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放白无沙一条生路,我们叶家感激不尽。”

    慕容毅不禁感慨,白无沙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先有北疆的孟聚,现在又有叶家的人来为他求情。放在平时,叶家和孟聚倒还不是很要紧。但放在现在,慕容家四面树敌。根基不稳,敌对的势力能笼络一个。就是一个,叶家和孟聚都是得罪不得的。

    孟聚在北疆虽然离得远,但他是牵制北疆拓跋雄的重要棋子,也是慕容家的重要盟友,他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叶家就更不用说了,叶家虽然很低调,但这绝不等于说他们不重要一正相反,叶家冥觉师军团的可怕战力,那是足以令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可怕力量。只是叶家一直以来奉行不参与朝政一旦他们表明了态度,那是足以左右局势的力量。

    慕容毅甚至觉得,只要叶家肯站出来支持慕容家,那大魏朝就等于平定了。无论是北疆的拓跋雄还是南方江淮前线的朴立英,都是不足为患了。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叶小姐有所不知,白无沙此人委实可恶,若只是愚忠伪帝,这倒也罢了,他尽臣子本分,我们到也不会为难他。但他居心叵测,伪帝死后,他居然想拥戴祁王上位继续违抗我王师,而且还企图与高欢等人同盟掩护祁王出逃,确实给我们造了很大的麻烦。”

    叶迦南微笑着,平静地注视着慕容毅。

    慕容毅心中激荡:对方连“狮活颌的微笑都与叶办南般赤那双明亮双眸注知。”他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本来,白无沙如此作恶多端。他是我军必杀名单上的位,绝无宽恕可能。但既然叶公爷话了。我们又是非常尊重公爷老人家,再加上叶小姐您芳驾亲临,这样的话

    慕容毅沉吟着,摆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这事委实让我有点为难了。大家姑且从长计议吧。但我们可以答应公爷。在没通知公爷之前。我们不会杀白无沙。”

    叶迦南浅浅欠身:“全赖世兄帮忙了。来之前,家父已经说了,只要世兄能放过白无沙,我们叶家可以保证。白无沙再也不会与慕容家为难的。”

    慕容毅点点头,却是不置可否。他话题一转,再不提白无沙的事,而是转而提起了当前的时事。他很轻松地问,时局纷乱,天下不宁。对于大局,不知叶家有何指点呢?

    叶迦南很明快地说:“大魏朝始终是国人的天下,这个,我们叶家也是明白的。慕容家族是传自武王陛下的后裔,朔源正统,深得民心人望。倘若慕容家能尽快平息混乱回复秩序,我们是非常支持,也非常高兴的,将一如既往地支持新政权。”

    羔容毅听得频频点头,望着叶迦南的眼中也多了两分异样的光芒。这个女子,她不但容貌与气质神似叶迦南,甚至就连那份才干也与叶迦南不分上下。

    刚才的回答里,她非常得体而清晰地阐述了叶家的立场:你们鲜卑人的争斗,我们叶家不会参合进去。只要你们慕容家能站得住脚,那我们叶家自然会支持你。但倘若你们慕容家不争气,那,自然什么也不用说了。

    慕容毅点点头,却是长叹一声:“我们慕容家虽有雄心壮志要重整大魏雄风,但是阻碍良多,前路荆棘重重。想当年,武王陛下于兀立海起兵之时,正是得了叶倾怀先生的辅助,才造就了我大魏朝三百年的霸业。慕容毅不才,追思前贤风采。亦想效仿其事,不知叶小姐可有诚意相助?”

    叶迦南笑笑,盈盈地站立起身:小女子无德无才,见识浅薄,这等军国大事小女子是不懂的。慕容公子倘若想谈的话。最好与我爹爹商谈此事更为合适。慕容公子事务繁忙小女子就不耽误您处理大事了,先告辞了。”

    叶迦南浅浅一躬,弯腰告辞。慕容毅愣了下,站起身来:“我送叶小姐出去吧。”

    大家在工部的官署门口客客毛气的告辞,在临别的时候,慕容毅突然说:“叶小姐,我们网得到消息,北疆的拓跋余孽,以拓跋雄为的北疆边军有意南下勤王,与我家争夺天下。倘若拓跋雄的军队真的进入京畿的话,大家同仇敌忾。我希望叶家能助我一臂之力。”

    叶迦南狐疑地瞄他一眼,心中不无疑惑。今天,这已经是慕容毅第二次提起希望叶家能出手相助了。从自己对慕容毅的认识来看,他处事果断明快,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同一个话题他不应该提起两次。而且当说起拓跋雄的时候,慕容毅显得十分有信心,好像很有把握叶家一定会答应他一般,他是哪来的自信?

    他说同仇敌忾?叶家与那个叫拓跋雄的北疆武将有仇吗?

    “慕容公子。您说的事,我一定会如实转告家父的。”

    “如此,有劳叶小姐了一哦。对了,差点忘了,东平孟镇督托我问候叶公爷和叶小姐您。”

    “孟镇督?”叶迦南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她依稀有点印象一哦。记得了,是那个举止古怪的年青东陵卫武将。她还记得,上次他走后,父亲了好大脾气的火。

    慕容毅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显然以为叶迦南已明白他的意思了,这让叶迦南感觉很是别扭,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个时候,慕容毅特意提起这个北疆武将来,他又有什么用意呢?

    她不愿露怯,镇定地点头道:“感谢孟镇督的好意,也谢谢慕容公子您。小妹告辞了。”

    “叶小姐慢走呃,最近洛京还是比较乱,我送叶小姐您回去可好?”

    慕容毅其实很希望能与这个酷似叶迦南的女子多接触一阵的,但对方礼貌又坚决地婉拒了:“世兄事务繁忙,小妹实在不敢劳烦。好在随行的家仆还算得力,安全应是无碍的,多谢世兄关心了。”

    叶迦南的马车在夜幕的街道上渐渐消失,慕容毅原地伫立,怅然若失。眼前浮现的,却一直是叶迦南那明亮的双眸,一个疑团在他胸中慢慢地酵:“她真的不是叶迦南吗?”之梦广场的7楼红中庭口月日新开张了一家做创意日本料理和拉面的店。名叫“上川拉面6创意饮食”那是猪一个很要好的铁哥们开的,此人好吃懒做,尤好美食,所开饭店也有他一贯的美食标准,请大家放心品尝吧,说不定还能在店里遇见假装吃拉面喝清酒其实在偷窥清凉美女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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