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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冲撞的力道太大,太突然,霍斯然只觉得着重量撞得胸口都猛然震痛。言悫鹉琻
下意识地也搂住她,搂得紧紧的。
怀里的人儿,不哭,不闹,不出声,只是用柔软的双臂死死地圈住他的脖子抱紧他,小小的身子紧贴着他健硕结实的身躯在颤抖,剧烈得颤抖,用从未有过的频率和节奏。
霍斯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薄唇绷成了一条线,将她死死搂紧,大掌覆上她的后脑,滚烫的气息顺着她侧脸的弧线俯下来,将她紧紧萦绕,哑声问:“怎么了?眭”
“……彤彤,告诉我,怎么了?”
不知道覆在他怀里剧颤了多久,她泛着苍白渗出细汗的小脸终于肯从他的脖颈处移开,贴合太久,肌肤相触的地方都留下了红印子,她被汗水打湿的小手移下来,将攥成一团的纸条颤抖着阿凯,给他……
霍斯然屏息,此生都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毡…
“吧嗒”一下,她的眼泪重重地掉下来一颗,滴在他手上。很烫。
检查报告上的字……他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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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早孕。45天。”
明明早就知道——甚至无数次猜测和期盼过这个结果,可当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霍斯然才真正被震住了。难道……真的……是?不是他平白无故地揪心担忧,不是他空穴来风的怀疑,是真的……有了,是么?
怀里的人儿原本只是在他怀里颤抖,那皱巴巴的纸条完全展开的时候,她小口张开咬住自己的手背,颤抖着哭出声来。
因为,真的太过激动,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真的以为是我看错了,害怕这根本就不是给我的,下一秒他们就会告诉我搞错了……就像当初检查的时候告诉我说清宫后子宫受损,不可能再有的……只有那么小那么小的机会才会有的……斯然……”
她失控地边哭边说,小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眼泪洒在他怀里。
“我以为以后真的要让你抱憾一辈子,哪怕别人提起的时候,问起的时候,你为了保护我还要装作云淡风轻不在乎的样子……”
下一句,她呜咽一声,已经说不出来了。
霍斯然控制不住,大掌近乎凶狠地掌住他的后脑,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高大健硕的身躯,在这一刻也生生颤动起来,很轻微的弧度,却剧烈到停不下来。他狭长俊逸的眼角微红,泛着一丝近乎疼痛的潮湿!
他听得出她埋在痛哭声中的委屈、绝望、庆幸、心酸……
有多少事,在她胸口炸开,她有多想说给他听……
可是——
“我懂……”紧紧地覆在她咸涩的唇上,他哑声道,“你都不必说……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她的每一分剜心蚀骨的情绪,他霍斯然有哪一样,不也亲身体验过?
她哭得更痛起来。
妇科向来就是这个样子,一整天上演各种悲欢离合,欣喜黯淡,看客们都已觉得不再新鲜了,可眼前这一幕却惊天动地足够震撼,令人唏嘘不已。可对霍斯然来说,谁都不需要懂,连陪同着一起演戏的苏师长苏夫人都不必懂,哪怕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拿这场景当笑话都没关系。
这此间的意义,他霍斯然一个人懂,就够了。
***************
傍晚的海关办公室。
一个五官雕琢得并不出彩,凑在一起却偏生出几分俊美的男人正握着手机,翻着最近异常流行的交流平台朋友圈。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翻动,一眼扫过去全部是人生感悟修身养性,蓦地,他拇指一顿,停在了一副诡异的图片上。
发状态的人:林亦彤。
她的头像是一副夜景图,是在那座小型别墅群外,车子拐进路口,夜灯倏然柔柔亮起时透过车窗拍的。萧山别墅区的路弯弯曲曲,小小的两圈柔柔的灯光呈柔和的线条铺在图片上,有温馨无比的感觉。
这姓林的小女人,说来有个性,她发图甚少,连说话都是只言片语的。有时突兀地冒出来一张双手鲜血淋漓的手的照片,有时是术后切断的人骨截面,再有就是拿着红笔一道道划掉的日历——陆青知道,每次她发红笔划掉日子的时候,霍斯然就在外派。
而她在等,等他下一次归来。
可这一回发的图,却有点儿意思。
图上是男人性感的下颚,攥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很紧,在亲吻。
“嘁……”陆青不以为然地笑笑,放大了看,这小子--是在秀恩爱吗?
瞅着距离下班还有点时间,他抓起了桌上的固定电话,索性拨了过去……
“哟,你这是刚从外地回来啊还是又要出行啊,这么依依不舍恩爱甜蜜的--我看你老婆发的图了,你这怎么跟又求了一次婚似的?如果又要走,你们该直接来个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才对啊。”陆青不遗余力地调笑着他。
霍斯然那边却显然在忙乱,忙得心绪大乱,却依旧维持着好耐心好脾气,听见他胡诌的声音也没有挂断。
“你还在上班?”他嗓音微微沙哑。
“那是,”陆青自嘲地笑笑,拨弄两下桌上的笔筒吊坠,“不然你给我钱让我养家?”
说完陆青就后悔了,该死的……养家??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人家霍斯然现在是有家可养,他陆青却还没呢,他家那老太太早就急得要跳河自尽以死相逼了。
“我现在没有那个精力管你,”霍斯然思忖了两下,目光望向一个地方,温柔深邃得不可思议,缓声对他说道,“陆青。她怀孕了。”
……………………
连天儿都没隔,当天傍晚,陆青就急匆匆地请了十分钟的假提前下班,跑去超市买了整整一车的礼品,开车绕了大半个京都,从南到北,直接去了萧山别墅。
开门的,是霍斯然那个半路认来的半大小子,顾亦景。
“陆叔叔!”顾亦景眼睛亮亮地叫着他,忙给他拉开门,朝后喊,“爸爸,我陆叔叔来了,拿了好多好多东西,你快点儿来帮陆叔叔搬!”
陆青汗哒哒的,笑,往里一看,人倒是还挺多,两个医生跟一对像夫妻的男女一起凑在最里面,隔出一个圈子来。十岁的小鹿鹿怯生生地被阻挡在人群外,不允许靠近。听见声音,霍斯然一抬头,撞上了陆青不怀好意的小脸。
跟两个医生说了句什么,霍斯然这才走过来。
坐在躺椅深处的小女人一欠身,眉眼之间有着惊魂未定的紧张与忐忑,朝他笑了笑。
“怎么现在过来?”霍斯然帮他开门,蹙眉看着他背后拖着的一大堆东西--居然还有婴儿车之类的,天……这个人,脑子生锈么?现在没这个送过来?
“唉,我就知道你这人不会懂得感恩,好歹我尽心尽力送了点心意过来,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好歹问问我开过来堵不堵车累不累吧?五点四十,”陆青晃了晃手表,“我这是冒着被京都人民挤死的危险来给你道贺的啊!”
闻言,霍斯然心生几分愧疚,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赶过来。”
“那是,”陆青憋着的笑简直要破攻了,“你也不想想你那电话的口吻,简直——哼,跟航空母舰撞了哈雷彗星似的……”
霍斯然:“……”他……有那么夸张吗?
“哎,不过你是儿子还是女儿?几个月了?预产期啥时候,想过要取什么名字了吗?”陆青忍不住一连串问出声。
霍斯然倒茶的动作僵硬下来,脸色凝重欲滴,看他一眼,眼神露出无可救药的情绪:“下午才刚刚查出来,不足两个月。”
“哦哦哦,对对对……”陆青尴尬地笑着,接过茶杯喝茶,这绝对是他在家被老太太唠叨出来的病,想的太急太远了,不过这可不怨他,他家老太太真把自己孙子孙女的名字都起好了,厚厚一大本子呢……
“那两个医生干什么的?”陆青砸了一口茶,问道。
霍斯然抬头看了一眼:“妇科的专家。妇幼专院那边请过来的。她身体不好,受孕概率低导致保胎很难,单肾的体质又本身不宜怀孕……所以现在有了孩子是一回事,将来从保胎到分娩,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
他不得不提早请人来看。
陆青闻言一噎,脸色变了,他倒是想过这场孕来得不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麻烦。
“那……”他还想继续体贴地问点啥,正眼一瞧霍斯然低垂的眉眼,顿时心里的乌云一散,坏笑着“嗤”了一声道,“行了吧,霍斯然,以后不管多难照料那都是以后的事儿,有胎不保那是傻子,说实话,今儿下午你高兴疯了吧你?”
毫无遮掩的口吻说出这番话,霍斯然倒茶的手一僵,顿时没能忍住,一勾嘴角,笑容顿时如破冰的暖潮一般荡漾开来,有春日里指头绽开新绿般的盎然与柔软……那么暖……那么开心……
“是,我承认。”
下午的时候,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时,他的确,高兴疯了。
“结婚三年,我不是没有过期待,希望。可每次想起她跟我说的话,我都会想,算了,不如不想。后来不知什么事触动了她那根神经,她突然很愧疚、很难过自己不能怀孕,你知道于我来说,她要是不开心,比什么事都大。”
“可没想到,就这么突然的,有了。”
“你懂我那种感觉么?”霍斯然将盛满橙黄色茶水的茶杯轻轻推过去,一反向来少言寡语的本质,对他说,“就像是突然期盼的事情,达成了,于是之前的一切纠结都不再重要,有了就什么都好了。我们该好好对待,人生什么的,都要为了这么重要的一件,推翻重谈……”
你知道么?
我,就是那种感觉。
客厅里到底人多,喧闹谈不上,医生们的低语商量声,孩子们玩闹的童音,都变作了背景,衬托在了霍斯然说这番话的背后,陆青一个字一个字听得很真。
“你这是不大好意思跟你老婆说的话,就这么好意思地讲给了我这么个孤家寡人听?”捏着茶杯,陆青酸溜溜地问道。
霍斯然又是一笑,沉声道,“你没有老婆这件事,怪罪不到我头上。”
陆青哼哼来又哼哼去,觉得,不怪他怪谁。
随即指指那个婴儿车,不大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买早了,不管了反正你留着吧。我去了婴幼儿专柜,售货员问我宝宝多大,想买啥,我哪儿知道那个,直接说,你都有什么?我全要了……”
客厅柔和的灯光下,霍斯然淡淡勾起的笑容很浅,浅到快要看不见,可任谁都看得出来,研究了半天的保胎方案,小心翼翼的,这时候终于能尽情释放一下,他来不及释放的开心……
……………………
陆青走时,林亦彤要去躺椅上送他,被霍斯然按下了。
“哎,”她简直哭笑不得,“医生没有说我连动都不能动,只是说不能剧烈运动你没听清楚吗?我就送个人而已,今天我还在医院来回跑了八百趟呢。”
霍斯然却只按着她的肩膀,轻抚她的小脸:“外面冷。”
等过了一会他送陆青回来,见那个小女人拱在铺了毛毯的躺椅中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想事情,两个孩子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嬉笑打闹,也吵不到她。
“爸爸,”鹿鹿拽住他的袖子问,“妈妈是不是有小宝宝了,我跟顾亦景有弟弟了对不对?”
他们听医生嘀咕半天也听懂了。
霍斯然抚上她的头:“还不确定是弟弟还是妹妹。不过以后不要围在妈妈身边闹,要注意安全,懂了?”
“懂了!!”
脱了外套,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来,健硕的双臂缓缓撑开在她两侧,眼眸深邃如星,问:“在想什么?”
她茫然的小脸上,眸光慢慢凝聚住,盯住他的脸,缓声说:“堂嫂……你说苏师长的夫人,是安工程师的堂嫂?”
霍斯然的眸光忽明忽暗。
她小手往后一撑,坐起来:“安工程师的堂哥会姓苏??”
脸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又气又羞,看着他:“霍斯然,我早该想到一切是你安排好的,什么跟我经历一样,什么子宫受伤又怀孕几率低,不过就是想骗我跟她一起检查,霍斯然,你……”
长指抬起,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印在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上,“嗯,我骗你了。”
“……”她简直气噎!哪有人骗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霍斯然俊逸魅惑的眉眼压下来,沉沉的,带着悍然的男性气息将吻印在她的唇上:“那天早上你说肚子疼,吓到我了,我必须确认一下……否则万一有了却被我控制不住跟你做了而流掉,我会后悔一辈子……”
隔着他的拇指亲吻,本就比平时魅惑勾人许多,她脸红如火烧一般,恨恨地想张嘴咬他一下,刚刚咬住那粗粗的指头,霍斯然眼神一黯,竟没想着要抽出,反而轻轻往里探……
“……”林亦彤宛若触电一般避开,柔嫩的小舌在他指腹留下一点水光,她要后退,反被霍斯然其他几根长指扣紧下颚,呼吸还没喘匀,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
“嗯……”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纤细的脖子仰起,一片光洁柔滑,他撬开了她的齿缝吻得忘乎所以,强力的吮.吸让她一阵阵呼吸紧促大脑缺氧失神。
“有不舒服吗……”他睁开泛着几缕血丝的眸,呼吸粗重地哑声问,“我那些天太没有控制,下面有不舒服吗?孩子呢……”
她闭上樱唇,上面一层晶亮的水痕,摇头,之前的确是有那么一小会腹部微痛,可后来就没事了。来的医生也说不必担心太多,因为毕竟这几年林亦彤跟着他身体调养好了许多,加上睡眠充足少食多餐,本就是养生的秘诀所在。
许久之后,这缠绵的吻才停下来,霍斯然对她的紧张,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
夜色寂寥。
霍斯然搂着怀里的人儿,浅眠,几乎她一动,他就醒,中间差不了一秒。
春末夏初的天气,房间里还开暖风空调,她实际是被热醒的。
“斯然……”她不好意思说,可连鼻尖都伸出汗来,被他裹着的地方也烫得出奇,小手忍不住轻轻扒开被子,小声乞求,“空调关掉吧。”
霍斯然额上也出了汗,一张俊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依旧镇定,轻抚她的发:“你确定可以?”
他知道男人承受低温的能力总是比女人多上几度,所以已经不大敢拿自己对温度的感知来判断。
她点头,确定可以,应该是他们过于紧张了。
关了空调,房间里静谧得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其实我没有事,斯然,如果以后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我都会告诉你,你不必紧张成这样。”实际上,她也很紧张小心,因为她也那么重视,“你看,其他的孕妇都没什么事,他们有些还三四个月后才发现的,胎像稳了开始孕吐反应才知道的呢。”
“嗯……”霍斯然抱紧了她,闭着眼酝酿睡意,却连梦里的态度,都不曾改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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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怀孕以来,林亦彤清闲了不少。
小型的手术还接,稍微需要耗时耗力的大手术,付医师她们便直接将她排除在外。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捧一杯热水,空调温度调的稍高一点,度过整个夏天。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却再一次响起在了办公室门外——
安然推门进来,脸色差到了极点,情绪也相当低落。脸上黑黑的,不知是在哪里晒得,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皮肤简直换了一个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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