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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林微兰果然诧异起来。
“不是说四号晚上才回来吗?这才二号,你这是……”林微兰打量着眼前的女儿,眉心微蹙,像是生怕她是出了什么意外或受了什么委屈。
“没事,妈,”林亦彤暖暖地浅笑着,璀璨耀眼,“我们……不巧赶上他有任务,但是跟他父母都见过面了,他们挺喜欢我……”
赶紧让她进来,林微兰蹙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眼角已经抹去的泪痕,百般疑惑。
“任务?这任务多久,会影响你们婚期吗?辶”
那纤小的身影把行李拖进去放好,清透微白的小脸宛若雨后青山,浅笑安慰:“这我不知道,可是妈,特警队好歹是为市民安全执行任务啊,我们该理解,婚期到时候再定就是了,还可以问他们队长多要几天假。”
瞅着明明心里有事却如猫儿般抱住自己轻柔哄劝的女儿,林微兰无奈,拍拍她的手也扯出一抹慵懒美丽的笑让她安心,她现在能够说什么呢?请柬发出去现在能收得回来么?嫁给警察本来就没多好,将来的时日那么长,她亲生的女儿又要为丈夫守多少空房揪多少心?
“累了吗?累了去睡,赶凌晨的飞机睡得好才怪,对了,跟那边联系了吗?澌”
“嗯。联系过了。”
“那好去吧,中午醒了我叫你。”
“妈,下午我可能还有事要往同学那儿跑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吗?”那纤小的身影轻轻靠在床上,跟她商量。
“同学?”林微兰蹙起眉来,“都放假呢,哪儿来的同学要你陪……”
“妈。”她轻柔勾着她的小指,哑声央求。
“好好,你爱哪儿哪儿去,直接跟我说去发请柬不就完了?害臊什么?我们这边能来的亲戚没多少,多叫你同学来热闹热闹也是好的,当我不知道么?”林微兰白她的那一眼里都带着慵懒和凉薄都压不住的疼爱,“睡吧。”
她笑起来,秋初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映过来,满眸细碎的光,温热四溢。
林微兰走出去后她枕在枕头上,头痛欲裂,心酸也伴随着微微渗出一点的泪水上涌,闭上眼,告诉自己先睡,不要紧,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去解决,一定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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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着那无线电波记录走出警局,门口那个纤小无助的影子还在晃,警员蹙眉,抬手看看表,这有仨小时了吧?
“队长呢?”他走进去问。
侦破组的警员抬眸看他一眼,凉薄道:“在省军区审讯。”
“那门口那女孩儿怎么办?给她站着?”警员蹙眉。
“那我给你俩胆子,你去把重监室的门打开让她进去?”侦破组的组员脾气也不好,冷笑一下,“省军区那边儿还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军舰出事说是我们特警队内部搞鬼,搞笑!”
“别耍脾气,信证据,”警员神情微微严肃起来,“据说那是四十几条人命,换了你你轻松么?”
侦破组组员抬眸看一眼外面,蹙眉嘀咕:“那女孩儿怎么那么执着?太阳那么大不怕晒晕么?”
警员扯一下嘴角苦笑:“你才调过来几个月,知道什么?那是景笙未婚妻,他们俩下旬结婚请柬都发了,换了谁不着急?”
结婚前夕出这种事,她不急晕了才怪。
又过了一个小时那警员忍不住蹙眉又探头看了一下,那纤小的身影脸被晒得有些红,还在等,隔着一道封锁的大门显得身影更加纤细削瘦,无助可怜。
顿了顿警员把文件放下走出去,那女孩儿见来了人一双水眸马上一亮,走过去,小手抓住栏杆,执着单纯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林亦彤?”他隐约记得是叫这么个名字?
她点点头,开口,嗓音不自觉地有点哑:“景笙呢?”
警员抬手看表:“还差一个小时会有人给他们送饭的,现在在接受冷静教育,闲人免进。”
她眼眶顿时红了,轻声问:“那是什么罪?能告诉我吗?”扣押人也要有个理由,她没觉得顾景笙同情心怜悯心有多泛滥过但是她能保证他很正直,是非曲直什么的他一个当警察的比谁都懂。
警员浅笑:“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
那一双清眸里透着无辜与质问,淡淡的水雾萦绕着,让人看了就觉得有种犯罪感。他靠近一步,心下怜悯哑声说:“平日里我跟景笙玩得很好我也不想瞒你,但有些事情是纪律,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她眼睛一亮,可怜而祈盼地靠近过去看着他。
“你不是在总军区医院工作吗?那省军区里的人你认不认识?我是说能跟你毫无芥蒂说得上话的?”他低低柔声问。
纤长一颤,她脸上的血色褪去一些,水眸泛着一丝红看着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警员眉心一蹙,这下没了任何办法,他凑近栏杆低低说:“那回去吧。婚期尽量往后拖,要瞒着双方父母跟家人亲戚什么的……辛苦你了。”审讯监察最短期限半个月,除非在此期间侦破内奸,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一瞬这女孩子脸上的苍白与脆弱,让人不忍心看。
警员拿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掩住情绪,转身往回走。
秋初的太阳也就在c市才会有这样一幅要烤化人的模样,他是不知道她还会在原地站多久,可站再久他也没有办法了,拿中央军区派出巡海的军舰开刀这是撞枪口的死罪,没人敢犯,哪怕沾染上一点儿边,在天朝脚下都足以毁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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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里时林亦彤已经打遍了所有能打的电话,陆青借口忙挂断,老首长避之不谈,打给喻参谋的时候这个刚过三十的女干事蹙眉紧得像磐石,缓声却严厉地问她是不是那几个月在军区都白呆了,连基本的规矩都不再懂,这种交情连直系亲属之间都不敢乱攀,她拿什么身份来向省军区这边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