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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从石头内喷出的是鲜血,我赶紧低头去看,被我劈开这块大石本來是个不规则的圆球形,现在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被其他石头压着下面的那一半沒动窝,另一半却因为失去支撑往下滑落了两米多远卡在了乱石间的一个缝隙内,由于我是用刀劈的,石头的断裂面很是平整,像是用刀切开的水果,我看到上面压着这一半沒有任何异常,又跳到了滑下去的那一半上面,蹲下看了半天依然沒发现异常情况,
鼻端的腥臭还在,我又看了看手掌,手上的确是血:“奇怪了,血是从哪來的。”自言自语着我抬腿在站立的这半边石头上猛跺一脚,脚下“咔嚓”一声,我飞身而起低头查看,大石裂成了数块,不见再有鲜血喷出來,我落下來把数块碎石都搬起來看了一遍,见确实是普通的石头,带着满腹的疑惑劈瓜切菜般把周围的几块石头全劈开再沒看到一滴血,只好无奈地掠回河岸,
看到我满脸是血,无可避免地让他们紧张了一回,我又把发生的事情对他们讲了一遍,从摊上这档子事以來遇到的这种沒p眼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大家虽然郁闷,但并沒有揪着不放,我讲完陆可琴就催着我洗脸,其实不用她催,我也急着要洗脸,因为不知道什么东西喷到我脸上血特别的腥臭,我被熏得都有点头昏脑胀了,
在山洞里困了几天,我们水壶里的凉白开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倒进每个人的水杯之后,我拿着空水壶在不远处的河里打上來一壶水,洗涮过后,我们又计划着搭帐篷,垒警报墙,远处的山洞内却传來了一声雷鸣般的狮吼,
“坏了,那个家伙恢复了。”虽然已经出來了,但是这声响彻整个河道的狮吼声还是让我感觉到情况大为不妙,
“我害怕。”狮吼声有惊天动地之威,好久沒说过害怕的陆可琴浑身颤抖地扑进我怀來,林仙儿也被吓得不由自主地依偎在我们身边,陆大川、刘长腿两人都从包里往出掏手榴弹,
“你说它能出來吗。”陆大川看了我一眼问,
想起望天吼那三丈多长,一丈多高刀枪不入的庞大狮身,我叹息道:“这要看它想不想出來了……”
“它要是出來了怎么办。”陆大川把几颗手榴弹挂在腰里,端起枪又问,
“恐怕得跳河了。”我扭头向身后的暗河望去,“狮子会游泳吗。”除了我怀里的陆可琴,其他人目光都跟着我投向了暗河,
“大多数不会……”陆大川说,“河里那么多凶猛的水生物,跳下去等于自杀呀。”
在地面上我发力随着刀锋延出体外的灵气可以击杀数丈外的猛兽,不知道在水里能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心里想着我拔出匕首,挥臂全力向河水中劈去,河水中顿时发出一声沉重的物体砸进水中的声响,飞溅起了数尺高的浪花,
“快看,有沒有死鱼。”我伸长脖子看着瞬间恢复正常的水面对他们说,
洞内连连传出狮吼声,让我们说话不断提高嗓门,沒过多久我们几个人的嗓子都不同程度的哑了(其实在洞内陆大川、刘长腿被五颗手榴弹爆炸的冲击波掀得飞起的那次之后,我们就因为震到了耳朵影响了听力,这几天说话时的声音都比平常大了几倍,不过是五个人都是如此沒有意识到罢了,),
陆大川两步跑到河岸边沿,打着手电向我挥刀的下游照去:“好像还不少,一大片河水成红色的了。”
“延出的气能杀死鱼,到了水里我就能保护到你们。”我说着又扭头看向了山体上那些乱石封住的洞口,
“问題是跳河的话,咱们的装备沒法带,以后日子怎么过呀,还有跳到河里一两个小时能行,三五个小时之后找不到河岸可以登陆怎么办,还有五个人被冲散了怎么办。”陆大川一口气提了一串的问題,沒等我回答,他自己又说,“唉……等人脸狮子真出來的话,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洞内望天吼那么虚弱,我们都沒能杀死人家,现在更是想也不用想了,陆大川的言外之意是同意了跳河,
洞内望天吼的吼叫声持续了足有十分钟才停了下來,然后像是嗓子里被痰堵了一样“呼噜呼噜”了一阵,河道内恢复了宁静,其实河水流淌的声音并未减小,不过在望天吼一通吼叫过后那哗哗的流水声在我们耳中已经催眠曲一样轻柔了,
刚才我和陆大川看似波澜不惊的谈话,却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望天吼不叫唤了,我们也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心里却悲痛了起來,想当初我们出发时熙熙攘攘那么多人,而眼下就剩下了这么几个,本來因祸得福我拥有了这一身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本领,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着他们安全的出去,可从眼下的情况來看,我又能保护的了谁呀,
陆大川最后提出的都是我们要面对的实实在在的问題,到时真到了那一步,是顾不上了,但现在不由得人不想,对于前两个问題我倒沒有过于的担心,装备沒了我们的日子肯定会极其的苦(失去帐篷、睡袋可能会想舒舒服服睡一觉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失去炉子、餐具找不到柴禾的话连口熟食、开水也吃喝不上;失去照明设备在暗无天日的暗河内他们就会长期处于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不过有我在还不至于会死人;找不到河岸可供登陆,只要暗河两边的山壁不消失,以我目前的能力在山壁上开凿出一块可供我们休息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遇到最后一个问題我该怎么处理,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四个人被激流冲散了的话我该护着谁,舍弃谁,
陆可琴是我深爱的人,不护着她我肯定做不到;陆大川是陆可琴的哥哥,我未來的大舅哥,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一个人,于情于理在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都得舍命相救,护着陆可琴和陆大川,就意味着舍弃了林仙儿和刘长腿,之前那些队友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却是因为我而死,现在只是因为我和陆可琴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就直接舍弃他们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我眼睛不由得看向了他们两个人,山洞内的望天吼停止吼叫后,林仙儿站直了身体,不再依偎着我们,不过手却在我胳膊下面紧紧揪着陆可琴的衣服,察觉到我在看她,她转脸看着我极其自然流露出一丝笑容,随即转过脸去看着前方;再看刘长腿,在大多数时候,不管我们在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周围情况不明,他不用谁说都会主动地担负起警戒的重任,此时也不例外,在望天吼发出第一声吼叫,他从背包里拿出弹药后,眼睛便沒离开过传出吼声的洞口,我心里很清楚,竟管我们已经很明确地知道枪弹对望天吼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必须扑上去以命相搏时,他定会毫不犹豫冲在最前面……
林仙儿看我时眼中充满了信任,刘长腿心里时时刻刻装着我们所有人的安危,对于这样两个人我怎么能舍弃他们呀,想象到一群鳄鱼同时扑向不同方位的四个人,我只能救起其中的一个或两个,我感觉到心里在滴血,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心里对自己说着,极目远眺仔细打量起我们所在的这片河滩周边的山壁,
当初巨轮靠岸时,我们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河岸尽头山壁上的望天吼,我把陆大川从船上送到岸上后,他二话不说独自一个人跑了,让我在后面急急忙忙上蹿下跳,沒顾上仔细查看河岸周围的地形,发现这里的望天吼嘴巴不是通道,还长着獠牙之后由于刘长腿心生不平一颗手榴弹生出诸多变故,我们心思全放在了躲避危险上,完全忽略了除河岸以外的地方,
此时看到河滩外两边山壁上的情形,才发现自己这半天纯属庸人自扰,因为我们脚下这片河岸也是山壁延伸出來的一个平台,一面连山,三面临水,长度不过五十多米,往两边走不论哪边,出了这个平台的范围便沒有了踏脚的地方,我们在这是为了等着乘船离开,又不是坚守阵地,完全可以先行在河岸之外的山壁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船來了再想办法上船就行了,根本沒有必要等着望天吼出來了跳河逃生,
想到先行离开,我便权衡起了去河岸上游的山壁上等着合适,还是下游合适,我们來的时候巨轮是顺流而下的,根据我们两次搭乘的同一艘轮船航向不变在亚特兰蒂斯同一个地方两次停靠之间的天数來估计,它在暗河中某两点之间來回往返要比绕地球转一周的可能性要大,也就是说几天前它是顺流而下,再次到这段河道应该是逆流而上,如果真如我料想的一样,我们在上游等着轮船停靠过后离开时上船肯定要比轮船靠岸之前上船要安全得多,于是我决定到河岸上游的山壁上找个地方躲避,以防望天吼出來措手不及,
打定主意,我简单对陆大川他们讲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所有人都表示赞成,我们一行人便沿着河边向上游的河滩尽头走去,走了还不到十米,沉寂了好大一会的山洞内又传出了狮吼声,这一声吼叫比前面任何一声都要巨大,震得我们脚下的河岸都颤动了起來,山壁上还传來了石头滚落的声响,
他们都站住了脚,扭头打着手电观望,陆大川还拿出了望远镜,我急忙招呼他们:“快走。”
陆大川带着哭腔说:“郑爽,來不及了,那家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