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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头被我们拽到了甲板上方,身子却还吊在船体上努力地翻滚着,陆大川说了我一句看你那点出息,然后让我和长腿两人拉着绳子,又让林仙儿拿來我们带着的最大型号的一根钢钎,然后爬到栏杆上用钢钎猛砸鳄鱼的头部,砸了二三十下,鳄鱼才不再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停止了挣扎,
我们三个人把死掉的大鳄鱼拖到甲板上后,我看着它足有两米五长的身体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陆大川喘了一口气,围着鳄鱼转了一圈,满意地说:“运气不错,钓到一条小的,要是咬钩的是一条大鳄,咱们想换换口味就沒这么容易啦。”
“我操,这么大一条还是小的。”我是真的晕菜了,
陆大川用脚蹬着鳄鱼晃了晃说:“看样子这是非洲的尼罗鳄,最大的能长到八米,这两米多的当然是小的了。”
“等等,等等,太平洋里的螃蟹,非洲的鳄鱼,世界各地的幽灵船,这条河怎么这么乱呀。”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这条暗河很有可能贯穿整个北纬30度。”
陆大川是早就有过这样的预测,但我真的想象不出一条暗河穿越一整条维度线是个什么概念,还有这条暗河就算是能通到非洲,非洲的鳄鱼出现在这里正常吗,它们又是怎么适应不同的环境的呢,
陆大川见我低头不语接着说:“不要费那脑子了,这条鱼我替你收拾了,你小子把柴火架起來,烧一锅热水,然后等着开饭就可以了。”
听陆大川这样说,我自然沒有意见,暂时把乱七八糟的烦恼抛到一边,扭头就去抱柴火生火,陆大川拔出刀子开始杀鱼,长腿忙前忙后给他打下手,陆可琴和林仙儿两人不愿看见这血腥一幕,早早就躲到帐篷里去了,
十几分钟,我把水烧开了,陆大川也把鳄鱼尾巴、脑袋、四肢都肢解了下來,用开水烫过,退皮洗干净就架在火上烤了……
说实在的,鳄鱼皮确实是好东西,但是肉真沒想象中的那么好吃,不过对缺衣少粮的我们來说,也确实是美美地改善了一下生活,
在接下來的时间里,巨轮义无反顾地向着我们不知道的目的地航行(也许根本就沒有目的地,幽灵船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不停地航行,),船室里的影子也依然存在,不过我们一次拿了足够烧一个月的柴禾,它们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用担惊受怕地进船室也就全当它不存在,河里也总能钓上鱼,虽然吃得实在是有些腻,但是好歹不用饿肚子,
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实在无聊了就爬到顶层甲板上去,用探照灯四处寻找陆地,但次数多了之后,陆地总也不见,我们无法忍受一次次的失落和打击,也就不再给自己徒添烦恼了,
总之日子过得是即波澜无惊又让人难以忍受,就在大家以为会这样老死在船上的时候,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
这时大概是巨轮从火山坑里钻出來第三天的夜里,我们都躺在帐篷里准备睡觉了,突然外面一片光芒把帐篷映照的亮堂堂,因为船上探照灯光芒虽然强烈,但是并不正对着甲板,所以我们一看到外面有光,以为柴堆失火了,慌乱地钻出睡袋就往外冲,
跑出來后看见柴堆并沒有失火,照亮帐篷的居然是远处斜斜射來的一道太阳初升时红彤彤的光芒,那种真正的重见天日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我们兴奋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了,
过了好大一会,我们才冷静下來,迎着熏熏微风站在船头向着发出亮光的天边望去,随着轮船的前进,我们慢慢走出了黑暗,眼前的光线逐渐像晴朗的白天一样明亮起來,周围的温度也明显上升了,又过了一会,我浑身冒汗,感觉一下就热得受不了了,不由骂道:“这鬼天怎么这么热,。”
陆大川他们也说热死了,刘长腿像一条大毛毛虫一样浑身扭动着挠这抓那的,嘴里还直喊痒死了,让我们帮他挠挠,我们知道他是汗水蜇的身上还沒有好利索的伤疤痒,所以也沒人理他,
就这么一会工夫,怎么会热成这样,也沒看见太阳啊,我脱掉外套,擦了一把小溪一样顺脖子流的汗水,抬头四处张望着在天上找太阳,才发现我们看到的发出亮光的压根就不是他妈的天空,而是高得有些离奇的洞顶上,红红的一大片一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发出來的,
“那是什么呀。”我问身边举着望远镜到处乱看的陆大川,
他答非所问地回答我:“我看到陆地了,好大的一块,上面有山还有树。”
我们顿时又兴奋得欢呼雀跃起來,我一高兴就把头顶上发光的东西是什么给忘了,抢过陆大川手里的望远镜就去看其实肉眼已经能看到地平线的陆地,
有了陆地做参照物,越发觉得巨轮航行的速度快了,顶多五六分钟,需要望远镜才能看清楚的一大片沙滩、沙滩后面茂密的森林和被植被覆盖的此起披伏的群山,已经清楚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不过看得越清楚我们的心却越凉了,因为被河水环绕的陆地上空也沒有蓝天白云,放眼望去能看到只有一片**裸的虚空,就像是一个人的脸上沒有五官一样让人感到恐惧和无所适从……
也就是说我们白高兴了一场,暗河依然是他妈的暗河,陆地却不是他妈的真的陆地,
那么把这一切照亮的是什么呢,
这时我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洞顶上发出红光的东西,转过身那片洞顶离我们很远了,但是看得倒是越清晰了,那一片一片发出红光的东西之间的界线几乎不存在了,连成了一个整体后看上去像是太阳被人砸了几锤,漫天的碎片瀑布一样从天幕上落下來,
“我的天,那是什么呀。”我又陆大川说,
“熔,,岩。”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差点把我吓尿了:“那刚才我们……”
陆大川长长出了一口气:“是呀。”
“成那样了居然不喷发真是一个奇迹。”我呆呆地望着那半边红彤彤的空中,心里既震惊又后怕,
陆大川说:“估计和那种神秘的引力有关。”
听陆大川说出我们刚才经过的洞顶发出红光的东西是熔岩,陆可琴、林仙儿也都转过身,惊恐地望着空中那幕红光,刘长腿也不再扭动身体了,吞了口唾沫叫道:“kao他妈的,喷发了咱们不就成烤乳猪了。”
我看了看他和两根仙鹤一样的大长腿:“你真会抬举自己,就你这一身排骨还烤乳猪。”
“妈的,这也挨着你事了,我是排骨,你是烤乳猪行了吧。”
刘长腿一句说得我们都笑了起來,
这时轮船离河岸已经不远了,保持航速,也沒有要改变航向的意思,我们指望它能一气冲到沙滩上去,不想狗日的在离沙滩十几米远的地方就抛锚了,
陆大川让迅速收拾装备,下船去看看,这次沒人再表示反对,收拾起來一个比一个快,因为该死的鬼船什么地方都敢走,实在是让人害怕,
三下五除二把甲板上该带走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我们几个人來到挂着救生艇的船舷边,把陆大川早就选好的那条还完好的小船放到了河面上,我们从大船上下來后,两个女人坐在船中间,我们三个男人一前两后奋力地划桨,小船迎风破浪向沙滩上驶去,
总共就十几米的距离,我们在大船上憋了那么些天有劲沒地使,挥桨时都有些发泄的意思,每一下都使出全力,沒几下小船就出去了七八米,又是几下,坐在船头上左右开弓的陆大川扭头让我和长腿两个别划了,他怕我们一口气下去,小船撞上沙滩就散架了,
从上了小船,我便埋头奋力划桨,也沒太注意河面,现在陆大川让停下來了,我站起來向四处看去,被我们抛在身后的巨轮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泊在河面上,随着波浪轻微地摇晃着;左右两边河面皆宽阔的无边无际,我不由得又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怎么会是河,,分明就是大海呀,
刘长腿说:“别感叹了,下水把船拖到岸上去。”
我扶着船舷一只脚还沒跨进水里,恍惚间看见船后水里有个影子左摇右摆的就过來了,急忙让长腿看,长腿回头望了一眼就大叫了起來:“妈呀,快跑,是鳄鱼。”
顿时,我们顾不上要船了,已经站在沙滩的陆大川一手一个把还坐在船上的陆可琴和林仙儿连拖带拽就拉了下來,我和刘长腿猛跑两步跳到他们身边,一左一右架起陆可琴和林仙儿的就跑,与此同时,我们就听见身后传來一声很剧烈的水浪声和东西破裂的声音,
我脚下不停,匆匆望向身后,看见一条六七米长的大鳄张着大嘴重重地落回水里,而我们的小船已经成了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