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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眼前的小子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毕竟是古代，就算是妓院女子也没接受过这样大胆直接的表白，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不知该说什么。
小维一见有戏，演得更加投入，装作无奈的样子叹了叹气：
“哎！跟姐姐说句心里话吧，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当龟公，我虽然穷，但是我也有尊严，看看外面说三道四的人便知道当龟公会遭受多少人的唾弃？但是为了能陪在姐姐身边，这些我都无所谓。要是姐姐觉得我不能留在这里，那我走便是。只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不知......？”
女子心中清楚，作为妓女，或许经济条件不是太差，但是光鲜亮丽的背后遭受这多少人的轻视和辱骂？女子尚且难以承受这等羞辱，何况男子？
眼前的小子竟愿意为了自己而做一名被人看不起的龟公？
不觉间已是眼眶含泪，听到小维话语，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春雨晴，在这怡春院被人唤作晴儿。”
“春雨晴？”小维停顿片刻，心中记起一诗，脱口而出，“春晓熹微雨乍晴，日华明媚有馀清。姐姐果然好名字，能起出这名字的人家想来不是平常人家，姐姐怎落得如此？哎，想必姐姐也受了不少苦，若今后能伴姐姐左右便可让姐姐少几分忧愁了。”
春雨晴动容，原以为自己平平的名字竟还有这些门道？心中更加激动：
“公子你......你说这些让我怎......如何是好？能作出这等诗句的人想必也不是平常人家，那公子又是怎么落得这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俨然成了相见恨晚的知己。身边壮汉却是心中恼火，打断两人开口道：
“你们不是说我吃得多吗？那我就不让你们管吃的，我自己解决。要是再不行，我连工钱都不要，这总可以了吧？”
我擦！这么狠？
要是真这样，小维也拿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春雨晴根本不信，世上哪有这么好事？
就在此刻，里边儿出现一人，声音淡淡道：
“好了，就要那小子，那个大汉自己走吧。”
来人是一名中年女子，装扮得花枝招展，此时说话却显得很沉稳。但长得可是没得挑，年轻时候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惊世大美人儿，就算现在也能称之为风韵犹存。
“妈妈，您怎么来了？”春雨晴恭敬上前搀扶中年妇女。
原来这就是怡春院的老板，这老板长得比妓院里的妹妹还好看。
对方没有理会小维，目光却落在那大汉身上，大汉同样等着她，神色有些怪异。但那大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好好安排下那小子，待会儿让他在卖身契上签字。”中年妇女撂下一句话又进了屋子。
小维突然想起一事，既然怡春院老板已经回来，是不是代表孟嫣姐姐也被带到了怡春院？
“公子，你现在就是咱们怡春院的龟公了，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思绪被春雨晴的话语打断，小维定了定神回答：
“小维。”
“小维？怎么像个姑娘名字？”经过小维刚才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春雨晴对小维温柔了好多，“姐姐先带你去你的房间，然后去妈妈那里拿你的卖身契画押。”
小维疑惑：“卖身契？”
“是啊，这么高的薪水可不是白给的，这种卖身契只是半卖身，主人给你工钱，你便是他的人，要是他不给工钱，这卖身契就自动失效，你也能恢复自由之身。”
小维想了想，卖就卖吧，反正自己也值不了几个钱。
被带到一间小屋，在这怡春院怕是最差的一间屋子，但在小维眼中可胜过了天堂，干干净净的木板床，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褥子，棉花塞的枕头，还有一个小木桌和衣柜子这么舒适的环境怕是躺下去就不想再起来！
春雨晴先行离开，留下小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选择龟公这行当果然没错，既能调查孟嫣姐姐的下落，又能舒舒服服的睡觉吃饭，肯定还能天天见到穿得花枝招展的姐姐，说不定还能跟那些姐姐发生些什么。
“嘿嘿！”小维傻笑地口水都流了出来。
“公子，你在傻笑什么？”
小维赶紧起身，生怕自己的不良思想被别人发现。春雨晴已经回来，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和一盒印红。
“姐姐，这就是卖身契？给我画押吧。”
春雨晴有些犹豫，明眸闪烁：“公子，你还是别画押了，姐姐不值得你这么做。”
小维这才想着之前自己的胡诌，看来对眼前姐姐的影响不小。这戏还得继续演，小维摆出一副神色坚定的样子：
“姐姐，我心意已决，能伴姐姐左右，我无怨无悔。”
“啪”一指印下，这下可真成龟公了！小维瞬间感觉背后多了一个重重的龟壳，好不怪异。
“公子......”春雨晴哽咽。
小维一笑：“好了，现在我和姐姐是有家人了，别叫我公子，就叫我小维吧。”
“嗯，以后小维就是我春雨晴的好弟弟了，这怡春院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姐姐一定帮你出气！还有我刚才跟妈妈说给你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妈妈也同意了。”
“多谢姐姐，小维一定好好工作，等攒够了钱给姐姐赎身。”
春雨晴一怔，险些没控制住情绪，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
小维在房间内呆了一会便出了房间，心想现在也算是怡红院的一份子了，在店里到处转转应该没问题吧？也好看看这妓院里的姐姐们都长得什么模样。
从后院到怡春院的小楼不过几步之遥，到了昨晚到过的下楼大厅，此时正是夜生活结束的时候，漂亮姐姐们各个都在睡觉。没了漂亮女子承托，倒也没觉得这小楼有什么好看。
只是现在大厅乱作一团，桌上尽是昨夜客人吃剩的酒菜，只有一名女子在埋头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