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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抢在他爆发之前,锦华用尽全力“恶狠狠”瞪着他,沉声威胁道,“登徒子,赶紧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有你的好看!”罢再也不敢停留,赶紧转身一溜小跑的进了二房的院门,然后回身吱呀一下把门关上,又哆嗦着手赶紧上了栓。
锦华紧紧贴在门上,捂着胸口直喘气,心跳如雷,两腿发软。
她刚才一时冲动打了那人,如今才有点后怕。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紧紧的握着右手,真是又麻又疼啊。
难道刚才真的把那人给打坏了?
我呸!打坏了正好,要是把他那什么也打坏了才能泄了自己心头之恨呢!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对自己那样。。。
可是,自己动手打了他,他会善罢甘休么?那人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一向是不可一世的,自己这弱小女子,若是他发起飙来。。。
她脑中跟炸了锅似的,不知想些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一片寂静,连一直在吱吱叫的知了似乎也忽然失去了声息。在她以为那人已经走了,正想松口气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来,低沉,但是,清晰,就像是在她耳边话一样。
“刘三小姐是吧?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好好听着,敢动手打我李茂林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给我等着吧。。。恩。。。”外面的人居然还好整以暇的沉吟起来,似乎还在考虑怎么报复她最好。
刘锦华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握紧了双手,一动不动的僵直着后背听着。
忽的,又听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气糊涂了,怒极反笑,“你我是登徒子是吧?索性,我也把这登徒子的名头给坐实了,反正,你我确实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如。我就勉强娶了你吧!”
宛如一道炸雷震响在耳边。绕是刘锦华一向冷静淡然,闻听此言也惊得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外边脚步声真格响起来,慢慢的走远了。那人在别人的内院行走,居然毫无顾忌似的。走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作为外男的自觉和心虚。
昏黄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天边黑云翻滚。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隆隆,把呆楞的刘锦华吓了一个机灵。忙从地上站起身来。
兴许是被雷声扰了,曾氏站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见是锦华,便扬声道,“你做什么呢?没见天就要下雨了么,快把院里的衣裳收一收。”
刘锦华无精打采的慢吞吞的把衣裳收了,又把小风炉点上烧了壶水。便吃力的往自己屋里搬着粗大的大木盆。
曾氏见了,知道她要洗澡擦身。便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会的功夫洗起澡来了?平时不都是晚上睡前才洗的么?!”
见女儿不理不睬的,低声骂了一句,也不以为意,便又低下头去忙活手上的针线了。
经锦华的婚事这事一闹,曾氏便明白了,这死妮子是真有主意,自己认准的事是八匹马都拉不回的。“死脑筋,倔得跟她爹一样一样的!”
锦华无心去理睬母亲,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汗水都沁透了,湿湿的,黏黏糊糊的难受,浑身上下真是脏极了!恶心透了!
直到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浑身一片干爽,锦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才觉得心里好歹舒服了一些。
门外早已经是大雨倾盆了。刘锦华便坐在窗前,透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隙往外看着。眼前大雨如注,白茫茫的一片,雨声如雷,恰如她的心情一样。
锦华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整晚噩梦连连,老是有个声音在梦里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她前前后后活了两辈子,也从没遇到过这么戏剧性的事情!
锦华很烦,做针线时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让小小的银针戳到手指头上。幸亏这几日,按照惯例,全家上下一律都吃着剩菜,到了饭点厨房给热热就行了,倒是省了她往厨房跑了。她也实在是毫无做菜的心思。
那人如若换到了富贵如云的京城,那真是如蝼蚁一般了。而在这个小小的偏僻的县城,相比起自己家而言,可就算得上是有钱有势了。那样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这么一个内院的小女子,两个人天生地位上就是不平等的,他若是有心想做出些什么真是太容易了!而自己,连招架之功都没有,更何况还手之力呢!
他会做什么呢?娶自己为继室?他不是正与知县家的那位四小姐议亲么?自己跟人家怎么比,都是人家四小姐优势明显啊。那人如果精神正常的话,应该不会如此的。
那就是要纳了自己为妾?
我的老天爷!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我刘锦华活了两辈子,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了,如今竟沦落到了与人为妾的地步了么?!
锦华被自己的胡乱猜测都要折磨疯了。。。
锦华不再跟母亲一起做绣活儿,而是日复一日的躲到了自己的小屋里。不过她掩饰得好,面色如常,曾氏只以为她为了躲阴凉而已,倒也没有起疑。
倒是这天在吃饭的时候,锦年忽然不声不响的爆了个冷门,“大姐好像又要议亲了。”
不像曾氏与锦华,十天半月的才往正院那边跑一趟意思意思,反正是想看两生厌,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啊!锦年则跟二爷一样,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往正院去请一次安的。所以,对于大房那边,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因为他对大房那边格外的亲厚,因此,他在大房的待遇,比起曾氏和锦华来真是好太多了。而且,他和锦龙因为年岁相当,锦年又从跟他争抢,平时倒也颇能上几句话,关系处的居然还不错。
“哦,”曾氏惊异的抬起头来,很感兴趣的问,“跟谁家啊?”
“那还能是谁家?姑母家呗!”锦年显然没什么好气,对罗家表哥没什么好印象,对锦秀的品味十分的不赞同。
“哎呦,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大伯不是打死都不同意的嘛!”曾氏最喜欢看的自然就是大房的热闹了。
“所以,这事就教给大伯母忙活了。我看大伯母似乎挺高兴的,干的挺起劲。大伯却给气病了,现在在床上躺着呢,一副完事由人、撒手不管的样子。”
“是么?”曾氏脸上掩饰不住的眉眼飞扬,勉强抑住了,又提出自己的疑问,“你大伯不是嫌弃你姑母家家境贫寒,怎么都不同意的么?这回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让他回心转意了啊?”
锦年同样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嘴里咬着筷子含糊道,“我也奇怪呢。大概是实在拗不过大姐吧。毕竟她都十七岁了,再耽误就是老姑娘了,一天一天下去,这亲事就越来越难找到好的了。”
曾氏点点头道,“是啊,锦秀虽然人品不咋地,可是,还真有那么一股子犟劲。这都被你大伯关了多长时间了,一步都不许出门,她却硬挺过来了,愣是不松口!真是!”曾氏感叹了一句,又白了一眼锦华,含沙射影的气哼哼的道,“再了,这世上哪有拗得过子女的爹娘啊!”
锦华忙低头吃饭,佯作未闻。
这事的前因后果,母亲他们不知道,锦华的心里却门儿清。一想起这件事,锦华不由得又烦躁、郁闷起来。
大伯再坚决也白搭,这都生米做成熟饭了,他还能怎么办啊?
自己也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偏偏撞上这么一件腌臜事!
人家俩人倒是好了,心想事成,双宿双飞去了!可自己呢,不光白白尴尬的闹了个大红脸不,还因此而惹上了另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锦华一推饭碗就站了起来,“我吃饱了。”罢急急的回了自己屋。
曾氏眼睁睁的看着,不由得气愤的对着儿子抱怨,“你瞧瞧,你瞧瞧,你们一个两个的本事多大啊,我什么了?!不就是一句话么,这就给我甩脸子看了!”
锦年只好讪讪的笑了一下。
到了月底,二爷自城里回来了,而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可真是少见。二爷因为家里外头的这些乌糟事,一直心情不大好,平时老爱长吁短叹的,愁眉不展。
曾氏就嗔了他一句,“瞧你高兴的那样,有什么喜事么?”
二爷得意的从怀中取出一包物事,哗啦一声就给扔到了桌上,“那可不是,我的工钱涨了,足足一百文呢!”
锦华的心里顿时戈登一声,惊讶的抬起头来。
曾氏高兴的打开钱袋子看了看,便笑着详细的询问,“东家怎么想起来给你涨工钱了呢?还真是好几年都没动了呢!”
二爷见妻子高兴,眼睛便一直盯着自己妻子看。平日里这时候锦华早就很有眼色的躲出去了,今儿却格外奇怪,二爷心里焦躁,却也不好意思真个开口去赶自己闺女。
“爹,你们东家为何给你涨工钱啊?是单独给你涨啊,还是大家伙都给涨啊?”锦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