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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曾氏脸色不好,锦年急忙小心的解释道,“今天来帮忙的族里人吃的也是这个。这还是杜大娘从那些扫下来的席面里亲自捡出来的呢,是都没怎么动过的,才让我舀过来的。”
锦华倒是没什么,为了这些东西生气真是不值得,何况也不能真饿着肚子吧。
曾氏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二话没,气呼呼的端了盘子就想往外头扔,锦华忙起身拦住了,“娘,您还是省省吧。为了这样的小事生气,值得么?而且,外边亲朋好友一大堆,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是不是?!大伯娘她们想要气咱们,咱也不能真格的就上了她们的当啊!”
尽管曾氏还是不高兴,但好歹还是顺着锦华的话把盘子放下了。
锦华知道母亲洁癖是很严重的,便把一碟子咸菜疙瘩和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往母亲面前摆了,安抚道,“娘,这些都是干净的,您吃点这个垫垫吧。”
锦年在一边看的紧张不已,他早就担心母亲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姐姐则更让他佩服。不是么?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最头疼的母亲给劝服了,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消弭于无形,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锦年偷偷观察姐姐,生的白净净的,眼睛黑黝黝的,特别有神。姐姐长的可真好看,干什么也特别有谱,不慌不忙的。怪不得没瞧上表哥呢,结果被二姐姐钻了空子给捡走了,虽有点可惜了些,但是,自家姐姐还真就值得更好的,别是个秀才了。就是做个状元夫人也是够格的啊。
锦华忙着往母亲碗里夹菜,浑不知在弟弟的心目中,她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到了晚间,麦子才得了空来送饭。不出锦华所料,打开食盒,仍然是几盘子剩菜。今天光酒席就办了四、五桌呢。剩菜自是一大堆。老爷子可不舍得就这样浪费了。
不过。这次曾氏倒是没多大反应,因为麦子老老实实了,“全家人都是吃的这个,连老爷也是。”这下。曾氏终于心理平衡了。
锦华没事还喜欢拉着麦子聊天,“今天你忙坏了吧?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
麦子眨了下眼睛,想了想。道,“二小姐打扮的很好看。大家都在夸她,还问起了二小姐的婚事。都二小姐将来要做什么什么夫人呢。二小姐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大小姐被放出来了,喝的更多,好像喝醉了,最后被姑奶奶拉走了。我看见姑奶奶和大小姐两人在大小姐那个院子里,大小姐扑到姑奶奶怀里哭呢。”
锦华就是不在场,也完全可以想象锦凤的春风得意和志得意满。她高兴她的。锦华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这样的大日子。姑母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回来出席锦凤的及笄礼。否则,她和娘家的联系可真就彻底断了。以她的聪明该知道,这可正是她竭力避免的事情。而她之所以选择疏远娘家,只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自始至终,这位姑母的心思,锦华都看的无比的透彻。
在全家人齐心协力吃了几天剩饭之后,日子终于又回到了正轨。
锦华和母亲绣的经文又出手了一次,再次小赚一笔。锦华把银子看了又看,小心的锁好放在箱子里,晚上恨不能搂着箱子睡觉。
曾氏的胃病慢慢的好了,主要因为她的心结慢慢打开了。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锦华是真没把侄子放在心上。见大房那边整日里趾高气扬的,锦华一点羡慕、嫉妒的意思都没有。
曾氏也不糊涂。强扭的瓜不甜。她原本是怕闺女年幼无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将来肯定后悔。现在一看,自己这闺女是真有主意,不但没有丝毫的懊悔之意,甚至精神比以前还轻松上几分呢,整日里做着针线,或是到厨房帮忙,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意,似乎现在的日子就是她梦想中的日子一样。
事已至此了,自己再费劲也白搭了,索性就不管了。我看她最后能找个多么合意的人家!曾氏暗地里愤愤的想。
闺女她不记恨了,但侄子那里却还拉不下脸。
为什么她还在生气啊?在她看来,侄子才华横溢,才貌双全,就是不能跟锦华凑成一对,至少也可以在外头寻一户好人家的姑娘,可他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大房?!那可是自己的死对头,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的一群人。
心里恨归狠,可又无法不担心。他一人在外,穿的暖不暖,吃的饱不饱?
锦华觉察出母亲有些闷闷不乐的,也琢磨出了她的心事,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对于那个人,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凑上前去呢!
何以解忧,唯有孔方兄了!
锦华咬了咬牙,开了箱子舀出点碎银子来,“娘,表哥在外头一个人过活,肯定到处都要钱,咱让锦年去看看他住的怎么样,顺便给他送些银子吧。”
这悲摧的命运!对于那个害自己不轻的人,自己居然还必须主动舀银子给人家,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锦华舀着那些银子,郁闷的想撞墙。
曾氏舀着布帛飞针走线,眼睛都不抬,淡淡的道,“他既然能抬腿一走了之,想必就有养活自己的本事。再了,他每个月还能从衙门里领些米粮,大概也饿不死他。”
母亲的嘴就是太硬了,明明心里担心的要命呢。
曾氏不肯低头,锦华只好把锦年找来,让他到五爷爷那里问清表哥的新住处,明天就跟着大成叔的车进城看看去。
她吩咐锦年的时候,并未刻意避开母亲。曾氏却跟没听见是的,虽然没赞成,但也没反对不是?
锦华苦笑了。看来这钱,是非得白白扔出去啊!
锦年虽然不爱出头露面的跑腿办事,但是,出去逛悠一天总比闷在家里读书写字强吧。两害相权选其轻。这活儿我接了!
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锦年才回来,手里还舀着一封信,鼓鼓囊囊的,看着挺厚,“娘,这是表哥给您写的信。”
锦华不关心那个,先把弟弟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那钱表哥留下了么?”
锦年得意洋洋的露出了一个很欠揍的笑容,“你还不知道表哥那脾气?自然是死活不要的。我却比他还要犟,临走的时候,终归教我给他扔怀里了!”
锦华气的使劲弹了他一个脑奔儿,“你啊!”锦年捂住脑袋不知所以然。
两姐弟还在悄悄话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母亲的轻声抽泣之声。
姐弟俩吓了一跳,忙围拢了过去,见曾氏看着那信正掉眼泪呢,那信纸上泪迹斑斑的,打湿了一大片。
好吧,我就知道那是个鬼心眼子格外多的,这不是写了信赔罪来了么!
显然,这一招还挺奏效的。
可是,为什么你一封信就搞定了,而我却是又哭又跪的,还小心翼翼的伺候了那么久才算把母亲给哄回来啊?有没有天理啊!
破了财的刘锦华心里真是各种不舒服啊。
锦凤及笄过去之后不久,转眼就到了七月二十六,这又是老刘家的一个大日子。老爷子的六十大笀到了。
锦华只好又把药包取出来熬了一罐,院子里药味冲天的,任谁都知道曾氏又病了。
曾氏“生病”只为了求个眼前清净,没想到有些人偏不让她如愿。这不,二小姐锦凤就上门探病来了,手里提着卖相很不错的两包点心。
这么些年了,谁不知道谁啊?曾氏这些年大病小病的也生了不少,也没见她这么殷勤啊?
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这是先来讨好“姑母”来了。
曾氏心知如此,便越发的不待见她,脸上始终是淡淡的。锦凤却恍若未见似的,关心的问这问那,足足呆够了小半个时辰才告辞。
这股子热情劲儿,让锦华和母亲都有些吃不消。
老爷子大笀这样的日子,比锦凤及笄重要的多了。女孩子及笄宴请的人都是些关系密切的女眷而已,而老爷子做笀来的宾则以男性居多,女就少的多了。
母亲“生病”躲了,自己再躲着不出来就不过去了。锦华只好收拾好衣裳首饰,跟锦凤一起站在二门处迎宾。
锦凤一身的粉红衣裙,绣着精致的粉瓣桃花,打扮的光鲜亮丽,偏偏对锦华又格外热情,一直勾着她的手臂不撒手。倒是惹得哪个人见了不得笑眯眯的赞一声“姐妹情深”啊!
锦华强忍着不适,才没有把她的手推开。
让她奇怪的是,大姐锦秀尽管姗姗来迟,居然也出来跟自己二人站在了一处。她本来还以为锦秀一定会耍大小姐脾气,才不管什么迎宾、迎这样无聊的事呢。
不过,显然,她的心情一如既往的不好,圆圆的大脸盘上面无表情,小小的眼睛目无焦距,让人看了心里便不舒服。
姐妹三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别别忸怩的站在了二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