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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豫鲁战战兢兢地随着阿尔法和贝塔来到了第一处所谓的漏洞口。
“哈哈,补丁啊,现在开始,你就要哪里需要哪里搬了,不对,我俩是你老师,怎么现在倒处处学你了,哈哈,按顺序走吧,这里是第一处,您请~~哈哈”贝塔的滚滚天雷豫鲁哥早就适应了。
只是,看着那咕嘟嘟冒泡,黑呼呼流油的一处污水池一般的所在,实在有些那啥。
“唉,豫鲁啊,时不我待,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唉,这是咋了,一张嘴就随着你那些怪话转悠,我俩都被你忽悠坏了,赶紧走吧,时机一到,我俩就会接你回来”阿尔法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显示着自己的伤别离。
.......
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戚豫鲁把眼一闭,嘴一绷,心一横,向那黑呼呼,粘里吧唧的污水池跳了下去!
......
“主人,主人,夫人生了,生了夫人”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奴,提着自己的粗布筒子,赤着一双乌漆麻黑的大脚丫子,兴奋的叫嚷着,冲出了一扇柴门。
“荒唐,什么夫人生了,生了夫人”?泥草结构的正房里,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强自稳定了下自己的心神,摆出一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恭喜主人,夫人生了个女儿”“灰头土脸”倒是不怕这个主人,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主人面前,拉着主人的手,就往柴房跑。
“礼,礼,唉,要怎么教你们,你们才知礼,唉,想我钟离战可是去洛邑朝拜过周王室,都城见过威王的......”钟离战被“灰头土脸”拉的踉踉跄跄,话还没有说囫囵,就被拖进了柴房。
一个中年胖妇人,肤色黧黑,身强体壮,虽是刚刚生产,却已经自己折腾着给婴儿擦洗了......
“你妹啊!!阿尔法,贝塔,你们这俩狗日的......”戚豫鲁怒极,破口大骂,却不料只是“哇”的一声啼哭。
钟离战凑着草房窗棂子透进来微弱的光线,附身看了眼自己的小女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哎呀,妈呀,咋长的就不像个人形”!当下,支吾了老婆几声,急匆匆回正房想他的“礼法”去了。
......
小丫头的出生,并没有给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寨子带来多大冲击。春水方生,渔猎,刀耕都已经近在眼前,哪怕是钟离战是村子里唯一能穿得起履的人上人,又是个知礼的,也不过是让家里唯一的女奴“灰头土脸”挨门告知了一声“夫人生了个女儿,体健”。
黑褐色的**被夫人三根胡萝卜一样的指头巧妙的捏着,“强行”塞进了豫鲁哥的小嘴里,豫鲁哥这段时间已经把阿尔法和贝塔家里上下五千年,祖宗几百代的女性,翻过来,调过去的问候了很多遍。
可惜,毛作用不起,阿尔法和贝塔估计连耳朵根子都不会发热。豫鲁哥没办法,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希望能起作用,这尼玛绝食啊,老子这边一挂,我就不信你俩狗日的不来接我。
钟离夫人已经被这个小闹人精折腾的压抑不住火气了,自打落地,就哇啦哇啦哭个不停,婴孩苦恼原本正常,可哪见过这个哭法?一刻也不带停息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哭的是昏天黑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嗯,对了,钟离夫人是想不到这些词汇的,那时候还没有捏。
更扯淡的是,这个极其丑陋的小家伙居然不吃奶水!夫人的耐心逐渐用完了,开始武力强迫小家伙进食。
按说,以戚鲁豫的强悍,怎么可能被人强迫进食?可惜,现在的豫鲁哥别提强悍了,就连那颗黑褐色的**都斗不过,不大会功夫,就被“甘甜”的乳汁喂饱了小肚皮。
豫鲁哥骂累了,这下被阿尔法和贝塔忽悠大了,连你妹的拐,自行车,轮椅都省了,直接担架!
最可恨的是自己现在连干掉自己的能力都不具备,哀大莫过于心死?嘁,一派胡言,哀大莫过于自己干不掉自己!
恨呐,怨呐......
在恨和怨中,小丫头逐渐会爬了,慢慢会走了,钟离战,“灰头土脸”以及力大无穷的夫人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小丫头,自打会走起,哪里危险她就往那跑,真有一点不把自己弄死,誓不罢休的劲头。
这不,一会没看住,小丫头就钻进了灶坑里,粗枝大叶的“灰头土脸”拿着火镰和燃媒,眼看就要把火点着......
戚豫鲁想了很多办法想要挂掉,可总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发现,折腾的他现在都怀疑是阿尔法和贝塔暗中作怪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子问候人家女性家属。
终于,戚豫鲁认命了,被人忽悠到了担架上,不认命还能咋地?
好,现在没有力气,等再长大点......
日月穿梭,时光荏苒,小丫头逐渐长大......
说实话,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豫鲁哥就没有干过别的,一天到晚净想着怎么死了。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这天傍晚,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到处寻找“死机”的小丫头蹒跚着来到了村口。
唉,难啊,做饭用的是瓦罐,打水用的是瓦罐,火镰那东西自己整不着,已经有了防范的钟离夫人,现在只有一离家门就把井口盖的严严实实。
撞墙?那破草棚子,一头能顶出个透明窟窿来。上吊?哪有绳子?那些草搓的东西,不敢破劲,不破劲象条绳,稍微一松就又成了草了。
这里还一马平川,想跳个崖什么的都没地找去。啥玩儿?砖头?没见过,别说砖头了,已经能把村子转悠遍的豫鲁哥,到目前为止,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发现过。
啥?鞋带子,呵呵,这位看官,你的想象力真丰富,这十来户人家,唯一有鞋的,啊,还不叫鞋,叫履,对,就是履。就是小丫头的爹钟离战。可惜,这履是木质的,相当费工夫,兽皮都是硬挂上去的,对了,还没有告诉你,就一只,哪只脚不舒服了才穿几天。你以为是看电视剧啊。鞋带子还得几千年呢。
那个唯一知礼的钟离战倒是传说都城附近人都有布衣,双履,还有什么牛耕,犁铧,可是,在这里跟天书差不多,人们连个模糊的概念也没有。更不要说钟离战吹嘘的什么能敲出声音的编钟,能吹出曲调的竽笙了!
戚豫鲁正在踅摸着怎么死和总结着以前死不掉的经验教训的时候,村边的大道忽然热闹起来!
原来,此次去国都游历的钟离战回来了!带回来很多稀罕玩意,人们都在看圣物一样的瞻仰着,看钟离战示范着......
跟老子球关系?戚豫鲁翻了翻白眼,正准备转身继续踅摸能干掉自己的物事,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钟离战拿出了一把犁铧!
这玩意可是金属的!毕竟,到这里之后,豫鲁哥一心求死,其他的一概不关心,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代?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一系列阿尔法和贝塔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点,他一点也没有在意过。
靠,看来就是找死,也得了解这些东西啊,不过,咱有福之人不在忙,啥也没有了解,就看见了个金属家伙!
“此为恶金所制,名夷,这个名斤,此为犁......学会了使用这些,我们的村子就能......”钟离战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了过来。让用上了心的戚豫鲁很快和自己脑海里被阿尔法强行灌输的历史知识对照起来。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靠,老子来到了春秋战国时期!这尼玛咋不去母系社会呢?
嗯?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当一个人有了求知的**时,他其他的**就会逐渐消退,这句话现在用到豫鲁哥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至少这阵子,他没有和往常一样,满脑子是想死。
“我这次去游历,见到了威王和王子辟疆,人家那衣冠华美......”钟离战现在被村中诸人围在了一块土台子上,吐沫星子四溅,越说越精神......
“丑女,丑女,去给你父亲弄一陶水来”钟离夫人从田里回来,看见自己老爷受人膜拜的样子,很是满意,“灰头土脸”身上背着一大堆青草,腾不出手,夫人刚好很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个不说话,不闹人,整天只想着往危险地钻的女儿,居然跑到村口偷看。简直是双喜临门,当下招呼起豫鲁哥来。
“知礼,知礼,唉,我整天和你们讲礼,还是没有人懂得一点,我在外面喝什么水,回家自己会喝,唉,天神呐,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女儿?她的的两个兄长和她可是一个母亲,怎么都很健壮,端正......”正在兴头上的钟离战看见了丑女,连说话的兴致也没有了,摇头叹气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宝贝,穿着他那只现在早就不适合穿的木履,咔嗒,咔嗒的向家中走去。
嘛玩儿?两个兄长?靠,我咋没有见过?自我来这个世界,貌似这个家就这俩名义上的父母和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奴啊。
......
丑女并没有死,因为一件小事触动了她,就在她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见过自己的两个“哥哥”后不久,村里一个“老人”去世了。
总是远离人群的丑女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此人三十多岁,已经不为夭寿了......
三十多岁,不为夭寿,历史真的不像是文字记载那样的简单,车轮滚过,里面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些枯燥的,华美的文字背后,究竟有多少苦难?
丑女心底有了丝想法,要为这里做点什么再死吧?!......
春夏秋冬,沟沟壑壑,钟离战的感觉里自己活的的确是村民们所说的人上人,可惜,那个到了六岁还不会说话,一天到晚痴痴呆呆的丑女儿,真的是美中不足。
这几年,随着自己带回来的农具使用,村里的日子好过多了,人们也感念他的恩德,对他都很尊重。今天,更是大喜事,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长大,要从都城回家了。
戚鲁豫从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偷听,思索中也确定了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战国时期的齐国,现在的国君是齐威王。
因为自出生到现在,她从没有说过话,当然无法去问询自己那两个名义上兄长为什么一直没有见过,今天偶尔听到兄长要回来了,心底居然有一丝喜悦。
靠,怎么会?这丝喜悦把豫鲁哥吓了一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年来虽然在他封闭的世界里,只是弹指一瞬间,可身边的人对他默默的关怀,还是让他逐渐融合在亲情里。尤其是决定做点什么再死以后,就连那个看见他就摇头叹息的钟离战都似乎顺眼了很多。
躲在正房外面,他总算断断续续的听明白了,自己的两位兄长小时候就被送到国都游历,现在一个学法家,一个学儒家,已经小有所成,开阔了眼界,这次回来打算在村里“启科”把知识教给乡民们了。
还别说,这个钟离战倒是有些眼界的人物!
“父亲大人,您上次去国都说是母亲又给我们添了一个妹妹,为何没有见人”?大哥钟离平学的是法家,礼法倒也周全,且诸事很有条理。
“唉,这件事情,不提也罢”钟离战本来正高兴,这一下子没有了兴致。
......
丑妹妹总得见哥哥,不管怎么躲,晚饭的时候,豫鲁哥还是母亲抓到了饭墩前.......
“父亲,您还是给妹妹起个名字吧,这样丑女,丑女的叫,很难听”二哥钟离敖对这个妹妹则表现出了很大的关爱。
“名字,名字,唉,就叫小春吧,钟离春......”......
“呵呵,现在这样的时代,能起出个什么好名字来,哈哈,果然,俗不可耐,小春,钟离春,钟离春,钟离春”!豫鲁哥在心底正腹诽加嘲笑的时候,突然回味起这个自己刚刚得到的名字。
“妈呀,阿尔法,贝塔,你俩王八羔子.......钟离春,钟离无盐!”一念至此,钟离春俩小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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