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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晓柳这样一直以来都是那样多嘴的男孩子来说,要他静静的听对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这多少有些困难,但是既然对方是江依熙,杨晓柳也只好答应了。尽量克服自己的这些坏习惯。一时间要让自己有这么大的转变,对于杨晓柳来说是极大的挑战,让自己的心灵在一瞬间平静,冷静得就算江依熙说出笑话来,自己也绝对无动于衷。杨晓柳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这时候别再去想那些事情,准备着将江依熙所说的一切都装进自己的大脑里。
“说来也许你会笑我,从小我就有个梦想,其实,我想当个网球职业选手,可是因为那时候条件也不是很好,而且在那之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都让我几乎崩溃了,父亲的突然去世,家里的负担加重了,自己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也许你会认为我很傻,但是我却知道这时候的确不是继续念书下去的时候,那一场网球比赛,可以说让我出尽了风头,同时也受到了极大的骂名,那次,只差一球便可以决胜负,而对方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倒在地,就在我发球过后的几毫秒当中,她便倒地不起。我夺得了冠军,但是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自己偏偏会遇到这样的对手。我不想让大家把我看做只是靠运气得胜的家伙,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也有自己不可被人嘲笑的地方。可是那时候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骂名一阵阵的传来我的耳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放弃了网球的练习,教练多次的劝导,我也没能听得进去。”江依熙手里握着的一朵鲜花此时已然被得不成模样,一滴滴的花汁缠绕在她的手掌,令她觉得心里传来一阵的寒意。花开花落,也许当时自己开始网球的生涯以后,便已经注定了会以这样狼狈的状态推出了网球的生涯。
杨晓柳愣在那里,并没有想要插嘴的意思,只是凝望着江依熙。
“其实我是有弟弟的,可是在我18岁那年,弟弟便因病去世了,似乎是家里的唯一希望的弟弟,就这样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他的生命,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那时候母亲整天以泪洗脸,似乎这个家已经快要崩溃,在安慰了母亲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便决心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来让母亲过得快乐起来,于是我便来到了城市,却不料竟然落到了去按摩房工作的地步。我真的很对不起母亲......在和她说声再见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我不敢让母亲看到,生怕她会再为我担心。”江依熙说着说着,鼻子一酸,似有流水般划过自己的脸庞。那年,她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职业的网球选手,也是在那年,一场比赛毁灭了她的想法,她始终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她始终没有办法平静得了。
为了那名声,只因那些人对自己的不理解,只因那些人恶意的评论,就这样扼杀了一个网球天才的一生。
杨晓柳听着听着,恍惚间,和自己的回忆交织在了一起,虽然自己并不如江依熙一般的厉害,对于任何的一个项目,自己都是那样的不在行,可是却也和江依熙一样,都是怀抱着梦想,而且身世是那般的相像。杨晓柳没敢出声,依然愣愣地看着江依熙。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如果自己开口,惹来的便是江依熙的一席恶毒的语言,令自己无法应对,倒不如安静地望着她,用这般关怀的眼光凝望着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很好的对待着她。
“我和弟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了,他还在的时候,虽然他笨手笨脚的,可是每次都会陪我练习网球,我也知道,弟弟的身体打小就不好,不能做得太多的运动,否则是会伤到身体的,尽管我每次都告诉他不要做太多的运动了,他却还是依然坚持想要和我一起练习网球。”江依熙说道这里,梗咽了一下,泪流满面地说道:“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当时就不让他和我打球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我,弟弟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如果不是我的任xing,弟弟应该还会好好的活着,母亲就不会那样的伤心了。可是,我知道想那么多到头来还只能是一场空,但是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要遇到这样多不好的事情。当时如果不是弟弟的劝慰,我的内心里一直都在挣扎着,被别人误解的心情,心里会和自己较真,即使别人只是无意中说的话,即使别人只是抱着安慰自己一下而说出的伤害我的话,也绝对没有办法原谅得了自己。后来我想想,为什么我会这么傻呢?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就坚持去做。没有人可以干涉得了你什么,可是,弟弟便在我重拾信心想要继续打网球的时候去世了,那一刻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和网球有什么牵连。”
江依熙的弟弟,杨晓柳心想,这不就和自己和晓依是一样的吗?只不过自己比不上江依熙,江依熙的弟弟肯定也比不上晓依就是了。
可是两人的遭遇竟然如此的类似,虽然自己小时候条件并没有江依熙的好,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网球,因为只是自己做的那样简单的东西而已,简单的球拍,加上简单的球。一个和正式场地相差甚远的球场,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自己打的是什么样的球。杨晓柳依然静坐在江依熙的身边,一声不吭。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在用心诉说着自己的一切,这一刻,要是打扰到了对方,绝对没有办法再听得第二次,第一次便是诚诚恳恳的,一丝不苟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等到了第二次,相互有了猜忌,谁也不晓得到底哪些话是不是真的。
于是杨晓柳便只得静坐在江依熙身旁,不敢说半句话来。
“现在想想还真有趣,那时候在学校里和网球部的人打比赛的时候,自己总的技术总是高出她们三分,让她们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只不过有一个人,我到现在依然记着,我相信她的实力并不只是那么一点点,她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那时候我试图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却一次次的碰壁,根本没有办法查得到半点的资料。对于她,好像迷一般的,一直以来我都还记着她,不,应该说是想忘都忘不了,因为在自己遇到的网球选手当中,似乎只有她才能和自己匹敌。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恐怕再不能找到她了。有时候想想,人真的会有很多的遗憾。特别是自己无法去触及的那些事情,就像是现在的你和我,不得不分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但是谁也没有办法说不分开。但我不希望这真的会成为遗憾。”江依熙一直说着,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杨晓柳,虽然那时候我曾经发誓不再和网球有什么牵连,但是我缺知道自己能够当教练的,我不希望自己的技术就这样失传了,如果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技术教给别人,我会觉得那是很大的遗憾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个校长,那种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让你当网球教练,可能有点困难。杨晓柳心里犯着嘀咕,这丫头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处境。
“喂!杨晓柳,我问你话呢!”江依熙恶狠狠地掐了一下杨晓柳的胳膊后说道。
“疼.......疼......你不是不让说话吗?”这丫头,回回都动手动脚的,真是没有教养!杨晓柳心里充满了不满。每每搞这样的突然袭击,迟早有一回会被你吓死!
“白痴啊你!听不出让你说话了么?”江依熙强词夺理地说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可是遵照了你的意见的!”杨晓柳本想和江依熙好好的吵上一架,想想自己等下便要和江依熙分开,说什么也不能和再吵上一架。
“你可真笨耶!”虽是自己有错在先,可是江依熙这丫头却不服输。顽强的力量是这丫头的代言词,但或许应该说是强词夺理是这丫头最大的厉害之处了。
“好好好,算你对,算你对总行了吧?真受不了你!”切,被你欺负了还要向你道歉,要不是今天的这些事情,才不可能让你这样欺负呢!谁叫你偏偏又是一个女的的,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动手呀。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
“这还差不多!”江依熙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子后说道:“刚才的那些事情可只让你知道而已,你要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天!自己这般的遭遇可够呛的,虽然对方是个美女,可是被她这样的“威胁”着,心里总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越是不让自己说的东西,自己就越喜欢做,越是禁忌,自己就越想去碰。对于曾经作为一个小混混的杨晓柳来说,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是个乖乖男了,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改掉这些坏习惯。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的脾气,可是本xing却难改,正所谓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呀!杨晓柳就是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身份罢了。
“好了好了,你也说够了吧,累不累啊你?”为了不让抢药味加剧,杨晓柳只好打了个圆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和校长再好好的谈谈,毕竟就算校长真的再怎么样的不通情理,也不至于连个网球教练也不允许派发,怕是那位校长在担心着什么,我们不应该放弃的呀!”
说是这么说,可是杨晓柳的心里却十分的犹豫,那位校长的那番神情令他感觉到了十分大的压力,若不是非要给江依熙找个合适的工作,若不是江依熙对于网球是这般的厉害,杨晓柳估计就不会这样的热心了,虽然答应了那群小混混要去和校长好好的说一下,但是,毕竟也没保证校长一定会同意。
“你觉得可能吗?他那样的态度。”虽然不想放弃,可是江依熙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也许自己的梦想只能一辈子都是梦想,校长那样的态度令她感到了绝望。做一个网球教练,的确,自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应聘,可是江依熙却觉得那三个混混的技术的确了得,要是再多加几分的训练,肯定能得个好的成绩的。
“哎,那就算了吧。我们也只能和那些混混说声抱歉了,毕竟我们也尝试过了。再叫我们做出什么事来,的确也不现实,我们的能力也只有这些罢了。”杨晓柳心怀忐忑,虽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还是替江依熙十分的担心。也罢,江依熙曾经发誓不和网球有什么牵连,当网球教练也算是牵连的一种吧。既然答应了自己的弟弟那样做,杨晓柳心想,江依熙就不应该再做和网球有牵连的职业了。
“也只有这样了。”江依熙轻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江依熙,你发誓不和网球有任何的牵连,那就不可以再接触到网球了,虽然今天你接触到了,但是今天是在紧急的情况之下,以后你可要谨慎了,说过得话不能当做流水啊!要记住你自己做的誓言,否则你弟弟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灵呢?”
此时的杨晓柳和往常有着本质的区别,并不支持江依熙再做什么网球教练。他知道誓言的重要xing,也知道了誓言的不可颠覆xing。也许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可是对于杨晓柳来说,自己说过绝对不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去碰到!他答应晓依不会再做混混,就使他成功变为了乖乖男。这便是杨晓柳内心一直信念着誓言的见证!
“晓柳,谢谢你......”江依熙一下靠在了杨晓柳的臂膀上。杨晓柳一个不留神,差点没摔下来。这丫头头部还挺重的,压得自己很是酸痛,不过刚刚好,自己打完网球正是一身的疲惫,江依熙这样躺着,像是在给自己做按摩一样。足以解除自己的酸痛。
“江依熙,你要记着,以后你说了什么话,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绝对不要食言。”虽然对于没能派发一位教练给那些小混混的杨晓柳来说,说出这句话似乎有违自己的心。但是杨晓柳确实是做到了这一点:“我们还是和校长好好的沟通一下吧,不过,我不许你做他们的教练。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同样的,我想告诫你一句话,做事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杨晓柳真正的做到了这一点,即使知道校长反对的可能xing很大,但是杨晓柳却还是坚持的要向校长申请一位教练,为的只是那帮小混混的网球生涯。
“嗯!”江依熙的泪水浸湿了杨晓柳的衣襟。杨晓柳只觉得胸口似有热水般的滚烫,江依熙的泪还保留着温度。
此时已经快要8点了吧,望着月se,杨晓柳越发的担心时间的流逝。这么晚了,还怎么去和校长说呢?校长不会在办公室里的了吧,该怎么办才好呢?
杨晓柳很是头疼,望着躺在自己臂膀上的江依熙,却也没想出声去打扰她,他想着,这样安心的睡在自己的臂膀上的江依熙是那样的可爱,这时候的她心灵肯定十分的平静,要是自己一时间打扰到了她,恐怕很难再能恢复她平静的心灵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只有等江依熙自己开口。
“杨晓柳,现在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吧。”江依熙的话语隐含着那般的不舍。杨晓柳能从她的语气之中感悟到江依熙此时内心的伤感。但却对此无能为力。
“嗯......”尽管不舍,尽管有那么多的话还想要和江依熙诉说,可是离别的钟声却在这一刻打响,似乎是早有安排,似乎已经没人可以阻止得了。杨晓柳只得无奈的回答。
“抱着我......”江依熙此时身体一针的冰凉,也许吧,心冷了,无法再有高涨的心情,一片的冷漠树林,说什么都不可能有蓬勃的大树。
“江依熙......”虽然很想,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杨晓柳忽然埋怨自己不能有个分身,如果有两个自己,一个陪着江依熙,一个陪着傅微静,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样自己就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就不会指责自己。可是,那却永远只能是一个幻想。永永远远都没有办法实现。
“好了好了!瞧瞧你,这副模样!我们再到网球场一趟吧。我想最后一次体验一下在赛场上的感受,杨晓柳,你陪我打一场比赛。”江依熙一时改悲伤成了兴奋。但她的眼泪和语气却还是没有办法掩盖得了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江依熙......”杨晓柳已然愣愣地叫了声江依熙的名字,此时的他似乎没能反应得过来。
“可不可以别这样一直叫我的名字啊?还用那种语气,听着怪瘆人的!”江依熙努力的让让自己的心情恢复良好,却不晓得自己越是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就会越发的呈现在杨晓柳的面前。
“嗯!”杨晓柳此时已然泪流满面。
“那就好!我们走吧。”擦干了泪水的江依熙,心情总算是有些许的平静了,今天并不只是和杨晓柳分开,也要和自己一直喜爱的一项运动彻底的划清界限了。以后的她,绝对不会再碰到网球,除非遇到了像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她的内心对自己说着,自己绝对会遵守自己那时候说的那些话。
“嗯!”除了这个字,杨晓柳此时已经没法再说些什么了,也许,泪水已经代替他将所有心里最深刻的话语都说了出来,不再需要自己一一的诉说。两人都了解对方的心意,在心里已然互相的对话,于是,便已然没有话语再对对方诉说。杨晓柳心想,江依熙,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许真的是一种残酷,让你放弃自己一直以来最喜爱的运动,可是,人终究是要讲诚信的,既然是你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要坚持到底。绝对不能食言。
两人的步伐似乎都有意的放得十分的缓慢,似乎没有心思走到网球场,只不过是利用这样一个借口来添加更多的聊天的时光,但两人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手拉着手,踱步般的来到了cao场。
此时已然是晚上,这里不乏会有热爱运动,亦或是跑来这里越会的学生,杨晓柳看着那些坐在足球场上的情侣们,忽然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自己那时候,如果也能有这样的条件,如果自己那时候也是住宿,那就好了。
可是,似乎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一辈子的奢望。网球场便在足球场的后面,不到几十米的距离便可以到达,可是这仅仅的几十米,杨晓柳和江依熙却花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两人的脚步肆意的放慢,杨晓柳也不急不躁。
因为牵着江依熙的手,让他体会到了无比的幸福,傅微静也好,杨晓依也好,等等等等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女孩子,都在此刻暂时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也许,此时唯一能想起的,只有江依熙的粉红短裙的装扮。让他一直记在心里的,便是江依熙那时候的装扮。
“杨晓柳,拖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抱歉。”江依熙的一席话打破了沉寂,也许,刚才那样甜蜜的气氛,对于江依熙来说虽然也感觉很好,但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彼此的心语,知道的是对对方的喜爱,却不能知道对对方的歉意。江依熙也懂得这点道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怎么会啊!”要是放在那时候,杨晓柳铁定认为自己的时间都被江依熙占用了,但是此时这般气氛,令杨晓柳感到十分幸福得牵手,杨晓柳已然忘记了可能会被江依熙惩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