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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武技之外剩下的就是一身的力气,货运码头当然就是最好的求生之所,其实一般的练架子要是真跟力搏比起来不一定比他们挣的多,因为那种持久的以力气为主的工作远比习武来得辛苦,但是黎虎不同,到了货运厂抗麻包真跟小老虎似的。
货场力搏是一种只管饥饱的苦活,最直接,有力气就行,收入也最低,也就落个不饿肚子,不过黎虎时间上还有的富裕,这码头也是日军遣返消息比较近的地方,除了扛活,多余的时间黎虎就是去打听消息,听到日军已经从天津塘沽开始陆续遣返,黎虎不免有些着急,这说明上海的遣返行动随时可能展开,有报纸当然再好不过,看不了头条,从乌斑的消息上也能证明,隅中寿生还没有逃脱,自己还有机会,几路追凶者中他选对了方向。而且有乌斑在,应该朱川壕很可能也会出现,万不能叫那星阳元凶踏出中国,那凶手是加害自己师傅的罪人。
让黎虎没有想到的是,朱川壕还没出现,却来了两位途中旧友,就是在百通镇客运场有过交道的郑保李位,已经没有了**服状,一身便衣拿着报纸找到了码头,说是要投奔星阳辑凶者。出了码头,三人找到个茶馆,坐下来慢慢闲聊。
“投奔我,你们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黎虎有些纳闷。
“当兵快四年了,应该说是老兵,到处都在打仗,可我们俩一直是后援兵的内勤,平时一直苦练,可参加战役不多,也憋着一股劲,现在抗战胜利了,憋着得劲没用完,所以想另则新主”
李卫也补充“前些时间遇到您,听了星阳的故事,深感敬佩,便有了追随你们的想法,然后我俩就商量着请了长官一顿,退伍复员,知道你们是往港口城市,就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在上海城外遇到驻扎的**猛将沈世仁的一个旅,想着投奔沈旅长也是一样,结果听士兵口气好像沈旅长也不打算长期从戎,抗战胜利,国共之间尚不明朗,想着借机归隐,我俩一听,就从了最初的意愿,直接找到了港口码头,这不就遇到了您”
黎虎一听笑了“谢谢你们看得起在下,不过看来你们可能要失望了,可能现在沈家军混的最惨的就是我了,码头扛活,和别人打架都不敢,生怕惹出点事来,抗战胜利了,想做大英雄,应该没有什么指望了”
“打架都不敢,谁会信,黎哥是五虎猛将,是没人敢和虎哥打”郑保哪里肯信。
“我说的是真的,都叫我蛮和尚,这称呼不无道理,和尚我动脑子少,都是凭力气,追杀个凶徒,用不着太多力气,抗战已经胜利了,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和平之际逞的什么英雄,再呈就是奸雄了,闹不好一不留神就是奸痞,估摸着我们大小姐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我,所以我时刻提醒自己要比普通人还窝囊,所以现在落得这个样子,你们二位我看,此行会失望了”
郑保李卫相互看了一眼,更坚定了信心“真是难得虎哥有这样的想法,让我二人获益匪浅,虎哥说的是,乱世英雄有名,和平英雄无声,若象虎哥这样能在和平之际最平常,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我二人决心已定,誓死追随虎哥,不光为闯天下行不凡之举,更多的是要跟着虎哥学做人”
“呵呵,这左右都是你们的理了,那跟着我你们不闲埋汰”黎虎笑着问二人。
“跟定了,作和平的无声英雄,更首先学会做人”二人毫不犹豫。
这两人身上还有些钱,比起黎虎一个人要好些,这个蛮和尚在星阳虽然名胜显赫,但在上海滩,无用武之地,连住所这几天都是找墙角背风之地凑活,扛活是收入低受苦多的活计,虽然说也有些闲钱,但黎虎不得不做长远打算,也就没有租住个客栈民房的,倒是前来投奔的郑保李卫,三下一起找了个海边的旧屋租了下来。
来得人不光这两个,没过几天连沈家大小姐沈世昕,赐莱恩和星儿也来到了上海,随行的张翔和武迪龙被留在了青岛,现在这些人正在上海城外沈世仁驻地做客,兄妹是好久不见自然要多亲近些日子。
要说来这沈世昕也是担心外出追杀的这些英杰,差不多每个人都是匆忙离别没有什么准备,连钱财银两都不曾多带,除了刘未招曾说过黎虎朱川壕乌斑在小棚庄出现过,其他众多追杀者就再没有过消息,虽然对他们的能力毫不怀疑,但已经是抗战胜利,怎好让这些有功之臣再受奔波劳碌,当然也是为了亲自找找隅中寿生的线索。
因为有消息称遣返战俘第一站在天津塘沽,沈世昕等人是先到的塘沽,守在港口的正是云鹰,把乌斑藏的弹弓交还给云鹰,一行人一起在码头监视了第一批遣返日军,没有任何线索,感觉上隅中也应该不在,首次遣返吸引目光众多,他应该也有所畏惧。
在之后沈世昕想劝说云鹰返回,诛杀令就此作废,或者隅中寿生通过别的渠道回国,亦或是干脆潜伏内地也说不准,偌大国土寻找一两个凶徒犹如大海捞针,一切听由天命,恶应该会有恶报,但是云鹰没有同意,他打算长留塘沽,哪怕是隅中寿生在国内潜伏个十年八年,只要是从塘沽港露面,一定将他诛杀。沈世昕劝不下来,只好听任了他,留下些钱财赶往了青岛。
守在青岛的是龙瑞,会合后众人也是遍差青岛各港口,依然没有发现隅中的线索,龙瑞和云鹰一样的固执,凶人不服法决不回星阳,正义不伸张不回龙北乡。
“龙将军这又是何苦那,想必隅中寿生也知道有这许多人在缉拿他,他就是拐个道绕路香港返回,或者说变换身份从大连想办法,起路有多种变通,我们这样守候,没准那隅中客死我们都未可知,还是放弃吧,你也是有着富豪家室的身份,何必这样受苦”
龙瑞笑了“在下途中已经向叔父讲明了职责,作为星阳最后一名守备军,得沈家多年抬爱,受百姓数年恩泽,就是在青岛守一辈子,只要能将元凶正法,再多的辛苦也值”
沈世昕劝说不下,只好认由了龙瑞,钱财不必留,龙百川赠与侄儿许多,当初龙瑞伤在胸部,唯恐他身体不适,让张翔武迪龙陪伴些时日在返回乡里。
这一行第三站才是到的上海,沈世昕尤其感觉这里可能就是隅中的逃生之路,与星阳来说这是最近的港口,逃亡来说当然要选择最快最直接的,也就是说乌斑和朱川壕来这个方向的几率比较大。
一路上也是听到了不少故事,二红闹的动静太大,居然撮合了土匪汉奸大战,这战地的方向上来看,应该二红选择了广州,照此来说,应该是虎和尚选择了上海,也确实,在众多追杀者中沈世昕和星儿最担心的就是黎虎,这个蛮和尚性子太直,而且除了一身武艺别无他技,包括没有生存之技,而这抗战刚刚结束,抡锤动武势必要惹出祸端,再有上海地龙蛇混杂,要是投了哪个帮派作了打手,岂不是助纣为虐,这些帮派虽然大部分都是反日抗战的,但也大部分都是罪孽深重比小鬼子有过之无不及。
先和沈世仁相聚,一是急于兄妹之情,二就是想有所帮助,在沈世昕看来隅中寿生应该没有潜伏的打算,虽然对逃亡之路有所顾忌,但是几个追杀者应该还不足以改变一个军人的目的性,上海港口比较繁华,各色人物众多,如果沈世仁能派几个人一同查验,诛杀隅中寿生大有可能。
沈世仁听完一拍胸脯“没问题,杀父之愁不共戴天,什么以德报怨,什么国什么共,都不能阻挡正义的伸张,兵无可怨,将无可恕,要多少人全凭我的好妹妹一句话”
“哥哥也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想哥哥违反军纪,我只要哥哥派出十人,换做便衣,而且哥哥的人若是发现了只可抓不可杀,我这里陈述了星阳元凶隅中寿生的诸多罪孽,单凭作战实验室的暴行,足够**治他死罪”
沈世仁拍了下妹妹的肩“妹妹不必为我担忧,对于战争哥哥已经足够,我看这国共之间谁主沉浮都日见维稳,我也没心思在选择哪一方,抓住这隅中寿生我就辞去官职,和妹妹一起回家,好久不见家乡面容,被妹妹治理的怎样,哥哥是要回去做个检验的”
“很不好,遭受战乱一塌糊涂,小妹我是赶鸭子上架,勉强应对,尤其最后一战沈家军伤亡惨重近乎消亡,都只为了世昕一人安危,妹妹我好生过意不去”沈世昕低下了头。
“哎,妹妹不要这样说,换哥哥我坐阵指挥,恐怕还没有妹妹的成绩,一开始还怕妹妹流于纸上谈兵,结果是深感欣慰,分兵有术把有限兵力尽可能的变成以多打少,以围剿伏击为主,哥哥我实在做不来,这世上能让哥哥我佩服的只有两个人,都是巾帼女将”
“哦”沈世昕眨巴着大眼睛歪头看着哥哥“还有位巾帼女将,她是谁,我到想见见”
“一定让你见到,妹妹说想让我派十人,我想这次哥哥一定将她请到,她就是捕狼鹰”沈世仁目光中带着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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