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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伍寻安向警察署长正式辞行,开始了独立办案,警察署长对此案也是十分关注,告诉伍寻安有全局作后盾,力求促成法外合理。()并亲自写信朝龙龙北两地警局表明事情原委并希望得到两地全力支持,以朱川壕的赎罪方式,独特而合理,辱十九人,杀十九敌,个人恩怨相抵卫国之功,难得犯罪之人在取得成绩之后不忘前日之过,是非黑白没有丝毫混淆。
接着,朱川壕和刘香赶往朝龙镇,伍寻安赶往了龙北镇,分别使用各自的手段收集线索。
没有忘记最初的任务,朱川壕和刘香到朝龙镇后还是先到火车站客运站打听了一下乌斑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接着朱川壕没有赶往警察局,而是带着刘香到了朝龙镇西贫民区,土街破巷转了一个溜够,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以前的乞丐旧友小栓子,依然一副大人摸样,推着一个烤白薯的炉车。
“小栓子,还认得我吗”朱川壕摘下蒙面布。
“是三少爷,三少爷回来了,怎么能不认得”小栓子连忙上前鞠躬“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这辈子也不能忘呀,您这脸这是怎么了”
朱川壕被这一说大感意外,一下子有些激动,这一路下来是头回听有人说自己是恩人“呵,你说什么,恩人”
“是呀,就是您给的赏钱,小栓子才有了自己的活计”小栓子一拍炉车“我不光卖烤白薯,也卖老玉米,反正看着节气来,什么好卖卖什么,来吃白薯”
“还行,看来我所济之贫并非都是贫痞,也正说明人好坏与钱财无干”朱川壕冲刘香点了下头,深感安慰。
刘香也点了下头“对,一拴一锁两种人两种路,壕哥再不用为金锁之罪自责,不过我不明白,不是手里有局长信函吗,为什么不去警局求助”
“呵呵,我们这一行不爱警局走动,不过你别小看这些耍滩卖货的,知道的消息不见得比警局少”朱川壕闪身让位“来小栓子,这是你香儿姐姐”
“香儿姐姐好,香儿姐姐真漂亮,三少爷真是有本事”小栓子作了个揖。
“不许瞎说,刚夸了你两句便要乱说”这朝龙镇也是有着朱川壕许多旧友“栓子我问你,小五小六呐,还有以前那些小乞丐呐,怎么转悠半天就你一个熟脸”
“保家卫国,都当兵打鬼子去了,不愁吃喝还能立功,有的还杀了不少敌人”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比你壕哥强”
“怎么叫壕哥了,不是三少吗,三少爷你这次回来有什么安排吗”这小栓子居然还有钱请刘香朱川壕吃饭,当然,太奢华请不起,拉着二人进了家小饭铺。()
点了几个小菜,居然还有带肉的,边吃边诉说各自的经历,朱川壕坦白了自己的过去,单只玉面飞贼的名号,就让小栓子大感意外,差点就要报官,接下来再说之后的事,小栓子才平静下来“想不到毁人清白侮辱良家的人就是你,不过现在你想赎罪,小栓子支持你,壕哥你曾经有恩与我,却原来济贫之银并非善财,与我之恩不抵与她人之过,不管你打算怎样做,算上我一个。”
“好,恩怨分明,想不到当初的小乞丐比我聪慧明智,在下可是交了位好兄弟,我且问你,除了当年玉面飞贼范府一案,之外可还有听过别的飞贼案”
“啊”刘香傻了眼“嚎哥你在这里也曾犯案,这一路来听的故事都太过坎坷,当时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的在一个地方呆会,偏以身犯法”
“真的是很惭愧”朱川壕打了一下自己脸庞“其实此地犯案是我的一大羞辱,也是唯一的一次败案,希望能少些罪责,老天保佑那苦主没遭太大厄运”
“败案,那玉面飞贼不是每犯都轻易得手吗,不在一地两案,相隔时间长,玉面飞贼,名跨数省,怎么还有败案”
朱川壕红着脸看了看刘香又看看小栓子,一个是女人,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怎好说出口,但是此案中自己的无能正是现在自身的缺陷,讲出来也好让这亲身相随的女子有个过渡准备,只能厚着脸皮来讲“这话怎么说呐,如果说我朱川壕对女人还曾有过动情之时,那就是此地的小桃红,淫贼动情,必定犯案不成”
“可是传闻中范府一案和玉面飞贼的其它罪案是一样得手”小栓子迷惑不解“辱人盗银,遂携脏银潜逃,没听说是败案呀”
“确实是败案,你听我慢慢讲述”朱川壕把此地劣行描述了一番。
四五年前的朱川壕做案无数且每每得手,玉面飞贼名跨数省,良家妇女谈之色变,一个人作什么事成功的多了,会形成一种成就感,或者说面子,犯罪也是一样,如果成功的办错了一件事,不及时改正,或者不以为过,那么他在这条路上会越走越深越走越远,当时的朱川壕就已经深陷罪恶无法自拔。名气大了促成其有自己特点手法,就是每案必选填房纳妾,必定迷香拿住家丁,再擒色鬼富豪当面羞辱。而无规律可查就是做案既离行踪飘忽,他不定时不定地跨数省做案,总是此处犯案别处享乐。
朱川壕不赌不抽,享乐,无非就是吃喝玩乐,玩乐自然就是妓院**和偷情幽会,久而久之这种生活享乐也好像形成规律一样,甚至可以说几乎形成了职业病,就这样一处作案,他处潜伏,潜伏时再苦心寻找下次犯案的机会,有了机会,即使手上的银子没花完,不愁吃喝也忍不住要干上一票。潜伏享乐,犯案若同一个定好的机械一般周而复始的去运作。
在一次做案后朱川壕来到了朝龙镇,在镇北区有个梦春楼,是家妓院,身上刚偷盗的金银财宝要花出去,到梦春楼随便点了个丫头,便到楼上找房间快活,说朱川壕敬业也好,应付差事也好,反正是这随便的一点太过草率,使他没了兴趣。
被点的女子被人称作小桃红,撇下年纪小不说,不管哪一点都不像作妓女的料,别说够引献媚不懂,就连笑摸样都少。敢拿名人不当回事,朱川壕立马大吵大闹,老鸨子进门连忙赔不是说小桃红刚入行不懂规矩,顺手又操起鸡毛掸子打了小桃红几下,训斥了几句便离开了。
也就是鸡毛掸子这几下,让朱川壕看出了性格,这小姑娘摸样尚可但性格好像是天生的,倔强与懦弱同存,不爱说话不爱笑,看见银子都不了,胆小驯顺的让干吗就干吗,或报以倔强的眼神,或还之懦弱的胆怯。抬手未打她捂脸躲闪,真要打到了她会不屈的看着你。
朱川壕玩着起兴连哄带吓唬反复了好几次,觉得火候差不多有了兴致刚解开几个扣子就又停下了手“你个小妮子能不能配合点,瞧你那一脸委屈,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快脱”
小桃红顺从的脱下了上衣,穿着兜兜坐在床头双臂抱胸,身上挂着几处青紫的颜色。
朱川壕褪下外衣坐在小桃红身边蜷着臂膀搭在她肩上大声训斥“奶奶的你抖什么抖,天很冷吗”也不知道这玉面贼是太过纵欲没有过休假,还是这种欲望已经变的很机械,这肌肤相触没有引发他的兴趣,他知道自己今次是作不到了。
索性一人倒在了床上头枕双手看着房顶发呆,又看着小桃红颤抖的肩背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你别这抖了,闹的我心里直哆嗦,去穿上衣服吧”
小桃红大概过于惊喜,一手遮胸拿来自己衣服还连带了朱川壕外衣走到床前随手将他盖上。
“管我干吗,是你冷又不是我冷”朱川壕更加生气,随手把衣服向小桃红拽去“你能不能说句话呀,金口玉言呀这样珍贵”
就这样强迫着,小桃红和朱川壕聊了起来,都是问一句答一句,这女子说话声音也很小。
翻弄着小桃红的胳膊“这是你妈妈打的吧,就你这样的能不被打吗,一点不会来事”
“也有姐姐们打的”一种不屈的眼神。
“姐姐们也打你,她们为什么呀”
“我生意少,赔钱货,妈妈就总是让客人点我,客人们被指点,有的姐姐就少了生意”很无奈的样子。
“就你这样的指点了也不怕生意会冷落,是不是客人们也打你”
“也打,有的用拧,说想听我叫”略咬着牙带着一丝痛恨。
用手摩娑着小桃红的脸蛋“那你也不想想,客人为什么打你,就你这苦瓜脸客人们看了能高兴吗,本来挺俊俏的摸样,你不会笑吗”
“怎么笑”麻木的毫无表情。
朱川壕一下子坐起身“不是吧,你连笑都不会,那你上次笑是什么时候”
“太久了,不记得了”在凄苦的回想。
“你这样会总挨打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差”
“越来越差就越来越差呗”一种小得意,好像正中下怀。
“你也别伺候了,就给你两块大洋,你对爷笑个”
小桃红不敢兴趣,大洋又不能吃,不过既然客人要求了,就得照做。
“行了,你还是别费劲了,生笑怪难看的”朱川壕彻底放弃了“你真名叫什么,怎么当上妓女的”
小桃红展示了一下自己带的玉坠的背面,仔细辨认三个小字:陶会虹,接着翻过来又说“开始做乞丐,妈妈给了碗饭,拉进了这楼里”
乞丐,枉自己劫富济贫,乞丐却就在眼前“这俩大洋你拿着吧”
“我没笑出来”没有伸手去接。
“不要你笑了,拿着吧”
很认真的样子“我不要”
“陶会虹,怎么有这样的名字,女孩家用会字,应该有许多,丰雪心慧,车心惠,怎么单就用了会不会的会字”
“不知道”
过了些日子以后,朱川壕才知道小桃红不肯收钱的原因,不是赔钱货,会常被安排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