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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常所说的追猎,是猎人在追寻目标,而猎物并不知道有追猎者在后,它们不会注意到自己所留下的生存信息,也没有急于逃命的意思。再狡猾的狐狸也只是动物,需要有自己的停留,休息和睡觉,也就是因为这些,追踪者往往是胜利者。有句话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难逃好猎手,其实就是上面所说的这些因素。
动物对痕迹的隐藏只是提防动物,而且动物只看到的是表面,如果相对一段时间逃出了追杀,或者就被它们当成绝对时间,也就是说它们理解不了猎人的契而不舍。如果猎物知道了丧失性命的危险一直存在,可以说只有乌龟逃不过猎人。
隅中寿生毕竟比狐狸要狡猾的多,自逃亡开始他就猜测追杀者绝非乌斑一犬。他换上百姓的服装,选择田间地头路线,既逃避了路人的眼光,也隐藏了自己的痕迹。这一切只是出于他的警觉,此刻他的警惕性非常高,好像一直绷紧着神经在走路。
追出来的五虎成员,连同朱川壕和乌斑,以这些追杀者的速度,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超过隅中寿生简直易如反掌。这几路人马除了苑英红刘秀红的向南方向遭遇了吉安镇逃跑的一些汉奸耽搁了行程之外,其他路云鹰郎青黎虎却都是跑到了隅中寿生的前边。来路无可寻,不妨就在前路等。
没多久朱川壕和乌斑到达了双吉镇范围,三吉之中双吉镇最大,这三吉向西几乎没什么村庄,只有依稀的散户农家。几个大点的村落差不多都在三吉东面。这三个镇子关系非常密切,相邻近的两镇之间不过五六十里的距离,相隔的也不过百十来里。镇子上穷人小户不计,几乎稍微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在这三镇就都有亲戚,商户买卖来往也非常多。就是因为这些因素,使这三个镇子消息传递也快。几乎早上发生的稍大一点的事,用不了过午就三镇皆知。
这里是朱川壕的活动范围的一部分,四年前一提起玉面飞贼朱川壕几乎无人不晓。当初这淫贼自持武功轻功了得,东打家西劫色犯了不少案子。此贼贪图美色,犯案必劫色,称之为玉面飞贼是因为他长相也是仪表堂堂,除了做案之外妓院酒楼也是常去的地方,**偷情无所不做。
尤其让人填堵的是,他作案大多挑选别人喜庆的日子,也就是说在别人家办喜事大摆宴席的日子,祸害的都是将入洞房的黄花大姑娘。自然而然,挑选的这样日子加速了他声名的传播,更加剧了他名声的恶化。如果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要是被朱川壕劫了色,将会成为大众之间传论的笑柄。也就是说受名贼淫辱比其他同样的事件更招来议论和耻笑。
当地政府也是颇伤脑筋,但是朱川壕活动范围极大,三吉只是一小部分。而且朱川壕加上**偷情,色而不急,行踪也就比寻常贼更为隐秘诡异,根本就没组成过几次像样的抓捕。
随着旧地的临近,朱川壕也是越来越紧张。抗战胜利,是该履行诺言的时候。当日令富豪阔太闻之色变的淫贼,难道现下真的要受人辱骂乞求宽恕吗。朱川壕不敢想象人们用愤恨的目光仇视他的样子,自己身残前随居无定所却也是吃喝玩乐毫不快活,遭迫害后摇身一变成了抗日英雄,人们的称赞让他有勇气面对非男非女的残躯,更有仇恨支持他勇敢的活着报仇。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受到惩罚的身躯还要主动去讨别人咒骂,这值得吗。
其实依朱川壕的秉性,他不是一个守信之人,他只对沈世昕一个人有过承诺,除此之外从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约言。他不相信这一类的誓言,也没什么朋友,自己就是一个被感情所负之人。
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诺言是许给了沈世昕,朱川壕有些后悔。虽然不是守信之人,却也没失信于人,如果是和平常人打个赌也就罢了,但是沈世昕不同,她曾给过自己莫大帮助。尤其沈世昕是个傲气的大美女,总是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待他。她的傲气鄙视另他屈服无颜,他不能让她看不起,他要作出证明。再者沈世昕一向心细,事后有可能调查也说不准。
就这样朱川壕懊悔紧张的慢慢走向双吉镇,在镇西门三里左右就是他的第一个心结,那里有一户人家,是穷鬼王破烂的家。那里有着他的一笔罪恶,真是倒霉,为什么要去双吉镇,为什么王破烂偏偏把家安在这里,为什么自己第一个要面对的是个穷鬼。
其实在当时三吉镇破烂一词很少用在人身上,也就是说很少有以捡破烂为生的人。因为没那么多破烂,赶上富户收拾整理扔掉许多东西,大都也被穷人捡到拿回家作为家用,几乎没有人倒腾变卖。对于更穷的人大多被称为乞丐或者叫花子,这些乞丐叫花大多是乞讨施舍,当然能捡到的也是自用。
之所以这穷鬼被叫做王破烂,是因为他的家里没有一样正经东西。别说家里,就是从外表看上去他家的房子院落,也是汇集了各色砖头石头甚至夹带几块土坯搭建。就象是过去小孩的百家衣似的。
这朱川壕做案都是财色双劫,按常理根本就和王破烂家撤不上关系,可偏偏就是一次偶然让朱川壕和这王家建立了仇恨。
那一次朱川壕想去双吉镇上犯案,走到王破烂家门口觉得口有些渴,看见他家院门虚掩就直接推门而入。进院一看,这家这个穷啊,院里凳子不少,但是几乎每个凳子都夹杂一条后补的腿。屋门,屋窗,所有一切,都经过后期修补过。可就是这个穷的掉渣的杂院里却没有一丝异味,不但没有什么霉味,这院中到还有一丝芳香。
主人家勤劳呀,打扫的很干净,而且在院中破盆瓦罐的还种了些花草。确实,朱川壕猜测的不错。王破烂确实是个勤劳的农民,如果在镇东,有现成的土地,只要和地主租种,再租些农具,比起在镇西垦荒要省许多事。这镇西的土地并不太利于耕种,取水也困难。镇西的这些散户全是倔强不肯受压榨的穷苦人,而距离镇门最远,自然也就是最穷的人家。
王破烂一家四口,都非常勤劳,除了种些农物,还种了些花卉,年复一年,他们就是靠收获不多的农物和花卉养活自己。日子紧的时候,王破烂也去砍柴变卖。经过多年勤奋,盖了连屋,有了院落。虽然穷,省些家用少做些衣物到也还过得去,虽然穷,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梦想,也要把日子过下去。王破烂夫妻养有一女一儿,大女儿叫王金燕,小儿子叫王长生,从名字上不难看出王破烂是想女儿找户好点人家帮助家里改变现状,对于小儿子娶亲能有所帮助。
王金燕当时刚好十九岁,这个年纪在那时普通农户应该早就出嫁了,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因为卖花也是家里不小的收入,再加上没遇到他们中意的人家,所以王金燕没有着急早嫁。
单从一个人的外表是看不出好人坏人的,尤其朱川壕长了一副十分标准的面庞。热情的王破烂并不知道灾难降临,不光给了水,还送了一些自家产的水果。当朱川壕正要离开时,不巧卖花姑娘王金燕回家,这朱川壕当时就愣住了。不涂胭脂不抹粉,王金燕生就水灵灵的俊俏模样,只是身材瘦消欠缺血色。这是营养不良,朴素的面容哪里逃的过猎色无数的淫贼目光。朱川壕甚至能想像出王金燕穿戴的花枝招展淡抹脂粉的样子。
心猿意马的朱川壕立刻就有些走不动道,问东问西的在王破烂家迟疑着不肯走。又询问了养花之道,拖延耽搁的在王破烂家呆了大半天。到最后走的时候竟然错过了他原本想做案那家的酒席,也无所谓,毕竟没有见过他犯案目标那家想娶的那女子面容,没什么可惜的。可王家的卖花姑娘却是亲眼所见,一种朴素自然的美。朱川壕就把原先想犯的案子加在了王金燕身上,如果在这一天没有兴趣做案,那就等于毁在这个卖花姑娘身上,以后必定要在这女子身上弥补回来。
那一天朱川壕真的没有去犯案,也没有兴致去**。他打定心思要采摘卖花女,可是王破烂家的情况不在他涉猎范围,他家太穷,自己一向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不能坏了自己的名胜,所以他迟迟没有下手。
不过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朱川壕就往王破烂家跑,有时还好施留一些劫掠来的钱财物件。王破烂是个老实农民,看得出朱川壕对自己女儿心有所想,起初接受过两次施舍,若是成龙快婿,帮些家用有何不可。可是打听来打听去发现朱川壕并没有稳定差使,钱财来路也说不清楚,这哪是老实人家想要找的主,家里紧巴紧巴又把钱还给了朱川壕。
无所谓,朱川壕也并没有打算成亲,只不过想玩弄一下,索性将钱买了鲜花。就这样时间长了,王破烂家的所有变化都被朱川壕看在眼里。有句话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终于,王破烂家灾难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