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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行?真不知道nono她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也太巧了啊……”
忽然从身边传出的声音,让莉露当场为之一惊。条件反射的,莉露便想要睁开眼站起身进行辩解……但是她现在的状况,压根就做不到这些。
“别乱动,给我安静地躺着——你再乱动我就抓不住这只鸟了!”
诶?鸟?
莉露还没有回过神来,仔细揣摩对方话语之中的意思,她只感觉到有一只小手贴上了自己的肚子,那略微有些凉凉的肌肤触感,让莉露不由地感到了类似敷冰块的享受——相对于她的体温,正常人的温度的确是很低啊……
然后,这只小手,突然向着莉露的小肚子猛地一发力,莉露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闯进”了不速之客……
“疼疼疼疼疼——啊啊我的肚子被戳穿了!要死啦!”
“……”
都被伤成这幅凄惨的模样了,怎么这个笨蛋看起来还是这么精神?琳无奈地看着身体动弹不得,但是还是在尽力地做出挣扎动作的莉露数秒之后……继续在她的“肚子”里搜寻着那只天界凤凰的影子。
“肚子里要被搅烂了!”
“又不是实体,拿来的肠子给我搅?你的内脏早就随着你的身体一起化成灰啦。”
“等等,你的声音——啊,你是琳?”
“总算察觉到了吗?”
大概是因为发现,琳在她身体上进行的行为,并没有真的给她带来疼痛的缘故吧?琳自然不会和那只寄宿在莉露的身上,正准备伺机而动的天界凤凰一样,会对莉露的灵魂进行吞噬。。所以对莉露造成疼痛和伤害,更是无从谈起。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现在我究竟处在个什么样的状况啊……”
“停停停!你的问题太多了,等我把这只鸟抓到了再和你说明吧……啧。明明是一只翅膀都没长硬的鸟而已,居然和泥鳅一样滑溜!”
莉露感觉到琳的手。在自己的肚子里重重地搅了几下——这真是个奇妙的体验,在没有痛觉的情况下,感受着异物破开自己的肚子然后在其中翻腾,莫名地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啊。
刚这么想着,之前被绿光压制下去的疼痛,再一次袭来。
“呜哇!”
“抱歉,弄疼你了……”琳连忙向着莉露道歉道,“不过你忍一忍。这家伙居然在你的灵魂深处扎根了,得把它连根拔起才行——我数三二一,到一的时候你一定要忍住哦!”
扎……扎根?
莉露的脑海里当即浮现出虫草的模样——难道说自己的身体里,也那么扎着深入骨髓的“植物根茎”?不要啊,想想就觉得好恶心,好可怕!
“三,二,一……嘿咻~”
虽然入耳的是相当可爱的语气助词,但是莉露实际感受到的,却是和其有着天壤之别——那就像是拿着一把锉刀深入到身体之中。一点一点地刮去血肉一样!
在莉露即将再度失去意识之前,先前那道护住自己的绿光,再一次变得闪亮起来。柔和的绿色光芒包围着莉露的周身。一点点地驱散掉了那惨绝人寰的剧痛。
“好了,现在你应该可以睁开眼睛了吧?”
已经可以重新睁眼了吗?莉露尝试着一点一点地抬起眼睑,然而想象之中的强烈的光线并没有出现并刺激她刚脱离黑暗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尽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前后左右上下,所有的角落都遍布着这般让人感到温馨和祥和的绿色——莉露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身处一个奇怪的绿色的空间之中?
而琳则面带笑容地站在一边看着她,手里正抓着一只不停挣扎着的红色小鸟……呃,等等。这真的是鸟吗?
“鸟怎么会有牙齿的!?”
莉露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只似乎刚刚获得新生,但即刻就遭到无情镇压的天界凤凰——这个世界的凤凰。莉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多少也是了解过一点的。它们的形象,恐怕不会有人不清楚的吧?然而,现在呈现在莉露眼前的,出产自天界的土生“鸟类”,固然身上有着很多类似于凤凰的部分,可是,再怎么说凤凰的鸟喙上,是不会有牙齿的吧?
何止是凤凰,鸟类本来就不应该会有牙齿的啊!
而琳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鸟类的鸟喙上有牙齿吗?也许大多数人都会说没有,而且这也是事实,但是出生自另一个世界的琳却知道,在她过去生活的世界里,鸟类的祖先,是有牙齿的。
和这个充满着幻想要素的世界不一样,在琳过去的世界里,鸟类是由爬行动物进化而来的——最初的介于鸟类和爬行动物之间的物种,始祖鸟,便是拥有着和恐龙一样的牙齿的。始祖鸟的年代可以追溯到侏罗纪,那个时候地球还是恐龙的后花园。就亲缘关系上来说,一般认为始祖鸟是恐龙进化的一支方向,后来的鸟类还能归类到恐龙的后裔上呢。
可在这个世界里,鸟类的确是不应该有牙齿的,那么天界的这些造型奇葩的“凤凰”,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物种啊?
即使是元素生物,不算属性最为纯粹的那一种,其他有着各种各样生物形象的元素生物,归根结底,也都是以现实中实际存在着的物种作为模板进行模仿的。元素生物几乎不会凭空形成一个没有参照对象的形象,所以说这些天界凤凰,作为大半个元素生命体,是从哪里找到的“模板”啊?
难道真的是一个和地球类似接近的世界吗?
又或者,是接口了其他的陌生世界?
对于天界的认识,琳也基本只是从爱莎那里了解到过一些,实际上懂的并不多,但她知道一点——天界的浮游大陆。本不是这个世界固有的,而是从某个次元那里“飘过来”的。尽管上面后来登录居住的生命,的确是这个世界本身的孩子。可谁也不能说,那里就没有别的世界的遗产。不是吗?
“我知道莉露你现在想要问的问题,堆得和山一样高,但现在你的时间不多了。”
琳把手中挣扎个不停的“凤凰”,一把塞到了莉露的手里:“”把它吃了。
“诶诶诶?吃……吃了?”
莉露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琳刚才,是要让自己把这只鸟,给吃掉?就这么直接吃?那不就等于是——生吃!?
“反正这里是精神世界,要不然我也没法出现在唉这里了……虽然露娜留在你身体之中的一部分精灵圣典的力量,足够保护住你的灵魂。但你身体承受的损伤已经是不可挽回了,即使是精灵圣典的力量也没法凭空造出一副早已灰飞烟灭的躯体。所以说,这只偷偷地驻扎在你的灵魂之中的天界凤凰,就是你起死回生的关键所在了。”
应该是由于自己是和大部分生物的构成截然不同的存在,所以当初她入手了那块封印着天界凤凰的晶石后,并没有被“寄生”。结果阴差阳错地给到了莉露的手中,居然还发挥了积极意义方面的作用!
如果琳没有来到这边,莉露的意识,恐怕会在精灵圣典的支撑下,和这只想要借助莉露来重获新生的天界凤凰。进行持久的拉锯战。但现在嘛,任凭它算盘打得再好,落到琳的手里。那只能乖乖接受命运的审判了。
“它原本是想要吞噬掉你的灵魂,借此重生的。现在嘛,所谓的‘为她人做嫁衣’说得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你若能将它‘消化掉’,依靠这种类似凤凰的涅槃的能力,你应该就可以重新回到阳世了。”
“不行不行!平时我连肉也是吃的不多的,让我生吃……接受不能啦!”
山羊啃食地津津有味的青草,人类会觉得美味吗?同样的道理,对于很多人类而言奉为美味的肉类食物,其实在精灵的眼中也就是那么会事了——不同的种族。在饮食上是有着不小的差异的。对精灵而言,肉类的油腻和腥气是能够相当克制她们的食欲的因素。但是这好歹也是能通过烹饪回避的……但要是肉类连煮都没有煮,还是生的。别说精灵了,就算是很多人类也受不了这么刺激的事物吧?
全生的肉类和三分熟的牛排,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吗?这不仅是“熟”的问题,烹调肉类几乎必不可少的盐和香辛料,都是能够有效克制肉类的腥臊味道的利器,而如果没有了它们,即使烤熟了,味道也是很糟糕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贝爷那么一副好牙口的。
“你当真不吃吗?”
莉露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摆明了一个态度——不吃!
虽然不知道全身都冒着火的天界凤凰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口感会比较接近熟肉……但是想象着自己就像是野蛮的兽人一样,抓起还活着的鸟类,对着脖子就是一口咬断的画面,莉露表示根本接受不了嘛!
“既然你这么坚定地拒绝了最简单的办法,那我们换一个方式好了。”
“对嘛对嘛,换一个方式啊——哪有让精灵吃生食的……”
一般的精灵对于这种问题,纠结的难道不是不该这么残忍地杀生吗?但是莉露好像一开始就没有把这只天界凤凰当成是活人了——大概是因为折腾地她够惨的缘故吗?莉露所考虑的,只是换个合适一点的方式“吃掉”她而已……
“因为这里是精神世界嘛,你所看到的实体,说白了,大多数都是一道思念而已。所以你是如此,这只鸟也是那样——所谓的‘吃掉’,就是让它和你融为一体罢了。具体一点,只要让它进入到你的身体里,这样的行为就足够达成象征意义。”
“进入到我的身体里?”
“对,所以我才会让你直接吃掉它嘛,因为最直截了当了。”琳说道这里,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莉露的身体。“但是你既然不愿意用嘴巴这个连同外界和身体的器官来达成,那只能另寻他路了……嗯,你说。哪里比较容易塞得进去呢?”
“你你你……琳你要做什么!?”
琳现在的表情,就差说出那么一句“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这样的台词了。莉露在注意到琳的视线向着自己小腹以下转移的时候。哪里还不明白,她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吗?
把这只还在扑腾还在挣扎的天界凤凰塞进去?
会坏掉的!
“嗯哼~看起来,莉露很好地领会了我的意思了吗?本来我还在担心,毕竟莉露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有些事情会不会不懂,真的实施起来别闹笑话了才好,但现在来看,根本不用担心了啊——来。乖乖地把腿张开……”
“救命啊!”
“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
当然了,琳不是那种会做出鬼畜行为的人。
所以到最后,莉露还是欲哭无泪地强忍住本能的恶心,将那只可怜的天界凤凰给生吞了——顺便一提,哪怕是在精神世界里,生的肉食果然还是很难吃的啊!
“这……这是!?”
在做完了这些之后,莉露忽然看到,四周不断地有绿色的光芒,向着自己环绕。并且一丝丝地通过体表的肌肤渗入到了血肉之中——这一种感觉并不难受,莉露觉得好像有很多清凉的细流,在自己的身体中来回穿梭。
随着它们的渗透的量越来越多。在自己身体里循环的次数也逐次增加,莉露发现,之前因为将火元素大量收束在身体里引起的负面状态,几乎都没驱逐一空了。
那种炙烤着身体的里里外外,仿佛自己的呼吸都能够将生物烫伤的感觉,已然没有了。
“现实之中,你的躯体应该已经‘重生’了吧?而这些绿色的光芒,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精灵圣典的力量了——放开你的身心。尽可能地去接受它,感知它。包容它吧。”
“精灵圣典?那不是露娜姐……”
“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这是能够连通到精灵神那里的力量……不要多想,露娜既然都这么做了,那就说明她信任你,相信你可以接受这份力量的。”
莉露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尽管还是有些没有理清楚现在发生的状况,但是本能之中,她感受到了精灵圣典的力量,对于身为精灵的她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并不是基于好奇心上,而是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作为“子女”的莉露,根本无法抗拒这其中传来的温暖。
“……果然,比艾欧还要炽烈的多啊。”
琳过去也见过艾欧发动过精灵圣典的力量,但是艾欧所施展的力量强大归强大,可是在“纯度”的方面,似乎还比不上现在尚且年幼的莉露。艾欧也曾经坦言过,就这方面她完全比不上她的老师。
现在琳明白了,艾欧所言的差距,体现在哪里了,原因又是什么了。
艾欧也好,露娜也好,不能说她们的心灵是污浊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都没有莉露那么清澈。
仅仅只不过几天的时间,琳和莉露之间也米有太多的接触,但也能感受到,这只明明已经成年了却还一副萝莉模样的精灵,是怎样的性格——正如她的外表一样,莉露的心中,有着很多的成年人所没有的单纯和率直。
小孩子做事会很莽撞,那是因为他们并不懂得去思考前因后果,不会去揣摩做出了某种行为可能招致的结果;莉露同样也有很多时候,做事情直接到让人怀疑她不经大脑——但是莉露真的是不会思考的人吗?
她只是懒得去想那些而已。
那些有的没的,在她看来都不甚重要,至少,绝对比不上当下时间要去做的事情重要。所以她才会毫无迟疑地去迎战绝对赢不了的敌人,就算知道会死,也没有犹豫。
这样会显得很愚蠢吗?
莉露自己是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不会去取舍两边的价值的——她只是做出了让她自己以后不会后悔的选择而已。
而这些,恰恰使得莉露在对精灵圣典的共鸣程度上,更胜艾欧和露娜。她的心中。空隙更少,自然对于精灵圣典的回应更强烈。因为本质上,精灵圣典是精灵神格温多琳神力的投影。同样也即是精灵神的灵魂的写照。灵魂的力量,依靠心灵去引导。那么心灵更为纯粹,更为契合精灵神本人的人,不就更容易发挥出它的力量了吗?
历代的守护者里,精灵神格温多琳唯独重点回应,甚至还和其建立了友谊的,便只有莉露一个人而已。并不是说精灵神对于其他的守护者有所偏见,实在是因为其他的守护者们,心中所负担着的东西太多了。
太过复杂的思念。是穿透不了人神两界的隔阂的——也只有在向着精灵神祈祷诉求的时刻,那份过于针对的厚重思念才会穿破隔阂……但是,说到底这也只是公家性质的往来而已啊。
而莉露,正因为她的心思不多,没有太多担忧和顾虑的事物,所以她那些杂质颇少的思念,并不困难地就通过精灵圣典这个媒介,沟通到精灵神格温多琳那边了。对于经常觉得无所事事,渴望朋友的精灵神而言,这名能和自己说得上话的小精灵。自然也得到了特别的对待。
但是现在,莉露还并不知道,在自己努力地接受着精灵圣典的力量洗涤的时候。她的思念,已经逆流而上,传达到精灵神格温多琳那边了。
她只感觉到,整个身体中冗杂的燥热,被清理一空。但是,火焰的力量并没有从她的身体中被驱逐出去——相反,现在在莉露的身体之中,火焰的力量,似乎比起之前更旺盛了。所不同的是,之前是暴躁无比。而现在,火焰燃烧地非常安静。
莉露很快就明白。为什么火焰的前后反差会这么大了。
“这是……生命的感觉?”
那不再是物质燃烧的现象,也不再是火元素聚合后的表现,莉露分明就看到了,如今自己身体之中流淌着的火焰,拥有着无比翔实的生命力!
莉露呆呆地注视着双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变了——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四周也不再是那祥和安宁的绿色,回归到了她之前所处的那个尽是烈焰的灼热的大地。
空气中那种炽热的高温,让刚刚享受过一次精灵神的神力“爱抚”过(母亲对女儿的那种!)的莉露,感到尤为的不适应。
“回来了吗?”
虽然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这才是自己生活着的世界——类似的状况以前也有,今后也一样会有。但是这又如何?
莉露握了握自己的手,丝毫看不出这具身体曾经彻底地破灭过一次。流淌在皮肤之下的,是火焰的热度,以及生命的热度。
好弱。
莉露不由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周遭的这些火焰,它们的热度……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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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神的力量,近距离观察过了之后才发现,和那位魔神很接近啊。”
据说魅魔和精灵是宿敌,但是她们二者的神明,在神力的性质上,却是如同双生的姐妹一样密切。一者象征着秩序,另一个则是满含着生命的力量……啧,照这么说来,总觉得精灵和魅魔,好像一对相性很差的双胞胎啊。
魅魔们的名声很糟糕,但是实际上她们一个个都有着“从良”的心;而精灵们,别看表面文静优雅,但是实际上很多都是人来疯啊……
“莉露刚才和精灵圣典的共鸣,应该也差不多让‘那边’苏醒了吧?这种史无前例的共鸣度,要是还不能让其露出马脚的话……”
回想起刚刚才从爱莎那里获取到的信息,琳的心情再次变得阴沉起来。
“艾欧……没事的,既然未来的她还活的好好的,那就说明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加油啊,莉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