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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类型的人是没救的话,或许有很多,不过,在那些罪人的行列中,再多出自己一个也没问题吧?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能够获得拯救的人吧?
哪怕是罪孽深重,如若坚守着一丝善念,心里怀抱着虔诚的赎罪之心的话,最后也许依然能获得救赎……然而,这其中一定不包括自己。
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准备去祈求救赎,或者说,就是舍弃那样的奢求,自己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吧?
总而言之,在其他人看来,这应该是相当苦逼的人生吧……不,如果是那些自己理论上的“同伴”,恐怕看待自己的目光也都是不甚友好吧?
自己又不是真疯子,如何会对来自背后的目光和议论视而不见呢?作为杀人能力和杀人技术在全教廷中首屈一指的屠杀修女,连来自阴影中的刺杀都能从容应对,这些指指点点又如何瞒过自己?之所以能一直容忍着,只不过自己对于他们,实在是提不起认真的情绪而已啊。
不过,也就一开始有些在意而已……随着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数字越来越大,心都已经变冷了,自然更无需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后悔吗?
怎么可能。
正如同剑刃无论怎么擦拭上面的血渍,都无法掩盖其杀人凶器的事实,自己也是明白的。立志成为所信奉的神明的利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相伴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鲜血和仇恨了。
“宽恕,那是神明大人的职务,和我无关……我要做的,只有送他们去见神明大人而已。”
当第一次在同行惊恐的目光下,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一名祸害了三个村庄的黑魔法师,连同他召唤出来的恶魔一起切成了十七块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不过从事后那两名“同伴”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来看,想来当时的表情,不会有多和善吧?
此后,那两个人再也没有和自己一同出过任务了。不止是他们两个,几乎所有曾经和自己一同战斗过的人,后来都无一例外地回避着自己……而不排斥自己的,都是当场就战死没有机会厌恶自己了。最后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一起出到第二次任务。久而久之,在自己也提出了申请后,就变成了独来独往的边缘人物了。
嘛,这样也好不是吗?至少,那些不讨厌自己的人,也不会因为和自己一起战斗太过激进而被牵连了。果然,自己的节奏,其实是和所有人都脱节的吧?而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同伴,恐怕都是因为担心太过深入的自己而勉强着跟进,最后遭遇不测的吧?
反正,自己的人生有限,也不在乎有什么说的上话的人,就这样一个人战斗到人生的终点,到死的时候哦,也能厚着脸皮,称赞下自己一生为信仰战斗到死吧。
本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将以神明在地上的最疯狂的利刃的身份,一直战斗到死……
结果在十多年前,自己莫名奇妙地得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皇陛下的召见。或许对其他人而言这是不得了的殊荣,不过当时砍人已经砍到傻的自己,更多的反而是惘然和疑惑吧?
反正,自此之后,声名显著……或者说是臭名昭著的屠杀修女,就此销声匿迹。
……
“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个隐蔽的邪恶组织。”教皇当时如此说到道。
噌。
自己条件反射地抽出了长刀,当场就把在场的护卫吓出了一身冷汗。或许如果自己再前进一步他们就会不问缘由格杀勿论,但是他们即使一起上,能不能杀死自己也还是两说呢。不是自己看不起他们,如果这些人的实力加起来没有超过一只恶魔领主的话,那他们能不能坚持到自己解释清楚行为的原因完,还是个问题啊。
简而言之,很弱……作为敌人毫无与之战陪斗的欲望呢。
“抱歉,身体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话说,请告诉我那个组织的信息,我这就去把他们处理掉……”
“还真是直接干脆呢,要是其他人也像你一样那就好……不,那样的话反过来会异常糟糕吧?”
这要是一教会的人全部都是听说了邪恶就兴奋地按捺不住的屠夫,这样的教会还能被广大群众接受吗?想想就让人恐惧万分啊!
“……”
“为什么一脸的遗憾啊?我还没有说具体交给你的任务呢!”
“因为,砍不到人对我来说是非常无趣的事情。我是惩戒的刀刃,是不会对除了肢解恶徒以外其他的事情产生痴迷的兴趣的。”
“……”
这真的是神虔诚的信徒吗?如果不是教皇事先得知了对方的事,真会认为这样一个一以肢解人体为乐的少女会是个无比凶残的暴徒吧?
“不,根本就不是这样啦……修女芳香,请你收起刀刃吧,这一次的任务,也许会有相当常长的时间里,你完全使用不到剑刃了呢。”
“哈?那不是会非常无聊吗?”
“你就只想到了这些吗……不能切人对你来说是这样程度的煎熬吗?”
“不,只是对于无法把罪大恶极之徒大卸八块感到可惜而已。虽然不用刀子也行,但果然不是肢解就不可以啊!”
“就是因为这样,修女芳香你才会人缘这么差啦……明明人也长得很可爱,你就不能把喜欢肢解人体这个鬼畜的兴趣改改吗?”
“……教会陛下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任务吧。”
“结果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能吗?算了,屠杀修女要是转姓了,那才是需要出动大部队的异变吧?话说,你一个人就能顶得上异端审判部队全部了,我也不希望会失去你这样的高端战力啊……不过这一次需要提防的组织,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胜任这个任务了。”
“危险?有多危险?”
“那个神秘组织的传承,甚至要比我们教廷都要古老……我们的传承起始与于何时,比这个时间更古早,意味着什么,修女芳香你不会不知道吧?”
“……嘿嘿,好像有点意思啊?如果是那种程度的邪恶的话,要切成多少块比较好呢?”
“注意下啦,在我这样的老头子面前就不要讨论这些血腥的话题啦……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恐怕有相当一段时间是没法动刀了,所以在任务期间,是禁止你使用你惯用的技能的。”
“等等!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的话,那我不是就得放弃我固有的战斗方式了?那种敌人,你让我不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怎么打啊?我虽然不惧自己的生死,但是要是自己有心除魔却因为这样的理由放不开手脚导致被对方干掉,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啊!”
“你究竟是为什么,就一定要把任务定位在打打杀杀啊……”
“那你说说我还能干什么!?我要是还有其他的一技之长,会沦落到现在这样比恶魔还要能止小儿夜哭的程度了吗?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很多人哄小孩睡觉都用‘屠杀修女’的梗了……而且,教廷什么时候给过我除了砍人以外的任务了啊——每次不都是碰到了难啃的硬骨头才想到来找我的吗?平时一个个都巴不得躲着我呢……”
“……抱歉。毕竟,那些人的视角有限,他们恐惧着你,却看不到你的牺牲、你的贡献和你的悲伤……”
“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发发牢搔而已,连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其他人怎么说我,别说是怪物了,就算是把我谣传成娼妇我也没所谓了——对我来说,每多呼吸一秒,我的时间就少一秒;我的时间少一秒,本来恶徒就可能多一个;恶徒多一个,因他而死的无辜者就会多不止一个……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恶徒是杀不完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我只要去尽力做到最好就行了。”
虽然早就有人对我说过,我的想法太偏激,也太理想化,总是尝试着用他们的理念来说服我……我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好意,他们是在担心我,担心我把自己逼上绝路;我也不是不明白他们所表达的意思,他们是希望我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我也不是不理解他们所陈述的现实,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再做无用功。
他们的言语中流露的冰冷的现实,我全部都知道。
用杀是制止不了邪恶的,因为这个行为,本身便是非正义的。
神固然挥舞着匕首惩治着邪恶,但是她更多的,是希望能让光明映射进人们心中黑暗的角落,她希望的是光的色彩,而不是这种血红色的窒息色彩。
因为杀人而暂时获救的人,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获得救赎的——也许他暂时地活了下来,但是他却需要用更多的时间去走出这个阴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在践行惩戒的时候,身边多半已经没有需要等待救赎的无辜者了……因为轮到自己出场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是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了。
活人基本是看不到的,放手干,把眼前的一切会动的东西,统统拆掉就没问题了。
不会动的邪恶,动不了的邪恶,那就毫无威胁了……
至于那冰冷的现实,我其实比他们更清楚——人想要作恶,远远比向善要容易的多。最可怕的是,他们会尝试着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去做善事,也会编造各种借口,来把自己的恶行合法化合理化正义化……
很少会有人因为身边的人的善行,自发地团结起来一起行善;相反的是,一旦身边有人触犯了正义却没有得到惩罚,那周围见到此情景的人,十个里面会有六七个,也会遵从那人一起实行恶行。
恶人一直有,好人总是缺。
这就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类,他们自己营造出来的现实。
但是这样冰冷的现实,即使看到了,即使知道了,即使理解了……那又如何?
妥协吗?
不,我拒绝。
我承认这是现实,但是我不承认这是真实,更加不承认,这就是理所应当的情况。如果尝试着把这样冰冷的现实合理化,那和那些用捏造的歪理粉饰自己恶行的伪善者又有什么区别?或许普通人有着他们自己的考虑,他们要考虑自己考虑家庭考虑人生……但是我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们是神明行走在大地上的信徒。
我们的人生,应当已经奉献给了神明,奉献给了正义,奉献给了真理,奉献给了光明。若是连我们都要为现实的黑暗开脱,那么,还有谁来为我们的敷衍来庇护,来开脱?
我们的神明大人吗?
所以,我知道现实是如何的,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现实而言不过只是杯水车薪——但是没有用,不代表我就不应该去做。我只能看见自己的双眼的视线所触及的事物,但至少只有这些,我必须去做。
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没有理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就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去做……只要这些,就可以了。”
“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个非常残忍的命令——如果你不愿意,拒绝的话,我也不会有所怨言。应该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托付给你的事情是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是虔诚的信徒,可是唯独这件事,他们却无一人愿意争夺。”
“别那么多废话了……砍谁,说话!除此之外,免了……”
“我希望,能有一个人丢弃身上的一切光明,去成为一名触摸黑暗玩弄正义的,彻彻底底的黑魔法师……”
“……你还真会找人。”
也难怪那群平时一个个狂热地可以的家伙,这个时候全部都沉默了。对于这些把神的荣光看的无比重要的人而言,即使最终目的是为了正义,但是舍弃全部的光明投身黑暗,这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这就和有些人,天生就对某物过敏,即使他们这件事物是有益的,但是,天生无法和谐相处,怎么努力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当刚才的话没说过了,我也知道……”
“哼,你算是找对人了。”
“……即使是你这样虔诚的信徒,也没办法——诶?你同意了?”
“所以我才说你找对人了——放任整个教廷,恐怕再也没有比我杀气更重,更像是邪恶的杀人狂的家伙了吧?我这种比大恶人都更能‘哄’小孩子睡觉的屠杀修女,换身行头,绝对比那些所谓的黑魔头更像回事吧?”
“你……你真的愿意舍弃你身上的所有荣光,去做你最鄙弃最痛恨的事情吗?”
“我是神的刀刃,我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去决定要不要在刀身上抹毒——我要做的,就只有安心地看着身上的莹莹绿光,然后把那个不惜使用卑鄙手段也要杀死的敌人,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就可以了。放心好了,我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神明大人用的最顺手的刀了——只有这点,我可以自豪地肯定。”
“实在是万分抱歉……”
“把这话,留给被我这个黑魔法师杀死的无辜的人吧……到时候我肯定会在地狱里受刑,不会有机会向他们道歉的,这个就麻烦你了。”
“你……不准备回来了吗?”
“你有心的话,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尸体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是不可能活着回来了——我的灵魂不允许,我的身体,恐怕也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说到底,果然还是我自己太弱了吧,如果更强一点的话……”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那被你拆成【自主规则】的那些个恶魔领主,还有为了讨伐这些恶魔而死去的战士们的脸往哪搁啊?连我们内部都承认你算是有史以来教廷最强的‘兵器’了,你就不要再刺激那些被你半分钟拆掉的恶魔领主了。”
“被我成批干掉的货色,我有刺激他们的理由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是他们太弱,连三分钟都撑不过——我还没有亮红灯发力,就已经碎了一地了。”
“好吧,换个说法——你就不要刺激我们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志气?我这个女流之辈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居然就这样颓废了?”
“……你压根就不能算人类了,怎么用男女的姓别来分辨啊?反正我这把年纪除了你之外,还没有看到过三十岁就能一个人单挑9个恶魔领主然后带着9堆【自主规则】回来报道的人类,也没见过都三十岁了外表还是没有超过12岁的人类……至少,那些老怪物也都是在14岁和17岁两个层次徘徊的……等等!我说笑的!不要这个时候掏刀子啊!”
“没事的,我想,‘教皇的胡须’应该是不错的施法材料吧?正好我也要转行黑魔法师去当卧底,借此机会学习下诅咒啊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嘛……”
“用我的胡子施展诅咒那只会降临到我头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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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稀奇,你也会走神吗?”
夏看着面前明显有些走神的芳香,心里感觉一阵诧异——自己不过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然后她就像放松了一样,整个人懈怠下来了,好像还出神发愣了?
喂喂,这副随姓的样子,不管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危险的黑魔法师还是那个传闻中更加危险的屠杀修女,都不会有的吧?
“嘛,本来从来没这种情况的,不过似乎这样的情况是在预兆着什么吧……听说,有一种说法称之为‘回忆杀’,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必胜杀法……”
“从没听说过,感觉好莫名其妙啊。”
“那是自然啦……”
【毕竟,这个似乎还有这“大限将至”的意思吧?也对,算算时间,还真的差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