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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胡冰妹妹的家仇…”阿布达道:“胡冰妹妹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为她报了家仇,她便嫁给我。”
东胡王看了阿布达一眼,略显严厉地道:“儿子,不是我不替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但是这事不可行。这整个东胡草原迟早都是你的,以后你要多为整个东胡考虑。”
接着,东胡王语气一缓,道:“胡冰是个好姑娘。不过,女人嘛,总是会有的。胡冰不答应你还可以找别人,要是丢了东胡,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胡冰妹妹。”阿布达扑通一声跪下,道:“求父王答应孩儿这一次,孩儿要亲自领兵攻打燕国。”
“哼,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东胡王怒道。
见东胡王发怒,阿布达叹口气道:“是,父王,孩儿听你的便是了!”
第二日,阿布达垂头丧气,来见胡冰。
“怎么样,你可曾见到大王?”胡冰一见到阿布达,急忙问道。
“见到了,只是父王没有同意出兵。”阿布达低声道。
“哼,我就知道大王不会同意的。”胡冰脸上露出决然之色,道:“我胡冰不要你们帮忙,明天我就领了燕归部落数千壮士,杀进燕国去!”
“妹妹,千万不可胡来。”阿布达急忙劝道:“听如今燕国太子姬丹亲自镇守辽东。上次我去蓟城便特别留意了一下,此人知兵好战,非等闲之辈。你不过一个部落的兵力,如何能与辽东一个郡相比?”
“燕国太子?我就是要将他生擒活捉,扒皮抽筋!”不提姬丹倒还罢了,一提起他,胡冰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抓来,斩千刀、剐万刀,将他折磨至死。不过,胡冰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这么恨他,为什么当时没有一刀将他杀了。
阿布达吓了一跳,道:“既然妹妹要去,我阿布达和你一起去!”
看着阿布达的大胡子脸,胡冰心中多少有点感动。阿布达对她的情谊,胡冰心中了然,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生不出多少感情来。开始刚认识的时候,虽然对他没有感情,但是也不讨厌。到后来阿布达经常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胡冰开始讨厌,甚至厌恶他了。
“不,我自己去就行。”胡冰坚决地道:“我自有计对付他们。”
再胡冰突然翻脸离去,姬丹心中失落无比,垂头丧气,一路从山间向山脚下行去。正好近卫队久久不见姬丹出来,前来寻找姬丹,将他带回去。
一路上姬丹情绪低落,到了望平城已是日薄西山。远远看到前面城墙下聚了很多人,吵吵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姬丹勉强提前精神,纵马前去查探。
“太子回来了,太子回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出来,众人急忙朝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见到正是姬丹。大家急忙围了上来。姬丹勒住马头,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穿着都很体面,便是奴仆打扮的也都是一身整洁。
人群中走出一乡绅,五十开外,首先跪了下来,道:“小民张德拜见太子。”
“小民拜见太子!”张德身后的人也都急忙跪下,齐声道。
“免礼!尔等为何在此喧闹?”姬丹下了马,问道。
沉默一阵之后,张德开口道:“太子请为我等小民做主,放小民一条生路!”
姬丹一听,仿佛自己成了鱼肉乡里的恶霸,本来就糟糕透顶的心情变得更差,沉着脸问道:“此话怎讲?”
“太子,”张德丝毫没有退却,道:“小民住在辽东南部文邑,家中略有薄产。每年佃农租用小民的田地,给小民交租,至今已传了四代了。自从一个月前太子招收库民的告示一出,那些穷鬼都能免费得到辽东郡内的田地,小民家中的那些地就没人耕种了。田地无人耕种,小民空守着这些田地,却没有一份收入。眼看着夏季农忙就要到来,小民心急如焚,所以特意约了乡里,前来讨口饭吃。”
着,张德纳头拜个不停:“求太子为小民做主!求太子赏小民一口饭吃!求太子救救我们!”张德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跟着拜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姬丹心中想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不过现在已经发布了公告,岂能收回?看这帮人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不过是以后没人服侍他们了嘛,跟天塌下来一般。所谓食肉者鄙,得就是这帮人。历朝历代到最后土地兼并严重,就是因为这帮人贪得无厌造成的,我今天就是要整整这帮人。”
正好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心情不高兴,想法难免有些偏激。姬丹越想越气,喝道:“无病呻吟!你们快要死了吗?你要我怎么救你们?”
“太子!”张德一怔,抬头望向姬丹,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恨,然后又恢复正常。见姬丹正盯着他,张德竟然不惧,良久才低下头去。
姬丹更加生气,盯着张德,唰的一下拔起腰间宝剑。过了一会,姬丹又将佩剑插了回去,道:“从今天起,辽东郡所有田地都免交三年地租。你们走吧,以后休要再来闹事,否则,小心尔等项上人头!”着,姬丹上了马,马鞭一扬,便入城去了。
当时的地租非常惊人,佃农常常要缴纳一半以上的土地产出。其中大部分交给地主,只有将近一成交给国家,姬丹所的地租是指地主交给国家的那部分。
等太子走远,张德一张脸气得扭曲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一时不出话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位白衣中年人破口大骂,道:“什么东西!惹恼了老子,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是啊!虽然他是太子,但是此人如此狂悖,我等也不是软柿子,定要教训教训他!”众人纷纷起来怒骂。
顿时有数人聚在张德身边,道:“张老爷,我们听你的,你怎么干吧!”
“张老爷,”白衣中年人上前向张德拱拱手,道:“当朝太子毫无爱民之心!听你儿子在朝中做官,不如写张状纸,告上去!”
张德听了眼睛一亮,道:“哼,你得对!别以为我治不了他!我要去告他,去大王那里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