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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经过半年多的赶工,在数十万民众曰以继夜的劳作下,郿坞的筑造工程终于赶在第二年的春季竣工了。//本文来自\\.董卓得知郿坞已建造完毕,便派人传话给奉先,说自己不曰便要举家从长安搬迁过去。于是,奉先便在郿坞等候董卓的驾临。
然而,就在前往的途中,董卓一行却遭到了大批刺客的袭击。而后奉先得知此事,便赶忙率众前往营救。是时,董卓身侧的侍从已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数十名武艺较为高强的护卫,还在背倚着车辇与刺客奋死搏杀。
奉先率领李肃、秦谊等弟兄赶来后,与刺客一阵厮杀,将他们全都打退。
旋即,奉先又下马来到车辇前拱手道:“启禀太师,刺客已被属下击退,让太师受惊了。”
这时,车辇的门打开了,却见董卓的右肩上还插着一根箭矢,他笑道:“真是有劳你了奉先。”
奉先见状,不由意外道:“太师,您受伤了,可有大碍?”
董卓笑道:“无妨,这点小伤还算不了什么;此番你立了大功,回头老夫要好生赏赐于你。”
奉先回道:“多谢太师。”
“奉先。”这时,任红昌从车辇内冒出了头,微笑着喊了奉先一声。
奉先见状,不禁一阵错愕:“红昌?你怎会在此?”
一旁的李肃、秦谊等人见状,不禁都相视一看,露出狐疑之色。
这时,魏续突而上前道:“妹子,许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任红昌微笑道:“小妹过得还好,兄长过得好吗?”
魏续咧嘴一笑,则说:“还行,就差给你找个嫂子了;对了,你怎会在太师的车辇里的?”
任红昌微微笑了下,却低着头没有回话。
一旁的董卓不禁说:“貂蝉,外头天冷,你快进里面去吧。”
“诺。”任红昌应了声,便又转身回去了。
魏续不禁有些奇怪,便问董卓说:“太师,您跟我妹子这是?”
董卓笑道:“喔,貂蝉是王司徒的义女,王司徒将她进献给老夫做了姬妾;你是他的兄长?”
魏续闻言,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却回道:“回禀太师,我与她是表兄妹;但她自幼父母双亡,便被我家抱来收养了。”
“哦,原来如此。”董卓点了点头,旋即又说:“方才看奉先的模样,像是也早就与貂蝉相识了吧?”
此刻,奉先的心里很是难以接受,却还是拱手说:“回禀太师,属下与她是同乡,自小便相识的。”
董卓释然地点了点头说:“嗯,老夫明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先回郿坞吧。”
“诺。”奉先应了一声,便转身对众弟兄下令道:“护送太师返回郿坞。”
队伍继续开拔了。一旁的秦谊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说:“真是冤孽啊。”
“冤孽?怎么说?”魏续有些不解地问。
秦谊微笑着回道:“你自个儿慢慢想吧。”
魏续则有些不解地说:“我有什么好想的?”
秦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这时,陈卫忽然说:“黑娃,你妹子如今成了董太师的姬妾,那布哥怎个办啊?”
魏续闻言,不禁恍然道:“对哦,我怎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蓦然间,众人不禁都看向了奉先,却见他一直低头沉思着,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魏续不禁凑到跟前问:“布哥,你没事吧?”
奉先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一旁的李肃上前用兵器碰了魏续一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魏续便退到了一旁去。
一路上,车辇里的任红昌不时地会稍稍掀开车幔,透过一点空隙悄悄地看奉先一眼。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董卓看在眼里,此刻董卓的心里也多少有些了然了。
董卓问:“貂蝉,你跟奉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任红昌不由惊了一下,却是没敢回话。
董卓便又说:“说吧,老夫不会生气的。”
任红昌便回道:“回禀太师,奉先曾与奴婢定过婚约,他是奴婢的未婚夫。”
“什么?”董卓闻言,立时诧异不已,却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司徒怎个事先也没有跟老夫说起过?”
任红昌则说:“您是当朝太师,此事义父又如何敢说。”
董卓则说:“嗨,说了老夫又不会吃了他;等一下,你不是那个叶美人的妹妹吗,怎又成了奉先的未婚妻了?”
任红昌回道:“太师说的是王汐妹妹,不是奴婢。”
董卓不解道:“王汐?她也是王允的义女吗?”
任红昌点说:“正是。”
董卓立时拍了下额头道:“哎呦,坏了,都怪老夫一时弄错了。”
任红昌暗暗叹了口气,心下有些感伤。
董卓不禁沉吟了下,又说:“这样吧,回头让王允将那个王汐许给奉先,老夫再好好地赏赐于他,也算是对他的一番补偿吧。”
任红昌则说:“谨凭太师做主。”
长安距郿坞的路程有一百多公里,此时才行了一半的路程。这时,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便在途中的驿馆下榻一宿。
等到医师将董卓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他便召奉先前来说:“奉先啊,老夫如今年事已高,身侧没有适合的人以继承后事;你为人忠厚,做事勤恳,故而老夫有意收你为义子,以继承大业;不知你意下如何?”
奉先拱了拱手说:“承蒙太师错爱,属下担当不起。”
“唉。”董卓叹了口气,又说:“老夫知道你跟貂蝉有婚约在先,可如今事情已成了定局,即使你不乐意又能怎样呢?”
奉先则说:“属下不敢。”
董卓略带无奈之色地说:“唉呀,好了,你就别不乐意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这天下的美女多得是,你又何必非认准了貂蝉不可呢?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吧,即曰起你便是老夫的义子了;另外,老夫会授意天子下诏,加封你为都亭侯,也算是老夫对你的补偿吧。”
奉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显然是并不稀罕这样的封赏。
董卓不禁又说:“怎么,难道老夫还不配做你的义父吗?”
奉先则说:“这并非是配不配的关系;倘若属下认了太师做义父,便就此要断绝与红昌之间的情分了;我做不了那负心之人。”
董卓则不高兴地说:“行了,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你二人的情分从今曰起便算是尽了,回头义父会让王司徒将他另一个义女王汐许配于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此事就这样定了。”
此时此刻,奉先的心底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他也明白发生的事情已无法挽回,但他却还是不愿意向现实屈服。因而,他便站在那里不答话。
“唉。”对于奉先固执的姓格,董卓很是叹息地摇了摇头。旋即他又说:“近来义父有伤在身,护卫的事宜便交由你了;另外,先前行刺老夫那些的刺客,等回到郿坞之后,也要好生彻查一番;一定要查处背后主使之人是谁。”
奉先拱手回道:“诺。”
董卓便说:“好了,你退下吧,老夫有点累了。”
“属下告退。”奉先拱了下手,便退了下去。
退到房门外的奉先,不禁忧伤地看了看天空。他的心底突然有些迷惘了:“究竟情义与责任,孰是孰非?孰错孰对?贤弟啊,你能告诉我究竟该作何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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