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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北宫之后,只见到处都是围墙阁道,宫殿林立,地势稍有些复杂。却见远处袁绍等一众人一边与禁军厮杀,一边四下搜寻张让等人的藏身之所,我则背着卢植闲庭信步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走着走着,我的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噜声。我不禁扭头一看,我去,这老家伙可真有一套,居然在我的背上就睡着了,这算什么个事儿啊。
随后,在经过一夜的械斗与厮杀,众人找遍了北宫之内所有的房屋,终于找到宦官们将少帝与陈留王劫持在了最北面的朝阳殿内。但此时殿前的禁军依旧在奋力阻击,袁绍等人暂时还攻不进去。由于士卒们攻杀了一天一夜,都非常的疲累了,于是袁绍便下令让他们暂时退下来休整。
天亮了之后,卢植便醒了过来。他不禁伸了个懒腰说:“哎呀,天都亮了啊,咦,我这是睡在哪里呀?”
我不禁说:“大叔你醒了,我看你实在太累了,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让你睡一下。”
卢植说:“哦,有劳你了贤侄;如今的情势怎样了,天子与陈留王救出来了吗?”
我回道:“还没呢,这里有糕点,大叔你要不要吃?”
“什么!天子还没救出来!”卢植不禁立时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旋即赶紧拉着我说:“哎呀,救人要紧,快别吃了,等救出了天子,回头有你吃个够的!”
我不由拦着他说:“哎呀,大叔你别着急嘛,天子跟陈留王现在都没事,那帮宦官不会把他们怎样的。”
卢植不解道:“你怎会知道天子与陈留王没事的?”
我便解释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策划谋杀何大将军的人多半就是何太后,那帮宦官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卢植不禁奇怪道:“此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禁说:“这还用得着听别人说吗?何太后会丢下儿子自己逃命,本身就是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要不就是她的本性很无情,要不就是她有把握那班宦官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依我看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再者,就算谋杀何大将军的主使人不是何太后,她本身也肯定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天子和陈留王都不会有事情的。”
“哎呦。”卢植不禁赶忙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在,不禁说:“贤侄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何太后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呀。”
我摆了摆手说:“您老就别担心了,这房间的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要你不去告密,何太后又怎会知道的。”
卢植不由点了点头说:“嗯,那倒也是——诶?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内幕的?”
我微笑了下问:“想知道?”
“啊。”他点了下头。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便把耳朵凑到了跟前,旋即我说:“天机不可泄露。”
“哎呀,你这个小子,不要晃悠老身嘛!”卢植顿时被我弄得很是郁闷。
我禁不住笑了笑说:“这件事情您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这糕点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唔。”他不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又见我吃得那么香,便也拿了一块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好吃就整个一口吞进了嘴里。继而,他还没有吃过瘾,便又拿了一块整个放进了嘴里。
我把茶水推到了他的跟前,说:“吃慢点,别噎着了。”
他喝了口茶水,一边吃一边问:“唔,如此美味的糕点以往从没吃过,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说:“我没事到尚膳监转了一圈,发现人都跑光了,找了半天也也没找到吃的,于是就自己动手做了点年糕;怎么样,味道还是可以的吧?”
他连连点头说:“嗯嗯,酥软兼备,甜而不腻,比我以往吃的年糕要好吃多了;看不出贤侄你竟还有这等手艺。”
我笑了下说:“哪里;对了大叔,听说刘玄德是你的弟子,是吗?”
他点了点头说:“嗯,这事儿你也知道啊?”
我说:“是啊,我听人说的;不知道他人怎么样呢?”
却见卢植颇有些无奈地说:“唉,别提了,那小子从学那会儿,整日里不学无术,竟知道跟人干些斗鸡遛狗之事,比起他的同门师兄弟可差远了;若不看他是汉室后裔,老身早就将他逐出门下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话说,这老头如果知道刘备未来会成为一方霸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想法。说起来,刘备本身也确实没多大的本事,要文文不成要武武不就的。不过,他有一个许多人所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不屈不挠。就因为他具有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所以当机会降临的时候他就逆袭成功了。其实,机会通常都是时势给的,而不是人自己创造的。
却说,张让等人被困于朝阳殿里,此时已无计可施,想要扭转乾坤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能了。因而,为今之计,就只能走为上策。张让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禁卫军在殿前拖延时间,他们则带着刘辩、刘协兄弟俩一起从北宫的后门逃走。
宦官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处在我的监控之下的,所以我丝毫不担心他们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再者,这种情况本来就是我所期望的,毕竟对付几个宦官,可比对付一大帮子禁军要轻松多了。
旋即,我问卢植:“大叔,想不想立个大功劳?”
卢植不禁问:“什么大功劳呀?”
我便说:“想的话就跟我来。”
说着,我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卢植稍稍犹豫了下,便也赶紧起身追上了我:“嗳,贤侄,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微笑了下说:“别问那么多,只管跟着我来就行了。”
随后,我二人从北宫右边的一道门走了出来。然后转道往北,打算经武库从太仓旁边的谷门出洛阳城。卢植见状不禁奇怪道:“贤侄,咱们这是要出城啊?”
我点头说:“嗯,没错,皇帝跟陈留王已经不在宫中了,我们再在宫里待着根本没用。”
“什么!”卢植一听,不禁脸色大变,又道:“天子与陈留王已经不在宫中了,怎会这样?”
我不由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宫中的形势本身对于宦官就非常不利,不趁早带着皇帝溜之大吉,难道还要等着被你捉吗?”
卢植不由概然道:“唉,幸好贤侄你有先见之明,否则定要让那班阉党给逃了不可。”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却见他不禁又问:“对了贤侄,你与老身交谈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这老头可真逗,都这会儿了才想起问我的身份来。我回道:“我叫少然,字成廉,你叫我成廉就可以了。”
卢植不由神色一动,却问:“喔?莫非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人称「神将」的少成廉;我说你们怎么一开口都爱问这句话,就不能换个台词吗?”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贤侄说话可真风趣。”他不由笑了笑,旋即神色一动,说:“对了贤侄,如今少帝已登基为帝,你可要得改姓了呀。”
我不禁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说:“唉,你们这里的人可真够麻烦的,就为了个帝号就要让我改了祖宗的姓氏;算了算了,随便吧,反正改个姓也死不了人。”
卢植笑了笑,旋即又说:“不如这样吧,便由老身为贤侄重新取个姓氏,如何?”
我说:“您老看着办就行了。”
“唔。”卢植不由稍稍沉思了下,又问:“贤侄,不知令尊如今可还健在?”
我说:“我是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
卢植一听,不禁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可怜啊!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因贤侄的身世,为你取姓「闵」字,你看可好?”
在古语中,闵字含有怜悯、痛惜之意。对此,我只点了下头说:“行啊。”
卢植不由笑了下说:“如此,老身便再为贤侄取个别名吧;唔,姓闵名贡,你看可好?”
靠,这老家伙可真够烦的,改完了姓不算,居然还要再改个名。真是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我说:“随便吧,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
卢植却说:“欸,贤侄此言差矣——”
我一听他又要说教,便赶忙打断道:“嗳,等等,别说了,我懂您老的意思了;闵贡就闵贡,我听您老的还不行吗。”
卢植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年轻人呐,就是性急;对了贤侄,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回道:“小平津关,宦官会带着皇帝从那里渡河北上。”
“哦,那还挺有些远的。”卢植不由点了点头说。
从洛阳北门出城,前往小平津关大概要走三十公里左右,如果骑马通常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但走路的话就需要很长时间了,走得慢的人可能要得花费一天的时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