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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说到这里,眼露一丝暧昧笑意,瞟了眼不远处的蓝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上那大美女了?呵呵,看来你应该是甘愿当她的护花使者啊……嗯,不错不错,你小子很有眼光嘛,那小女人长得真不错,难怪……”教官一副原来如此的调侃表情。
“我怎么会看上她?”张唯汗了一个,忙道:“我只是暂时客串一下保镖而已,咱们还是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你什么时候离开部队的?你怎么跑香港来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挂念着你,就是不知道你在哪?说真的,我压根没想到昨天会在香港这个地方碰见你。”
张唯说着,递了支烟给教官。
教官接过点燃,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没办法啊,像我这种人离开部队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在那边是待不下去了才到得香港……不过还好,我在香港认了个有钱的干爹,只是跟了他一年不到,我干爹就去世了,干爹无儿无女,遗产全留给了我,这不,两三年打拼下来,总算能在香港这个地方立足……”
教官语气淡淡,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无奈,一丝无言的沧桑。
张唯听出了教官语气的无奈,微微犹豫了下,问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教官,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部队?你是不想在部队干才转业的吗?”“小张,你在部队干了多少年?”教官瞧着张唯,不答反问。
“有6年多了吧……”
“6年……嗯,时间不算短,嗯。\zaidudu.\我记得当年你从西京军区调到我们兰宁军区的时候,还不到20岁吧?”
“差不多……”张唯心里算了下,自己高中毕业那年就入伍了,18岁不到,在西京军区侦察大队特训2年后调到兰宁军区飞龙特种大队,算算还真不到20岁。
只是。张唯不大明白怎么教官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教官似乎瞧出张唯心里的疑惑,笑道:“小张,你在部队干了6年多时间,到现在也就20多岁,所谓年轻时资本,就你这个年纪,以及你在部队的资历,你在部队继续干下去可是大有前途,我问你,像你这么有前途的有为青年。你不在部队继续待着,你又是为了什么?”
张唯听得微微一怔,教官这话倒是将自己问住了,难道跟教官说。自己是被犯了错误提前转业地?
张唯心里一阵尴尬,哪好意思说出口,赶紧反问了过去。“我说教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离开部队,你问我干什么啊?”
教官呵呵一笑。道:“我好奇啊,在部队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你从干部团出来的时候就是尉官了吧?混到现在。你如果继续在部队里干的话,差不多也该升少校了,不到25升都少校,前途无量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在部队好好待着,跑去跟人家当小保镖,像你这种人不在部队干实在是可惜了……”教官笑呵呵地感叹了一阵,跟着话锋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英雄难过美女关,你为了那个大美女不在部队干,还是可以理解,呵呵……”
教官后面这一句摆明着是调侃,张唯听得一阵头大,苦笑道:“教官,你怎么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损啊?我都说了,那妞跟我没什么关系。\\zaidudu.\\”
“跟你没关系?那你在部队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部队?”教官瞧着他。
张唯顿时无语,绕来绕去,倒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张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教官却没打算放过他,接道:“小子,你是犯了什么错误了吧?我可听说你是中南海第一大内高手,像你这种人才,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警卫局会放人吗?别不好意思,跟我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是不是栽那个女人手上了?”
张唯听得微微一愣,教官怎么知道自己的破事?
“我靠!还真是女人?”教官一瞧张唯的表情,就知道懵对了,不由哈哈一笑:“我说你小子,果然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说说,你将哪家的女孩给败了?弄得来在部队都待不下去了?”
教官接连二三的几句话下来,令张唯当真是有口难言,嘴里支吾着,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对啊!张唯心里一阵郁闷,貌似是自己先问教官来着,怎么到现在成了他问自己了。
教官瞧出张唯的尴尬,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追问你了,怎么样,离开部队还习惯吧?”
张唯微微沉吟了一下,“刚开始不习惯,现在好点……”
教官点了点头,“嗯,都有个过程,跟我当初离开部队一样,开始别扭,现在好多了……”
教官似乎很有感触,说完,还叹了口气。\\zaidudu.\
教官总算回到正题了,张唯赶紧问道:“教官,你又为什么离开部队?当年咱们从阿富汗回来后,你就杳无音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转业了。”教官轻描淡写道。
“转业了?自愿转业?”张唯很清楚教官的为人,他是天生的职业军人,他对军队的热爱丝毫不亚于自己,张唯心知自己问了句废话,但又不得不问。
教官露出一丝苦笑,“我先前问你在部队干了几年,那你知道我在部队干了几年吗?我告诉你吧,我跟你差不多年龄入伍,我离开部队已经38岁了,我在部队干了整整20年,一个在部队待了20年地人,离开了部队,你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快到40岁的人离开部队,一切还得重新开始……”
教官没有正面回答。但言语之间已经很明白,像他这种将最黄金的青春岁月奉献给部队的人,怎么可能自愿转业?
教官说得不错,离开部队,意味着重头开始,但人生又有几个20年来挥霍?答案已经有了。教官不是自愿转业!难道当年那些对他不利得言论都是真地?
“为什么?”张唯心情有些沉重,这句“为什么”包含了一
“不为什么,有的事,得有人负责……”教官端起面前的咖啡饮了一小口,神情落寞。\\zaidudu.\
“负责?”张唯瞧着教官落寞地神情,心里一阵压抑,问道:“你说地是为我们那次在阿富汗所执行的任务负责?教官,当年我打听过,也听到不少关于你地言论,说你得为死去的13名弟兄负责。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么说,那些言论都是真地?”
教官淡淡一笑:“是不是真的也无所谓了,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呵呵,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逍遥快活,哪像以前在部队那么苦哈哈的。”
张唯微微一窒。喃喃道:“原来我听的到那些话都是真的,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凭什么?”
“好了好了,在那嘀咕啥呢……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兄弟,不要再想了,有的事得过且过,没必要放在心里,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教官笑呵呵的,自我解嘲的意味颇浓。
“不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要申诉,要上报!”张唯心里一阵莫名的愤怒。
“申诉?上报?有这个必要吗?”教官摇了摇头:“我说兄弟你别犯傻了,军队有军队地原则,失去了13名战友,这责任我不负谁来负?”
“那是意外!没人知道美军会搅和进来!”
“话是这么说,当时我如果不下命令狙击塔利班的追兵,美军也不会侦查到我们这边的战斗,说起来,当时也是我判断失误,以为能速战速决,没想到……唉,如果没有那场我下令地狙击战,我们完全可以安全撤回国内,也就不会付出13名战友地沉重代价……”教官说到这里,眼里有了丝内疚,还有一丝苦涩:“说起来,部队还是放了我一马,转业比开除军籍好……”
张唯失声道:“怎么可能?咱们击溃了美军与塔利班两股力量,你是有功的!你应该立功受奖!凭什么让你转业?还弄得来开除军籍那么严重?还有,我是当时参加战斗地幸存人员之一,我觉得你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换做是我来指挥,我也一样干掉后面地尾巴。\zaidudu.\”
教官叹了口气道:“你在跟我讨论战术问题?”
“这不是战术问题,这时事实,当时那种情况,换做谁也会像你那么做。”
“呵呵,如果换做是你,你就跟我犯同样的错误了,我问你,如果当时咱们不狙击缀上来地塔利班,咱们能不能脱身?”
张唯微微一怔,道:“这我不清楚……”
教官露出一丝苦笑:“这不就对了,我犯的就是恋战的错误,如果全速撤退,我们完全可以摆脱塔利班的追踪,而且,也不会落入美军的伏击网,当时咱们跟塔利班血战的时候,美军已经在边境一带设立的伏击圈,目的是将咱们潜入阿富汗的小分队一网打尽,军区首长就是根据那场伏击战下的结论,所以,军队处理我,我无话可说。”
张唯又是一怔:“军区首长怎么知道美军的伏击网?”
“简单啊……”教官指了指天上。
“你说的是间谍卫星?”张唯恍然。
教官苦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啊,咱们的行动一直在军区首长的眼皮底下进行的,那场狙击塔利班的战斗,不但军区首长看得一清二楚,美军也从那场战斗掌握了我们行踪,要不然,咱们也不会钻进美军的伏击网内,要知道,咱们可是击溃了两股武装,功大于过!”
教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虽然咱们击溃了美军与塔利班的武装,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了点……”
“那是谁也不愿意发生的,就算是这样,军队对你也不能这么无情!你的眼睛又没有长到天上去?当时没人知道咱们会遭遇美军的伏击?”张唯心里堵着一口气,他坚信教官当初决定狙击塔利班的追兵没有错。
教官瞧了张唯一眼,道:“话是这么说,我问你?那次我们到阿富汗执行的什么任务?代号是什么?”
“潜入剿灭东突组织的训练营,代号寂静行动。”
教官不由笑了:“呵呵,你的回答跟我当初回答军区首长的话一摸一样。”
“有什么问题?”张唯有些不解。
“什么叫寂静行动?这个代号不言而喻,就是咱们所执行的任务一切都得无声无息的进行,你也知道,咱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有编号,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跟国内联络的通讯器材,换言之,咱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所以,当军区首长眼睁睁的瞧着咱们进入美军伏击圈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联络我们……你想想,一个带队执行绝密任务的指挥官,下令狙击追兵,导致行踪暴露,泄露了行动机密,我如果没有战死的话,我的结局已经定下了……”
教官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此,他似乎也很郁闷。
张唯无语了,他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么复杂,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的教官就因为行踪的暴露得到了军队的严厉处分,想想真有点冤,但有无从反驳,军队不比地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开脱,功与过不能相提并论,不能说教官的指挥有问题,只能说教官在那场战斗中暴露了行踪,泄密,就这一条已经够了。
这个问题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军中奖惩分明,教官犯下泄密的错误被勒令转业,这是对他的处分,而张唯立功受奖,是因为他作为战士遵从命令,血战到底,这也是他应该得到的。
军对的军规是无情的,只有无情的军规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教官是功臣,也是罪人,他是军人,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犯下了军队的保密规定,也只能接受无情的军规处分。
就算很冤,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教官的苦涩与无奈,而此时此刻的张唯何尝不是如此......